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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被死對頭攻略了》第三十一章 父親
  第三十一章 父親
  沈南晏的反應很快, 幾乎是在江逾白出聲的刹那,就伸出手握住門把,兩個人一起用力往回拽。

  但対方明顯是有備而來, 並沒有讓江逾白和沈南晏成功把門拉回去。

  “砰!”的一聲, 房門猝然大開,重重砸在堅硬的牆上。

  大門搖搖晃晃的擺動著,那個一直用鴨舌帽遮住臉的“外賣員”終於抬頭, 露出了那張江逾白從未見過, 卻莫名有種奇怪熟悉感的臉來。

  有這種感覺的人除了江逾白, 還有沈南晏。

  “你是誰?”江逾白冷聲問道。

  対面的人卻不說話, 只是定定地看著江逾白,那目光中的情緒複雜深邃又帶著一絲病態的喜悅,好像在看一件從前偷來後丟失許久, 如今好不容易又重新找到的至寶。

  “你是什麽人。”沈南晏皺著眉頭上前一步,不動聲色地把江逾白擋在身後。

  那人嘴角慢慢揚起, 最後笑了起來:“我是什麽人?”

  他直直盯著江逾白, 上手推了一下沈南晏, 被沈南晏避開, 還往後拉了江逾白一把。

  “我胡說八道?”男人又大笑了兩聲,“我是你老子,你是老子一泡射出來的,沒有老子你以為你是誰?你能生出來還得感謝老子,対老子感恩戴德呢!”

  像是冰塊驟然跌落,空蕩的房間內驀地靜了下來,凝滯的空氣在張狂而又靜默的氛圍中瘋狂騷動,竭力地想要擠破這片被冰封住的虛偽寧靜。

  他用舌頭舔了舔嘴裡的血腥味:“這股倔勁,跟你媽當年一模一樣。”嘴角那抹暗紅讓他的笑臉顯得更加猙獰,“讓老子把嘴放乾淨,你以為你就乾淨嗎,你也不想想自己是怎麽來的。”

  男人不可置信地捂住右臉,手指從嘴角擦過,帶出一抹猩紅。

  空氣中隱約傳來一陣骨骼碰撞的聲音,男人再一次發出淒厲慘叫,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猛然向後翻轉過來,反手抓住江逾白的手臂,從他手中掙脫開來。

  “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我勸你嘴巴最好放乾淨一點!”江逾白猛地將手抽了出來,隨後拐了個彎照著男人的顴骨不遺余力地揍了上去。

  旁邊幾人緊張的看著他的動作,隨時防備著,準備在他湊近江逾白時出手製止。

  沈南晏繃著一張臉沒說話,眼睛在男人的臉上反覆掃過, 反覆確認。

  他走到門口,対那人道:“說完了就滾。”

  這個男人,和江逾白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饒是有衣物阻隔也避免不了碎渣嵌入皮膚,刺痛感很快蔓延開來,他們七手八腳地瞎爬,場面一頓陷入混亂之中,
  男人還不嫌事大,見狀笑了起來:“就你這些狐朋狗友,毛都沒長齊就想替人出頭。”

  越是這樣,他越是想要讓江逾白跟他一起走進汙濘。

  江逾白想甩開他的手,卻因為地面太滑不能做出大弧度的動作,路右旗見了連忙拉著陳盛上前幫忙,結果剛一邁開步子就被滑得一個趔趄,雙雙跌倒在地。

  陳盛和路右旗跑到江逾白身邊,看著眼前這個和江逾白長相極為相似的臉,剛想出聲,就聽江逾白平靜地說:“說完了嗎?”

  幾個少年抬腳後退幾步,慌亂中男人抓著江逾白的手不讓他走,嘴裡還滿口髒話地胡亂罵著:“操你媽的,老子倒了八輩子霉才生下你這個沒孝心的兒子,今天我這爹你就是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我不僅要你認,還要你跪下給老子磕頭,三叩九拜認祖歸宗!”

  男人一點要滾的意思都沒有,只是走近江逾白,眼神赤裸又惡心的打量少年人的眉眼。

  沈南晏拽了江逾白一把,把他拉到身邊,対面前那個已經精神失常的男人大聲喝道:“閉嘴!”

  男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頓時響徹整個屋子:“你他媽想造反是吧,我是你老子!”

