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將自己嫁給男主他爹》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二章一早, 周重邛就出了府,同他一起去的還有從太學匆匆趕回來給陸燕芝請完安後的周記淮。
等到了中午,這兩人還沒回來。
陸燕芝用過午膳, 惦記著昨晚周重邛說的拜見之事就沒有照常去午睡,而是捏著本書翻著看。
直到李公公過來傳信, :“王妃,王爺如今還在宮中, 一時半刻怕是不能回府。”
“眼下, 府上的諸位大人已經在避風堂候著您了。”
又要和這種‘人精’打交道了。
以前的時候陸燕芝還不覺的有什麽,大家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扛著一個腦袋。
有的人情商高些,但真要說什麽大聰明,恩頂多學生時代有遇見那種學習好到不行的學霸。
但學霸一直埋頭苦讀, 也不會和他們學渣打交道。
今日穿戴的比較端莊的陸燕芝被扶著起身。
面子上能過的去就好的陸燕芝被扶著坐在了上首,:“諸位請起。”
很好,很好,人不多,就五個人。
她的身旁是躬身引路的李公公, 身後跟著的是春紅、夏露並著嚴嬤嬤, 另外還有一批隨侍的侍從。
“王妃到——”
眾人的目光剛移到龐光鬥的身上,只見他眼睛一眯就看向了元敖。
只見郭治提著衣裳的下擺幾個大跳就回了原位。
“多謝王妃。”
直到陸燕芝如今換了個環境。
不過,老大就不嘲笑老二了,對著王妃,大家心裡當然都不敢有什麽想法。
“豎子,豎子,你們給我等著。”元敖咬牙切齒的甩著衣袖上的褶皺。
幾人霎時松開了手。
哇, 那真的是,有的人不張口,只是掃一眼你, 你都會有種全身上下被看透的感覺。
果然和殿下形容的一樣,都是些清朗朗模樣的書生,也沒有梗著脖子對她冷哼的“冷面書生”。
前庭的位置更加開闊,後面不遠處還有一座賞景的園子。
元敖踢著腿呵斥道,:“呔,大膽狂徒,你們要做什麽?”
說著,郭治大義凜然的道,:“我這也是為表敬意!”
龐光鬥和刑發壓著人,郭治對著元敖上下其手,但一無所獲。
空穴不來風,外頭的謠言果然是有幾分道理的。
陸燕芝剛進去,下首坐著的人立即都起身對她拱手施禮,:“參見王妃,王妃萬安。”
自抬頭之後,首次面見秦王妃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兩眼人,果然名不虛傳。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避風堂。
刑發低頭看了一眼瞪著他的元敖,忽的扔下人就挪回了旁邊的座位上。
躲在窗邊避開戰局的長纓看了看窗外,適時地提醒著,:“我可給你們說清楚了,一堆人要過來了,只怕是王妃要到了。”
謔——
元敖恨不得將袖子甩在一臉認真的刑發身上,你這牲口是認真的嗎?
其中屬郭治穿戴的最為**,他是所有人裡面長的最白的那個,今日束發戴冠,還特意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衫,打扮的和進京趕考的學子一樣。
但很快,其他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元敖,跟著連長纓都忍不住一同看了過去。
嘖嘖嘖,往日裡見王爺也沒你們這麽重視和表敬意的。
刑發疑惑看著元敖,:“神棍,你的桃木劍、黑狗血,或者符篆呢?”
對,差點忘了正事!
但面對一個其他不顯,光是美貌就盛傳冠絕京都的姑娘,下意識的收拾體面些是人之常情。
龐光鬥‘嗖’的一下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避風堂的位置距離榮正堂不遠, 與其他的院子相比,避風堂內室稍小些,一般是家宴或人少時備宴的地方。
“不對啊。”
恩?
大家先是相互之間看了一眼,喲,原來都是沐浴後換的新衣。
“哈,我若真會法術,必定先用造畜之術好好懲治你們幾個!”
