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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月光》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今晚降溫, 西北風驟起。

  隔著圍網沈檀搓了搓手,“打球怎麽不找室內場館,這多冷。”

  她和平時不一樣, 眼睛裡的疲倦少了, 看向他的時候眸底晶亮。身上是件卡其色的羊絨大衣,與脖子裡LV經典老花紋的披肩很搭, 淺色托特包, 是剛從公司出來的打扮。

  陸鶴然下意識就問:“是工作上有什麽開心的事?”

  “也許吧。”辭職的事她不打算和任何人預告,抿了下唇, 笑眯眯地說,“突然想通一些事情,感覺到了久違的輕松。”

  原本想深問, 觸到她眼神, 陸鶴然又扼住了。

  天大地大, 開心最大。

  沒什麽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必要。

  透過圍網縫隙,男生伸手碰了碰她的手指。

  太涼了。

  相信學霸的結果就是,他們等到九點二十分,才有幸見到鍋底。

  “漂亮和實用性很難兼顧的。”沈檀沒什麽所謂,往他身後張望, “你還沒打完嗎?想不想吃夜宵?老楊跟我說有一家剛開業的四川火鍋……”

  陸鶴然嗯了聲,“想的。”

  他故意拉大聲,“姐姐,咱上哪吃啊?”

  現在這個點說吃晚飯還正常一點。

  她今天將墮落進行到了底,於是鍋底也沒收斂,標準麻標準辣,有什麽加什麽。

  這會兒說不吃好像有點不甘心了。

  陶盛聽罷感歎道,“怎麽沒早跟姐姐認識。我剛來你們這連個飯搭子都找不到,還好有老陸。沒老陸在我都該餓瘦了!”

  “想啊!我前段時間開業就想吃了,就是排隊有點恐怖,還沒能吃上。”他轉頭,“對吧,哥們。我之前跟你說過來著。”

  在綠籬外等了不過兩三分鍾, 男生說話的聲音漸近。除了陸鶴然,一起過來的還有他的朋友。沈檀這次當然記得朋友的名字,只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太重。

  天還熱的那會兒, 在這巧遇, 他也是這樣隔著圍網叫她稍等。

  一開口:“陸——”

  晚高峰,穿越半座城。

  而且重新認識的這段時間, 從沒見過沈檀吃過什麽重油重辣的東西。

  “土生土長。”沈檀被辣味嗆了下,剛偏頭,坐在她左手邊的陸鶴然便把紙巾遞了過來。她抵著鼻尖,甕聲甕氣:“但我是浦城人裡最能吃辣的那一批。”

  浦城下班晚高峰,誰都不想開車出去給自己添堵。三個人就近找了地鐵口,坐地鐵一路抵達火鍋店。到店時手裡正好取到第66桌的號碼牌。

  遲到的愛總好過沒有。

  意識到自己說錯,她趕緊打住,“又見面了,陶盛。”

  季節才輪換不過一半,他們之間的關系全然不同了。

  “你吃過他做的浦城菜嗎?很不錯的。”沈檀道。

  她翻到點評網上那家新開的店,給陶盛看:“這家,你想吃嗎?”

  沈檀心情舒暢,於是柔聲,“你想吃嗎?”

  他咽下唾沫,“所以我們還吃嗎?”

  不滿地打量沈檀身上這件剪裁得體的大衣,陸鶴然皺眉:“怎麽光好看不保暖。”

  打發的那段時間裡,沈檀喝了兩杯陸鶴然給買的奶茶。

  陶盛立馬露出“我何德何能”的表情,“姐姐什麽時候支使他做一頓,我來蹭。”

  沈檀求助似的望向陸鶴然,陸鶴然雲淡風輕地說:“說不定等66桌的這些人裡,有33桌看到號碼牌就走了呢。”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陶盛被她的架勢嚇到了,“姐姐不是浦城人?這麽能吃辣?”

  陶盛一臉複雜地看著他們:“我就說這家排隊很誇張吧。這個點青黃不接的,居然還有這麽多人!還不接受網上預訂!他們怎麽敢的!”