  “啊——”

  是男人將門口的花瓶砸在了地上。

  倏然,江逾白猛地抬手,抓住男人手臂,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轉過來抵在他的後背,同時膝蓋抬起,照著他的膝關節後窩就是一記。

  男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你這個反應,應該已經猜出我是誰了吧。”

  “哈哈哈哈哈……”這句話不知觸到了対方哪個點,讓対方更加癲狂,“私闖民宅?我進我自己兒子的房子怎麽能叫私闖民宅!”

  相似的眉眼,相似的鼻梁, 除了年齡更大, 周身氣質更混之外,簡直就是另一個江逾白。

  “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江逾白語氣冰冷,神情異常冷靜。

  他們滿臉訝然,然後匆忙下樓。

  男人仔細觀察著江逾白,發現他臉上除了厭煩之外沒有的別的諸如羞憤、恐慌的表情,霎時覺得這件事情更加荒誕可笑了:“你不知道嗎,你真的不知道嗎,那個婊子竟然沒把你是怎麽通過最肮髒的方式生出來的這件事告訴你嗎?”

  “我說過我沒你這爹,我爹早他媽不知道死哪去了,你要實在想給我當爹先下去見了閻王再說。”

  江逾白扭頭:“你沒事吧!”

  “我怎麽來的跟你沒有半點關系。”

  沈南晏離得最近,那東西直直朝他飛來,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饒是沈南晏迅速側身躲避,也還是被擦著皮膚磨破了一層皮,很快滲出細細密密的血珠。

  沈南晏緩緩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請你出去,你這是私闖民宅。”

  趁著対面幾個人還未完全反應過來,他隨手操起手邊的東西就朝江逾白那邊胡亂扔去!

  這人畢竟是個四十好幾的成年男人,在裡面也沒少乾體力活,動起手來說不上靈活但也有幾分蠻力,再加上他身上那股常人見了都怕的流氓勁,和江逾白対上不至於落太多下風。

  “閉嘴?你算哪根蔥就敢讓老子閉嘴!”

  但是看江逾白的表情, 分明是不認識這個人的。

  “你嘴巴最好放乾淨點,”江逾白手下又用了幾分力道,“還有,我沒有你這種蠢貨老子。”

  陳盛和路右旗就是這時候出來的,他們察覺沈南晏和江逾白太久沒回去,摘掉耳機出門找人,剛走到樓梯拐角就聽到了這些話。

  掌中的手臂被主人飛快抽出,他抬眼看見江逾白滿臉嫌棄地甩了甩手,生怕沾上他身上的半點氣息。

  江逾白対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爹最後一點耐心也耗盡了,這些狗叫聲他一句也不想聽了。

  還未等到回應,“啪!”的一聲,腳下濺起無數玻璃碎屑,水流攤開淌了一地,一同躺著的還有一束白色芙蓉。

  沈南晏察覺到江逾白眼底的戾氣和厭惡,還有他暗自蓄力的動作,當即明白他想要幹什麽,跟他一起握緊拳頭,蓄勢待發。

  男人還欲再說,江逾白突然拽住他的衣領,手臂一揮,腳下一踹,和沈南晏的力道一起將男人囫圇扔了出去,旋即“砰!”的一聲砸上房門。

  須臾,門外響起男人罵罵咧咧列的叫嚷聲和聲聲震耳的拍門聲。

  一門之隔,江逾白不耐煩地說了句:“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報警了。”

  “我是你老子,老子進兒子的房子怎麽了,你報啊,有本事你報啊,老子倒要看看哪個警察敢管!”

  江逾白沒再跟他糾纏,轉身往回走,沈南晏稍微落後一點,他們身後尾巴似的跟著兩個人。
    一路上,江逾白周身的氣壓極低。

  雖然情感上他不願意相信自己十六年來從未見過的父親會毫無征兆的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他的眼前,但是理智卻瘋狂撕扯他的情感,競相從他情緒的裂縫中湧入,在他腦中大聲叫囂那就是你的父親,你們的五官如此相似,絕対不會有錯。

  他忍受著撕裂感帶來的劇痛,一邊想著那確實是自己的父親,一邊想著那人說出的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他到底是怎麽來的。

  從世界上最肮髒的地方來的嗎?

  江逾白思緒雜亂地想著這些他從前從未尋到答案的事情,整個人看起來心勞意攘,茫然若失。

  在他身後,路右旗壓低了聲音問沈南晏:“晏哥,這是怎麽回事,那人真的是白哥的爸爸嗎?”

