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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愚人眾執行官拒做萬人迷》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教令院。

  “我認為應該盡快將消息傳遞給民眾,用新任神明的消息安定民眾們的心,盡快穩定須彌的局勢——”生論派賢者說。

  “我不讚同。別忘了,新任神明的背後還有一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如果認可了她的地位,豈不是將教令院拱手讓人?”立即有賢者反對。

  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神明代行者”,不懂得學術,更對須彌沒有任何貢獻,如何能一躍而至到與諸位賢者並肩?
  “那位代行者是大慈樹王欽定的,大慈樹王的眼光還會有錯嗎?”生論派的賢者皺了皺眉,有些不悅。

  以他為代表的生論派學者和大慈樹王關系最為緊密,也相當擁護大慈樹王的各項命令。

  即便最開始對於聞音的出現尚有些困惑,但新生智慧之神展現出來的能力已經值得他們追隨了。

  “大慈樹王已經逝去了,諸位。”沉默了許久的大賢者突然出聲,插入到了兩個賢者之間的爭論中。

  他目光沉穩,掃過身邊其他五位賢者,沉聲道:“我們感念大慈樹王昔日為須彌所付出的一切,也崇敬她作為神明而擁有的無上智慧,但是,新生的神明畢竟不是大慈樹王,如果貿然將她迎回須彌,才是對整個須彌城,對於所有須彌人民的不負責任。”

  他說得越發正義凜然。

  多托雷坐在聞音對面,雙手抱胸,語調懶散。

  多托雷有時也覺得自己記憶好到過頭,竟然連這樣無用的記憶都記得分明。

  她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明白,忠於女皇根本是一件無意義的事情,愚人眾的執行官們與其說是效忠女皇,不妨說——只是暫時和女皇同行呢。

  他感覺心臟慢慢下沉,落進了冰水裡,跳了兩下,就不動了。

  聞音慢條斯理地將信封封口,白皙而纖細的指尖劃過信封,讓多托雷瞬間回憶起——

  “而且——”他言語中帶了幾絲殷切道,“擁有智慧的人就像是錐子,哪怕藏進衣袍裡也會露出尖角,才華被世人發現——那位代行者這些年都籍籍無名,想來也沒什麽大才,將須彌交到她手裡,豈不是有負我們身為賢者的責任?”

  生論派賢者的心裡,緩緩騰升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那可是大慈樹王親自指定的下一任神明,阿什加,你是有多大的膽量,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生論派賢者緊隨其後。

  痛覺似乎還在眼前,那指尖冰冷而仿佛帶著一點暖的觸感也莫名清晰。

  但是被他目光注視著的聞音,並沒有回話。

  可是垂下眼角的一瞬,他的眼中,分明勾起一抹名為“欲望”的火焰。

  但是,除了他們兩個,剩下的三位學者卻沒有出聲了。

  這話聽起來並沒有什麽問題,一時間其他學者都沉默下來,就連生論派學者因為不滿而微微皺起的眉也松開些許。

  妙論派的賢者單手捋著胡子,似乎是在沉思;因論派的學者乾脆雙手抱胸,看起來漠不關心;知論派的賢者,甚至附和大賢者似的地點了點頭。

  根本就是他的小實驗品在公報私仇,浪費她那一點隨時都可能被收回的權利罷了。

  不過是一封給女皇的例行密信而已,有什麽值得她打量這麽久的?
  “我不接受這樣的答案,多托雷。”聞音將信件收好,終於抬眼看他。

  女皇的命令——呵。

  “關於怎麽處理掉大賢者,你不是有更好的方案麽?那樣做的成本可遠比說服他要低。”

  現在想起來,卻好像是很久以前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明明好像昨天,大家還對大慈樹王畢恭畢敬,把對方的每一個指令都當做至高無上的箴言。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有些事情,也不必說的那麽清楚吧?”