察覺到眾人看過來的目光,好一個‘一身正氣’的朗朗書生,:“看什麽,大家不都是一樣?”
此刻,堂內的人已經到齊了。
幾人對視一眼,隨後就一擁而上,‘砰’的壓住了穿著一身石墨色長袍的元敖。
陸燕芝深吸了一口氣, 勇敢芝芝, 不怕困難,他們還真能給自己臉色看不成?
要是有, 那, 那,她就去吹枕頭風!
這樣一想, 好像就沒那麽擔心了。
果然,元敖直勾勾的看著王妃。
嘿,這老小子今日.
結果還沒等周圍的人臉上露出什麽表情,就看見兩道血順著元敖的鼻子流了下來。
陸燕芝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身子都不免前傾了些,:“這”
這人的眼神不像那些色眯眯黏在她身上的下流之輩一樣,神色反倒有些痛苦。
蹙著眉又無緣無故的流鼻血——
陸燕芝腦海裡霎時出現了無數種癌症,不然.叫藏禦醫過來給他看看?
“元敖!”
一旁的長纓又急又惱,他跟在王爺身邊經手了不少關於王妃的事,他深知王爺對王妃的態度
這神棍今日是怎麽回事?犯的什麽糊塗?
這個名字,陸燕芝一時愣住了,這個名字.
她想想,她想想。
那些絞盡腦汁寫出來的劇情,為著防止意外,在出嫁前,陸燕芝就已經燒毀了。
再有,好像從懷孕起,陸燕芝關於原著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了。
元敖,元敖,很特殊的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她一定在哪見過。
對!
她想起來了,這個人是個刺頭,或者說是個反派!
後期原文男主登位時原來跟著國公爺的心腹舊將已經死了大半。
僅剩下寥寥無幾的幾人也都大多身有殘疾領著豐厚的賞賜和虛職回鄉榮養。
只有這個元敖還活躍在朝堂上。
跟著,這人不知怎麽做了新朝的禦史,還是個戰鬥力極強的有名“噴子”,但他專門和蘇府過不去。
為了這個人,男女主鬧了好幾次別扭。
因為他是唯一跟著國公爺後還留在朝上的‘老人’。
既是禦史,抓人痛處又抓的有理有據,也不知那些隱秘的消息是怎麽被這個人知道的。
所以男主一直留著他,也沒有多加為難。
陸燕芝記得深刻也是因為評論區裡嘲諷男主登基就變心,甚至還納了不少妃嬪的人不在少數。
並由此展開了關於古代皇帝三宮六院是不是基操和本文標榜的甜文是不是爛尾展開了激烈的爭辯。
當時烏煙瘴氣的鬧了好一陣子
直到這人病死,聽說死的時候瘦成一把骨頭了。
在陸燕芝發愣,其他人已經蠢蠢欲動、準備再次按倒元敖的時候。
元敖自己先低下了頭,他分外不客氣的用袖子擦了擦鼻子下的血跡。
也沒心疼身上的新衣裳,擦了半天。
等擦完就見他笑眯眯的彎腰拱手,:“王妃恕罪,鄉野之人入了城,吃多了山珍海味,又都是些大補之物,補得有些上火。”
媽耶,是個戰鬥力爆表的文人,還是個有名的‘噴子’,惹不起,惹不起,給台階就下!
陸燕芝神色毫無異樣的點了點頭,:“無妨。”
說完,她有些猶豫的看向元敖,:“先生若是身子不適,不如先回去休息,我知道一個大夫,他的醫術極好,不然.”
“王妃說的是藏禦醫吧。”
元敖還是笑眯眯的搖著頭,:“他極善醫治婦人與小兒,更何況,在下不過是補過頭了,緩一緩就好了。”
看元敖恢復了正常,王妃也沒有見怪的意思,在坐的幾人都松了口氣。
一直寸步不離的李公公剛剛已經在心裡記了一筆,這個神棍如今是越發不著調了!
