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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想追女主》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一身莽撞的青丘神女塗山猗正抱著雙臂睨著輪椅上沉靜淡泊的傅眷, 而在她們的跟前是一方一丈長寬的藥池。池中兌滿了靈藥,黑漆漆的,正冒著嫋嫋的白色霧氣。

  “山海中的存在大多皮糙肉厚,在炮製藥物、兌入藥池的時候, 也按照山海的標準來。我們不知道現在的人類能承受的極限是多少, 可能浸泡藥池的過程會很痛苦。不過怎麽說呢,如果你撐過去了, 對淬煉身體還是有很大的好處的。”

  “對了, 你的病因‘鬼煞之氣’的確是鬼氣與女魃的火煞交融而成的, 千年厲鬼留下的陰煞和鬼氣不值一提,但是女魃作為代表著‘火’的昆侖天女, 她留下‘火煞’中藏有靈性,我青丘的藥物暫時也沒有辦法將它化消。它的存在,還是會讓你承受火焚般的痛苦,不過應該會比你之前的境況好點,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傅眷抬眸, 吐出了一口濁氣,她對上了塗山猗的視線, 認真地開口:“謝謝。”

  “不用謝。”塗山猗擺了擺手, 眯著眼狡黠一笑道,“還差了一些輔藥, 減輕痛苦用的,但不會壓製藥性, 夷光去取了, 總得來說, 這不影響你泡藥浴。你要是受不住的話, 可以再等等。但是你要知道, 藥池一旦兌成,不管你進不進,藥性都在緩慢流失。”說完了最後一句話,塗山猗優雅地轉身,離開了屋子。

  傅眷凝視著黑黢黢的藥池,並沒有猶豫太久。浸泡藥池的痛苦能夠比得上過去八年的痛楚折磨嗎?她來青丘就是為了能夠像尋常人那樣“站起來”,怎麽能因一時的痛苦而讓藥性平白流失?只是在傅眷踏入藥池的瞬間,雙腿上鑽心刺骨的痛意被徹底引爆,而漾動的水面蕩開了一圈圈的漣漪,每一圈都像是數座大山在互相推擠,那莫名的無形的重要仿佛要讓筋骨錯位。傅眷的神色瞬間煞白一片,額上冷汗涔涔。在無數痛苦的撞擊下,原本她的身體機能會讓她直接陷入沉睡,可池中的藥性順著四肢百骸遊走,硬生生地拉扯著她的神智,讓她此刻的靈台極度清明。

  她必須要在全然清醒的狀態下接受藥物的洗練,還有余力還能調動靈氣……能夠以神通道術抗衡。傅眷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她的意志壓下了痛苦帶來的軟弱,反倒是利用這個靈機運轉最為劇烈的時刻,嘗試掌握過去未曾修成的天罡道法。

  就在傅眷浸泡藥浴的時候,薑夷光正捏著塗山猗給的單子在青丘國“串門”。上頭的藥材散落在青丘國民的家中,得靠她自己去取過來。薑夷光身上帶的有價值的東西並不多,原本還想著能不能先做個承諾,日後再補上,結果她發現青丘想要的跟她猜測的沒有半點兒相同。從“刷鍋洗碗”“陪小孩兒玩”到“捏捏臉頰”,什麽離奇古怪的“要求”都有,這一路走來,薑夷光“慘遭□□”,恨不得落荒而逃。

  可是傅眷的藥物還沒有齊。

  原本風流綽約的美人兒慢條斯理地起身,她的一舉一動間充斥著雍容華貴,儀態端莊仿若天成。可在她真正站起身的刹那,非常不雅地朝著薑夷光翻了個白眼,冷哼道:“不然呢?”

  “不必留手,拿出你等對付我青丘神女的道行來。”

  “你是塗山猗帶回來的客人?”塗山漣沒等薑夷光說完,就抬起手頗為不耐地打斷了她的話。她抱著雙臂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薑夷光,又輕呵了一聲道,“塗山猗一身傷,甚至連九尾都被截斷了的,灰溜溜地回到青丘,跟你們人族有關系咯?”

