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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喊我回家吃軟飯了》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豬蹄剁開悶在了鍋裡, 杜衡把泡在水裡的黃豆換了點溫水泡著。

  曬乾的豆子若是不泡過的話想軟爛很不容易,事先也沒計劃著要燉豬蹄兒,不然出門的時候就可以把黃豆給入水泡著。

  蹄花有的燉,丟兩塊木頭在灶膛裡也就用不著一直守著了, 杜衡覺著空著也是空著, 乾脆在另一口灶膛裡起了火, 預備把釀酒的後續工作給辦了。

  大鍋燒水, 把酒糟添進水裡,放上酒甄, 內裡鑲入合葉, 再將天鍋放在酒甄上, 把邊緣密封好。

  天鍋裡也要放入冷水,再把麥皮倒在底下那口鍋的邊緣, 在酒甄的肚膛上開個口子用一個竹管接出, 最後燒火受熱, 內裡流出的水便是酒了。

  小火慢慢熬煮,很快竹管裡便流出了清冽的蘆粟酒出來,杜衡取來酒壇子, 在壇口捆上一塊濾布, 如此流進壇子裡的酒便更為純淨。

  “竹管受了熱, 腦袋別放那麽低, 當心熏到了眼睛。”

  鍋裡的酒糟煮的沸騰, 雖是被酒甄和天鍋捂的嚴實,可是煮熱的酒香氣還是能聞到,而通出來的唯一一條管子的酒香是最濃鬱的。

  酒還沒喝進嘴裡, 濃鬱的酒氣已經把人撩撥的快要醉了。

  杜衡瞧著天鍋裡的水已經冒白煙, 又把水換成了冷水。

  老漢道:“我們那幾石糧食也預備著賣,還沒有說定買主兒。”

  酒水這般的,也只有前去吃席或者逢年過節的能吃點。

  秦小滿把泡好的豆子倒進了蹄花湯裡,眼睛還盯著酒壇子。

  “喲,家裡怎生一大股酒香!”

  田產雖是交了,但賦稅還沒有著落,大夥兒一般會把當年的糧產賣了換成銀錢,以此應付賦稅。

  不得不說如此釀造的酒要比市面上的酒烈的多。

  杜衡捆著塊圍襟從屋裡出來:“兩日後天晴永發糧行的人就要過來,劉叔徐叔賣不賣這家糧行嘛?若是想的話屆時人過來我問問,大糧行好歹有些保障,要是賣的多價格也更好談一點。”

  村裡的人而今都曉得杜衡會做菜,還能支攤兒賣吃食,自然也都潛意識的覺得酒是他釀的。

  “你們兩口子今年莊稼收成大好,聽說去縣城裡聯系了糧行的人,怎麽樣,談的價格如何?”

  秦家賣的糧食多,自然舍得那一百文的運費,尋常人家糧食賣的少,多數都是自雇了牛車送去縣城裡。

  若是再藏放些時月,味道定然會更加濃厚綿長,辣味也會消淡許多。

  “那有什麽法子,這糧食一年一個價。到頭來咱們這些種莊稼的還做主不得糧食的價格。”

  “攏共就才十來石糧,繳納了田產只剩幾石,外在還得留些糧種和自家幾口人吃,能賣的也不過三五石的糧。”

  “哎,這個價格那點子糧食賣的了幾個錢,賦稅繳納了怕是不剩什麽銀錢過年了。”

  “行,那咱們倆就回去先問問附近的鄉親哪些想賣糧食的,合計合計過來,到時候還得麻煩你們倆同永發糧行的人談談。”

  兩個老漢聽完相視討論了一下:“如此好啊,要是價格能往上談一點總比拉去縣城裡散賣好的多。”

  原本鍋裡燉的蹄花兒隨著蒸氣飄出肉香味, 釀酒的味道一來便把肉香給壓了下去。

  “今年的糧價算不得高,我們聯系的是永發糧行,玉米八百一石,稻子一千。不過要質好的,太差的價格許是更低些。”

  秋收以後想賣糧食的人家多,現在繳納了田產,剩下的都是自家的糧食了,要想怎麽安排旁人再都管不著。

  “釀著試試罷了,手藝不如何,跟外頭的比不得。”

  老漢咂摸了下嘴,又感慨了句:“你們家今年收成當真是好啊,大夥兒的都平平不見多好,到底還是你們兩口子會種莊稼。”

  秦小滿沒有直接說糧行給的價格,他們家裡賣的多價格才談的好些,若是把高的價格同鄉親說了,他們零賣過去拿不到理想的價格自己只會兩頭不討好。

  “劉叔,徐叔怎的過來了?”

