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群星如光墜落， 照耀在巨型龍之骸骨上空。

  黑色的光耀被光澤穿透，連帶著安德魯和格爾拉的身影一起虛幻。

  巨型龍骨的下頜骨張開後閉合，像是將安德魯和格爾拉吞沒， 等到阿瑞西婭話落的瞬間， 安德魯和格爾拉順著觸碰的第一根骨，他們進入至龍骨的身體中。

  “龍神祭已經開啟，和我記憶中的情形相同……但是不是真正的龍神祭，這只有等他們結束後才知曉。”

  阿瑞西婭扇動翅膀，懸停在萊恩身側。

  伊格修環繞巨型的龍骨飛行，巨龍們頭顱朝下看， 皆看向龍骨的身體中，站在‘骨頭’上的安德魯和格爾拉。

  “龍神祭的考驗內容只有等到結束後才知道，我們現在無法幫助。”

  阿瑞西婭看著星光穿過骨縫，照耀在安德魯和體型看似縮小的格爾拉身上，“目前唯一能確定考驗是否順利的判斷方法， 是他們若能從龍頸走到龍尾尖最後一塊骨， 當龍之骸骨發出承認的龍吟時， 他們才算通過龍神祭。”

  伴隨阿瑞西婭話落的一瞬間，龍骨中的安德魯和格爾拉同時行動。

  神明的稱謂不能隨意提，歐恩只是個人類，如火的眉梢微揚，領悟萊恩的暗示非常快，“您難道指的是……教皇從那位由人類之身晉升神明的口中，得知到龍之墳墓更多的秘密。他目前正帶人去到龍之墳墓中，而您的護衛維克，他正在接受龍之墳墓中某位巨龍的考驗？”

  “沒有關系。”

  歐恩：“那還真是可惜。”

  人類和骨龍像是身披滿天星辰，在空蕩危險的龍骨軀體內大步前進。骨與骨之間隔著巨大縫隙，安德魯和格爾拉，好似隨時都會掉入深淵。

  萊恩：“你不繼續尋寶嗎？”

  日與月同輝，天空轉為黃昏，夕陽躲在雲霧裡，翻卷的濃雲像是藏著血。

  “龍之墳墓？”

  萊恩目光繼續落在安德魯的身上，眼眸認真，“惟願今日一切順利。”

  “他正在接受一場考驗，在龍之墳墓中。”

  雖然能猜到，但歐恩還是看向安德魯控制的魔偶，朝萊恩好奇的問道：“德米特裡先生，您的護衛維克，這是又遇見到什麽特殊的事情嗎？”

  阿瑞西婭又將之前的話重複一遍，最後眼眸中的悲傷消失，目光堅定的看向安德魯和格爾拉。

  離開花之森林後歐恩和亞力西、包括熔岩飛鳥體型都恢復正常。

  “能得到那一根肋骨，對於現在的我已經足夠。”

  “您說的對。”歐恩頜首，稍作思索幾秒後問道：“德米特裡先生，您有更快去到龍之墳墓的方法嗎？”

  在滿地金色希婭奧拉之花的圍繞下，空曠靜立於黑色土壤之上的神殿，即使被夕陽暖光照耀依舊蕭瑟孤寂。

  亞力西的眉頭聞言皺起，“龍之墳墓，終焉之地。那位神明的神格，可不屬於光明神系中的神格，沒想到教皇他竟然……”

  天與地的世界翻轉，無數亂流形成霧，最後當一瞬強光刺眼時，歐恩和亞力西因刺痛閉上雙眼。

  不過也還行，光明神殿來人就直接用，讓他們厄運纏身。

  至現在發生的一切順序，都是她記憶中真正龍神祭的過程， 阿瑞西婭內心希望安德魯能順利通過龍神祭，所有巨龍都抱有和她同樣的希望。

  原本穿越花之禮的傳送陣後，他們來到的地方像是另一處森林。然而當此刻，從歐恩口中問出這句話的瞬間，天色突然漆黑，像是世界被某種生物吞噬，回流的時光在交錯變異。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萊恩有些想見到教皇，正如系統之前提到過，看見光明神和黑暗神，能夠發現一件特殊的事情。可惜想要見到神明不容易，沒準見到教皇之後，能推測出伊西多爾身上的秘密。