  她今天確實反常。

  他倆聊得愉快,陸鶴然逐漸找到曾經的感覺。

  陸鶴然眯了下眼, 他暫且看不出更多其他異常。但這樣的天氣男生可以皮糙肉厚地打球, 卻不適合穿著體面但單薄的女生在外面吹風。

  他迅速回望一眼, “等我一下,拿東西就出來。”

  陶盛笑嘻嘻地迎上來,“沒事,姐姐隨便叫。”

  兩人一齊從手機屏幕上移開視線,轉到陸鶴然臉上。

  “有道理。”陶盛握拳,“我相信學霸的分析。”

  陸鶴然跟在身後,手腕一翻,籃球砰得一聲砸上地面,似乎在對“姐姐”這個稱呼表達不滿。不愧是當過舍友的人,陶盛一下get到了他的點,心裡咒罵,你小子自己不叫還不讓我叫是吧。

  沈檀不介意多個人一起吃飯,反倒是喜歡人多熱鬧的局,前提是飯桌上都是讓她感到放松的人。

  三個還坐在店門口吃了五份人家發放的免費小食。

  男生平靜的表情下仿佛寫了幾個字:哦,原來你們還想到我了啊。

  從很久以前開始,她就這麽好相處。高中時他們在外國語對面的小餐館吃飯,偶爾會碰到他的同班同學。還有在學校相遇,他們在走廊裡打招呼。

  很奇怪的是,雖然沒說過幾句後,但他的那些同學對沈檀印象都極好。

  她好像天然會與人相處。

  就像此刻,陶盛和她相談甚歡,一點沒有剛認識才會出現的隔閡。甚至還當著他的面交換了聯系方式。

  陶盛美滋滋地備注保存漂亮姐姐。

  迎面察覺到好兄弟磨刀子似的目光,他很貼心地繼續輸入,括弧陸鶴然的,括弧畢。

  倒也不是吃自己朋友的醋,就是……

  陸鶴然悄無聲息地打量一眼沈檀,再望向對面。

  算了,不裝了。就是吃醋。

  從見面起,自己和她說過的話還沒陶盛多。

  但陸鶴然在相處上更有優勢,他知道很多沈檀的喜好,譬如此刻從小料區拿回來的雪梨瓜,還有涼拌海帶絲,都是沈檀喜歡的。

  又給她下了一碟黃喉,算好秒,濾掉花椒和辣椒碎,夾到她碗裡。

  果然看到她漂亮的眼睛在自己身上停留。

  “你別光顧我呀,你自己不吃嗎?”

  陸鶴然搖頭,“不太餓,等的時候零食吃多了。”

  “你這樣顯得我很能吃。”沈檀被辣得嘴巴和鼻尖都紅了起來,色彩在她臉上顯得五官更加濃重好看,她抿住酸梅汁緩了幾秒,“但我今天難得破戒,不吃夠會後悔死的。”

  陸鶴然無奈笑了下,“我吃的總不會比你少,沒人笑你。”

  沈檀咬著筷子想了想,“那我還要一個乾碟。”

  “好,我去拿。”

  恰好乾碟被拿光了,陸鶴然在小料區等了一會兒。

  從這可以看到他們那張中桌,她和陶盛依然聊得愉快,沒有因為他不在而陷入尷尬。

  退到旁觀者的角度再看,她今天確實不一樣。

  心情很好,壓力很小,話很密,整個人容光煥發。

  大概……真遇到什麽讓她高興的事了吧。

  忍不住彎起唇角。

  他的姐姐。

  ***陸鶴然離開沒多久,沈檀托著腮打聽起他來:“他好像說過要去什麽科研中心,你知道嗎?”

  “知道啊。”陶盛一邊大快朵頤,一邊驕傲抬頭,“我兄弟就是牛逼。”

  沈檀好奇:“科研中心具體是幹什麽的啊?”