  秦小滿心裡高興也便大方,請了兩個老漢做,進屋去打了兩杯子新酒出來讓老漢嘗嘗。

  他抬腳出去,見著是村裡的鄉親。

  村民見有吃酒的樂事,自是樂意的很,村戶日子不好過,秦家的尚且是想吃點什麽一咬牙還能吃上,下頭更差些的人家便是咬碎了牙也舍不得。

  兩個老漢聞言眉頭舒展了些:“要是一兌兒賣確實方便,也省得再去縣城裡四處去詢價格,就是咱能賣的也不多點兒。”

  兩個老漢臉上都有了笑容,又嗅著了院子裡的酒香味,頻頻探頭,說完了正事兒便閑聊道:“你們兩口子這是在家裡煮酒吃?天兒還暖和咧,早早就煮酒暖身了?”

  “杜衡還有這個手藝!可是了不得!”

  杜衡應聲:“都是一個村子的鄉親,好說。”

  村戶人家沒有車馬的去縣城不那麽方便,既聽說村裡有人去聯系了糧鋪糧行便會去問上一嘴,心裡也好有個價位,這總比去縣城了一趟要方便的多。

  這當兒的天雖不及盛夏,但也還熱乎著,他面皮白,在灶房裡待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臉都被熏出了一抹紅。

  眼見五斤的量的酒壇裝滿,他趕緊去換了一個過來,急不可耐的舀了一杓清酒啄了一口,新出爐的酒濃烈微有些辣口,但是底蘊上的綿香隱隱可見,比之外頭摻水又辣嘴的酒這已經是上乘了。

  秦小滿也說了句客氣的:“運氣好些罷了,許是今年土地正是產糧的年節,明年就不成了。”

  秦小滿正把酒吃的眼睛眯起,就聽見院子裡傳來說話聲。

  秦小滿笑呵呵道:“哪裡是煮酒,今年的蘆粟收了回來,不過一石的糧,倒多不少的,賣也賣不上什麽價錢就自己釀了點酒。”

  “誒,出得了酒就好的很了,若是人人都會釀,那外頭酒肆的生意如何還做的下去。”

  兩個老漢背著手歎了口氣,又道:“永發糧行的過來運糧食運費怎麽算的?”

  杜衡道:“這有何妨,籠著要賣的鄉鄰一起,一個三五石,幾戶人家加一起不就多了。雖不是一戶人家的,但是都在咱們村子裡,屆時拉到一戶人家去,糧行的一兌兒收了去,糧行也並沒有虧損。”

  “我們賣的多點兒,收的一百文。”

  “才釀的酒就是香!”

  老漢端起酒杯裡清亮的酒水,先放在鼻尖下頭嗅了嗅,愛吃酒的不少都喜歡聞酒。

  急躁的另一個老漢卻先已經吃起來了:“這酒順口啊!沒摻水的酒味道就是大不同!我素日能吃八兩酒的量,換這純釀的怕是只能來二三兩了。”

  兩個老漢笑吃著酒,見杜衡在一頭笑,連忙招手:“杜衡你也來一起吃點,這是好酒啊!”

  杜衡擺了擺手:“我不如何吃。”

  老漢大笑了一聲:“那可就只有喊小滿了。”

  “滿哥兒,你們杜衡待你可真是好,自己不吃酒還專門釀酒,這不是全然依著你嘛。”

  這話說對小滿十分受用,坐在院子裡和兩個老漢吃了好一會兒的酒。

  眼見著天色不早,兩個老漢吃的美了,也是微有些醉意:“你們家這酒好,釀的多不多,等賣了糧食我來打點兒。”

  “千萬別摻水,這純釀的摻水就糟蹋酒了,賣貴點也值得起價錢。”

  秦小滿笑送著兩個老頭子出門:“得,這回釀的酒雖是不多,但二位叔叔要過來打點酒回去吃還是有的,到時候也算實惠價。”

  “好好!”

