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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想追女主》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身後是一塊散發著淡黃色光暈的碎片。

  它不是神祇, 不是凶獸,可它充斥著一股極為古怪的力量。

  薑夷光明明看見了它,但是找不到一個詞匯能夠描述它的形狀,仿佛它是某種不可定義的存在。而此刻, 系統裡關於“渾沌碎片”的字跡越發清晰了。她渾身顫唞著, 像是置身於冰窟之中,莫名地生出了一種恐慌。

  青丘國主“小心渾沌”的忠告還在耳畔回響, 或許她已經看出了什麽, 所謂的“渾沌”並非是那由昔日的帝鴻氏不才子化成的凶獸, 而是更古早之前的、被兩位好友鑿開七竅最終隕滅的中央帝君!

  渾淪者,言萬物相渾淪而未相離也。視之不見, 聽之不聞,循之不得。①這意味著在這種狀態下時間和空間都沒有任何的意義!白澤說過她要尋找的東西可能藏在了時間裂隙裡,而出現在火煞之地的無法定義的存在,難不成就是渾沌碎片之一?

  念頭如電光石火飛掠而過。

  薑夷光面色沉凝, 在她邁步的時候, 那光芒也如影隨形般追逐著她。一股微弱牽引力從光芒中傳來,薑夷光覺得自己就像是風中的柳條, 怎麽也甩不開那股拖曳之力。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定了定神,抬起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水, 凝視著正在祭煉火煞的傅眷。可眼前好似有水流不停地淌下,織成了一片水幕模糊了她的視野。漸漸的, 在那迷蒙之中, 短短的距離化作了一道被歲月劃下的天塹。薑夷光深呼吸了一口氣, 耳中嗡鳴聲響起, 恍如被風飄到半空中的輕絮。但是忽然間, 她的手上多了一股溫柔的力道,像是無根之木倏然有了寄托,她那顆不安而彷徨的心又落了回去。一抬眸,朝著身形模糊的傅眷,擠出了一抹微笑。

  如果注定死亡的結局是命運的惡意與詛咒,那麽在這一過程中遇到的人都會不堪嗎?既然命運可以更改,那麽之前注定的“軌跡”是誰在擺弄?

  薑夷光的念頭浮動,只是下一刹那,意識便陷入昏沉之中。等到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石床上,一扭頭就看見了跟自己並肩的傅眷。她愣了愣神,嘴唇翕動著,正想說點什麽,不遠處忽地傳來了一陣說話聲。循著說話的聲音望去,瞧見了一道青色身影。對方似乎感知到了她的視線,驟然轉過身來,朝著她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女魃輕輕地搖頭:“想來大體也不會太好。”要是鍾山恢復如常,火脈就不會暴動,更不會有半分火煞之氣流出。看來在後世,帝子還是未曾尋找到她的下落。思忖片刻後,她又問,“來了此處,有什麽計劃嗎?”

  女魃也沒有追根究底,她眼中藏著幾分興味,轉了個話題:“那時之我,不在了嗎?”要是在的話,不管是火煞還是神性力量,都不可能流瀉出半分。

  青年皺眉,緩緩道:“可那些殘忍的上古之神已經被父親除去了,如今剩下的大多是願意庇護人族的善神不是嗎?”

  “自從她失蹤後,燭龍就陰陽失衡了。鍾山這邊遲早火脈暴動,我得留在這邊將火煞鎮壓了。”青衣天女溫聲開口。

  天女沉吟片刻,悵然道:“還真有一件事情。燭九陰是指望不上了,希望你能幫我打探一下她的消息。”

  薑夷光眸光微動,從先前的對話中就已經判斷出了青衣女子的身份——女魃。在涿鹿之戰結束後,選擇鎮守赤水之北的天女。至於那個青年……是軒轅帝之子,不過到底是哪一位,仍舊不甚明晰。

  青年抬手撓了撓腦袋,笑容明朗。他說了一聲“不必客氣”,就一轉身大步離開了。

  天女看著青年認真的神情,有些好笑。她斟酌了片刻,緩緩道:“你怎麽知道如今的神祇不是迫於軒轅的權威而屈服?若是有一天軒轅帝薨了呢?大荒之中的神靈那樣多,他們每一個抖一抖腳,都會掀翻一座城池啊。”

  “我其實還是不太明白。”青年輕歎了一口氣,“人族之中大多數不能跟我們一樣覺醒神性力量,他們太弱小了。付出點代價獲得神祇的庇護不是很正常嗎?或許遇見了仁慈的神祇,他們壓根不需要犧牲。”

  “好。”青年滿口應下,“她是在父親砍伐建木之事後失蹤的。至於父親砍伐建木之因,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跟建木被某種奇怪的力量侵蝕有關。”

  留在了原地的天女默然片刻,面上恢復了平和淡然。她扭頭望著坐起身的薑夷光,平靜道:“你們身上的氣機有些不同尋常。”頓了頓,又凝視著傅眷,“火煞之氣,你還有我的神力,是來自後世嗎?”

