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提出
  和劉副廠長一切商定好之後， 李月亮就告辭了。

  事情完成了一半，李月亮心情放松之下，也有閑情逛逛市裡了。

  今天是肯定回不去了， 所以第一時間就要找好住的地方。

  市裡比縣城自然繁華的多， 小商販和個體店鋪也多。

  李月亮找好旅館後，就出了旅館沿著百貨商店附近逛，一邊逛一邊還拿著一個本子在那記著。

  走累了，李月亮索性找了輛三輪車，讓對方拉著自己把市中心最熱鬧的幾個地方轉一轉。

  做拉車這活的基本都是本地人，哪裡熱鬧最是清楚不過了。

  雖然不明白這客人為什麽去了這些熱鬧地方不下去玩， 反而拿個本子在那裡寫寫畫畫，還專問自己附近的商場在哪裡。

  不過， 奇怪是奇怪了點，但是對方給錢也給的爽快。

  今晚的這一單， 比的上今天自己一天掙的了。回家的時候可以給家裡的孩子買點糖果回去， 還有女兒想要的紅頭繩。車夫一邊騎著車一邊高興的想。

  最後李月亮在太陽徹底落下之前回到了旅館門口，送走了拿到工錢後興高采烈的三輪車夫，李月亮把手中的本子放好，然後往附近的飯館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 李月亮坐上三輪車，又開始了昨天下午一樣的活動。

  和昨天不一樣的是，偶爾她也會下來去店裡買點東西。大多都是吃的用的， 還有一些明顯小孩子喜歡的東西。

  直到快到中午， 李月亮才停止，然後讓三輪車把她送到了汽車站。

  回到村子裡的時候， 已經是傍晚了， 李月亮在村口遇見了在那裡等著自己的兩個小寶貝。

  李月亮發現， 才兩天不見而已，自己就已經這麽想念兩個孩子了。

  在外邊辦事忙碌的時候還不覺得，但只要一閑下來，特別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腦海裡就不自覺的會想，兩個孩子在家也不知道怎麽樣了？現在該睡了吧？有沒有好好吃飯？有爹娘照顧，應該不會淘氣吧？
  這樣胡思亂想一些亂七八糟的，白天出去逛的時候，看到路邊或者店裡一些好吃的，好玩的，下意識的就會想著買回去給孩子吃，給孩子玩。

  這樣的經歷對於李月亮來說是第一次，顯得特別稀奇。

  就是上輩子談那兩次戀愛戀愛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不說時時刻刻，就是看見什麽都會不自覺的想起對方。

  難道這就是母愛嗎？

  比如現在，在村口眾多的小孩子裡，李月亮一眼就發現了自家的兩個。

  然後腳步就不自覺的加快，在兩個孩子尖叫著奔過來之後，快跑幾步把兩個孩子抱在了懷裡。

  使勁親了親臉，又使勁揉了揉，李月亮隻覺得自家的兩個孩子怎麽看都不夠。

  兩個孩子乖巧的依偎在李月亮懷裡，任由親娘摟摟親親抱抱，小臉笑得紅撲撲的。

  母子三個在村口膩膩歪歪，把看見這一幕的大人們笑得不行。

  鄉下人對於愛的表達都比較含蓄，小的時候還能親親抱抱，大了就頂多疼的時候摸摸孩子的頭做點好吃的給孩子，或者偶然得到什麽好吃的留給孩子吃。

  雖然李月亮的兩個孩子還不怎麽大，但哪有這麽膩歪的啊？
  大人們看著笑，小孩子們就也跟著笑，有調皮搗蛋的小子還跑到兩個孩子能看到的角度，用手指刮著兩側的臉笑道：“夢夢想想這麽大還要娘抱，羞羞臉！”

  弄得兩個孩子臉又紅了幾分，不過倆孩子性格也不是那怯弱的，聽見有孩子這麽說他們，立刻就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李月亮好笑的伸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站起來道：“好了，你們現在是要在這裡繼續玩還是跟娘回家？”李月亮看著村裡孩子聚集的方向，問道。

