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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想追女主》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多虧你們過來了, 那東瀛的陰陽師真是棘手。”鎮守法壇的弟子看了眼死去的蛇屍,不由得捏了一把汗。他抬眸注視著傅眷,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麽,驀地一拍腦袋, 又驚又喜道, “咦?傅眷,你的腿好了?”

  玄真道廷中, 就算是後頭才進入的, 也聽說過八年前的事, 知道“天之驕子”墮入了塵埃中。誰都知道道骨的好,可沒有一副相配的道體, 處處都是局限。道廷因此放棄了繼續傾力培養傅眷。可要是傅眷痊愈了,那在她的風采下,其他人還有發揮的余地嗎?就她剛才顯露的一手,已經是大多數人不能及。

  還有薑夷光, 她才是將“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句話演繹到了極致的人。她從哪裡學來的劍術?道廷為了應對神州大劫而開始的“啟明計劃”中怎麽沒有她們的身影?
  傅眷朝著說話的道廷弟子一頷首, 她的視線落在了淡綠色的腥臭瘴霧中。“進入裡面的人一個都聯系不上嗎?”她問道。

  那弟子神情凝重,點頭道:“是。”

  薑夷光也問:“道廷那邊嗎?沒有其他前輩過來嗎?”“巴陵之事”評定的危險等級那麽早, 總不至於還是讓年輕一輩的弟子處理吧?視線掃過了密密麻麻的群蛇屍骸, 她的心中悚然生寒。難不成整個巴陵的蛇群都被驅趕到這邊來了?

  弟子皺眉道:“煉師要過來,只是不知為何到現在都不見蹤跡。”

  傅眷點了點頭, 她沒再理會道廷的弟子,而是凝神注視著巴陵方向。“九首巨蛇”的虛影中, 那向前扭動的青首像是強加的, 與另外八首出現在同一副黑色的身軀上, 顯得極端不和諧。“是八岐大蛇與巴蛇的疊加。”傅眷喃喃道, 像是自言自語。

  薑夷光聽到了她的低喃, 不由得眉頭一皺:“可雙方並不同源,怎麽會這樣?”

  “巴蛇在上古之時已經死於羿的箭下,最有可能的是殘魂複蘇。”傅眷垂著眼睫,沉思半晌後,才說出自己的推測,“極有可能是八岐大蛇篡奪了巴蛇的神話概念,也正是因此,它能夠進入山海界中,前往赤水之北將女魃之氣帶出。”巴蛇本身就是山海遺種,它生長在神話時代,也有自身的神話概念。這使得山海裂隙並不會排斥它身上的“上古靈性”。

  要怎麽樣才能消除這種“與眾不同”?
  傅眷向來敏銳,在薑夷光視線落下的一瞬間,她便感知到了。薑夷光每一次凝視並不長久,可反反覆複的,不知道在探究什麽。傅眷有些困惑,可她還是克制住被風吹起如柳絮飄動的情緒,目不斜視地望向前方。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地輕輕勾勒,敕令一起,雷霆從天而降,奔走的紫色電光並著炎火,霎時間將周身幾十米內的蛇群瘴霧清空。

  薑夷光點頭。

  傅眷對上了薑夷光的視線,眸中浮動著點點笑意,她問:“走一趟嗎?”

  濃鬱的血腥味夾雜著惡臭撲鼻而來,隱隱還有一種血肉焦糊的氣息。

  那種命運不在自己掌控中的割裂感徹底地消失了,但是記憶並不能直接一鍵清除。那過往的一幕幕化作了光影旋繞在了她的心間,使得她在想起傅眷的時候,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當作陌生人嗎?就算她真的有這個念頭,可依照如今發生的種種,也知道是沒有可能了。當作朋友嗎?可她篤定,傅眷和陸窈窕是截然不同的。早沒有那種“佔為己有”的自私偏執,但是在一群人中,她的視線總會不受控制的、第一個落在傅眷的身上。

  “當初高人隻留下了十二張大弓,說什麽只要有人帶著弓除掉大蛇,咱們就不會被吞了。可到現在已經有十一個人失敗了,只剩下最後一張有神力的弓了……”

  旁邊的弟子沒怎麽聽清前頭的話,但是後頭的一問一答讓他怔愣,不過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眼皮子驀地一顫,拔高聲音道:“你們要去裡頭?不成不成,太危險了。煉師還沒有抵達呢!”

