第七十一章

  今天的戲拍到了半夜才結束， 晚餐是在劇組吃的，因為附近沒有方便吃飯的地方，酒店的餐廳也供應不了這麽多人的劇組， 就請了幾個師傅專門跟著劇組做飯吃。

  雖然比不上當初《合奏團》的時候金如山請的永福，但是味道是比很多劇組的盒飯要好的。

  衛九文和成嘉澍在這一點上觀念一樣，吃飽喝好了才能安心工作。

  收工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成嘉澍卸了假發和古裝， 累得一上車就癱在了後座。

  金如山把他的腦袋放在自己大腿上，看他額頭鬢角還有粘假發用的膠水， 輕輕給他撕掉。

  “睡著了？”小雅從副駕駛回頭，輕聲問了一句。

  金如山點點頭，噓了一聲。

  回酒店有半個小時的車程， 原本半死不活的成嘉澍睡了一路，到了酒店總算是活了過來。

  在電梯裡喊餓。

  成嘉澍撇嘴，“你對我真好，比我爸媽都好。”

  “酒店廚房有。”

  金如山給成嘉澍吹完頭髮，兩人抱著睡覺。

  金如山伸出自己的胳膊和成嘉澍對比。

  明天要回上北市，參加一個電影頻道的節目采訪，晚上還有個小型的慶功宴。

  泡了十幾分鍾，成嘉澍出來的時候金如山還沒有回來。

  “啊？”

  小雅覺得泡麵也挺好， 但是金老板不讓吃，也隻好先回房間去休息了。

  好家夥，比成嘉澍還黑兩個度。

  這個酒店不是城裡的星級酒店， 是景區裡規模稍大一些的輕奢民宿， 半夜肯定是不會備著吃的了。

  小雅放下成嘉澍的包，輕聲問金如山：“金老板，這個點兒外面哪裡還有賣吃的？”

  額角被假發的膠水悶得敏[gǎn]發紅，匆匆洗了個澡出發去機場回上北市。

  “開玩笑開玩笑，餓死我了。”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喝點西紅柿雞蛋湯溜溜縫兒。

  金如山敲他腦袋：“不能這麽說。”

  成嘉澍轉頭，茶幾上放著兩碗蛋炒飯，一碗西紅柿雞蛋湯，一盤子清炒小青菜。

  金如山笑：“我親自做的。”

  再醒來的時候是被金如山叫醒的，他也洗完了澡，頭髮濕漉漉的，溫柔拍自己的肩膀。

  金如山把被子保鮮盒什麽的從包裡拿出來，“不用，我有辦法。”

  照這個情況，估計拍戲一天就要再忍一天。

  “早下班關門了，我那裡有泡麵，要不給你們拿點泡麵對付一下， 明天一早我再去買吃的。”

  成嘉澍洗了個頭之後清醒多了，趁著金如山出去弄吃的，順便泡個澡緩解渾身酸痛。

  成嘉澍腦袋上用毛巾包著，現在頭髮有點長，不吹的話不容易乾。

  雖然離開上北市只有短短的一周，但落地的時候成嘉澍有種過來一個月的感覺。

  金如山輕輕摸一下成嘉澍的臉，寵溺又無奈地歎口氣。

  金如山伸手摘下他頭上的毛巾，簡單的擦一下，“看看我給你弄了什麽吃的。”

  “嗯……你回來了。”成嘉澍爬起來。

  “月初的時候看了你的電影，真的很好，看哭了。”合影的姐姐說。

  盤子碗都是酒店廚房的，兩人一人一碗蛋炒飯，就著清炒小菜很快就吃完了。

  “跟酒店前台說了一下，他們給我開了廚房的門，要了點食材做的，怕你餓，沒有時間做大菜了。”

  “一個星期就這麽黑。”他笑。

  第二天也是群戲，調度難度比昨天還要大，早上八點不到就出發去片場，到了晚上九點才結束，成嘉澍實實在在地拍了十二個小時的戲。

  金如山抿嘴唇：“好，先送你回酒店休息， 你洗澡，我去弄吃的。”

  但現在太累了，往沙發上一趟就睡著。

  路過機場的大玻璃時，成嘉澍轉頭看看自己的膚色和路人膚色對比。

  成嘉澍是躺下就睡著的地步。

  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做了。

  “嗯？你去哪裡買的？還是熱乎的。”