  薑夷光點頭:“是。”

  這一路過來,“取藥”還算是順利,也就青丘國民那似火的熱情讓人難以招架。可現在出現了一個“異類”。薑夷光眉頭微微蹙起,她認真地望向了塗山漣,又問:“您要怎麽樣才能給呢?”

  塗山漣眸光掠過了那柄靈性十足的劍,唇角一勾,揚起了一抹笑。她伸手折下了身畔搖曳的花枝,手腕一抖,便見落花一散,青枝如劍,甚至發出了一縷縷的劍鳴聲。蒼穹清光燦爛,流雲浮動,溫煦的風在長空中遊走,可伴隨著清越的劍鳴聲響起,柔和的風霎時一變,四野充斥著一股流風回雪的清寒和凜冽。

  小狐狸崽兒毫不留情地拆台:“您確定不是故意讓薑小姐上門,好成為沙包讓漣大人卸了內心深處的火氣嗎?要不然挨削的就是您自個兒吧。”

  “你來取藥?”塗山漣又問。

  “您不是讓‘尊貴’的客人去取藥嗎?”一邊打扇的小狐狸崽兒沒好氣地開口。

  在眼神交接的瞬間,薑夷光頭皮一炸,本能地浮現了一種不祥的預兆,仿佛未來有什麽糟糕的事情要發生。如果是平時,她一定會遵循“本能”扭頭就走,但是此刻傅眷的“藥”還沒有盡數取到。她僵立了片刻,壓下了心中發毛的恐慌感,清了清嗓:“請問您是漣前輩嗎?”

  薑夷光:“……”塗山猗受傷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面前這位百分之百是遷怒。可她偏偏沒有半點辦法,畢竟有求於人。傅眷幫了她很多次,不管出於什麽目的,不管她跟傅眷最終關系如何,這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看出了塗山漣不是容易被言語打動的人,她索性不再廢話了,而是拔劍!

  塗山漣拒絕得乾脆利落:“我不想給。”她並不掩飾自己對人族的厭惡,眼神中帶著濃鬱的挑剔之色。

  “誒呀,是這樣嗎?”塗山猗玩著手指,發出了一串如銀鈴般的愉悅笑聲,末了才輕飄飄道,“我這也是為了夷光好啊。她是用劍的,而塗山漣在咱們青丘也稱得上一聲‘劍聖’。想要成為劍道高手,那得學會挨揍。”

  “您好,我——”

  她強忍著被小狐狸崽兒拍拍腦袋的悲憤,穿過熙熙攘攘的、熱鬧的街,最後抵達了一間古樸的石屋前。她一眼就看到了陷入了搖搖椅中的美豔婦人,而對方也覷著一雙風流嫵媚的眼,似笑非笑地望了過來。

  塗山猗一僵,片刻後露出一抹溫柔端莊的笑:“我像是那樣用心險惡的人嗎?”

  薑夷光微笑。

  薑夷光心中一張“青丘風流美人圖”嘩啦一下就被撕得粉碎。

  遠處癱在了椅子上半是惱怒半是無奈的塗山猗被一股凜冽的劍意驚動,倏然間坐起,眉眼間滿是肅然之色。可等她察覺到劍氣傳來的方向,那股緊繃的情緒立馬又散去了,懶洋洋地窩回到了椅子上,漫不經心地開口:“誰又去招惹臭脾氣的塗山漣了?”

  “神女有令,不敢不從。”塗山漣挑眉,這八個字說得猶為輕佻,不見半分對“神女”的敬意。她冷睨著薑夷光,捋了捋鬢邊垂落的發絲,“可要是就這樣給了,我心中就不大痛快。這樣吧,我看你背著劍,想來是人間的劍客,接我三招,看看你的本事。”

  她壓根沒法反駁,畢竟那些渣滓也算是人。

  小狐狸搖頭:“不像。”但是很快的,她在塗山猗讚許的眼神中,補充了一句,“您就是。”

