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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到底有多少馬甲》第三十一章 腕足
  第三十一章 腕足
  2號夢境開啟

  半月後。

  Z國著名港口城市“羅塞”。

  市中心某棟高級寫字樓, 一場焦灼的談話正在進行。

  室內香薰淡雅,暖白的燈光柔和舒適,飲水機發出“滴滴”的聲響, 淅淅瀝瀝的春雨洗刷著落地玻璃……

  “……您最近睡得好嗎?”

  “不太好,總是做夢, 來來回回幾個同樣的畫面, 經常凌晨三四點驚醒, 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唔,看來前幾次的治療並沒有效果……”

  “醫生,我很難受, 那些夢魘困擾著我;我能看見‘祂’, ‘祂’也能看見我,每個夜晚……我感覺有東西站在床頭,貼著天花板,蹲在我的椅子上……空蕩的房間擁擠不堪, 那些窺探, 那些目光, 好像有一千隻眼睛在盯著我的後背,我不敢在黑暗中面朝牆壁,不敢把腳伸出被子,不敢離開床的范圍………我經常出冷汗,每隔幾分鍾就要睜開眼, 仔細觀察一圈整個房間;我知道,‘祂’在看著我,醫生, 醫生……”

  “好的, 請不要激動, 深呼吸,深呼吸,您會沒事的。”

  “……”

  在靳暉的配合下,卡洛斯假扮的收容所特派心理醫生,終於成功取得了超凡者俞凌的信任。

  “簡單來說,就是在您的夢中構建一個場景,讓您通過一些事件,逐步探索潛藏在記憶深處的謎團。我們都知道,您當時的確看到了那個混蛋的臉,這麽多年卻始終記不起來,這就是一直困擾您的問題對嗎……解決它,或許就可以解決那些反反覆複惡噩夢。”

  (病人語氣遺憾,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狂舞的腕足們重新安靜下來)
  “讓我們說回正題,聊聊這次的治療方案。”

  “明白了,您還是不願意和陌生人交流。”

  醫生從他手裡接過熱茶,柔順的棕發在腦後扎成一束:“靳暉上線了嗎?”

  “那麽,您的夥伴們呢,它們最近還聽話嗎?”

  “這……我確實不知道,我以為它們只會撒嬌和把敵人穿成血淋淋的肉串。”

  “呼……抱歉……”

  “聽上去很不錯,不過……具體該怎樣操作呢?像《盜夢空間》那樣,在夢裡進行活動?”

  二十分鍾後。

  “……多謝,但還是算了;它們是S級收容物利維坦的幼體,只會親近共生之人。”

  “請問,您最近向靳暉部長匯報近況的頻率怎麽樣?”

  “……我們決定對您進行‘催眠’治療。”

  醫生輕手輕腳地離開診療室,順著空蕩蕩的走廊,來到盡頭轉角的茶水間。

  “是的,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接受靳暉……”

  “您知道,如果聯系不上靳暉部長,也可以暫時聯系他的下屬。”

  距離他們抵達羅塞已經過去十五天了。

  “差不多……但您在夢裡是沒有現實記憶的,這是為了防止固有思維方式對深層記憶挖掘的干擾。”

  (兩人沉默片刻)
  “那麽,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大多數時候,它們會安靜地纏住我的身體,腰腹、肩膀和手腕,這是它們最喜歡佔據的地方……不過,在那些不太美妙的夜晚,我的意思是……那些做噩夢的晚上,我驚醒,它們也會跟著害怕,往往一睜眼,就能看到一房間洶湧盤旋的腕足……”

  “啊,這聽來非常不妙,有船路過隻受到影響嗎?”