  金如山的車停在停車場，兩人拎著包走過去，路上碰到兩個認識成嘉澍的觀眾，在黑漆漆的停車場裡合了影。

  成嘉澍進了房間， 去衛生間洗澡。

  成嘉澍說了謝謝，禮貌告別。

  金如山像個拎包大哥，全程幫忙拍照拎東西，還要開車帶成嘉澍回家。

  這一天的強度也很大，成嘉澍照例是倒頭就睡。

  金如山洗完了澡，在屋子裡溜溜鳥冷靜了一會兒才上床。

  之前成嘉澍說他黑黑的也很有魅力，他覺得成嘉澍是安慰他，現在看著小麥色肌膚的成嘉澍，他才明白那種感覺。

  白皙細嫩的樣子很好，但是健康小麥色也很有魅力。

  金如山坐在床上看了好一會兒，最後也只能輕輕在成嘉澍臉上親一下之後安分入睡。

  成嘉澍一覺睡到了十點多，是最近睡得最好的一晚。

  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滿血復活。

  “醒了？”

  “嗯。”成嘉澍看向書桌的位置，金如山正在辦公，他沒來由地說一句：“看來外面評價衛導的都是真的。”

  金如山放下手裡工作走過來坐下：“什麽真的假的？”

  成嘉澍：“都說衛導拍戲很折磨人，一開始我想著的是身為一個導演對自己的作品精益求精是好事，再認真仔細能到什麽地步，現在算是知道了。”

  金如山笑，“在劇組的時候你怎麽沒說。”

  “隔牆有耳！”

  成嘉澍起身撲到成嘉澍背上，晃悠著碎碎念：“我跟自己說是好事，但是真的好累啊。”

  每一條大家覺得已經很好的鏡頭，衛九文都覺得還不夠，累是一回事，搞心態才是最折磨的。

  “你想，當你覺得你已經盡全力做到最好了，但結果還是再來一條，最後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演這個角色了。”

  金如山看他是真的煩惱，安撫他：“你的演技還用擔心嗎？你可是衛九文頂著星宇的壓力都要上的男一號。”

  成嘉澍笑，說起星宇就想起江寒，今晚見了張量才能問問情況了。

  金如山在h市耽擱了兩天，要回公司去處理一點事情。

  電影頻道的采訪是《合奏團》的專訪，忠影和央視有很多合作，這次《合奏團》也是要在電影頻道上線的。

  臨出門的時候，金如山看著成嘉澍身上的樸素白襯衫犯愁。

  “會不會太素了，你看著像個買保險的帥哥。”

  成嘉澍笑：“帥就行。”

  金如山拿起一件襯衫：“換我給你挑的嘛，多有設計感。”

  “還是不了，畢竟是電影頻道的采訪，還是正式一點，更何況我是以導演的身份去的，搞那麽隆重幹什麽。”

  成嘉澍說著，把金如山手裡的衣服往櫃子裡一扔，“不合適。”

  “好吧。”

  成嘉澍偷偷笑了一下。

  就算不是電影頻道，穿個後背鏤空的襯衫算怎麽個回事啊，不知道還以為是夜總會牛郎專訪。

  這時尚大拿的審美，實在是太超前了。

  和小雅匯合之後一起去電視台。

  七年前成嘉澍來過一次，作為優秀青年演員來參加活動，那時候的他剛剛拿了一個最佳男配，是那一屆獲獎演員裡年紀最小的，前途大好，風光無量。

  “沒想到我居然也有一天能走進電視台裡。”小雅說。

  成嘉澍笑，“沒想到我還能走進電視台裡。”

  “對了，昨晚薑薇姐發的消息你看見了嗎？羅凡哥穿倩倩姐的婚紗，笑得我半夜睡不著。”

  成嘉澍是早上才看見了，也在微信上和羅凡吧啦了兩句，說下午有事，晚上再見。

  電影頻道的采訪向來樸素，一個簡單的背景板，兩把椅子一個圓桌就算是布景了。

  “聽說現在已經進組了，和衛九文導演合作的感覺怎麽樣？”

  成嘉澍一愣，沒想到上來就問這個，腦袋裡全是早上跟金如山吐槽的那一番話。

  “嗯……衛導嘛，就是……很好，很嚴謹很認真。”

  “痛苦嘛？”支持人八卦道，她采訪過很多和衛九文合作過的演員，有一個很知名的衛九文受害者聯盟系列。

  成嘉澍撓撓腦袋，“嗯……”

  主持人哈哈笑，成嘉澍也不好意思地笑，主持人是想活躍一下氣氛，提了這個問題。

  後面都是跟《合奏團》有關的問題，從寫劇本到上映，《合奏團》能聊的點很多，采訪結束的時候竟然不知不覺超時半個鍾頭。

  出來的時候小雅都在外面睡著了。

  一看時間已經五點多，成嘉澍和小雅出發去忠影定好的酒店。

  說是慶功宴，其實就是劇組主創們大聚會。

  當初合奏團的班子是臨時東拚西湊來的，中間還穿插了一個新年，大家沒能好好的辦個殺青宴一直是成嘉澍和羅凡薑薇心裡的遺憾。

  金如山那邊公司的事情還沒有處理玩，估計趕過來只能趕上吃飯了。

  慶功宴是忠影來組織的，酒店和宴席都很好，有時間的工作人員都來了，熱熱鬧鬧地說著《合奏團》取得的成績。

  幾個小主演也終於有了時間，高考已經結束，他們在等待著進入人生的下一個階段。

  成嘉澍在小演員桌跟大家聊天。

  出演賈曉雪的江瀾是最受矚目的演員，電影一上映她的“告別六分鍾”就出現在各大網上的cut剪輯裡。

  成了無數影評人和up主關注的新一代演員。
    “不想上電影學院嗎？”成嘉澍驚訝。

  江瀾的臉其實很素淨，她不好意思地笑一笑：“我覺得自己都不明白演員是什麽，也不知道該學什麽。”