  他和江逾白這麽対年朋友,從來沒有見過江逾白的父親,更沒有聽江逾白主動提起過。他和江逾白關系一直不錯,但是只知道江逾白一直和母親一起生活,並且母子關系不太好。

  “我不清楚。”沈南晏沉聲說道。

  “那剛剛……那個人是怎麽進來的。”

  沈南晏注視著前面那個人的背影,明明還是一樣的高挑頎長,卻莫名讓他心裡泛起一陣毫無來由的酸澀。

  “他……”剛一開口,他的話就被人打斷了。

  “你們要喝什麽?”江逾白站在冰箱前側頭,問那三個一路跟他走了過來的人。

  他看起來沒有半分異樣,說話的語氣也是一貫的閑散懶慢,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

  “白哥,你……”路右旗擔憂地開口,被陳盛用力揪了下後腰的肉,頓然噤聲。

  “礦泉水就行。”陳盛說。

  “我一樣……礦泉水就行。”

  江逾白拿了兩瓶礦泉水扔給他們,又看向另一個人:“你呢?”

  沈南晏眼皮微微一動,看著江逾白道:“礦泉水。”

  路右旗不自在地擰開瓶蓋,心不在焉地喝了幾口,眉頭微微蹙起,目不轉睛地盯著江逾白,眼裡滿是擔心。

  “我臉上有錢?”一路被注目到樓梯口,江逾白終於忍不住,対路右旗道。

  “不是,”路右旗急忙否認,“白哥你沒事吧?”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後腰又被人擰了一把,疼得他“嘶——”了一聲。

  “我能有什麽事,這麽多年都過來了,現在隨便蹦出來個人說是我爹就是我爹?”江逾白繼續往前走,“我沒有這便宜爹,你們也別瞎想。”

  房間裡的遊戲還開著,此時正在準備頁面。

  “接著玩,待會他走了你們再走,如果一晚上不走的話你們就在這兒將就住一晚,明天再走。”

  “就讓他在門口站著,不管他了?”

  “我看起來很閑嗎?”

  之後的時間,房間裡四個少年重新舉起遊戲機手柄面朝顯示屏,只是江逾白越玩越猛,其他幾個人卻沒什麽興致,玩得心神不寧。

  晚上十一點,江逾白放下手柄伸了個懶腰:“我下樓看看那人走沒。”

  沈南晏起身跟著下去,另外兩個人也連忙站起來,跟在後面。

  樓下,江逾白透過貓眼往外看,果然看見了人,卻不是剛才來鬧事的,而是另一張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面孔——他本應該正在出差的母親宋白映。

  下一秒,哢噠一聲,門開了。

  門外站著兩個人,除了宋白映還有沈南晏的母親徐澗。

  在見到門內幾個少年的時候,徐澗胸中懸著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下來,呼出一口長氣。

  徐澗:“小白,這段時間不是住在阿姨家嗎,怎麽又回來了,是住得不習慣嗎?”

  江逾白怔愣片刻:“沒有。”

  “既然沒有,那以後你還是住在阿姨家吧,”徐澗看向沈南晏,“小晏,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宋白映目光停在江逾白臉上,始終沒說話。

  江逾白動了動腳步她才移開目光,看向陳盛和路右旗:“這麽晚還沒回家你們父母該擔心了,您們坐阿姨的車,我送你們回去。”

  陳盛和路右旗條件反射就想拒絕,宋白映接著說:“上車吧,阿姨有點話想跟你們說。”

  他們上了宋白映的車,江逾白和沈南晏也上了徐澗的車。

  半小時後,江逾白和徐澗又回到了南巷口。

  徐澗:“今天的事我和白映已經知道了,那裡最近不安全,白映正在找房子打算搬走,你們這段時間就住在這裡,他不知道你們上學的學校,短時間內找不過去。”

  “所以說,他說的都是真的嗎?”江逾白問。

  “什麽真的?他対你們說什麽了?”

  江逾白不答反問:“我的出生,我是怎麽生下來的。”

  沈南晏側頭向他看去。

  徐澗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小白,你不要聽他胡說,他這個人嘴裡沒幾句真話。”徐澗看起來很擔心那個人會対江逾白說一些她無法想象的話。

  江逾白很輕地點了下頭,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他轉身想上樓,身後卻傳來另一道聲音:“是——”

  “他說的都是真的,”這道聲音的主人是宋白映,“你想知道你是怎麽來的嗎,好,我告訴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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