  “無論什麽治療方案,我都願意配合。”

  “每天……不,不,有幾天沒有,靳暉太忙了……經常聯系不到。”

  一個舉著電腦的青年正在等候。

  “嗯……”

  “請閉上眼,跟隨我的指示,逐步潛入夢中場景。首先,您需要……”

  “好吧。”

  (病人邊說邊抬起胳膊,拽住死死纏繞在小臂上的一條腕足,遞到醫生面前)

  “首先,您可能還不知道,‘深藍觸吻’其實有一項附加天賦。”

  他的頭髮是金色的,眼睛如海一般湛藍。毫無疑問,這就是正在經歷自己學生生涯第一次實地任務挑戰的霍頓新生埃德蒙。

  “叮咚。”聊天群裡,靳暉發來一條消息。

  “五分鍾前剛上線,林,他想和你說話。”埃德蒙一邊翻開電腦,一邊忍不住偷瞄教父。

  [天天想休假的靳小暉]:怎麽樣?催眠成功了嗎?

  “好的。”

  普通的心理治療當然不可能解決一個困擾超凡者十幾年的問題,前幾次會面都只是為了今天做鋪墊俞凌已經潛入了他們構造好的夢境,現在,就看奚佑頂替的馬甲準備怎麽做了。

  (病人面露擔憂)
  “暫時還沒有,靳暉部長派人封鎖了那片海域,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我想,我們必須盡快想辦法解決您的睡眠問題。”

  “……”(醫生沉默了)
  “您害怕了嗎?請不要害怕,它們非常溫順可愛,除了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撓人癢癢,基本沒有任何攻擊性;對了,您可以捏捏它們……很軟,很有彈性,像超市裡賣的Q/Q糖。”

  “催眠?”

  “這不是問題。”

  (病人肩膀上的腕足擺了擺,驕傲地抬起尖端)
  “……哈哈,您真幽默。是這樣的,這項附加天賦與‘氣象操控’有關,我們將它命名為‘風暴’,您每做一次噩夢,‘深藍觸吻’就會發生一次暴動,同時‘風暴’也會被激活,在幾千裡外的海域掀起暗無天日的狂風和巨浪。”

  [霍頓任務團]:?
  [靳暉]:抱歉,忘記改昵稱了……

  [霍頓任務團]:沒關系,我們會假裝看不見……咳咳,俞凌這邊已經安排妥當,我們的老師將在五分鍾後進入夢境。

  [靳暉]:太好了!這次多虧貴校提供資料,“利維坦”沉寂太久,我們對它了解不多,竟然不知道“深藍觸吻”還有附屬天賦,也沒想過要把那些海上颶風和俞凌的睡眠質量聯系起來……論底蘊,還得是大學才行啊。

  [霍頓任務團]:……客氣。

  俞凌的問題要從十年前說起。

  那時候,他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中學青少年,每天關心的就只有學習成績和如何吸引女孩注意力。

  後來,一年暑假,俞凌和哥哥俞鶴跟隨一個61人的國際旅遊團出海“冒險”,途中意外遭遇海難。幸運的是,這60多個人全都還活著,不幸的是他們迷失了。被洋流帶到一片奇怪的海底古城遺跡,身上不僅連一絲傷口都沒有,而且竟然可以在水下呼吸。

  他們在古城跋涉,在海底漫步。

  根據俞凌的回憶,他們看到了“不可名狀的未知存在”,很多人被“汙染了”,然後發瘋,精神癲狂,血管中生長出魚卵,舌頭分成兩岔,雙腿“融化”成一條長尾,只能在地上爬著走……

  大概有十幾個人躲過了這次汙染,設法回到海面,其中就有俞家兩兄弟;他們靠著船隻的殘骸,在海上漂流了兩天兩夜,眼看就要得到救援,其中一個幸存者突然開始胡言亂語,顛三倒四地說什麽“神跡”“埋葬”“正確的地點”。

  緊接著,迷霧無端湧現,海面掀起巨浪,沉睡的神從海底蘇醒,用古怪、冗長的音節,念誦著神祗之名
  俞凌緊緊握著俞鶴的手,他們被看不見的怪物抓住腳腕,拖入深海,巨大的海底斷層仿佛無邊地獄,俞凌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看到那一切……海藻糾纏著,淺藍色的巨卵攀附岩壁,無所依附的腕足洶湧穿梭,像失去了身體的腳,孤零零地行走於深淵……