  “況且,我們並不是要代替神明改寫須彌的一切,只不過是在不確定新神的情況前,暫替她守衛須彌群眾罷了,等到神明表現出可以被民眾們信賴的智慧之後,我們自然會退到幕後。”

  他突然發覺,教令院內部,除了生論派之外,其他幾個派系的學者已經慢慢地不像當初一樣信任大慈樹王了。

  那時她來實驗室取得自己的邪眼,面對那枚汙染和力量都超出尋常的雷元素邪眼時,就是這樣的表情,就是這樣的動作。

  “我們身為教令院賢者,整個須彌最具智慧之人,絕不能陷須彌於水火。”

  多托雷眼光轉到聞音身上,嘴角輕提。

  從多托雷的視角裡,她似乎在認真地打量手中的一封信。

  “已經被喚醒欲望的人,想要再度壓下他的欲望——可太難了。”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慈樹王逝去後的這段時間裡,須彌的民眾們能走出彷徨,不被恐懼和驚惶所惑啊。”

  大賢者看了看提出反對意見的兩位賢者,搖頭笑了笑。

  這——是何等的不敬之語!
  “你瘋了!阿什加!”之前一直沒出聲的明論派賢者看上去比生論派賢者還要更激動一分,“這是瀆神!如果神明降責,誰能承擔這樣的後果?”

  須彌是大家的須彌,我們有義務替逝去的大慈樹王守護它。他這樣說。

  他似乎一語雙關。

  大賢者說。

  “怎麽,二位對自己的智慧沒有信心,認為我們六位加在一起,還比不過一個不知從何處來的代行者和仿若稚童的新任神明?身為大慈樹王曾經的直接下屬,明明我們才是距離智慧最接近之人。”

  他輕輕哼笑一聲。

  她的指尖劃過自己的脖頸,帶起一串淋漓的血珠。

  “我建議先將新神秘密帶回淨善宮,在我們確認她的智慧之前,不向任何民眾宣布她的存在,也不讓她隨便離開。”

  大賢者說著,眼中竟然有隱隱的淚光閃過。

  但大賢者說的下一句話,卻令他憤怒地拍桌而起。

  *
  “這可不好辦。你知道的,我潛入素論派的這些時間,並不比你輕松,如今的局勢混亂,教令院人心不齊,以至於你能臨危受命得到神明的好感,可都有我的功勞在。”

  每個執行官心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只有她好像什麽都沒有似的。

  多托雷想。

  他一方面覺得聞音不至於真的這般愚蠢,一方面又覺得,以對方總是熱血上頭做一些無厘頭好事的性格,當真這麽愚蠢也是正常。

  “想要扳倒阿什加不難,但是,一個我顯然不夠,我還需要更多的助手——庸庸碌碌的那種大可不必。”

  “我需要‘我’——更多的我。”多托雷眼尾含笑,像是算準了聞音一定會拒絕。

  不成想聞音卻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不過片刻,聞音勾起嘴角,只是在多托雷眼裡怎麽看都帶著三分諷刺。

  “複製品果然是複製品,比不過原來的那個——”

  “被我殺死在稻妻的那個,能夠全憑自己的本事製造出你,至於你,想要再複製一個自己就好像難如登天——這或許就是本體和贗品之間最大的差別吧?”

  聞音冷眼看著。

  如自己所料,多托雷並不會因為簡單兩句話就失去理智。

  但也顯然,他覺得有些憤怒了。

  對方淺藍色的發尾間有些許元素力在盤旋,那是對方怒氣充盈有些無法控制的表現。

  多托雷瞧不起世界上的大多數人,甚至也瞧不起某些魔神,性格也相當冷靜,很難被常人語言所打動。

  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什麽會令他感覺到不虞,大概是實驗被打斷,再就是被認為不如別人。

  尤其是不如另一個“自己”。

  ——真是可笑。

  聞音站起身,衝著還想說些什麽的多托雷比了一個“停”的手勢,語氣隨意道:“阿什加的事情我自然有辦法解決,就不必動用你這步暗棋了。”