  “要是把弓留在城裡呢?大蛇是不是不會過來了?”

  停頓了片刻,傅眷又道:“八岐大蛇雖然生出了九首,可靈性似乎沒有完全合一。巴陵坐落在巴蛇之骨上數千年,沾染的巴蛇氣息最深。大蛇吞巴陵,很有可能是借此來徹底消化屬於巴蛇的概念。”

  “這樣啊。”薑夷光一怔,慨然歎息,她轉眸注視著傅眷,“如果是這樣,那羿的神話權能對巴蛇也有威懾作用?八岐大蛇會不會也受到影響?”雖然說眼前的瘴霧像是一張吞噬一切的野獸巨口,可薑夷光的心思還是浮動了起來。道孤劍似乎感知到了她的心緒,也發出了一陣陣不輕不重的嗡鳴聲。

  “那要是煉師被耽擱了,一直到不了呢?要在這裡等著大蛇吞下整個巴陵,無一活口嗎?”薑夷光瞥了眼一驚一乍的弟子,挑眉問道。畢竟在前幾次的危機中,道廷中的高人總是行蹤不明。這些可能是“命運”帶來的偏移,現在她身上的枷鎖破碎了,不代表命運對別人的禁錮也消失了。陶煉師他們啊……未必能及時出現。

  “那怎麽辦?我們這群人連弓都拉不開。”

  傅眷道:“或許。”她偏頭掃了薑夷光一眼,放輕聲音道,“我們過去看看。”

  薑夷光掩著口鼻,從口袋中取出了數道火符,掐著決點燃。火焰吞吐間,嘶嘶吐著信子的蛇群本能地避讓,而那些來不及轉道撲上前的蛇瞬間被火焰燒熟,散發著一股騰騰的熱氣。薑夷光一邊往前走,一邊拿視線去覷身側的傅眷。

  “你在說什麽屁話?沒看到大蛇越來越近嗎?現在是要趕緊找一個能拉開弓的人,死馬當活馬醫咯。再不成,就讓他當祭品,讓大蛇來得慢一點。”

  道廷的弟子啞然,他想說一句“一起去”,可尚有駐守法壇的職責在身。他們在外圍的弟子,要守住這條防線,不能讓帶著劇毒的蛇群越過。他一臉遲疑地看著薑夷光、傅眷兩人,下一句話還沒說出口,她們已經邁入了瘴霧中,身影一眨眼就消失了。

  “誒?那橫臥在道上的大蛇還沒有人解決嗎?”

  薑夷光吐了一口氣,笑道:“自然。”

  都走到了這一步,自然不可能退縮。

  在遮蔽著視野的綠霧消失後,她們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座高大巍峨的古城,城門上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透著一股蒼古渺遠的氣息。有些像巴陵,可仔細瞧著又不是。“是海市蜃樓一樣的幻景嗎?”薑夷光眉頭皺了皺,“失蹤的人是不是進入了城中?”

  古城中的確與如今的景象不同,高高低低的房屋錯落而立,黑瓦白牆,頗有幾分江南的婀娜與清麗。街上往來的人不少,皆是身著古神州的服飾,在見到了薑夷光、傅眷二人的時候,他們也只是稍微地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沒有半點見到“奇裝異服”的愕然。

  一旁的小茶館,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愁眉苦臉地說著話。

  薑夷光眼皮子一顫,與傅眷對視一眼後,走向了那群人打聽消息。那些人倒是熱情,聽到了薑夷光詢問,就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出了憂心的事兒。在不久前,城外忽然出現了一條食人的大蛇,官府組織了好幾次清剿,最後官差都有去無回。就在眾人憂心忡忡時,一位身著白色長袍的道人出現,留下了十二張有神力的大弓。

  薑夷光耐著性子聽著,等到對面說話聲消失了,她才問:“怎麽不讓那道人幫忙斬蛇?”