  詭譎之中,俞凌看到一個人。

  是那個胡言亂語的幸存者。

  俞凌看不清他的長相,只能聽見他嘶啞的聲音像針一樣扎入腦海,斷斷續續、翻來覆去地向“神”傾訴,傾訴著他的遭遇,他如何發現神,如何信仰神,如何費盡心思讓旅行團駛入錯誤的航線、隻為給神送來不多不少正好60隻祭品……

  他似乎在請求“神”滿足他的心願,但俞凌沒有聽清,失去意識前,他努力睜大雙眼,終於看到那個人的面孔昏暗的海底,倉促一瞥,只有那麽短短的一瞬間……

  再次蘇醒時,俞凌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警察說他是“391”特大海難的唯一幸存者,其他人連屍體都沒能找到。

  他失去了相依為命的哥哥,卻怎麽都回憶不起“殺人凶手”的長相,警察聽了他的描述,隻覺得他悲傷太過導致了記憶錯亂。

  世界上沒有神,也沒有漂浮著巨卵的海底斷崖。

  懷著悲痛,俞凌蹣跚獨行,兩個月後,他發現自己身體裡生長出了一條腕足,深黑色的,帶著些許幽藍的熒光,又彈又軟,捏起來還會“咯吱咯吱”的作響。

  一開始只有一條,後來越來越多,並且逐漸可以和俞凌進行意識層面的交流。

  腕足們告訴俞凌,他已經被“異種之母”寄生了,從今往後,它們和他就要一起生活,不分彼此,永生永世相伴。

  當然,收容所工作人員覺得“異種之母”太邪性,領導們見了可能不喜歡,就把記在檔案裡的名字改成了“利維坦”。

  而俞凌作為這隻S級收容物幼體的寄生者,從13歲起就處於靳暉的密切監視之下,10年過去了,他完美地適應了“利維坦”的寄生,學會了控制S級天賦“深藍觸吻”,每日都要向靳暉匯報,保持狀態穩定。

  靳暉以為他會永遠這樣穩定下去,直到三個月前,俞凌突然聯系他,向他描述了那些恐怖的夢魘,和夢魘中怎麽都看不清的邪惡面孔。

  愈凌想知道是誰害死了俞鶴。

  即便那人或許也已經葬身海底,知道了也無法報仇;即便他可能已經受到了自身貪欲的懲罰……但俞凌想知道,他必須要知道否則他的內心將永無平靜。

  卡洛斯在聊天框裡輸入一行字。

  [霍頓任務團]:夢境架構完成,已派遣老師。

  [靳暉]:收到!靜候佳音~
  卡洛斯緩緩吐出口氣,合上電腦,偏頭看向埃德蒙:“我們的任務暫時完成,但還要在這裡守上一段時間……嗯,昨天讓你看的書看懂了嗎?”

  2號夢境開啟。

  午夜。

  “……救救我,那個東西越來越近了。我合上艙門,巨浪撞擊著甲板,狂風撕扯桅杆的聲音像嬰兒啼哭。這裡明明只有我一個人,但我卻聽到了第二個呼吸聲。這正常嗎,我蜷縮在黑暗之中,身體冰冷而戰栗。”
    “我知道,我它就在那裡,黏膩的長尾瘋狂撞擊著排水艙,尖銳的指甲剮蹭著天花板。我聽到‘咚、咚、咚’的聲響,就像石像在木板上跳動……對,就是那種聲音……像蠕蟲一樣鑽進你的耳朵,折磨著你的神經。”

  “咯吱……”

  “不!不!艙門開了”

  “咯吱……”

  “我準備赴死,於是點起了最後一根蠟燭。火光亮起的瞬間,我揚起頭顱,決心用最英勇、最無畏的表情面對這隻怪物。”

  “然而我面前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船艙,疾風卷著雨水拍打艙門,鹹醒的海水飛濺到嘴角。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

  “突然,我意識到,那東西就在我身後。蠟燭照不到它,月光被烏雲遮蔽………你要問我,我是怎麽發現的?哦,親愛的朋友們,因為有一根冰冷、滑膩的舌頭,正在舔舐我的”

  咚咚咚!
  咚咚咚咚
  俞凌聽著耳機裡的聲音,在數位板上落下最後一筆;可怖的海怪即將吞噬他的主人公,別墅的大門卻在此時被暴力敲響。

  咚咚咚咚!