  成嘉澍說：“進電影學院的話老師就會教你了。”

  江瀾往桌子上一趴，“想到這個，心裡就很有壓力，而且我對歷史真的很有興趣，很想去嘗試考古的工作，這是我從小就確定的目標，早在很多年前我就有想去的大學了。”

  她說完，有點怯，偷偷抬眼看成嘉澍。

  成嘉澍是下意識的想要勸一勸的，大家都看得出來江瀾在演戲上的天賦，不從事這一行真的有點可惜。

  但是轉念想到了金如山跟他說過的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只要喜歡，怎麽走都可以。

  成嘉澍笑：“我明白了，沒關系，就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

  “真的？”江瀾不可置信地看向成嘉澍。

  這段時間勸她進娛樂圈的人不少，一聽說她想正常進自己喜歡的大學，就說可惜啊可惜。

  “當然了。”成嘉澍笑。

  “當演員什麽時候都可以，五十歲再入行也是正常的。”

  江瀾終於由衷地笑出來，跟成嘉澍分享：“導演，我跟你說哦，拿到片酬之後我爸媽說一半都留給我支配，我和兩個朋友約好了去畢業旅行！”

  慶功宴沒有搞那些套路，只有羅凡主動請纓要上去高歌一首，就當為他要在婚禮上唱歌彩排。

  成嘉澍吃吃喝喝了一圈之後到旁邊給金如山打電話，他說剛忙完，準備出發去永福。

  今晚在永福約了飯局，金建國同志、陳金、顧青青、張量和他女朋友都會來。

  因為不方便出席《合奏團》的慶功宴，私底下聚一下。

  “成嘉澍，來！”薑薇在不遠處叫他。

  成嘉澍跑過去，薑薇的頭髮也長了一些，穿得很帥氣，從出場開始身邊就圍著一群美女。

  羅凡也過來了。

  成嘉澍要拍戲，羅凡要結婚，薑薇要靠雅思準備出國留學的事情。

  兩個月前天天廝混在一起的人，如今竟然很久都沒有見面了。

  “微信上問你都沒說，江寒那事兒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看到新聞都給我們嚇壞了。”薑薇問。

  成嘉澍手裡捏著酒杯，不知道該怎麽說。

  羅凡看他這樣，出手岔開話題，“不想說就不說了，拍戲都夠累了，那小子我看過幾天都得進去。”

  成嘉澍笑笑，“其實這是好大一盤棋。”

  三個人跑到花園角落裡，成嘉澍還是把涉及到顧遠、顧青青，江寒和自己的事情簡單的跟他們說了一遍。

  “現在都處理得差不多了，算是比較成功。”

  這個打倒顧遠和江寒的一攬子計劃，把羅凡和薑薇都給嚇到了。

  兩人都眉頭不展，後怕不已。

  “但是江寒這個垃圾真的不如讓他摔死算了！”薑薇捏著自己的酒杯，仰頭一口氣全喝掉。

  成嘉澍低頭，想到這個還是有些苦澀。

  羅凡伸手在他肩膀上拍怕：“沒事就好。”

  “別告訴我爸媽。”

  “我知道。”

  時間差不多之後成嘉澍就和張量一起走了。

  “我得繞路接一下小雨。”張量說。

  “好啊。”

  張量開車，成嘉澍坐副駕駛。

  如今計劃已經成功大半，只要等公安司法那邊處理就好了，成嘉澍想了又想，還是很想八卦一下。

  “量哥。”

  “嗯？”

  “你之前說小雨是你好友的妹妹，你們是怎麽走到一起的。”

  張量笑，表情看著比以往輕松很多，他說：“小時候我總去她家找她哥玩，一來二去就熟了，那時候她還很小，隻當她是妹妹。說實話那時候能感覺出來一點，但是她還那麽小，她不懂事我不能不懂事啊。”

  “後來出國讀書，再後來她哥哥意外去世了，我回來看他們，那時候知道她很難受，他哥對她很好，從小寵到大的，我就總給她發消息，陪她聊天。再後來就是她說她要去很喜歡的公司實習了，等我發現不對勁回來看她，已經狀態不太好。”