  光是聽見就讓人忍不住好奇的秘密。

  他剛才應該將羊皮卷對安德魯使用，沒準在幸運之神的庇佑下能更順利。

  正如阿瑞西婭所言，雖然能看見安德魯，但他已經去到另一處特殊的異空間中，現在再用羊皮卷已經來不及，失算了。

  主要是龍。

  歐恩惋惜的頜首，側身看向周圍問道：“德米特裡先生，您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只是已知的線索不多，還無從考據。

  萊恩思索數秒，最後搖頭，“那裡此刻的情況很特殊，並不建議你去。何況降臨的也不一定是教皇，你去後也許下一秒就得通過終焉之地離開。”

  歐恩眼眸看向萊恩的魔偶，目光炙熱，“教皇身居高位，已經是人類的巔峰，掌控遠超各主城國王的力量，平凡的秘密無法吸引到他。能讓教皇引起興趣的東西，我很好奇。”

  萊恩並未說太多，也沒有完全的隱瞞，點到即止的暗示，“只是我有些擔憂，因為光明神殿的教皇與謊言之神密謀，在此地尋找他需要的東西的同時，還妄圖帶領神職者與異族，將龍之墳墓中的巨龍們抓住。”

  萊恩：“如若光明神殿的神職者，在……結束前去到龍之墳墓，我會用時間之花記錄。”

  “龍之祭壇以前並非如此模樣，已經很少有龍開啟真正的龍神祭，也無法通過最終的考驗。”

  萊恩控制的魔偶屏蔽感知，他通過魔偶的眼睛看見世界交錯的規則，還有混亂的時空波動。最後在他們身前不遠處，被時光構建出一座巍峨且古老的金色神殿。

  神秘商人特殊，秘密多，問下護衛的事情滿足好奇心，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

  也許光明神殿，不……教皇他還藏有別的秘密，很可能事關伊西多爾的秘密。

  受萊恩控制的魔偶法杖揮揚，讓安德魯的魔偶漂浮自己身側。

  萊恩注視著前方的神殿，低聲在腦中詢問：“統，這裡是哪？”

  萊恩兜帽下的眼眸平靜，“若非掌權者早已墮落，神殿為何能腐朽至此。”

  *
  在跨越花之禮開啟的傳送陣後，春將通道關閉去到了本源之島上，引領族人和自然種族，為之後的定居做準備。

  都無需萊恩解釋，歐恩和亞力西同時猜到，‘維克’肯定又在接受什麽考驗……

  總不會這麽巧，他們直接來到謊言之神與教皇化身，他們一起密謀的神殿所在地？

  “是一座荒廢的光明神殿。”

  系統：“這裡可以是中轉站，您能通過這一處光明神殿，去到‘諸神戰場’中所有的地方。這裡藏著本次進入戰場中、所有人類，異族相關遺跡的傳送門。”

  系統：“友情提示，這間光明神殿中居住著各種死靈生物，以及一種特殊的異族存在。”

  萊恩：“……”

  光明的神殿中居住著死靈生物？

  太妙了。

  萊恩：“危險嗎？”

  系統：“亡靈和那種特殊的生物都是惡作劇的行家，會根據生命內心的恐懼製造幻境，數量足夠多時連神明都會陷入幻境中。”

  “頭痛。”

  萊恩歎氣，“所以數量足夠多嗎？”

  系統：“只有一隻。足夠的月之泉水可以破除幻境。”

  萊恩：“那還行。”