  “可這本來不是你的職責。”青年的聲音中流露出了幾分困惑,他凝望著天女,又道,“你領昆侖之旨,來助我父親,可現在蚩尤已死,被封印在了青丘,你的職責已經終了了。可以回到西昆侖去了。”

  “你真的決定了嗎?要留在這赤水?”說話的是個儒雅謙遜的黃衣青年,一雙眼睛粲然明亮。

  傅眷撫了撫薑夷光的手臂,嗓音溫和:“還未曾去。”

  “什麽是職責呢?你以為我只是奉了西王母之命嗎?”天女輕笑了一聲,“神和人的分野在哪裡?”

  “罷了。”青年歎息,他伸手撫了撫額,壓下了那些想不明白的問題,“我要回軒轅丘了,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天女盈盈一笑:“多謝。”

  薑夷光搖頭:“不知道。”直覺告訴她跟渾沌的碎片有關,可具體怎麽發生的,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是上古之時的天下,山海與神州並沒有分裂,空氣中流動的元炁極為充沛,蘊藏著荒古的偉力,隱隱蓋過了後世那淡薄的神性。

  天女:“你的意思是要人族將生死寄托在神的身上嗎?”

  “你們怎麽會到這裡來?”女魃的語調中難掩好奇之色,她一拂袖,前方便浮現了兩隻古樸的茶盞,飛向了薑夷光、傅眷二人。

  薑夷光沉默許久,正糾結著如何回答時,女魃又揚眉颯然一笑,心平氣和地接受了猜測的結局。“鍾山呢?”她又問,在說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她情緒的波動顯然比前一刻劇烈許多,仿佛她自身的生死不抵“鍾山”二字。

  薑夷光聞言詫異地望了女魃一眼,她還以為這位天女會詢問後世之事。

  女魃輕而易舉地便瞧出薑夷光心思,她莞爾一笑道:“就算知道了又怎麽樣?對於你們而言,我屬於過去,而過去已經發生了,根本不可能更改。除非有著撥動時間的權能。但不過是時間長河裡的一條支線,而最終指向的也不是你們存在的未來。”

  薑夷光略有些感慨,她對上古之世充滿了好奇,可也知道就算是涿鹿之戰後,到處都充斥著危機。赤水的平靜是因此處有昆侖天女坐鎮,可一旦遠離了此方,面對著就是真正的山海凶妖,而不是山海界中血脈和力量都稀薄了幾分的凶獸。眼前的天女身上有著昆侖的神性,比想象中更加溫雅柔和。在決意離開之前,薑夷光問出了自己最感興趣的事情。

  “鍾山之神……是怎麽回事?”

  當初在薑家,白澤的語焉不詳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如果說《山海經》中的記載不全面,那麽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偏差?女魃這樣關注鍾山,先前對青年對話中的“她”,與鍾山有什麽關系嗎?

  女魃輕笑了一聲,白皙的指尖從嫣紅的嘴唇滑過,她若有所思地望著薑夷光,片刻後揚眉道:“看來很多東西都在時間中銷聲匿跡了啊?”眼眸中掠過了一抹神性光芒,將她的瞳孔映照成淡金色,她緩緩道:“古老的神靈其實沒有性別,都是陰陽同體,至於眼前所見,只是選擇的某種偏向。當然也有部分存在會將陰陽分化,燭龍便是如此。所謂的鍾山之神,其實是一對兄妹,一個代表陰性,象水,象暗夜之晦,名曰燭陰;一個代表陽性,象火,象白晝之明,名曰燭九陰。但是現在只剩下燭九陰了。”

  薑夷光:“嗯?”女魃掩住了眸中的悵然,她道:“燭陰失蹤了,鍾山之神陰陽失衡,引起山海火脈暴動。於是我在此處鎮守火脈。”

  薑夷光追問:“怎麽失蹤的?”在神話記載中,燭龍可是最古老的神明之一,祂的權能幾近於陰陽造化,怎麽會消失?
  “不知道。”女魃蹙了蹙眉,她垂著眼睫,回憶著過去的事情,“在建木倒塌之後,她忽然間沒了行跡,就連燭九陰都感知不到她的存在。天地之間,能夠悄無聲息吞沒一種存在的,只有歸墟大壑了吧?可是她壓根沒有走出鍾山,又怎麽會跟歸墟有關呢?而且歸墟那邊,少昊鎮壓著呢。”

  傅眷思忖片刻,擰著眉道:“跟建木有關嗎?”