  成嘉澍：“那你們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張量：“發現她不對勁回國之後，一開始她不願意，小雨覺得我是可憐她，其實……不是的。”

  張量笑一下，降下車窗。

  晚風呼嘯闖進來，聲音很大。

  成嘉澍沒有聽清楚最後一句，他說的……是我喜歡她很多年了嗎？

  接小雨花了一點時間，他們是最後一個到永福的，一進去就看到金建國和陳金坐在主位，正對著門。

  看到金建國樂呵呵的笑臉，成嘉澍有些害羞地打招呼：“叔叔好，好久不見。”

  “來來來，坐這裡。”金建國讓成嘉澍坐自己和金如山中間。

  成嘉澍：……也不用這麽誇張吧。

  成嘉澍從顧青青身後過去，顧青青轉頭和他打招呼，處理了顧遠的事情，她看起來開朗了好多。

  “好久不見，劇組的事情還好嗎？”

  “好久不見，已經正常在拍戲了。”

  兩人笑一笑，成嘉澍過去在金如山身邊坐下。

  一坐下金如山就黏糊糊地在桌子底下牽手，“慶功宴怎麽樣？”

  成嘉澍的大腿撇過去，貼著金如山的：“

  這個局是陳金和金建國組的，他們兩個說了一點合作很愉快，事情很順利的正經話之後話題猛地轉向了成嘉澍。

  “說起來這次沒有你兒媳婦這件事，我們也不能這麽快就動手，得跟他說句辛苦了。”陳金說。

  成嘉澍害臊又惶恐，站起來和陳金碰杯。

  金建國看他酒杯是滿的，趕緊說：“一口就行了。”

  陳金也不生氣，調侃老夥計護崽。

  大家吃吃喝喝，說了顧遠和江寒的進度。

  江寒是肯定要受刑事處罰了，顧遠的帳還在清查，目前的證據不足以把他送進去，但是星宇他是待不下去了。

  成嘉澍和金如山挨在一起，兩人吃點東西，偶爾跟彼此碰杯喝一口。

  事情到了這裡，他們也有點累了。

  吃了一個小時之後，大家都有點醉醺醺的，顧青青說起這些年在顧家受的委屈，想起母親，還是紅了眼眶。

  小雨在旁邊安慰她。

  陳金喝得最多，苦澀地喝一杯酒：“也怪我，我忙得連自己外甥女都忘了。還好我老頭子沒死，還活著，現在能再護你一程。”

  這番話在場的人都感慨。

  成嘉澍垂著眼眸，感受到金建國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金建國也喝多了，他輕輕地點著頭，說：“好好的。”

  正溫情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誰？”金如山開口。

  是個熟悉的聲音，顧遠在問：“顧青青是不是在這裡？”

  股權變更和金氏注資的事情讓顧遠氣得菊花都上火了，顧青青一直躲著他，不想見這個爛人。

  不知道怎麽找到這裡來了。

  顧遠咄咄逼人地在喊：“金如山，開門，我有事情找一下顧青青。”

  金如山氣笑了，起身到門口的位置說：“你當這是哪裡呢？在這裡命令誰？”

  “你他媽的金如山！老子跟你無冤無仇你發什麽神經，給我開門！”

  顧遠抬腳踹了一下門。

  成嘉澍也起身走過去，要是打起來，自己也是有點功夫的，打顧遠不成問題。

  張量、金建國、陳金都起身，站在了金如山身後。

  金如山打開門。

  “開門了你想怎麽樣？”

  顧遠沒想到一開門看到這麽多人，他的緩和語氣，但還是趾高氣昂的樣子。

  “麻煩叫一下顧青青，我有話想說。”

  “我沒有話想跟你說。”顧青青還坐著，輕聲開口。

  顧遠探頭，看到了顧青青，想進去但是面前站了五個男人，他們都擋在顧青青和小雨前面。

  尤其是金如山，身量很高，仿佛一堵牆。

  顧遠：“舅舅，我真的只是想找妹妹說點事情。”

  陳金：“她不想見你。”

  陳金被顧老頭和顧遠蒙騙多年，心裡本來就有氣。

  看顧遠那副樣子，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巴掌。

  陳金還在糾結，身邊的金建國卻直接動手了，這就是欺負成嘉澍的人。他看了看自己手指上兩個大大的金鑲鑽的戒指，拉住顧遠的衣領狠狠在臉上來了一拳。

  “你他媽的給我滾出去！”

  成嘉澍都有點被嚇到了，輕輕拉住金如山的衣袖，金如山微微側身，把成嘉澍擋了個嚴實。

  顧遠被這一拳的力道打得摔倒牆面上，他憤憤轉頭，臉頰被鑽石劃了兩條紅痕，但是看到這五個瘋了一樣的男人，也不敢回擊。

  金如山上前逼近一步：“滾、出、去。”

  大結局倒計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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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