  一隻還能接受，何況還能用月之泉水破除，應該不是大問題。

  萊恩的本體繼續注視著安德魯，同時為接下來的戰鬥做準備，不忘繼續在系統那了解一些，有關於這處光明神殿的情報，畢竟歐恩還是要順利帶回去的。

  血可流，發財的朋友不能丟。

  歐恩和亞力西的實力及生命層次都不夠，無法直視世界重組的規則，當雙眼刺痛感減輕，歐恩和亞力西才慢慢睜開眼睛。

  睜眼時環境已被改變，不知發生過什麽，直面便是屹立於黃昏中的光明神殿。

  錯亂的環境和未知都容易讓人恐慌，但幸運萊恩還在身邊。

  神秘商人和強大的實力驅逐了恐懼，歐恩和亞力西表現的還算平靜。

  直視著沐浴黃昏的光明神殿，雙眼褪去剛才的刺痛感，歐恩心中思索後看向萊恩，又故意以同樣的語速和音量，詢問一遍剛才相同的提問，“德米特裡先生，您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話落，並未發生剛才出現的情況，令歐恩更安心了許多。

  萊恩眺望遠方，“如若不出意外，這裡應該是一座廢棄的光明神殿。”

  “廢棄的光明神殿？的確能夠感受到濃鬱的光明氣息，但是這裡的氣息好奇怪。”

  歐恩右手握住法杖，手指在杖身上輕輕摩挲，心中思量的同時，與亞力西一起認真觀察周圍環境。

  提到這個萊恩才反應過來一件事，快速在腦中問：“統，在這一座廢棄的光明神殿中，有神職者……不，有教皇讓神職者來尋找的東西，又或者有光明神殿提前守候在此地的信徒嗎？”

  系統慢速在他腦中回答：“目前光明神殿的神職者以及教皇，都沒有發現這一座光明神殿。”

  萊恩兜帽下的魔偶頭顱微抬，“那也就是說，這座光明神殿中，可能藏著教皇需要的東西。”

  系統沒有回答，萊恩越發覺得自己猜測正確。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這一座光明神殿很有進去的必要。

  沒準他能從中找到教皇需要的東西，或是一些特殊的線索，要是能發現教皇的秘密那就最好不過了。
    “德米特裡。”

  歐恩視線從前方的神殿收回，側身看向萊恩的魔偶問道：“你不覺得這座神殿，似乎有一些眼熟的地方嗎？”

  萊恩看向神殿周圍的地磚，很快領悟歐恩的意思，“你覺得像開啟入口的傳送陣時，那名紅衣主教帶我們去到的廢棄遺跡對嗎？”

  “是，除了這些希婭奧拉之花。”歐恩認真思索，“有沒有這種可能……這座光明神殿是以前，而我們當時去到的是現在？”

  “如若這些希婭奧拉之花盡數死去，神殿被破壞，在周圍建立天使的雕像……”

  亞力西出聲附和，“確實很像我們之前去到的入口，但是地磚排列的規則有點不一樣。”

  “除了這一座光明神殿，周圍似乎再無其他。被黃昏照耀之處，好似一切都是幻影。”

  歐恩壓低聲音：“德米特裡先生，您覺得應該要進去嗎？”

  “如若不進去，可能會錯過一些秘密。”

  萊恩控制魔偶將法杖握緊，讓安德魯的魔偶更靠近自身，語氣平靜的低聲回道：“這座光明神殿應該已經荒廢，但似乎在時間的流逝中進去一些新的住客，待會記得注意安全。”

  說完萊恩抬起頭，看向天上藏著太陽的黃昏，“而且這裡的時間……一切似乎像被定格了一樣，會遭遇什麽都有可能，記得保護自己的心靈和意志。”

  當歐恩和亞力西頜首回應後，萊恩控制魔偶踏進希婭奧拉之花環繞的小路，朝向靜立黃昏中的光明神殿大步過去。

  *
  星光照耀之下，安德魯和格爾拉在龍骨的體內大步前進，好似並沒有遭遇到考驗，行動的非常順利。

  阿瑞西婭的眼中有些驚訝，但是什麽都沒說。

  萊恩則是忽然記起之前的提醒——

  ‘主人留下的東西，為何還要經歷考驗，還有一段距離才能抵達祭壇的中心。’