  回答的人白了薑夷光一眼,振振有辭:“方外人怎麽能夠干涉人間生死事?送我們武器已經是破戒了。”

  薑夷光:“……”語塞片刻,她又問,“那你們怎麽不搬家?”

  答話之人面色青青白白,最後憋出了一句:“你懂什麽?”

  薑夷光目光微凝。這個故事漏洞太多,城中的人像是一道依據真實而生的、受人擺布的幻影,根本不會憂心“程序設定”之外的事。“只剩下最後一張弓了,他們在等待著能拉開大弓的人。”薑夷光想了一會兒,又嘟囔道,“怎麽感覺像是當初羿射十日的故事重演?難不成是——”

  傅眷答道:“借此消除持續了數千年的執念和不甘。”羿的傳說已經過去漫長的歲月,在人間沒有第二個羿了。在八岐大蛇以及巴蛇執念構造的幻境中,它可以將持弓之人演化成羿的模樣,每一次斬蛇失敗,就驅散一點籠罩在頭頂的陰霾。

  薑夷光:“那就……去取弓?”傅眷如今已經借著靈性逐漸地靠近羿射日的神話權能,不管是誰留下的弓箭,不管巴蛇有什麽打算,恐怕都會落空。也不知道那巴蛇殘魂在見到數千年前讓它驚恐萬分的法相時,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
  古城外。
    一條九首巨蛇橫臥在道中,其中八首無力地耷拉著,像是沉浸在一個夢中,只有一首抬起,碧綠色的豎瞳閃爍著陰寒、冰冷的光芒,正一瞬不移地盯著一旁面色駭然而森白的人。

  只是,忽然間,它像是得了某種感應,青色的蛇首往前方一轉,豎瞳幾乎眯成了一道細線!它驀地張開了血盆大口,蛇信子猛然彈射出,一滴滴蛇涎滴落在地,在一連串滋滋的聲音中,土壤被腐蝕成了焦黑色。

  這些成為“囚徒”的人,恰是道廷進入巴陵險地的道廷小隊。在進入城中後,他們意識到巴蛇就是破開困境的關鍵,在城中取來了大弓,想要將大蛇射殺,誰知道他們十多人聯手仍舊不是這怪蛇的對手!難道是上古之時的“巴蛇”徹底複蘇了嗎?齊霽的心頭才浮現這個念頭,立馬就又壓了下去,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低喃道:“這根本不是巴蛇。”

  “這大蛇鱗片堅硬,箭矢無法穿透,刀火不傷……現在被蛇尾束縛,根本沒法掙開。”王玄明咬著牙,並不死心。那粗如水桶的蛇尾正緊緊地纏著他的身軀,冷冰冰的蛇鱗擦著他的手臂,留下了一道道血痕。號稱“威道之劍”的泰阿更是跌落在地,他沒有半分靈力,根本施展不出“飛劍術”。

  “是神道的陰陽術……”趙素節神色有些恍惚,巴蛇的身上有毒氣,能夠麻痹四肢和靈識,同行的人中已經有幾個暈厥過去了。再找不到脫身的法門,留給他們的只有葬身於蛇腹的結局。“齊師姐?”趙素節轉向了齊霽,在他們一行人中,齊霽的功行最高。齊霽有脫身的機會,會落入困境中,說起來是被他們連累的。

  “化險為夷。”齊霽沉聲道,太乙算經給了這樣的結果。但這不代表著她隻用在此等待著玄真道廷的救援。蛇毒帶來的麻痹感和被束縛的憋屈感,不停地撞擊著她的神經。她察覺到巴蛇被某種存在吸引了注意力,咬了咬舌尖,手指壓在了蛇鱗上,積蓄已久的力量猛然間如出閘的洪水轟泄而出!火光驟然飆升起,縱然不能破開巴蛇的防禦,可那灼燒的高溫仍舊是讓蛇尾驀地一縮。