  “我要跟娘回家！”兩個孩子異口同聲的道。

  “好，那咱就回家！”李月亮拎取身邊的包，在眾人打趣的目光中帶著兩個孩子回了家。

  回去的時候，張琴正在給家裡的菜園子和草莓地澆水。

  看到李月亮回來，明顯的松了一口氣，然後關心的道：“回來了，這兩天沒出什麽事情吧？”

  對張琴來說，一個獨身女人出門在外，就是很不安全。要不是李月亮堅持，也不讓別人跟著，說不準去的時候就得帶上大哥，二哥其中的一個。

  “沒事，娘你放心吧！就是去市裡而已，路也不遠，能出什麽事？”李月亮一邊笑著道，一邊洗手進屋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慢的喝著。

  張琴也跟了進來，聽見李月亮說的話，不滿的嘟囔道：“你娘我這輩子都沒去過市裡，聽說外面可亂了。”

  “娘你說的那是以前，現在各地經過國家這兩年強力打擊犯罪的措施，情況比以前好多了。就是晚上我一個女人單獨出去，也不怎麽害怕！”李月亮道。

  “真的？”張琴有些的懷疑的道，“要是這樣就真的好咯，以前人出門最怕遇到土匪搶劫的，男人還好，要是女人碰到，那可不就要了命了。還是現在的國家政府好！”張琴充滿感慨的道。

  李月亮知道張琴說的都是真的，老一輩都經歷過兵荒馬亂的年代，對於出遠門總是懷著懼怕的情緒。

  就是新國成立之後的一二十年間裡，因為國家地大物博，資源物資短缺，各種地方還是有管理不到位的情況，顯得有些亂。

  還是最近幾年，國家開始下定決心在全國各地掀起強力打擊罪犯的行動，從嚴重判犯罪分子，才把各地的亂象一掃而空。

  現在各地的治安，已經明顯比前幾年好上很多了。

  不過李月亮本身就會幾手防身術，還有寶珠空間作為底牌，自然不怎麽怕這些。

  “現在外面都很安全，等有機會，我帶您和爹一起出去旅遊，也讓你們看看咱祖國的大好河山！”李月亮笑著道。

  “好好好，那我可擎等著你了！”張琴被女兒哄的笑不攏嘴。

  最後張琴走的時候，李月亮就把在市裡給家裡人買的禮物讓她帶走了。

  當然，肯定是又免不了一陣嘮叨，但李月亮這邊嘴裡答應的好好的，下次肯定不買了，但輪到下次依然我行我素。

  弄到最後，張琴這麽愛嘮叨的人都感覺心累了，索性什麽都不管了！愛買不買，錢花光了就不買了。

  當然，錢是不可能會花光的，李月亮怎麽會允許自己淪落到那個地步。

  對於李月亮從市裡帶回來的好吃的和玩具，兩個孩子肯定是特別喜歡的。

  李月亮做晚飯的時候，兩個孩子就在堂屋裡玩。

  等到一家人美美的吃了晚飯，洗了澡上床睡覺的時候，李月亮就發現兩個孩子今晚分外的黏人。

  睡覺的時候，兩個孩子也不嫌熱，一左一右的抱著李月亮的兩個胳膊，讓李月亮給他們講故事聽。

  李月亮故事講了一個又一個，從白雪公主講到美人魚，再講到賣火柴的小女孩，直到身上又流了不少汗，衣服都汗濕了，兩個孩子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李月亮長松了一口氣，從兩個孩子中間小心翼翼的起身，然後把兩個孩子輕輕挪到一起。