  萊恩之前還有些理解錯誤，看來系統暗示的正是龍神祭。

  萊恩的目光穿過骨縫和星光，看著在龍骨中前進的安德魯和格爾拉，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充滿期待。

  只是空間的波動在變化。

  阿瑞西婭同樣注視著安德魯，用龍語對萊恩說：“萊恩，你之前感知到的不速之客快來了。”

  “我看見空間的力量在形成傳送門，可他們還無法固定此地的坐標，”

  萊恩右手握住法杖，杖尖光耀如夢，“不知道大長老什麽時候降臨。”

  “這裡的空間早已混亂，大長老應該已快到達，一定會在那些不速之客前降臨。”

  阿瑞西婭抬頭注視星空，“大長老身為純淨之龍，想要來到這裡得多穿越幾扇門，那些人類要穿越的門更多。”

  “阿瑞西婭。”巴羅側過頭，眼眶中魂火飄晃，“由我守護的那扇門被觸碰了，是人類。他們目前還無法通過門，但可能阻攔不了多久。”

  阿瑞西婭側身看向某個方向，萊恩的目光依舊還在龍骨中。

  安德魯和格爾拉，他們此刻還在龍頸骨的地方。

  萊恩：“統，你不覺得一段距離有點長嗎？”

  “確實只有一段距離，”系統語氣淡定：“畢竟安德魯不一樣。”

  系統：“比起距離，他需要忍受疼痛的是……之後。”

  即使系統不明說，萊恩也秒懂了它的意思，“抵達之後，由人化龍重塑血脈的過程嗎？”

  系統沉默不語。

  *
  黃昏將一切染成深沉的金色，沐浴光耀之下的荒廢神殿不沾一絲暖意，即使周圍被希婭奧拉之花環繞。當萊恩踏上花中通向光明神殿的道路時，隨他大步經過，像是從雲中落下一縷風，吹拂滿地的希婭奧拉之花，卷起金色的花瓣隨風飛舞。

  起舞的花瓣隨風形成風暴，在黃昏的晚霞和夕陽下格外美麗。

  然而當花瓣被卷起的瞬間，那些希婭奧拉之花的主莖也同時隨風而糜爛，化為黑色如淤泥一樣的黑枝和土壤。

  天空依舊美如畫卷，地上腐朽肮髒。

  地上的泥濘像是滋養天空的養料，當地面崩壞的越徹底，天上雲層光耀越神聖。

  翻卷的濃雲綺夢。

  像極將要墜落的光之巨浪。

  “希婭奧拉之花最開始為純白，象征純潔的友誼之花。當接受過光之力的滋養，希婭奧拉之花開始擁有更多色彩…死去的希婭奧拉之花，荒廢的光明神殿。”

  萊恩他們加速靠近神殿，更多的花之風暴向前翻湧。隨他們一同前進，身後的世界在崩壞。

  熔岩飛鳥被召回異空間中，歐恩和亞力西追在萊恩身後。

  前進的過程中歐恩看向左右，低聲猜測，“這些希婭奧拉之花可能在暗示著什麽。”

  亞力西：“也許是暗示友誼的破裂？”

  “很有可能。”

  歐恩收回視線，“光明神殿宣揚愛與和平，卻認識那一位神明，他們也最愛迷惑人心，滿嘴謊言，暗中所做全是邪惡之事……也許他們的謊言被誰戳破，所以失去友誼。”

  萊恩靜靜看著前方神殿，覺得歐恩說的很有道理。

  當他們在神殿的入口大門停下，萊恩雙腳落在最下層的台階前時，伴隨一道白晝之光墜落，天空像是塌陷一樣。太陽於雲中消失，夕陽被烈火灼燒，最後只剩下無邊黑夜，有一輪魔力凝聚的虛假太陽，照亮殘破的世界。