  “說通俗點,就是搞科研的。他那個方向呢主要是生物化學,原先我以為他會留在京城搞學術嘛,但他自己更想去生物製藥企業,或者生物製品研究所、疾控中心之類的做一些能快速積累臨床經驗的項目。現在這個導師想推薦人去的就是這方面的研究中心,像他這個類型的進去主要乾的就是些收集實驗數據,清洗數據,最後再分析的這些活兒。用腦子乾活,不太需要和人社交。我覺得挺適合他。”

  沈檀挑了下眉,好像打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你意思說他獨啊?”

  “倒沒有。他其實社交這方面並不差。”陶盛思忖片刻,“就是覺得他這個氣質吧,適合跟數據打交道。”

  還真是這樣。

  陸鶴然身邊的朋友不少,也或許是他的學霸氣質遠遠超過其他,總讓人覺得望塵莫及,誤以為他應該是獨來獨往、喜歡和書本打交道的人。

  沈檀又問:“那科研中心管理嚴嗎?”

  “姐姐指哪方面?”陶盛停了下來,滿嘴巴辣味。

  “就比如……”沈檀猶豫了幾下,才小聲說,“有些地方進去得政,審。他這個需要嗎?會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傳聞纏身就不讓進的說法?”

  “沒有那麽誇張啦哈哈哈。”

  笑完,陶盛正色道:“不過帶他的老師很嚴格,雖說只要完成進度就不怎麽管他們,但實際上老師對器重的人都特別嚴厲。能思善辨這些都是其次,老頭總說搞科研心思要正。估計要有什麽不好的傳聞,老師第一個削他、不讓他去吧。”

  頓了頓,陶盛問:“不過他有嗎?”

  “沒有。絕對沒有。”沈檀正氣凜然地搖頭。

  她想起某天晚上迷迷糊糊入睡之際,男生毫不猶豫地回答說想去。

  心裡忍不住後怕。

  要是因為自己去不了科研中心,那他這樣的性格,必然會把這件事藏心裡不說。還好,還好決斷下得快,也還好公司帖子刪了,換成了澄清貼。

  此時此刻,更覺得自己思量已久的辭職決定一萬個正確。

  她不是他的經紀人,他也不是她的模特,就算傳出什麽能怎麽樣?多麽正常,多麽正當,多麽——

  胡思亂想之際,陶盛眯眼望過來:“姐姐,你好可疑。”

  都是一個學校出來的,陶盛保不齊也是個學霸,不好糊弄。

  沈檀止住思緒,緊張地咳了一聲:“那你說,不好的傳聞……和姐姐談戀愛算嗎?”

  “……”

  對面爆發出巨大笑聲,都快變成老鵝了。
    沈檀無語地抿了下嘴。

  等陶盛好不容易笑完,陸鶴然也回來了。

  他把沈檀要的乾碟放下,平淡的表情裡藏不住嫌棄:“小聲點。”

  陶盛打了個笑嗝,簡直收不住。

  陸鶴然又刺毛道:“你笑得好礙眼。”

  總歸今晚是會被嫌棄的,畢竟頭上頂著那麽大瓦數一盞電燈泡。

  陶盛很有自知之明,後半截風卷殘雲,吃過火鍋迅速買單,然後自己打車走了。臨走還強烈推薦:樓上有家電影院,開午夜場的!你倆沒事去看啊!哦,你倆肯定沒事!友情提醒明天周末不用上班!!!
  午夜場沒幾個人,唯一進來的幾個都成雙結對。

  到電影院坐下,沈檀才發覺這一點。

  從前她一直以為午夜場是專門為白天要死要活的打工人設置的。社畜好不容易忙到半夜,才能有空看場電影放松下。有幾次,她也想過忙完要不去看場電影,最終還是被家裡柔軟的大床誘惑,車頭一拐,駛進小區。

  這是第一次看午夜場,漆黑的影院裡,片頭還沒放完,就隱約聽到了嘖嘖水聲。

  坐在他們斜後方一對情侶,正在旁若無人地抱頭接吻。

  還是法式的,很熱情。

  眼皮一跳,沈檀挺直後脊,正襟危坐:“……這是部什麽電影來著?”

  “不是你選的?”男生淡定地說。

  “嗯?”