  看著兩個小寶貝汗漬漬的額頭和睡得香甜的小臉，李月亮的心柔成了一團。

  在這一刻，李月亮深刻的感覺到自己是被需要的，兩個孩子粘人的表現，讓李月亮的心感觸頗深。

  隻覺得，自家的兩個小寶貝怎麽這麽可愛，真是怎麽疼都不為過！
  日子就這樣倏忽而去，在人還沒有察覺的時候。

  到了和劉副廠長約定好的日子，李月亮就再次去了市裡。

  這次依然沒有帶兩個孩子，兩個孩子雖然依舊不高興，但也不像第一次那樣粘人了。

  因為他們知道，李月亮很快就會回來，就像上次那樣。

  這次去市裡之行也非常的順利，塑料廠新機器生產出來的薄膜，雖然無法和後世自己見過的相比，但性能和模樣也相對能用。

  李月亮已經很滿意了，技術的局限就在那裡，需要時間來突破和進步。

  現如今能用上這種薄膜，已經很不錯了。

  雖然目前李月亮購買的薄膜數量比較少，但是劉副廠長面色依舊很好，因為已經說好了，如果明年李月亮要擴大種植的話，還會來塑料廠買薄膜。

  對於潛在的客戶，態度當然要好一點。更何況，李月亮還是他們新薄膜的第一個買家，價格如預料那般很不便宜。他們廠裡多多少少的賺了一點。

  因此，這次的購買薄膜之行很順利！薄膜不多，也很輕，折疊起來的話也佔不了多大的空間。

  所以李月亮自己一個人就把薄膜帶了回來。

  在這段時間，院子裡的草莓植株已經長大了不少，因為營養水分充足，照顧的好，長的非常精神茂盛。

  李月亮看著欣喜，這些草莓才是自己從種子育苗到栽種，再到每天早中晚勤勤懇懇的澆水才長成這樣的。

  雖然還感受不到豐收的喜悅，但是特別的滿足感也令人特別的高興。

  兩個孩子也知道自己對這些草莓苗特別看中，每天澆水的時候，如果他們在家的話也會幫忙。

  有小朋友來自己家玩，也會攔著他們不讓他們跑進草莓地，防止草莓苗被踩壞了。

  特別是李月亮告訴他們，這些苗長大後結的果子可以賣錢，也可以弄成他們上次喝的紅水水，兩個孩子就更加寶貝這些草莓苗了。

  進了九月之後，各地的大小學校都開學了，海子和小娟也開始了每天上學的日子。

  白天的時候，村子裡的孩子一下子就少了不少，村裡也安靜了很多。

  只有像夢夢想想這樣不上學的小屁孩，成群結隊的滿村跑。

  地裡的一部分農作物成熟了，最近村裡有種植棉花的人家都正在收棉花。

  李前進家也種了一塊地的棉花，眼看著家裡的孩子一天天的大了，每年冬天的棉衣褲和被子都需要棉花來做。

  他們家還算好，閨女嫁出去，孫女還小，不需要攢棉花做被子來陪嫁。有那閨女大了的人家，就得提早做準備，多種點棉花到時候給閨女好多陪嫁幾床被子。

  這是這地方的習俗，閨女結婚是一定要陪嫁被子的。多少要看那家疼愛閨女的程度。

  被子與“輩子”諧音，新婚時準備的被子也叫“合歡被”，意味著新人結婚後能夠和和美美。

  原身出嫁的時候，張琴就準備了大小六床被子，在當時可謂是大手筆了。

  七幾年的時候，什麽資源都缺乏，可想而知為了這六床被子，李前進和張琴攢了多久！

  可惜的是，李前進和張琴對女兒這麽一番美好的祝願，最終還是落空了。

  李月亮想起這個就忍不住歎息！
  忙起來的時候，李月亮也跟著去幫忙采棉花了，這是個辛苦活，需要用手臂挎著籃子走在棉花地裡，不停的用手把棉花從棉夾裡采出來。

  棉花的植株差不多到人的胸部，枝乾堅硬，棉花殼非常刺人，不小心的話很容易刺傷手。

  而且采棉花的時候一定要穿著長袖長褲，要不然身上就會被棉花的枝乾所劃傷。

  李月亮記憶裡是有采棉花的過程的，所以去的時候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還帶了一副手套和帽子。