  表面上看著清聖端莊雍容,實際上是跟國主一脈相傳的樂子人。當然,在人間遊歷千年最後一身淒慘回到青丘後,自己差點兒成為樂子。妙就妙在傷勢夠重的,回來後要麽在藥罐子裡泡著,要麽就在屋子裡躲著,使得被“毆打”的慘案無限延後。

  塗山猗無言,好半晌才自言自語似的開口:“漣修的是劍術,又是我青丘之風,跟薑夷光如今修的‘風之訣’有相似的地方。如果能夠得到漣的指導,會比在我手中進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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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行間,劍氣凜冽。

  薑夷光撐著劍半跪在地上,面頰上還有一道被青枝抽出來的血痕。她修風之訣,自是以長風為劍意,可在撞上了同樣以風為劍的塗山漣時,隻留了個“慘敗”的結局。像是被抽了一圈又一圈的陀螺,渾身上下都是鞭打般的痛楚。可薑夷光還是強撐著站了起來,她凝望著塗山漣,輕聲道:“再來。”

  塗山漣卻是頗為嫌棄地將青枝一扔,冷淡道:“三招已過,明日再來。”頓了頓,她又道,“如果你只會借天地之風勢,你永遠取不到那一味藥。”

  薑夷光聞言一震。

  在塗山漣毫不留情地轉身後,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提著劍拖曳著沉重的步伐往回走。迎面吹來的風輕柔如母親的手,拂過了眉眼,拂過了鬢間。薑夷光胸腔起伏著,她在思考塗山漣那句話時,不自覺地調整了自己的呼吸,一吸一吐,於動靜之間漸與天地之息相合。在這一過程中,她似是抓到了什麽,可那抹靈光轉瞬即逝,無論如何都捕捉不到。

  半個小時後,薑夷光提著藥前往藥池。

  “怎麽這麽狼狽?都拿到了嗎?”塗山猗恰好過來,看了眼灰頭土臉的薑夷光,她毫不掩飾面上的幸災樂禍之色,笑意幾乎要從那雙明亮的眸子中溢出。

  薑夷光心思沉沉,也無心跟塗山猗說笑,只是晃了晃手中提著的袋子,答道:“還差一味,我明天再試試,可以嗎?”

  塗山猗笑盈盈道:“可以。”她眸光一轉,又道,“其實沒有也沒關系,頂多……藥池裡泡著的那位再痛苦一點。反正當初在山海,人族的戰士都是一臉爽朗地用藥的,這樣的痛楚對他們來說,不過是撓癢癢而已。”

  薑夷光神情凝固,她看了眼自己的體力值,對標的是山海數值,她已經勝過神州尋常人了,可才到山海界的四分之一。傅眷身上有經年累月積留下來的內傷,就算身體素質跟自己相當,那也很難忍受山海猛藥帶來的痛苦吧?她歎了一口氣,道:“明天再去試試。”

  塗山猗問:“需要我幫忙嗎?”

  薑夷光瞥了塗山猗一眼,神情略有些古怪。斟酌了片刻,她道:“大概……她不會聽你的吧?”比劍時候,對方說了很多嘲諷的話語,不免提到千年前的舊事。可她在提起“塗山猗”三個字時,那是萬分的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啊!與其說她辱罵人族的修士倒不如說是在痛斥不爭氣的、被人族“折磨”的塗山猗。

  塗山猗:“……”

  在將藥包送到之後,薑夷光並沒有離開藥池,而是隔著一扇門坐在了地上,微微地仰頭看著天穹。她的雙目有些失神,而心神卻在重演塗山漣的劍法。她將風之勢拿捏得極好,溫和的流風頃刻間便可化烈烈疾風,與其說劍氣借風勢而發,倒不如說劍勢即風。
    “不可借風?那風從何處來?像五雷那樣借助五氣催動嗎?或者借助風符?”薑夷光擰眉,很快便否認了這個辦法,她重重地歎息,“哪有劍客用符蓄‘氣’的?難不成鬥法時候還要先拍風符啊?風者,天地清濁之動……長風不絕,無孔不入……”薑夷光一拍腦門,《玄女劍決》只有心法和劍勢,至於其中的“意”,卻是沒有任何指引,要讓她自己來開悟。