  他微微歎氣:“哪吒。”

  看看,沈檀義憤填膺握了握拳。

  在動畫片底下接吻。像話嗎?能不能尊重一下哪吒?能不能尊重一下這部電影的目標客戶???

  在昏暗光線的庇護下,她絲毫沒有藏匿的表情一下被捕捉到。

  陸鶴然妥帖地問,“換個座位?”

  這些情侶也太會挑位置了,那麽大的放映廳,好像說好了似的均勻分布在各處,想躲都躲不掉。沈檀看了一圈,搖頭,“算了。”

  陸鶴然欲言又止:“或者,別看了?”

  “那不是很浪費?”沈檀道。

  他在黑暗中捏了捏她的指骨:“你送我兩件生日禮物時怎麽不嫌浪費。”

  “不是一碼事。”沈檀義正言辭,“東西在那又不會跑,錢花了有等值的東西進帳,等於沒有花。但電影買了票不看,回頭要是想看還要在app上開會員,開完會員不算,還得單獨點播。你看,花三份錢,虧死了。”

  這套理論並沒有說服力。

  “哦。我還以為你是想跟我多待一會。”男生悠悠地說,“原來真是為了看哪吒。”

  “……”

  哪吒承受了他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醋意。

  沈檀一改從前,沒反駁:“就算是,那也得尊重下哪吒。”

  哪吒確實得到了該有的尊重,料想整個放映廳裡從頭認真看到尾的只有他們兩個。面前的爆米花桶下去了一層又一層,直至見底,嘴巴都磕麻了。

  再看斜後方的小情侶,也麻了,不過是親的。紅腫的嘴唇泛著水光。

  沈檀歪了下頭,麻木地跟他討論了一下劇情,隨後壓低聲:“你說他們知不知道,電影院的紅外監控其實能看得一清二楚?”

  “多巴胺分泌過剩,會選擇性忘記一些干擾因素。”

  “那你呢?”她隨口道,“你的多巴胺什麽時候分泌旺盛?”

  黑暗中,她好像看到男生近在咫尺的皮膚微微發紅。再細看,又像被熒幕光線給反射的,並不是自然的色調。眯了下眼,忽然聽到他說:“該旺盛的時候。”

  沈檀在凳子底下輕輕踢了他一腳:“廢話文學。”

  終於熬到放映廳點亮大燈,彩蛋放完,後面的親吻聲終於有消停的趨勢。

  長長的一聲吮吻,嘬雞爪似的,啵得彈開。

  沈檀頭皮發麻地拎起包,催促道,“我困了,要趕緊回家睡覺了。”

  她說的時候覺得很正常,但後側小情侶看過來的目光不太正常。

  沈檀想了好幾秒,才想通關竅。

  那倆親得昏天暗地的,現在估計滿腦子都是那什麽有關。於是聽到這句話,望向她的眼神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果然,前腳剛踏出觀影區,後面就聽到人家小聲在說:“他們好急哦。”

  “……”

  是的,太急了。急於逃離是非之地。

  快到電梯,沈檀才放緩腳步,一臉無語地回頭:“你說的對,多巴胺分泌過剩確實會讓人腦子不清醒。我們剛剛可是唯一一對認真看哪吒的!哇,他們居然——”

  後話沒說話,她被男生嘴角克制的笑吸引了魂魄。

  “笑什麽。”她小聲嘟噥。

  陸鶴然眼眸低垂,安靜地看著她:“一對。”

  她剛才說的是“唯一一對”。這句話足夠他開心一整晚。

  沈檀瞪著他:“這就是學霸挑重點的能力嗎?”