  女魃問道:“在這個天下,倒下的、死去的千千萬萬,於那一刹那發生之事,不可數盡。能說有必然聯系嗎?”

  傅眷沉聲道:“可建木是黃帝砍伐著,這性質跟自然的凋零截然不同。”

  女魃:“但是軒轅帝並沒有給我們答案,誰也不知道他什麽砍倒了建木。不過他歷來的主張便是斷人神之通,砍伐建木或許只是邁出的第一步?畢竟建木是通往天上人間的階梯。”

  傅眷又問:“建木還在嗎?”

  女魃沉吟一陣,不太確定道:“很難說。”她聳了聳肩,“軒轅丘有白澤還有縉雲氏之子那麽個吃貨在,保不準已經把建木燒了,那種神聖的木頭當柴火,烤出來的肉或許要美味幾分?”

  薑夷光眼皮子一跳,驚疑不定道:“縉雲氏之子?”在女魃的描述中他跟白澤的關系似乎還不錯?可那不是凶獸饕餮嗎?

  “是啊。”女魃慨然道,“他們曾經來過西昆侖,想要從後花園中尋找什麽香料,最後被怒到了極點的陸吾扔了出去。縉雲氏那小子,對食物的執著到了如癡如狂的地步,先前還險些因吃延誤了軍機,被縉雲氏狠狠地揍了一頓。”

  薑夷光明白過來了,女魃描述中的大概率是少年版的,還沒有徹底長歪的“饕餮”,可他們後來怎麽變成了被天下厭惡、放逐在外的“四凶”呢?

  “你們想要看建木的話,我可以替你們問問。”女魃溫和的嗓音傳出,打斷了薑夷光的思緒。

  “那就麻煩前輩了。”薑夷光感激一笑。
    女魃笑了笑,又道:“你們就先留在赤水吧。”

  上古之世的山海大荒,遼闊悠遠而又孤寂。

  赤水之上。雖然火脈已經失控,可有了女魃坐鎮,一絲煞氣與炎氣都沒有流瀉出,壓根沒有赤地千裡的乾旱景象。

  薑夷光坐在了河岸邊的一塊石頭上,額上汗水淌落,她右手壓著道孤劍,正在回憶先前劍式中的缺漏。同樣是昆侖天女,女魃與九天玄女同源,雖然修的不是同一道,但是在劍術上足以指點一二。她要練成玄女劍,就不僅僅是參“風”之變了。

  “八風動,四時更易,風之變指向的是流轉的歲月。”

  “天之使,無所不往,無處不至,指向的是空間。”

  薑夷光望著蒼古渺遠之景,隱約捕捉到了一抹歲月的痕跡,只是那股氣機才浮現便又回落了下去,什麽都沒有剩下。薑夷光皺眉,知道自己的境界還差一些。索性放下了那個念頭,而是感受這荒涼天地間的浩蕩元炁與靈機。

  “山海還沒有變得糟糕。”身後輕柔的嗓音響起,薑夷光一扭頭,就看見了扎著馬尾的傅眷。那股折磨著她的病痛徹底消散了,她的面容終於沒有了那種病態的虛弱和慘白,可仍舊是清清冷冷的,像是一捧不化的雪。

  “可這是過去時代截下的影,那些即將上演的最終還是要發生。”薑夷光有些遺憾地開口。她不可能跑到了顓頊跟人說:“嘿,你祖父的水正共工到時候要跟你爭奪帝位,最後一頭撞倒不周山。”她也不會說在未來,會有十日凌空、生靈塗炭,最後由羿來終結那以帝子之身橫行的金烏。“不過要是能留到那個時期,是不是對射日的權能有更深刻的理解嗎?”

  “但是能嗎?”傅眷輕聲問,她的雙目漆黑幽深,仿佛一道不見底的深淵。她沒有去窺探薑夷光身上的秘密,而是慢悠悠道,“元炁比現世山海界更為濃鬱,在這個時代修行,才會有比肩四凶的力量吧?”

  “是。”薑夷光一點頭,再度提起了劍。

  道阻且長啊!-
  在赤水小住半月後。

  那儒雅的青年再度到來了,還拿著一塊建木做禮物。

  這一回薑夷光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是軒轅黃帝之子,自己取了個名叫“極”。他修行的是上古中央之帝的混沌大道,也想重演天地化生之道子寂然之物而至天地萬物創生之有,可現在的他才邁出了第一步。

  直到青年與女魃敘舊後離去,薑夷光才從恍惚中走出來。軒轅黃帝的子嗣眾多,有不少失去了名姓。在後世編纂的帝系之中,她找不到以“極”為名的青年。但是從“混沌大道”中生出了一個猜測——這位帝子恐怕就是日後的凶獸混沌!開天辟地之前氣形質為“一”的狀態,為“混沌”,為“太極”。他的名字恐怕就是從這裡來的!