  藥池中。

  傅眷借著神通運化那鑽入體內帶來無盡痛楚的藥力,肉身仿佛已經在那樣的疼痛中麻木,余下的都是神魂真靈上的極端痛意。在沉浮間,她捕捉到了薑夷光那細微的聲音,安靜地聽對方念叨了一陣後,她忽地出聲道:“風自天地來,隨處可見,也隨處可借。可要是不想‘借’,那就只能從‘自我’中取。以‘我’為天地,呼吸吐納之間,即為長風……”末了,傅眷又甩下了一句,“我們要走的路途,是性命雙修。”

  “道骨”既然是大道之基,又是大道之極,傅眷對“道”的領悟必定在她這個半路出家的人之上。她從口袋中翻出了一支錄音筆記錄下了傅眷的話語,等到屋中的聲音戛然而止時,她才撓了撓頭,意識到自己已經有相當長的時間沒有讀經書了。“謝謝。”薑夷光拔高了聲音,隔著一扇門滿懷誠摯。

  傅眷悶哼了一聲。在與薑夷光論道的時候分了神,那壓製住的痛楚如火山猛然爆發,衝擊著四肢百骸,再強悍的忍耐力也在此刻被碾得七零八落。傅眷沒有回答,她死死地咬著下唇,直到口中滿是鐵鏽味也沒有松口,生怕一出聲就是代表著弱小的呻/吟。

  薑夷光坐了一會兒,沒等到傅眷的回答。她在裡頭忍受著非人的痛苦和折磨,不願意出聲是不想被人發現她脆弱可憐的一面嗎?薑夷光有些憂心,她起身凝望著這一扇可以輕而易舉推開的木門,指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搭在了門框上,只需要一道不輕不重的力量,就能夠吱呀一聲將它推開。可薑夷光沒有動,她的思緒回到了以前,明明才幾個月,可就像是隔了好幾年那樣長遠。她看到了命運牽涉下的“自己”強行將傅眷帶回家,看著在薑家陰冷森暗而孤寂的宅子中發出一道道的爭吵,看著傅眷最後忍無可忍地動手……在期間傅眷其實有很多“掙脫”的時候,但是她並沒有那樣做……在自己身亡之後,這樣的“命運之力”將真正的結局指向了何方呢?

  在那眼前的迷霧徹底撥開前,胡思亂想並不能給她答案。

  薑夷光眼中浮動著莫名的光,她的指尖蜷縮著,慢吞吞地擦過了古舊的門框,最後向後方退了一步,灑脫一笑,轉身就走。

  關切的詢問和自以為是的照料都是多余。

  她要緩解傅眷痛楚的辦法就是拿到最後那一味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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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塗山猗的指點不同,塗山漣每次出劍都很不客氣,就算只出“三招”,也能讓薑夷光吃盡苦頭。而薑夷光則是懷著一股一定要拿到藥的信念,拚命地提升自己,劍術的進步肉眼可見,從回回挨揍變成了能還手那麽一小會兒。

  在薑夷光又一次垂頭喪氣、一瘸一拐地離開木屋時,一直看薑夷光熱鬧的小狐狸們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話。

  “漣大人很嚴厲的,好多人跟她學劍,最後都被她抽走了,我還以為你堅持不了兩天呢。”

  “就是,連神女大人都很怕漣大人。”

  “你知道嗎?有一次神女冒用旁人的名義給漣大人寫了封情書,結果被漣大人發現了,她被吊在了青丘最高的樹上整整三天。”

  “這個我怎麽聽說是國主假裝成神女乾的?”