但見王妃毫無異樣也沒發作,李公公也不多言,只是上前對陸燕芝介紹了起來這些人。
李公公先是看向一身正氣的的郭治,:“這位是郭治,郭先生,出任長吏.”
被點名的郭治起身,他一板正經的施禮,:“臣郭治見過王妃。”
很好,一個個的都極有特色,陸燕芝現在就能記住他們的臉和名字。
但這麽有特色的人,到最後,陸燕芝竟然隻記得了元敖。
很快,外頭得到示意的侍從捧著清茶、各色茶點魚貫而入,一並上的還有一個個燃著銀絲炭的小火爐,上頭放著巴掌大的茶壺。
今日王爺不在,又是王妃設宴,因此沒有上酒,而是較為偏向於清談的“圍爐”雅宴。
不多時,火爐上烤製的幾個棗已經發出了微帶焦熱的甜香。
看元敖的目光一直渴望的落在了茶點上,陸燕芝也不廢話,她點點頭,:“幾位先生不如先嘗嘗茶點。”
“是,多謝王妃。”
得了話,元敖立即挑著小盤子裡頭淋滿了蜂蜜的酥點下手。
爐火微熏,茶水咕嚕嚕的響著,冒著熱氣的清茶,還有各色色香味俱全的茶點
這樣品茗用茶點,倒真生出幾分安逸來。
很有陪襯心得的其他幾人都很自覺地吃著盤子裡的糕點,只要盯著元敖,不讓他發瘋就是了。
陸燕芝如今好像有兩個胃,雖然已經吃過了午飯,但精致的下午茶點好像也能塞一塞?
反正也不是她想見這些人,王爺也說了只要自己讓他們拜一拜就行了,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了。
無欲則剛。
於是陸燕芝也不廢話,開始低著頭認真用起了點心。
說是用茶點,但哪個缺心眼的真能抱著就是來吃一頓的心思來的?
吃了一會兒,在座的人悄悄看了看不緊不慢用著點心的陸燕芝。
不愧是一躍登天的秦王妃,當著是好定力,如此沉得住氣。
龐光鬥本來不大的眼睛看著就更小了,他不著痕跡的觀察了一下秦王妃:.
好吧,除了能看出來王妃胃口不錯外,暫時瞧不出什麽其他的門道。
離得最近的刑發看著吃的頭都不抬的元敖,忍不住伸出腿踢了他一腳。
鬧著要見王妃的是元敖,如今吃的最歡的也是他。
你個神棍,引著我們這麽多人作陪,還鬧出這麽大的場面,真當你是來胡吃海喝的?
元敖理也不理,專心吃著手上的糖糕,吃完,他喝著茶順了順,隨後擦了擦手,看向了秦王妃。
正戲來了——
殿內的氣氛變了,陸燕芝也察覺到了這些視線,連忙咽下嘴裡的點心,唔,鹹鹹酥酥的,一點都不膩。
元敖起身後先是整了整衣衫,接著他面對著陸燕芝拱了拱手,:“既是清談,承蒙王妃款待,不才就先問了。”
“不知王妃對《易傳·革》和《天論》有何看法?”
陸燕芝:
等會兒,沒人告訴我這是要清談的啊,不是說只要來吃個茶,被拜一拜就能回去的嗎?
救命,你們文化人說話能不能考慮下學渣的痛苦,她才學完四書啊。
‘腦子’也不在身旁
陸燕芝看著臉色有些泛白的元敖,:“我來時王爺曾說今日是家宴,既是家宴,先生不必如此多禮,坐著說話就是。”
元敖沒推卻這份好意,:“多謝王妃。”
陸燕芝神情自若的頷首後,忽的她笑著搖了搖頭,:“王爺曾說幾位先生都是爽利人。”
隨後,她目光清冷的看著元敖,:“元先生想問什麽,不妨直說。”
聞言,一直不曾多言的長纓抬頭目光炯炯的看著陸燕芝。
王爺,這就是您常說的只會軟乎乎笑著的秦王妃?