  親娘張琴和兩個嫂子雖然沒有李月亮這麽誇張，但也做了準備，一身長袖長褲，頭上綁個毛巾，手上再拎個籃子就齊活了。

  采摘棉花是女人和孩子的活，男人是基本上不乾這活的。李月亮一開始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後來在嫂子的提醒下，想象一臉嚴肅的親爹手臂上挎著個籃子，伸出幾根手指一點一點的摘棉花的樣子，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采棉花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摘完的，需要持續好多天，因為不可能所有植株上的的棉花一下子都開花。
    先采已經開花的棉花，等過上幾天剩余的也開花了，再繼續采。

  采回來的棉花先進行曬乾，然後手工的摘除棉籽和棉花上沾染的碎葉，這又是一個漫長的工程，大部分都得等到冬天沒事的時候才有功夫完成。

  等完成了以上步驟後，才能做棉衣或者送去專門彈棉花的地方加工成一床床棉胎。

  這過程，真的既辛苦又繁瑣，讓李月亮無比想念後世的機械化種植，後續收割除籽都能用機器解決，簡單快速，真正的解放了人民的雙手。

  棉花采摘完之後，把植株連根拔掉，把地裡的土翻一遍，就可以繼續種東西了。

  親娘張琴帶著兩個嫂子在地裡種了蘿卜和白菜，這兩種菜都是比較耐寒的植物，也是老百姓冬天主要的蔬菜來源。

  李月亮家裡也沒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就一直跟在身後忙前忙後。

  期間，李月亮是徹底領悟了農民同志的辛苦和不易，反正要讓她不知辛苦年複一年的這樣乾，她還真不一定能堅持下來。

  種完了菜，緊接著地裡的花生就熟了，全家男女老少又開始一起收花生。

  剛從地裡起出來的花生，嫩嫩的，洗乾淨往鍋裡一放，加水放鹽煮上一鍋，李月亮自己就能吃上一盤子。

  可惜的是，嫩花生不能久放，也只有這幾天能吃上了。

  花生曬乾後，就可以收起來了。這時候可要注意，家裡孩子多的嘴饞的，可別要讓孩子們知道花生放在哪兒，要不然準給你霍霍了。

  要知道平日裡孩子們最喜歡的就是抓上一把乾花生，燒鍋的時候放在最下面的草木灰裡，埋上一會就熟了。

  熟了的花生味道吃著香噴噴的，李月亮也挺喜歡這種吃法的，經常燒火做飯的時候抓一把埋進去，飯後當個零嘴。

  到了九月底，白天雖然還是挺熱，但是早晚卻涼了起來。

  李月亮給兩個孩子準備了薄外套，早晚上都要穿著，防止一冷一熱受涼感冒。

  好在兩個孩子經常飲用家裡滴了靈液的水，身體被調理的倍兒棒，一點事都沒有。

  只不過村裡有許多小朋友都感冒了，整天掛著個鼻涕，有些大人也不當回事。

  可能是村裡的孩子真的比較皮實吧！就這麽不管不問的，孩子們整天滿村跑，過上一個星期就啥都好了。

  李月亮也是感覺挺無語的！
  不僅兩個孩子沒生病，老宅的幾個侄子侄女和大人們也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讓李月亮感到很欣慰。

  不枉她每隔上幾天就去一趟老宅，偷偷給暖壺裡加入靈液的行為。

  可緊接著，地裡的大豆，玉米都接著成熟了，村民們開始了搶收的階段。

  無論哪朝哪代，搶收都是個十分辛苦的事情。

  因為害怕突如其來的一場雨，讓所有人大半年的的辛苦都泡湯，所以村民們必須爭分奪秒的把地裡的糧食收起來。

  這時候全村上下不管大人小孩基本上是全上陣的，李月亮肯定是需要下地幫忙的。

  時隔多年，李月亮再次體驗了一次上輩子自從上大學後就再也沒體驗過秋收。

  累嗎？是真的累！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月明星稀了才回去。中午飯有時候都來不及回去，只能讓做飯的人拎到地裡，在地頭的隨便一個陰涼處草草的解決了。