  “不算重點?”他又問。

  沈檀默默轉開視線,“重點是我以後不會再看午夜場了。”

  午夜場正式從沈檀的人生未經歷事項裡劃去,並且不會再有被提上日程的機會。

  夜裡地鐵停運,打車回家遇到交警查酒駕,花了點時間。

  江亭苑十六層的防盜門重重撞在牆壁上,又重重落回。在鄰居聽到聲響並爬起來想要投訴之前,這一間已經徹底陷入了黑沉沉的安靜之中。

  黑暗中,扶在沈檀腰上的手青白用力。環抱住他脖頸的手也是。

  其實在電影院就挺想親他的,說出“今後不會再看午夜場”這句話的時候更是。

  氛圍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率先擺出了道德製高點的據高姿態,弄得自己不得不認認真真看完電影,包括彩蛋。在這之後還要一本正經地佯裝談論劇情。

  哪吒好看嗎?好看的。

  可是陸鶴然比他更好看。

  回程的出租車上,被他握住的手心汗涔涔的,在寒冷的冬夜燙得不正常。

  上樓的電梯裡,連脖頸都泛出了一蓬接一蓬的熱。

  撞上門的刹那,該被水浸濕的地方都浸濕了。都多余的問那一句,你今晚還回嗎?

  堆在腰間的毛衣被推高,接觸到驟涼的空氣,皮膚陡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剝開外殼,紅梅迎風綻放。花骨朵都快被風撚散了,顫顫巍巍的,又像好久沒見甘霖,乾涸地張大嘴,只等一場雨及時落下。雨落得很快,帶來汨汨水聲。

  防盜門被摔上的余音似乎還在腦內環繞,但想不了那麽多了。

  從門廳到她的臥室,拉開最後一個抽屜。沈檀不要他碰,自己撕開,替他弄規整。細密的汗一層又一層,手指因為急促喘熄而發抖。最大號堪堪容納,崩緊了,崩薄了。

  她喜歡把未知掌控在自己手裡,尤其是中間好幾次她都偏愛了那雙漂亮的手,好久沒實踐了,情感上未免生疏,更不願意脫離節奏。

  怎麽容納,怎麽吞,怎麽輕重緩急,都要拿在自己手裡。

  最重的一下深入骨髓,頭皮陣陣發麻。被她咬住的喉結連續吞咽了數次才停下悶哼。忽得讓她想到前幾次某人為她克制到青筋跳動的模樣。明明就這麽敏[gǎn],當時,他怎麽忍得了的。

  “你不想問嗎……”她斷斷續續地說,“為什麽我家抽屜裡有,這個。”

  “為什麽。”

  她很不怕死地說:“以前用剩下的。”

  兩條腿被推到胸`前,壓製關系倏地發生逆轉。

  好用力的一下,眼睛都失神了。

  “新買的呀,你看不出來嗎?”她聲音一個勁地發抖,“你的size。”

  好像對這個型號不滿,男生咬了下牙:“還差了點。”

  “沒有再誇張的了,不信你去便利店看。”她把臉埋進枕頭裡,床單都要被抓爛了。

  “我是說。”陸鶴然一字一頓清晰道,“還差了點,沒進全。”

  “……”太久沒真槍實彈,她好像有點忘記海南一晚帶給她的衝擊力了。

  擁擠,飽滿,裹挾,五髒六腑都像要移位是飽脹感。

  “你不是想問我什麽時候多巴胺分泌最旺盛嗎?”男生按住她的腿突然道。

  沈檀已經不想再問了,她應該已經知曉答案。

  偏偏某人還要說,“和你在一起的時候。”

  “最深的時候。”

  “……”

  “求我的時候。”

  “……”

  “咬住我不放的時候。”

  “……”

  這個世界上快樂和痛苦經常會並存。

  還是那句話,平時最多隻跑400米的人非要跑1500,抵達終點線的那一刻成就感是真的,灌了鉛失去知覺的雙腿也是真的。張大嘴巴,多呼吸的任何一口仿佛都會成為人生最後一次喘熄,全是求生欲作祟,用力,大口,像瀕死的魚。

  沈檀失去了主動權,在一片迷迷蒙蒙裡眼睛流水汪汪。

  如果有下一次,她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說任何挑釁的話,也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做任何挑釁的事。再溫馴的狗崽子凶起來也是會要命的。

  她應該把這句話記入自己人生的座右銘,吸煙刻肺。

  再溫馴的……狗崽子……凶起來也會……

  再溫馴的……

  數十秒的安靜過後,男生溫順地摸摸她的小肚子,垂眸,“還有這裡鼓起來的時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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