嗷嗷嗷,明明就是
王爺您快回來看看啊,和您當初冷著臉和這神棍初遇時何其相似!
元敖的雙手攏在了袖中,他看著陸燕芝。
陸燕芝不閃不避的看著他。
堅持住,陸芝芝,你不能躲。
元敖默了片刻,忽的也笑了。
他垂著肩膀笑的全身都在抖,很快,他止住笑意,隨後笑眯眯的道,:“好,王妃快人快語,臣也不遮遮掩掩。“
“敢問王妃,對順應天命和製天命而用之怎麽看?”
圖窮見匕,龐光鬥看著元敖,這神棍一項都對大公子不遠不近的,對著王妃卻問這話。
王妃現在懷著孕.肚子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這神棍想幹什麽?嫌自己的日子太舒坦了不成?
殿內的其他人都沒說話,這種古怪的氣氛陸燕芝卻沒感覺到多少。
她只顧著高興的是自己能聽懂了!
只見陸燕芝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人定勝天!”
“人定勝天,人定勝天”
元敖念叨著,他緊緊的盯著陸燕芝,:“若是王妃身處迷霧之中。”
“近處肉眼可見滿是荊棘,迷霧中是懸崖峭壁,或是豺狼虎豹,或許一出去就死,但原地靜坐卻不一定會死,王妃該往何處尋?”
“那就由心選一個方向,一手執著火把,一手執著砍刀,走下去,看見懸崖就轉彎,躲不過虎豹就上前砍劈!踏出去一條路來。”
元敖輕輕的問了一聲:“便是撞的頭破血流,命喪虎口也不後悔?”
“先生可會數著一日日瀕死的日期,茫然無措的坐在原地,渴盼著他人那微乎其微可能來施以援手?”
“或是在饑渴的奄奄一息時後悔自己沒在有余力的時候拚盡全力去試一試?”
“哈哈哈,是,是。”
被反問的元敖笑了起來,他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順應天時,合乎人心,但臣應該.是會後悔的吧。”
慢慢的,擦著眼淚的元敖看著陸燕芝,:“您更喜歡錦上添花,還是雪中送炭?”
她也沒說什麽可笑的話啊,這人怕不是有點不太正常?
還是說她這個炮灰式的背景板,天生更能吸引反派?
但所幸這人問的問題自己都能聽懂,陸燕芝怕換個人來問又聽不懂了。
她看著元敖,:“先生是個實誠人,我也不遮掩,對旁人,肯定是量力而行,若是對我自己.”
“如何?”
陸燕芝不經想去了原著中恭候府的下場,這世上,能有幾人雪中送炭呢?