  趙素節見齊霽動手,也本能地做出了反應,五指一抓,雷霆頓起。只是這個距離太近了,轟隆隆的爆響宛如尖利的錐子狠狠地扎在耳膜上。趙素節腦中嗡一聲響,口中吐出了一團血沫!只是此刻她沒有心思管顧自己的傷勢,她感知到了濕滑黏膩的蛇尾松開了幾分,心中驀地一喜,想要抓住這個機會擺脫巴蛇的桎梏。然而,風中傳來的嘯聲讓她渾身肌肉緊繃,動作一僵。她下意識地抬起頭,視線頃刻間就被那迅捷如流星、粲然如流火的箭矢所奪!
  在她失神的時候,大蛇同樣自內心深處生出一股心悸來。那纏繞著齊霽一行人的蛇尾松開,狠狠地拍打在了地面,砸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揚起了大片的煙塵。籠罩著它近千年的噩夢複蘇,這隻山海異獸的殘魂,口中擠出了一個字:“羿!”心悸之感消退後,取而代之地是一種狂怒。這個字如驚雷落下,剩余的八首懶洋洋地動了動,又軟了下去。但是它們的身上浮動著一種靈性的力量,緊接著,在大蛇的背後,浮現了一尊十丈高的九頭蛇法相!

  風聲在呼嘯嘶吼。

  一個龐大的暗黑色氣旋生出,頃刻間便吞噬了那一支箭矢。

  夾雜著怒火的咆哮聲越發明晰。

  ——羿!

  上射九日,下殺猰貐。在得罪了帝俊之後,不得複歸天界的羿,還拿著那張“下恤百姓之艱”的弓箭行走在大荒!這個神力幾乎散盡、自甘墮落為人的天神,奪得了“射日者”這一稱號與權能!可他已經死了!

  磅礴而浩然的長風吹散了瘴霧,裹挾著銳利的劍光在箭矢光輝破碎之後,緊接著向著大蛇前方的氣旋一斬!交錯的風形成了逆流,而奔湧不絕的劍流則是劈開氣海雲旋,斬向了大蛇的法相。一聲爆響,法相上一首破碎,旋即又生出!
  大蛇的怒意越發旺盛,它冰冷的眼瞳中再度倒映出了奔馳的箭矢。諷笑了一聲後,龐大的蛇尾揚起,朝著那團流光惡狠狠地砸下!它已經看到了搭弓射箭的人,跟先前那幫蠢貨服飾類似,顯然是一夥的,難不成以為這樣的力道能夠貫穿自己嗎?可不到一息,它的瞳孔就驟然一縮,口中吐出一道尖利的嘯聲!那如流火般的箭矢裹挾著一股強悍的力量,在它的蛇尾上炸開!一塊塊被灼熱的氣浪烤熟的血肉脫落,砸落在地。

  大蛇:“……”

  極致的痛意從蛇尾傳來,它抬頭,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眼眸。

  不同的面容……不同的魂魄氣息……可這個念頭,它的前方就出現了一道深深烙刻在它神魂深處的身影。在真正見到了讓它恐懼的身影后,什麽叫囂和怒火都消失不見了,它只有本能地低下頭顱。當初那個人在用可以殺死金烏的箭矢射中它之後,還沒有罷休,硬生生將它的身軀斷成兩截,真靈碾成碎片。

  那雙幽寂的眼神燃燒著一種灼燒神魂的暗火!它現在隻想逃!可是身軀……為什麽釘死在了這片大地?
  來自羿的震懾並不會長久。傅眷和薑夷光都知道這一點。

  火雷齊動,風助火勢!天地間立馬織出了一張龐大的、紫色雷網,一團團赤火墮落,仿佛無數箭矢奔湧而來。

  另一邊,齊霽、趙素節她們也瞧見了傅眷。

  在察覺到大蛇的氣勢被莫名壓製了之後,他們也無暇思考太多,而是壓榨著自己的潛能、運轉著靈力也上前助陣!在轟隆隆的爆響中,被“羿”刺激到的巴蛇殘魂心緒起伏逐漸變得激烈,像是明了了自我,試圖脫離八岐大蛇的身軀逃遁。而那原本意圖吞噬巴蛇殘魂,徹底篡奪神話概念的八岐大蛇也醒轉過來,用恐怖猙獰的八首盯住了前方的敵人。