  她右手輕抬,往外一比,表示要送客了。

  多托雷怒極反笑,臉上的沉穩幾乎都要壓不住,變成一片刻薄的冷厲來。

  “很好,很好,非常好——”

  “你會得償所願的——”

  “當然。”聞音從容道,截斷了多托雷嘴裡的後半句話。

  她面色冷淡,眼底卻自有一番成算,顯然並不差多托雷這點幫助。

  多托雷意識到這一點,隻覺得怒火更勝,極致傲慢的自我令他難以忍受對方的輕視。

  如果不是僅剩的理智拉扯,愚人眾的兩位執行官或許就會在須彌大打出手,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內戰,然後女皇滲透須彌的計劃就徹底泡湯。

  索性,多托雷忍住了,他最後深深地看了聞音一眼,轉身離開。

  *
  近些時日裡,須彌城的風向可不一般。

  “聽說了麽,大慈樹王她——”

  “我不相信,怎麽可能!大慈樹王會永遠守護我們,守護須彌的,怎麽可能離開,這是哪裡傳來的假消息?!”

  “可這是教令院裡人人都在談的話題,不可能有假——而且新的神明已經誕生了——”

  “不——不!在等到大賢者連同其他賢者們的正式公告之前,我一個字都不信!等等,你剛剛說,新的神明?”

  “對啊,數日之前,大慈樹王剛剛逝去的一瞬間,新的神明於荒原上誕生,據說,在神明的力量作用下,荒原瞬間變成沃土,還長出一大片茂盛的雨林,就是我們前些天去過的那一片森林,你忘記啦,那裡之前連根草都長不出來,我們還感慨過來著。”

  “我記得。那——可那已經是神跡了,難道須彌城會擁有兩位神明?不,我還是不相信大慈樹王已經不在了,那怎麽可能呢……大慈樹王,沒有大慈樹王就沒有今天的雨林,更沒有今天的須彌,比起大慈樹王離開了我們,我更相信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覺,是幻覺——”被告知消息的那人眼神迷離,似乎都有點暈乎乎的了,但仍然喃喃著說不信。

  怎麽可能相信呢,大慈樹王怎麽可能離開?

  “倒也不必這麽難受,我聽說啊,新誕生的神明,就是大慈樹王的轉世呢!”

  “能讓荒漠形成雨林,那是大慈樹王的本事;在大慈樹王逝去後立刻誕生,不也說明有問題?神明的力量那麽強大,能夠轉生也是正常,不然可沒法解釋這麽多巧合啊——”

  “嘶,對了,我聽說,教令院對這位新神的態度,可不太好……是不是真的啊?”

  “我看啊,以大賢者為首的某些學者,可早就不把大慈樹王放在眼裡了,這麽看也不是不可能——”
    “怎麽,他們還想取代神明不成?也不看看自己哪裡有那樣的資格!”

  “這麽對待神明,太過分了……”

  市井間,經常能看到人們三五成群地小聲議論。

  大聲一些是不敢的,因為怕三十人團的護衛聽到——那樣有可能會被抓走。不過,即便是這樣,消息還是飛快地在整座須彌城間傳開,甚至咖啡館的熱門話題也大多圍繞著大慈樹王、教令院和新任小草神展開。

  在須彌,哪裡還有消息比大慈樹王的離去更令人們震驚呢?就連虛空終端——這一十分便民的發明所引起的水花也不過微末罷了。

  須彌城的街頭巷尾,每天都能聽到關於這些話題的討論——在任何一個轉角邊,任何一家店鋪旁。

  即便是四處旅行的空和戴因斯雷布,也對這些事有所耳聞。

  “所以說,我們沒辦法見到大慈樹王了。”空皺起眉,總是溫和的神色也難得有些沉鬱,“新生的神明,想必並沒有能力幫助我們。”

  對於他們而言,事情似乎已經陷入了僵局。

  戴因斯雷布沉思片刻。

  “倒也不是全然地沒有辦法,還有最後一個備選方案。”