  兩個老漢直點頭,又交待了一聲別忘記了糧行的事情。

  送走了人,秦小滿回屋子去,杜衡已經把酒鍋撤了,五十斤的蘆粟釀了十五斤的酒出來,裝了三個壇子。

  剩在鍋裡發黃的酒糟都是糧食,人吃不下口,拿去喂家禽還是可以的。

  年初裡捉回家養著的兩隻豬仔也長大了不少,等地瓜成熟的時候摻雜些米糠草料,豬吃了最是長肉,要是長得好過年又能宰豬。
    “劉叔和徐叔說你的酒釀的好,還想著賣了糧食來打酒咧。”秦小滿寶貝的抱著裝好的酒壇子,他輕輕撞了一下杜衡的手腕:“你釀酒手藝這麽好,要不然把家裡剩下的蘆粟都用來釀酒吧,左右酒又放不壞,釀出來有鄉親來買就賣點兒。”

  “怎麽樣?”

  杜衡挑起眉:“究竟是想賣錢還是想自己喝啊?”

  “我再能喝也不可能整日泡在這酒壇子裡,自然是想著能多一項收入,到時候也能多給你買一遝新紙寫字嘛。”

  杜衡琢磨了一下:“到時候看吧,這裡的十多斤酒也不少,若是有鄉親捧場前來買,那後續就把家裡的蘆粟都用來釀酒。”

  秦小滿樂呵的要跳起來:“得!”

  “那咱賣個什麽價錢?”

  這般品質的酒縣城裡要賣一百多文一斤,換下來也是十多文一兩,能吃酒的一回就能吃二三兩了,貧寒農戶人家可舍不得。

  既是做著鄉親的生意,實惠點也未嘗不可。

  市面上蘆粟六百文左右一石,也便是五文錢一斤,一斤酒出個二兩酒,純按照糧食的價格來換算,這酒一兩二三文。

  可想而知縣城裡賣十五六文還是利潤高,不過再加上人工,店面的費用等等,算下來利潤也就不多一點了。

  他們零散著賣,堆在自家窖裡不算門面兒的錢,外在是自家種植的糧食,那便賣個八文一兩,賺的不多算是給鄉親們的人情價,自己還能賺個幾文。

  過了兩日,天氣晴朗,糧行的人應約而來。

  一並過來了四個漢子,趕了兩輛牛車。

  幾個人沒有廢話,直接便跟著進了糧倉去查檢糧食的品質。

  “說句公道話,你們家的米糧拾騰的不錯。大抵飽滿沒有什麽秕谷,可以按照說談好的價格給。”

  糧行的人也是乾這行當許多年的人了,每到秋收前去縣裡下頭的各個村子去拉運糧食。

  其間賣糧食的出盡百寶,一袋子糧食在中間摻米糧的,放石子曾重量的,要麽就是一把糧裡半把都是秕谷,少有見著省心不扯皮的。

  像是這樣的人家,他們收糧很省事兒,給錢便也痛快。

  幾個人把糧食裝車的功夫,為首收糧的男子便把錢一並結給了秦小滿,兩廂便把押金和運送費都給結算清楚。

  秦小滿把錢交給杜衡去數,同收糧的頭子攀談道:“我們都是實誠人家,糧食拾騰的好,說了是什麽樣子的就是什麽樣子,不弄那些沒用的,兩廂耽擱彼此的時間。”

  “是咧,以後還有糧食要賣便直接上我們永發糧行來,品質好價格好商量,老賣主也有老賣主的價格。”

  秦小滿就是等他這句話。

  “說起賣糧食,咱們村子的不少鄉親也要賣,不曉得糧行還收不收?”