  那座古城虛像在崩塌。

  而瘴霧外的人只看到霧氣如浪潮奔湧,一個蛇首拚命地扭動著,像是要從蛇身上離開。原本消失無蹤的巴陵城逐漸顯露了蹤跡,仿佛破開了蛇腹一躍而出!

  “這、這是——”道廷弟子結結巴巴開口。

  “煉師呢?還沒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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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陶君然正踏著風立在了半空中,一身藍色的灰布道袍上染著斑駁的血跡。

  他的前方是一個扎著九條辮子、穿著黑色連帽衛衣的年輕女人,長眉飛斜,上挑的眼角浮動著幾分邪氣。她左右手各纏繞著一條蛇,藍色象水、紅色象火。

  “九嬰——”陶君然心中寒意攀升,隻覺得頭皮發麻。這原本已經被斬殺在凶水之上的大妖複蘇了,還出現在了人間!此刻的九嬰還不是全盛的狀態,可就算這樣,以他的道行想要強留九嬰,也只能夠以命相搏。

  “如今的人族倒是比之前弱了不少。”九嬰掩著唇笑了一聲,眸中掠過了一抹玩味的神采,“也是,你們的禹王鎮山海,讓你們始終處於繈褓之中,自然也不會再出現那撐天柱地的傳說。”

  陶君然面容緊繃著,他從九嬰的身上窺見了幾分惡意,但是沒有感知到殺機。定了定神,他啞聲問:“閣下來人間,是想做什麽?”

  “自然是替殿下巡視未來的領地,以及——”話音還沒有落下,九嬰右掌便探出,如電光石火,瞬息之間便抓住了一隻式神,將它的靈性徹底地捏成了碎片!“聽聞東瀛有外來者,冒檮杌殿下之名,當誅!”她身形掠動,一下子就跨越了百步的距離,一掌按在悄無聲息出現的徐恆的頭顱上,悍然拍下!
  徐恆心中警鈴大作。

  原本是見到了靈機波動,想要借機鏟除陶君然,打擊道廷的勢力,哪知道陶君然的對手忽地將鋒芒轉向了自身!那龐大洶湧的威壓如浪潮拍下,他的氣機凝滯,身軀頓時變得無比僵硬!根本沒有對敵的打算,他再度催動八岐大蛇之符文,試圖遁逃。可一息後,他出現在了九嬰的掌下,耳畔隻回蕩著一聲冷冰冰的笑。

  “東瀛的雜碎,你配嗎?”

  在一掌拍死了徐恆後,九嬰像丟棄破布娃娃一樣,將徐恆的屍體扔了出來。她淡淡地瞥了陶君然一眼,化作了一道流光遁離。

  陶君然張了張嘴,半晌後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他撚斷了一簇胡須,猛地掏出了手機來,給道廷打電話:“九嬰出現在人間!提高警戒!必要時刻可動用玄兵!”片刻後,他看了眼徐恆的屍身,肅聲道,“先前那冒認山海之名的東瀛陰陽師被殺了,可能是殺人滅口,也可能是真的惱怒對方所為……我將他的屍身送回去,你們用‘通幽’之術詢問殘余的真靈……”

  掛了電話後,他將視線投向了遠處。

  想了想先前發生的事,養氣多年一招破功,沒忍住罵了一句。吞服了幾粒藥後,他也沒再管傷勢,而是以縱地金光神通朝著九嬰離去的方向趕。

  對方的目標,極有可能也是巴陵!

  這山海複蘇的速度……人間能趕上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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