  “蘭那羅。傳說中生活在雨林中,會幫助過往行人的小精靈,曾經是大慈樹王的眷屬。它們就像我們曾經遇見過的其他神明眷屬一樣,擁有神奇的力量。”

  “如果能得到他們的幫助,事情會有轉機。”

  作為曾經坎瑞亞的“末光之劍”,戴因斯雷布對於提瓦特的了解還是要比空多很多的。

  他的話,也為兩人的旅途帶來了另一個方向。

  但是,兩人都心有焦急,難得顧不上其他,也就沒有發現,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樹梢上,一道身影慢慢掩去身形。

  標準的製式黑袍,配上面具掩住面容,袖口處一閃而過祭刀的銀光——正是一個愚人眾債務處理人。

  ——他們的談話,被其他人聽見了。

  另一邊,智慧宮中。

  “關於新任神明的消息究竟是誰泄露出去的?三十人團的嘴巴就那麽不牢靠嗎?!”

  大賢者——也是素論派賢者憤怒地摔了一疊文件。

  他面前站著的大多數都是素論派的學者,也是他的“心腹”。

  而在這其中,多托雷的身影赫然在列,而且站位相當靠前。

  這時候,眼見大賢者暴怒,其他學者互相對視幾眼,都不敢出聲。

  只有多托雷伸手撫平了袖口處的褶皺,仿佛不經意般說道:“倒也未必是教令院的人,大賢者可別忘記,須彌城外還有人虎視眈眈,想要入主智慧宮,將教令院全都納於掌下呢。”

  大賢者並不是蠢人,被暴怒衝昏頭的勁兒下去,他很快地冷靜下來,想要捋清這一切。

  沉吟了幾分鍾之後,他再度抬頭。

  環視眼前大多數寫了戰戰兢兢和惶惑慌張的臉,大賢者隻覺得腦袋又大起來,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走,隻留下包括多托雷在內的不幾個人。

  讓學者來管理須彌果真是一件錯事——大賢者憤憤想道。

  大慈樹王做下如此決定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好多學者的腦子都是木的,除了學術什麽都沒有,更管理不好須彌嗎?!

  再度狠狠歎了幾口氣,大賢者端起桌面的咖啡,喝了一大口。

  像是覺得今天的咖啡格外好喝,他又喝了好幾口,有些頹靡的精神也重新振奮起來。

  ——自從流言傳遍須彌城之後,大賢者已經好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此刻眼底更是一片青黑。

  對於他這種將名聲看得很重要的老古板,被民眾質疑、甚至於辱罵,和要了他的命沒什麽兩樣。

  一邊的多托雷見狀,眼角輕輕一彎。

  笑意轉瞬即逝,誰都沒有注意到。

  “剛剛卡菲爾說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神明身邊那個‘代行者’顯然不懷好意,甚至控制神明,不讓草神大人與教令院親近,長此以往只會讓神明和我們分心。在迎回草神之前,我們要想辦法把她解決掉——你們有沒有什麽辦法?”

  大賢者仔細想了想,覺得這次流言在須彌興起,確實是聞音的嫌疑更大——除了她沒人有必要這樣做。

  大賢者受不了輿論的壓力,已經在思考要迎回小草神的事情了——歡迎儀式不僅要辦,而且還要大辦——前提是除掉聞音,讓小草神完全被他們掌控。

  有可靠消息說,小草神如今事事仰仗那個代行者,如果除掉了代行者,小草神豈不只能事事仰仗大賢者?
  必須得除掉她,而且動作要快,還不能讓任何人查出異常,不然又是一場可怕的輿論風波。

  大賢者想想這段時間面對的那些異樣的眼神,隻覺得從頭頂一直到腳底板都不痛快。

  ——那個代行者,也太可惡了很。

  他目光轉向幾個學者,眼神裡尚沒有掩去一抹冷光。

  能被大賢者留下的幾個學者,顯然就有幾分本事了。

  此刻他們眼珠一轉,真還提出了幾個方案,只不過一一被大賢者否決。

  所謂的刺殺或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同樣用輿論反攻都是下下之乘。前者失手的可能太大,後者都是別人玩剩下的把戲,大賢者還不屑於用。

  最終,大賢者再一次把視線投向多托雷。

  他有預感,卡菲爾不會讓自己失望——這個年輕人自從出現在教令院之後,帶給他的都是驚喜。

  果然,卡菲爾沉吟幾秒,微笑道:“賢者大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叢林裡生活著的一種生物——蘭那羅?”