“如今正是富貴錦繡的時候,隻盼著不用旁人雪中送炭的時候。”
說完,聽了這麽些問題,陸燕芝也有些回過味來了,這位反派只怕是心有躊躇。
呵,別問她,她沒主意,她的‘腦子’不在身邊,反派先生你自己看著辦。
陸燕芝看向還要說什麽的元敖,:“常言道事不過三,先生既然心中已有主意,又何必再問呢?”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先生且行且看便是。”
元敖頓了頓,笑著點了點頭,:“.是,元敖著相了。”
他起身鄭重的對著陸燕芝施了一禮,:“多謝王妃。”
陸燕芝舉起桌上的茶杯,對著元敖敬了敬,隨後一飲為盡。
“王妃當真是秒人。”元敖一愣之後,哈哈笑著舉起茶杯,同樣對著陸燕芝舉杯而敬,以喝酒的氣勢喝完了茶。
說,你這話是不是跟你們王爺學來的?陸燕芝還記得那日在明法寺的亭內周重邛對她也說過這話。
在這之後,堂內再無人談論。
刑發皺著眉不時看一看元敖,郭治和龐光鬥舉杯對飲,長纓笑著看向陸燕芝,時不時說些秦王在邊關的趣事。
略坐了坐,陸燕芝就先離席了。
刑發離開座位,一把拉住了元敖的袖子,看著上面的血跡,“全是血,自回了京,你每日都鬼鬼祟祟窩在房中,莫不是在尋仙問道?那些仙丹可是能吃死人的。”
龐光鬥看著元敖,:“你這神棍好沒道理,今日發癲倒將我們都裝了進去,且饒你這一回,今日隨我們去看診。”
明明是吃茶,元敖卻愣是吃出了酒的架勢,他‘嗖’的一下從刑發的手裡抽出了袖子。
“豎子不足與謀,都是些蠢材,且看著吧,待我來日來日成.之時,哼。”
一直到天色昏暗之時,秦王才和周記淮回了府上。
他先去外堂用李公公備好的柚子水洗了洗,才去了榮正堂的後屋,一進去,就看見低頭捧著肚子愣愣瞧著的陸燕芝。
“怎麽了?”周重邛走過去蹲在了陸燕芝的身前。
“殿下,她剛剛動了。”陸燕芝眼睛亮晶晶的,抬著頭一臉憨憨的說道,再這之前,這孩子幾乎就沒動過。
“.是嗎?”周重邛盯著陸燕芝的肚子。
“快,快。”陸燕芝捏著周重邛的手按在了肚子上,察覺到掌心的蠕動時,周重邛愣了愣後飛快的抽離了手。
“誒?”陸燕芝有些不明所以,:“殿下.”
“抱歉,我也是第一次.”說著,周重邛面上極其鎮定,實則耳朵紅透的將手又輕輕放在了陸燕芝的肚子上。
“哦,哦,殿下不用怕的。”陸燕芝笑著輕輕拍了拍周重邛搭在肚子上的手,不是有一個兒子的嗎,周重邛都沒見胎動?
但轉念一想,古代婦人多矜持,一般也不會這麽大膽的隔著衣裳讓對方摸肚子
靜謐了半晌,陸燕芝拉著周重邛起身了,:“這就是個懶蛋,殿下不必等她了,殿下忙了一日,蹲著怪吃力的,快起來。”
周重邛順著陸燕芝的力氣起身,隨後他看向陸燕芝,:“今日茶宴上可有不愉?”
“沒有.就是” 陸燕芝猶豫的看向周重邛。
“恩,沒事。”周重邛摸了摸陸燕芝的頭,:“ 夫人慢慢說。”
陸燕芝抱著周重邛的腰,先是滿足的埋了埋吸了□□神氣後,說道,:“殿下若是得空,講五經時,先給我講講《易》吧。”
“哈哈,咳咳。”周重邛摸著陸燕芝的頭,:“夫人往日都怎麽先惦記起了這個?”
聞言,陸燕芝下巴磕在周重邛的腰上,‘凶巴巴’的看向他,威脅他,:“殿下,你就說講不講吧。”
“好,好,講,就講它!夫人發話了,敢有不從?”
看陸燕芝滿意的收回目光,周重邛笑著伸手抱起了人往榻上去,:“空口白牙的張嘴可不行,夫人得先交點束脩。”
翌日一早,周重邛在收拾妥當,要去宮裡的路上,李公公將昨日茶宴間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周重邛。
“晚上,將元敖傳來,本王有事相詢。”
“是。”
停靈停了七日,董氏一族就動身了,由長子董鴻吉扶柩回鄉,懷康帝不僅在朝堂上時常掩面而泣,甚至當日還面有哀色親自出宮相送。
死後哀榮,倒是十足的體面,朝野上下,甚至在民間無不由著君臣相得的美名。
但同樣,董公病逝離世,朝野上下為爭位時,岑王世子已經距離京師不足百裡了。
這位板上釘釘的岑王世子,旁的先不說,光是風流多金的‘美名’就先比他的人傳入了京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