  那些隨風舞動的花之風暴飛向神殿，在黑夜彌漫朦朧的虛假日光中，荒廢的神殿逐漸恢復它真正的模樣。

  破敗的聖牆，殘缺石柱，屋頂上有缺口，尖塔被折斷。

  彩色的琉璃窗上全是如蛛網一樣的裂紋，像是時光流逝故意留下的痕跡。

  還沒走進神殿大門，都有一種特殊的威壓感。

  歐恩和亞力西停下腳步，糜爛的泥壤停止，當回頭看時在瞬間又恢復花海的形狀，隨後又突然在一瞬間潰爛。

  太過於詭異的情形，歐恩和亞力西收回視線，相互對視後同時看向了萊恩的魔偶。

  歐恩深呼吸後問，“德米特裡先生，我們難道在一處夾縫的時間中嗎？”

  當他話落的瞬間，台階之上，荒廢神殿的大門一瞬擴張，猶如巨型的城牆。

  “並非是時間的原因。”

  萊恩抬頭看向變異的神殿大門，冷靜的回道：“這座神殿裡有一群特殊的亡靈生物，它們擅長惡作劇。”

  “亡靈生物，在神殿中？”

  歐恩的眼神表露出少許錯愕，“即使這座神殿已經荒廢，但依舊保存有濃鬱的光明之力，亡靈可是最厭惡光明的存在。”

  被目光注視的門又恢復正常，隱隱約約還在散發著微光，萊恩語氣不變：“也許答案只有進去後才能知曉，目前我也沒有更多有用的信息。”

  亞力西將手放在劍柄上，站在萊恩的魔偶和歐恩的前方準備觀察環境，然而當他腳踏上最底層的台階，準備朝向上一層台階過去時。

  像是粘稠的蛛網粘在了鞋底，亞力西一時無法完全抬起腳，在台階表面外湧的水流和鞋底之間，隨著亞力西抬腳的力度，他從台階之中拉出來一條長有倒刺的紅色舌頭。

  無邊無際的黑夜，沒有星也沒有月，虛假的太陽是幻影，照耀的光線並不太明亮。

  舌頭像是將鞋底咬住，會隨著亞力西抽腿的力度充血，當完全露在萊恩他們眼中時，空氣裡傳出許多詭異的聲音，像是誰在笑，又有誰在叫喊疼痛。

  亞力西保持單腳抬起的姿態，抽出掛在自己腰側的長劍，當他手握劍柄，劍刃頓時纏繞上灼熱烈火。亞力西握住劍柄反向斜劈，空中同時傳來一聲尖銳驚叫，那根舌頭反應的更快，在引火的劍刃將要切到時回退至台階中，空中卻不停傳來，像是有某種東西受傷的慘叫聲。

  直至古怪的血色舌頭回退至台階，那種粘連拉扯的感覺瞬間消失。

  火焰長劍於台階的表面略過，火焰焚燒粘液。

  亞力西將抬起的腿放下，鞋底接觸台階後再抬起，並沒有出現剛才的情況，唯有空氣中的尖叫聲還在繼續。

  歐恩和亞力西做出相同的動作，他的鞋底沒有被粘連在台階上。

  萊恩隱約有種奇妙的感覺，低聲在腦中問：“統，它們是不希望我們進入這座神殿，還是它們實力只有這樣。”

  “知道是幻覺時恐懼感便會降低。但有些特殊的情況時，還請注意安全。”

  系統：“另外，光明之種並不是什麽好東西。”

  萊恩：“畢竟能讓生命無限‘復活’，能是好東西就太奇怪了。”

  話落之後萊恩抬腿朝上層台階走去。

  空中尖叫的聲音停止，當萊恩和歐恩走到最上層台階時，印刻有天使圖案的純白門扉，無需人推在他們眼前自動開啟。

  “注意幻術。”

  萊恩抬手朝門扉釋放驅散，提醒後走進神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