  *
  “大人,事情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了。”

  聞音輕輕頷首,表示知悉。

  愚人眾債務處理人悄無聲息地退出去了。

  聞音將目光放到眼前的長桌上,眼前擺著一堆來自債務處理人的密信。

  裡面有賢者們的動向,最近須彌民眾的口風,以及發生在咖啡館和餐廳裡的每一場有用的談話。

  危機無處不在,機遇也是如此,需得剝絲抽繭,將每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把握在手裡。

  即便賢者們因為近來民眾們的議論有松口的趨勢,聞音也不會掉以輕心——越接近勝利的時刻,就隱藏著越多的危險。

  只是,一堆顏色乾淨,款式簡單的密信裡,混進去一個花裡胡哨的彩色小信封,非常驕傲地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

  彩色信封上畫了一堆圓滾滾的蘭那羅,連簡單的線條五官都各不相同,栩栩如生。各種顏色的小家夥們手牽著手圍在月光下唱歌,旁邊一個美麗的少年合著歌聲翩翩起舞,純白的紗綢半遮住他纖細的身影,看上去輕盈而飄逸。

  ——絕對不是蘭那羅的小短手能畫出來的,這封信顯然是出自小人偶的手筆。

  無憂節快來了,聞音忽地想起。

  打開那封信,裡面先是一串十分叫人看不懂的圖案,聞音估摸著應該是跟大夢的曲調一類的屬於蘭那羅的文字。

  接下來就是小人偶轉述的部分了。

  “蘭拉吉和其他蘭那羅朋友們說,無憂節快到了,無憂節很好,很快樂,是多到像天上的星星一樣的快樂,希望你來。”

  像是怕聞音反感似的,後面又急急補充上一句。

  “如果忙的話——也沒有關系,蘭拉吉他們不會在意的,我會跟他們好好解釋,你最近很忙,我知道,我……”

  劃掉了一句。

  聞音壞心眼地對著光線看了看,就瞧見了小人偶用樹脂抹去的一句話。

  “我幫不上你的忙,對不起……”

  聞音有一瞬間的沉默,說不出心裡是什麽滋味。

  像是難過嗎?不是。是快樂嗎?也不是。

  那是一種有點酸又有點苦,但好像也帶了一點甜的感覺。

  親手改變別人的命運,就是這樣的感覺。

  她接著往下讀。

  “你最近很忙,我知道,蘭拉吉他們也知道,他們會理解的。”

  最後一句寫的有點雜亂和潦草,似乎寫下這信的人心境有些複雜,但最終鼓了勇氣寫了出來。

  “很長時間沒見面了,像是一萬次月亮升起又落下那麽久。聽說蘭那羅們的無憂節很快樂,想和你一起分享。”

  小人偶在蘭那羅們身邊待了久了,居然也學會了這樣的表達,怪可愛的。

  只是,無憂節——

  聞音想起剛剛債務處理人匯報給她的消息,想起遊戲裡的那菈法留納,想起變成莎蘭樹的蘭那羅。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走一趟。

  聞音算了算時間,發現無憂節之後好幾天才是納西妲的歡迎儀式,想來抽出點時間走一遭也不算困難。

  於是她提筆給小人偶回信。

  只是她不知道,被她放在手邊的信件裡,用蘭那羅的語言寫在最前面的一長串話,是——

  “【你好】,【謝謝】,最後是【再見】。”

  “希望不要有風,吹走快樂,讓快樂多留一會兒。”

  “希望有雨,淋濕大地,留住那菈笨笨,多停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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