  李月亮帶著手套的手，都被豆莢扎傷過好幾次，更別提臉上脖子上了，被地裡的玉米葉劃到很多次。

  最後李月亮寧肯把自己包圍的密不透風，忍著悶熱，也不要解下來。

  大家吃飯都在一起吃了，家裡的女人每天輪著在家做飯，照顧家裡的動物們。

  孩子們學校還特意給放了假，讓孩子回來幫助家裡秋收。

  海子每天都帶著弟弟妹妹們來到地裡，跟在大人們身後，幫忙撿起地裡遺落的豆子或者把一捆捆豆子搬到板車上，再運回曬谷場。

  短短幾天，一家人都不同程度的黑了一個度，女人們還好些，乾活的時候包住了臉，回家再抹一些李月亮給的蘆薈膠，皮膚比往年好很多。

  男人和孩子們就不行了，笑起來露出的白牙越加明顯，這是膚色黑顯的。

  李月亮倒是想給孩子們戴上帽子，但是到了地裡實在是悶熱的慌，孩子們一個個戴不住，帶上沒一會就要拿掉。

  就是愛美的女孩子，也忍受不了那個悶熱的感覺。

  後來李月亮索性就不管了，黑就黑吧，黑黑更健康！等過了秋收，在家捂一捂就白了！

  豆子割完，在曬谷場進行捶打脫粒，這活兒也累，基本上是男人們在乾。女人們在旁協助。

  等到豆子曬乾，裝進袋子放進各家的糧倉，玉米也開始收獲了。

  掰玉米，裝玉米，曬玉米這又是一個快速而辛苦的過程。

  這時候所有的東西都靠人工，曬的是玉米棒子，玉米脫粒需要人們一點一點的用手掰下來。

  幾千斤的玉米，堆滿了整整一個院子，大人小孩不管白天黑夜都上手掰玉米粒。

  等漫長的秋收結束，李月亮感覺自己仿佛是脫下了一層皮，渾身的筋骨都重築了般。

  身體上的難受，也更加感受到了農民的不易。

  之後幾場秋雨過後，天氣越發涼了下來，李月亮也終於給自家的草莓用上了地膜。

  院子裡的這片草莓長的很好，期間李月亮也沒怎麽用肥，就是早晚各澆一次水，但如今一個個的草莓植株上都已經掛上了小花。

  白色的花瓣，中間黃色的花蕊，嫩生生的點綴讚翠綠的草莓植株上面，特別的好看！

  按照這個長勢，相信再過一個月，就能有成熟的草莓吃了。

  李月亮高興極了，這些草莓不僅是自己這些日子裡辛苦勞動的象征，也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事業的起步。

  只要在這些草莓上看到了成功，李月亮相信到時候就能說服李前進和張琴他們跟著自己一起乾。

  以後也不用這麽辛辛苦苦一年四季不停歇的在地裡埋頭苦乾，累的不行還掙不著錢！
  讓家人們過得更好，是原主心裡的願望，也是此時李月亮的願望。

  所以在秋收期間，李月亮又下定了一個決心。

  “什麽，不種糧食？你要在地裡種菜？”李前進他們都被李月亮剛才說的話驚住了，傻愣愣的看著她。

  “對，我打算以後在地裡就不種糧食了，就種菜！”李月亮看著大家道。

  “可是，現在也不是種菜的時候啊！馬上天就冷了，種也長不好啊！白菜蘿卜這些菜，咱家地裡就有，種這麽多菜也吃不完啊！”大哥反應過來道，眾人也跟著點頭。

  “就是因為天冷，普通的菜種不成，我才要種的。”看著大家一臉迷惑的看著自己，李月亮接著道：“你們聽說過大棚蔬菜沒有？”