  “收,如何不收!賣的可多,若是糧好今兒就能去瞧了這批糧食送回城裡下午就能派人過來運。”

  秦小滿道:“就是不曉得價格怎麽算,大夥兒也是想圖個方便,聽說永發糧行周到,也都想著能賣糧行裡。”

  男子放低了些聲音:“哥兒這批糧食的價格是管事的談的,旁素的怕是難再拿這個價格了,不過要是糧食好也能酌情多給點兒。”

  “好說,好說。”

  秦小滿連忙招呼幾個男人先在院子裡喝點自家釀的酒水,連忙去叫村裡的鄉親過來。

  有酒吃幾個男人也沒客氣,就在院子裡等了一會兒。

  “劉叔可來了,糧行的人過來把糧食都裝好車要走了,我倒了些酒才把人留下。”

  “原是早早的就說過來的,還不是你孔姨父家裡,一會兒要賣一會兒又不賣的,這就耽擱了些時候。”

  秦小滿還不曉得孔姨父兩口子的,八成先是聽說鄉親要一起賣糧想蹭個方便,結果是要來他們家裡又不肯了。

  “那走吧。”

  要賣糧食的幾個村戶一起,又有杜衡一起談,六戶村戶都要賣,一共加起來玉米有八石,稻子七石,加起來跟秦小滿家裡的一樣多。

  糧行的人開了玉米市價和稻子多二十文的價格,若是看了米糧好可要再添個十文,運費的話也是一百文,但和小滿家裡不一樣的是幾家均分。

  大夥兒都挺滿意這個價格,快著手腳請了糧行的人過去看。

  瞧了以後糧行的沒覺著糧食多出彩,便沒添價格。不過村民們各自散賣也很難拿到這麽高的價錢了,外帶運費和劃算,就沒多說什麽都給應了下來。

  糧行的人讓大夥兒準備準備,下午再派人過來。

  “這朝可省下了不少功夫,滿哥兒杜衡,多虧你們倆了!”

  杜衡覺得沒出什麽力,不過是費點口舌功夫而已,自村的人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秦小滿倒是趁著機會同大夥兒說自家裡釀了酒,要大夥兒吃酒的過來打。

  下午,好幾戶人家都在裝運糧食,村裡鬧哄哄的,看熱鬧的人也多。

  杜衡和秦小滿沒出去,畢竟自家也才賣了糧食,沒什麽稀奇好看的,倒是秦雄過來了。

  “二叔家裡今年不賣糧?”

  “今年家裡收成一般,三十多石的糧食,大不如你們家。秦偉成親了,竹哥兒也要成親,今年就不賣了,到時候分家糧食拿來分分。”

  秦小滿道:“二叔家裡反正不差賦稅的錢,也不肖賣糧食。”

  話音剛落,秦小滿回味過來:“小竹要成親了?”

  秦雄應聲,張嘴卻道:“聽說杜衡給你釀了酒,外頭那些老鬼吹上天了,也沒見你給二叔嘗一口。”

  秦小滿挑了個白眼:“杜衡才說要給二叔打一斤送過去,前兩日二叔沒在家,巴巴送過去還不得叫嬸子給藏起來了,你還喝的上?”

  話畢,秦小滿進屋去端了一酒盅出來,秦雄看著酒登時臉上有了笑:“還是你孝順。”

  “小竹到底啥時候成親啊?”

  “李開跟他爹昨兒個過來下聘了,秋收後合適辦喜事,定的日子是下個月初七。”

  秦小滿眯起眼睛:“小竹又肯了?”

  秦雄咂著酒,舒坦的讚了一句:“好酒!”

  旋即又擰著脖子道:“肯,怎麽不肯!李開那麽好一小子,他再不肯乾脆嫁老鰥夫去。”

  秦小滿切笑了一聲,見著秦雄面色紅潤,家裡去了件要緊事兒,氣色自然是好。

  他打趣道:“若是今年收賦稅的人來的晚些,二叔也便可以少交個人的稅了。”

  秦雄鼓著眼:“杜衡沒教過你算數啊,你大嫂子過來家裡可是新增了人的。”

  “雖是如此,但小竹早兩年就到了成親的年紀,若是沒有出嫁,除卻口稅,還有婚稅得交咧,一個能抵倆。”

  秦雄應了一聲,微微歎了口氣:“也是,你這小堂哥年紀比你大兩個月,卻是比你晚成親一年,說到底啊還是你機靈些。”

  叔侄倆說了好一會兒話,秦雄才有些不舍的帶著杜衡送的酒回家去。

  秦小滿樂呵了一聲,同杜衡說道:“下個月可又有喜酒喝了,咱還用不著前去李家幫忙跑閑,真是不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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