  “建木的殘骸,還剩點兒。”女魃對這昔日撐天柱地之樹興致寥寥,將那一截一尺長的枝條扔給了一旁的傅眷。

  傅眷伸手接住,這只是建木的億萬分之一。

  指尖輕輕地拂過了乾枯的樹皮,她從中感知到了一股奇異的力量,那近乎山海中的神性力量,卻又與之截然不同。傅眷眼中掠過了一抹異光,她並沒有使用自己的靈機,而是將自東瀛得來的神性匯入了一點點,驀地激發出了數道古奧的符文。

  女魃原本沒太在意,此刻神色倏然一變,右手一拍,將那飛揚的符文打碎。

  這短暫的時間,足以讓她們記住符文的形狀。薑夷光沾了水,在木桌面上寫出了這些個“符號”,隱隱覺得有些熟悉。她想了一會兒,擦去了符文古怪的花邊,最終顯露出一個單詞——Yggdrasill。

  薑夷光:“……”她是怎麽也想不到在上古時代能發現外域文字的蹤跡。

  作為天之支柱的建木裡出現了外域文字……這說明天下一家?還是說這是一場自上古之世便開始上演的“篡奪”與“侵蝕”?這是軒轅帝將它砍了的緣由嗎?
  女魃皺眉:“這是什麽東西?”

  “尤克特拉希爾。”傅眷吐出了一口濁氣,“外域神庭中的世界之樹。”在現世,那種國度之間橫亙的深淵消失不見了,各地的神話都在陸地上上演。

  女魃:“外域啊……歸墟之外的地方。”這是神代的天地,不管哪個空間都會有神性力量的誕生。但是山海眾神不會越過歸墟,更不會無端前往他域破壞平衡。“燭陰的失蹤,會跟外域有關嗎?”

  薑夷光攢眉,這個問題她答不上來。

  在現世解決了東瀛之禍,還以為外域的侵蝕暫時告一段落,可現在看來,事情遠比他們以為的要可怕。如果在上古時代就開始了“侵蝕”,那麽祂們對神州未來之演變造成了哪些影響呢?

  “看來原本之我是不知道這件事的。”沒等薑夷光應聲,女魃又笑了笑,“如今看來,軒轅帝砍伐建木,還是有正當理由。他既然動手了,那八成就是發現了對方的陰謀,倒是不用擔心了。”

  薑夷光“嗯”了一聲,面上還是多了幾分憂色。

  盡管“世界樹”是外域的神話,可神州人還是耳熟能詳。知道這靠著枝乾構建了整個天地的神樹,知道它們的九界和神庭,也知道那啃食世界帶來“諸神的黃昏”的毒龍“尼德霍格”……要是燭陰的失蹤跟外域的神祇有關,那麽祂的概念會被“尼德霍格”還是塵世巨蟒“耶夢加得”篡奪?
  就在薑夷光恍惚地思忖著“世界樹”之事時,眼前系統面板又重新浮現。人物的屬性沒有什麽變動,倒是最底下的一行小字變成了“渾沌碎片×2”的字樣。薑夷光忽地浮現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還沒等到她再向女魃詢問些什麽,就感到了一陣天旋地轉,意識頓時陷入了一片昏暗。

  歲月一夢。

  醒來的時候,記得最清晰的不是女魃那張明媚的臉,而是從建木上剝離下來的符文。

  伸手撫了撫昏沉的腦袋,薑夷光快速地看了眼眸色幽沉的傅眷,問道:“你夢到了?上古之世?”

  “或許不能算是夢。”傅眷緩緩地開口,“這裡可能有段時間裂隙,封藏著過去之影。”

  薑夷光眨了眨眼,又問:“要是一切都是真的,那建木之事到底有沒有解決?燭陰會在哪裡?難不成要找到神庭?”

  這一連串的問題傅眷給不出答案,她的眉頭緊鎖著,試圖從那些謎團中扯出頭緒。這一趟時空之旅太短暫,只看到了“燭陰”失蹤之因,未曾看到失蹤之果。在那個風雲激蕩、天地翻覆的神代,在強悍的偉力之下,什麽都變得太快了。

  雙眸對視,兩人心中微沉。

  恰在此時,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傳來,台階上出現了一道修長的影子。慢慢的,一道黃色的身影映照入了視線中。

  這是一個魁梧高大、挺拔如松的青年。

  前提是不去看那張模糊的沒有五官的臉。

  可薑夷光自發地在腦海中補全了他的五官,勾勒出溫潤而澤的氣質。

  是個有很多困惑的青年。

  在昔日名“極”,在今日號“混沌”。

  命運無情,倒霉的事兒就如影隨形啊。

  薑夷光暗歎了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劍。

  作者有話說:

  ①《列子·天瑞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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