  俞凌歎了口氣,和直播間的粉絲們表示抱歉,扔掉筆去樓下開門。

  門開了,一個滿身熱汗的青年站在台階下。

  他身量很高,面部輪廓十分立體,留著板寸,身披一件某某球隊的運動服,暴露在外的肌肉線條精悍流暢;他左手抓著籃球,右手提溜著一袋冰鎮飲料,左肩斜挎了一個書包,腳下還堆著三個巨大的行李箱。

  俞凌沉默片刻:“……邵炎?”

  青年熱情地咧開嘴:“嘿!阿凌,好久不見。”

  此人是他發小,一年前被家裡人送去國外讀書,熱愛各種運動,就是不想上學,每天在國外浪的起飛,還要俞凌幫他“欺下瞞上”。

  “……你不是12月才回來嗎,這才8月份,還有4個月……別告訴我你又不想讀了。”俞凌把他放進來,順手把空調溫度調高。

  駱邵炎伸手去搶遙控器:“別調別調,我都快熱死了。哎,這次不是逃課,是駱雯女士叫我回來有事。”

  “出這麽多汗別吹空調……”俞凌躲開他的手,“一會洗個澡就不熱了,今晚駱姨不在家?”

  “不在,我家那宅子嚇人的很,駱雯女士不在都沒點正氣,我可不敢住,”駱邵炎熟門熟路地翻出毛巾,還順手拿了俞凌兩件衣服,“借我穿穿,懶得開箱子……”

  “嗯,今晚住我這?”

  “不然呢。請問您老人家剛剛在幹什麽大事,我按了兩個多小時門鈴,打了一百個電話,還和你們小區帥哥們打了場友誼賽……這才終於把您給盼出來啊。”

  “在直播,”俞凌說著又想到什麽,“……我記得給過你鑰匙。”

  “……沒帶,落在學校了,”駱邵炎在浴室的架子上挑挑揀揀,“這是洗哪的?”

  俞凌不想回答這種沒營養的問題,好心替他關上門,轉身離開:“客房都沒打掃,你自己挑一間收拾吧。”

  “知道了!”水聲響起,駱邵炎喊道。

  回到房間,直播已經結束了。

  雖然以往俞凌也從不露臉,畫完就收工,但今天收的有些倉促,粉絲們紛紛在底下議論。

  這是一場聯合直播。

  作為BB平台的人氣新銳恐怖向漫畫家,俞凌要和某知名網絡小說家一起,同時完成一部小說和一部漫畫的製作。

  作者在直播間裡口述,力求用精簡的語言描繪出恐怖氛圍,他說的時候,俞凌就和粉絲們一起聽,一邊聽,一邊畫,說到哪畫到哪,每晚直播一集。

  當然,說不能說的太複雜,畫也不能畫的太精美……總之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兩個人新漫畫和新小說的宣傳服務。

  俞凌關掉直播設備,洗漱上床,開始瀏覽一些漫畫家論壇的相關信息。

  [我是水豚]:你們聽說了嗎?山路大神最近決定復出,好像被邀請去了那個什麽“神跡之旅”郵輪晚宴,說是回來就要發布新作品呢。

  [momo]:別開玩笑了好嗎?山路紀夏已經徹底爛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畫出好作品。

  [我是水豚]:……你別開玩笑了好嗎?山路大神明明……

  接下來是長達兩三頁的對罵,俞凌迅速劃過。

  不過,山路紀夏也要參加“神跡之旅”嗎……他把目光投向床頭櫃,那裡放著一張邀請函和兩張船票。

  “尊敬的來賓,為期31天的‘利維坦號神跡之旅’將於當地時間8月20日7點15分開啟登船,如您在此之前有行程變化,或無法及時抵達羅塞母港,請務必與我們聯系……”

  俞凌把船票舉到眼前,剛想仔細看看那些花紋,壓在枕頭下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大哥俞鶴。

  俞凌接起電話。

  “哥。”

  “這麽晚還沒睡?”