  薑夷光一邊往前走,一邊聽小狐狸們說塗山漣和塗山猗的八卦。

  突然間,她從一種八卦消息中捕捉到了一句話。

  ——“前天神女不是來這兒拿走了藥嗎?她離開的時候走路姿勢很別扭,像是被毒打了一頓誒。”

  薑夷光:“?”她回想起塗山猗一臉無奈地跟她說“差一味藥傅眷就要痛苦好幾分”的模樣,看著自己好不淒慘的狀態,一股無名火蹭一下升起。

  小狐狸似是不知道自己說漏了什麽,仍舊是一副天真無邪的神態:“本來我願意替神女跑腿乾活的,之前有幾味就是我搜集的呢。可惜神女大人不願意用那什麽辣條來交換。”

  “誒?人間是不是很好玩?有很多好吃的呀?”

  薑夷光眼眸中藏著火,她轉向小狐狸,面無表情地擠出了一句“不好玩”後,那被塗山漣打得格外淒慘的身體像是一瞬間恢復了靈力,她仿佛一陣長風掠過了街巷,眨眼就失去了蹤跡。

  薑夷光是憑借著一股怒意衝到了塗山猗的住處的。

  塗山猗眼皮子跳了跳,暗道了一聲“不好”後,那原本在倒快樂水的狐尾瞬間膨脹,朝著薑夷光的身上抽了一把。

  強弩之末的薑夷光搖搖晃晃地倒地,只是就算如此,她也要雙手撐著地面,用那雙藏著怒意的眼死死地盯住塗山猗。

  塗山猗伸手撫了撫蓬松狐尾上炸起的白毛,朝著薑夷光一眨眼,笑意盈盈地問:“怎麽了?”

  薑夷光的眼睛黑黢黢的,她咬著牙道:“你……已經拿到藥了。”

  塗山猗一扶額,應道:“對不起,忘了。”她的語氣中沒有半點歉疚之意,反倒是充斥著一種看了熱鬧的滿足感。

  薑夷光:“其實這些藥不用我去取的,是嗎?”

  “理論上是這樣。”塗山猗站起身,她居高臨下地望著因脫力而跌坐在地上的薑夷光,斂住了往日的懶散後,她的周身多了一種雍容的氣度與威儀。她的話鋒驀地一轉,“可親自上門求藥,難道不是你們應該做的嗎?別忘了,這裡可是山海青丘啊……”

  看著一臉錯愕的薑夷光,塗山猗面不改色道:“至於在塗山漣那邊,雖然受了一……億點苦,但是你捫心自問,你這段時間難道沒有收獲嗎?”她邁著從容的步伐走到了薑夷光身側,手掌輕輕地按壓在她的頭頂,“你們就這樣來了,不怕其實是個鴻門宴嗎?大劫即將到來,趕緊扔掉那無用的天真吧。”說到了最後,塗山猗的語調中帶上了幾分無奈。

  薑夷光愣神,她消化著塗山猗的言語,越是反省,越覺得自己處處不足。等到塗山猗收手後,她從地上爬了起來,依照青丘遵循的古禮,朝著塗山猗作了一揖,認認真真道:“多謝。”

  塗山猗揚眉一笑,聲音清悅動聽:“不用謝,等我回人間界時候,多給我準備點美食就好了。”等到薑夷光離開後,她才驀地一松懈,擦了擦額上的細汗,重新回到了椅子上舒舒服服地窩著。

  那頭薑夷光走出了幾百米,忽然間反應了過來。

  什麽鴻門宴?!來之前分明是立下了契書的。那張藏在玉符裡的契書她也瞧了,是以媧皇的名義立誓。她剛剛被塗山猗糊弄過去了,八成是在不知不覺間中了對方的“魅惑”神通。但是轉念一想,塗山猗的話語還是有道理的,不管出於什麽目的,她在塗山漣的劍下,劍術的確得到了提升。

  藥其實已經給傅眷用了,那明天還要過去嗎?
  薑夷光腦海中一個念頭浮現出,只是頃刻間,她就得到了答案。

  第二日。

  薑夷光背著劍出發。

  塗山漣坐在了屋外曬太陽。

  原本古樸的茶具被替換成了打著青丘標志的快樂水。

  “藥已經被塗山猗取走了,你還來幹什麽?”塗山漣冷淡地瞥了眼薑夷光。

  薑夷光忽然福至心靈,認真道:“來拜師,一百箱各種口味的快樂水!”

  塗山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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