  “……才十點半。”

  “哦,那是挺早的。”

  “……你上個研究項目結束了?什麽時候回家?”

  “還要一段時間……滋滋…滋滋……你照顧好自己,別總熬夜。”俞鶴那邊的信號似乎不太好。

  “嗯。”“我想你了……哥。”

  “哎,馬上,馬上就回去了。”俞鶴歎了口氣,既心疼又無奈。

  “好吧,”俞凌垂著眼,來回揉搓著那兩張可憐的船票,“……那你還有別的事嗎。”

  俞鶴“嗯”了一聲:“我聽說那什麽‘神跡之旅’給很多漫畫家、小說家都發了邀請函,你收到沒?”

  “收到了,但不太想去。”

  “嗯,不去也好,最近海上風浪大,我不放心。”

  俞凌的心揪起來:“那你們的船……”

  “沒事,這種級別的科考船不會有問題,”突然,電話那頭響起一陣刺耳的雜音,俞鶴加快語速,“那哥就先掛了,早點睡,知道嗎?”

  “嗯嗯,一會兒就睡了,哥你也好好休息。”

  “放心吧,我滴滴,滴滴。”電話被強行掛斷,俞鶴的答應聲懸浮在耳邊,仿佛只是他的一場幻覺。

  俞凌盯著天花板,一動也不動。

  “阿凌,阿凌?!”駱邵炎在敲門。

  俞凌慢吞吞地下床,吸著拖鞋走到門口:“怎麽了?”

  駱邵炎抱著兩個枕頭:“這枕頭不舒服,你給我換一個……”

  這人難伺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渾身上下都是少爺毛病,俞凌早就習以為常,沒等他說完,直接伸手把那兩個慘遭嫌棄的枕頭揪過來,重新去衣櫃裡拿了兩個新的。

  “晚安。”他把枕頭懟進駱邵炎懷裡。

  “等等等等”駱邵炎伸出一條腿,牢牢抵住門框,“你床上那是什麽?不會是‘神跡之旅’的邀請函吧……”

  俞凌回頭看了一眼:“嗯,邀請函和船票……你想去?想去就給你……”

  “咱倆一塊去唄,”駱邵炎攤開手,“實不相瞞,駱雯女士千裡迢迢把我叫回來,就是讓我跟她去參加這玩意的,她那些朋友難應付的很,你也知道,我不耐煩……”

  駱邵炎是“雲溪”拍賣行老總駱雯的獨苗,不管實際怎麽不著調,隔三差五還是要以駱公子的身份出面裝裝樣子的。

  如果只有俞凌自己,那他肯定不打算去。

  他很宅,用駱邵炎的話來說還有點孤僻,不喜歡去那些場合。

  但和駱邵炎一起就還行。他是他唯一的朋友,彼此知根知底、危急時刻可以只靠眼神溝通的那種。

  他說:“那你讓駱姨別給你票了,省得到時候浪費。”

  駱邵炎比了個ok的手勢。

  半夜。

  俞凌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之前和俞鶴說好不去了,隻好又摸出手機,給他發了條短信:
  [哥,改主意了。邵炎回國,我和他一起登船]
  發完,他按滅台燈,很快陷入沉睡。

  他睡著以後,這條“十分重要”的午夜訊息在信號塔內來回轉了幾個圈,到底是無法成功,隻好悄無聲息地消散於茫茫大海之上,沒能被俞鶴看見。

  第二天。

  俞凌一大早就被駱邵炎晨練的聲音吵醒。

  他冥冥之中早有預感,熟練地爬起來鬥嘴,鬥完回來接著睡覺,睡到太陽照屁股才起床;下午駱大少爺又吵著去城南吃羊蠍子,去買鞋,去俱樂部打台球;晚上又要回家收拾行李,自己一個人不敢,偏要有個伴陪著……

  這麽一連串折騰下來,俞凌徹底把昨天發短信的事忘在腦後。沒收到俞鶴回復,也沒多想,只等三天后收拾收拾登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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