  眾人一愣，齊齊的搖頭。

  李月亮言簡意賅的解釋道：“大棚蔬菜，就是在地裡搭一個棚子，用塑料薄膜覆蓋住，大棚內采用取暖措施，這樣一來大棚裡就可以種一些冬天不能種的蔬菜了。”

  李月亮這樣一說，大家就懂了，不過更多的問題就來了：“你種這麽多菜幹嘛？”

  “賣啊！”李月亮看著眾人道。

  “冬天天氣冷，大家都知道，人們能吃的菜也不多，也就白菜蘿卜這些，如果我能在冬天的時候種出大家春天夏天才能吃到的蔬菜，大家會不願意買嗎？”

  “那價格肯定不便宜！”二哥想都沒想的脫口道。

  李月亮讚賞的看了二哥一眼，點頭道：“物以稀為貴，大冬天想吃其他季節才能長成的蔬菜，那價格必定是高的。可是，這也是我要種反季節蔬菜的目的。”

  “那這大棚該怎麽搭啊？小妹你會不？”二哥感興趣的問道。

  “我也不會！”李月亮一聳肩膀，乾脆的道。

  “你也不會？”這時候眾人都用同一個眼神看著李月亮，意思就是你都不會搭大棚，那你說這麽多幹嘛？
  李月亮就笑著道：“雖然我不會，但是有專門會的人啊！我找人來搭不就行了。”

  “那這得多少錢？”大哥也跟著問道。

  “具體多少錢，那還得看要種多少地的菜，搭多大的棚子。棚子的大小以及材料的不同，價格也不一樣。要跟別人商量的。”李月亮回答道。

  “你怎想種這個什麽大棚蔬菜的？”這時候從始至終都沒說話的李前進深吸了一口煙，然後開口問道。

  “爹，前三年我不是一直在南方嘛，那邊就有種植大棚蔬菜的，所以南邊的人大冬天的也能吃上新鮮的蔬菜。當然價格非常不便宜，所以種菜的人肯定掙的很不少。那時候我就想著，我們這邊要是也學著種的話，不是也一樣能掙錢嗎？”

  “所以回來後，我就去書店買了不少關於種植的書回來看。其實種菜的話，大家都會種，大棚就是給了一個適宜的環境，在這個環境裡，我們在冬天也能種春天的菜。”

  “那萬一種不成呢？”李前進抬起頭問道。

  李月亮也認真的道：“爹，不管怎麽樣我都想試試，您也知道王博那負心漢賠給了我一點錢，這些錢看著挺多，但是我也不能一直坐吃山空。地裡的收成，也僅夠我們母子三個人吃的，再多的恐怕就不行了。以後孩子大了，上學什麽的都要錢，我先試一試，就先種一兩畝地，第一次不成，那就試第二次，總會成功的！”

  李月亮說完這些話，屋裡一直沉默著，大家都等著李前進這個大家長發話。

  足足過了好一會，李前進面前的那袋子煙仿佛快燒完了，李前進才抬起頭道：“你決定好了？”

  “嗯，我已經考慮清楚了。”李月亮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行，你想做就做吧！”李前進把煙頭往板凳腿上磕了磕，然後站起身子道。

  “他爹！”聞言，張琴還想說什麽，被李前進擺手勸阻了。

  “你看你要在哪一塊地上種，打定好主意過來說一聲。當初村裡是給你和兩個孩子分了地的，一共有三畝多，這幾年你不在我們就給種上了。現在你要種菜，肯定要選擇好地，你看著哪一塊地適合。”

  “我和你娘老了，也沒啥能幫你的，就還算有點力氣，需要幫忙的就過來說一聲。”李前進最後還是說了這麽一句話，卻聽著李月亮眼睛一熱。

  眨了眨眼睛，李月亮也笑著道：“到時候我肯定不會客氣的，要論種地種菜，那還是爹和娘厲害，到時候我還有許多問題要請教你們呢！還有哥哥嫂子們，這麽多地的菜我一個人可種不完！”

  最後李月亮離開的時候，張琴和大嫂二嫂都欲言又止的看著李月亮，但李月亮並沒有給她們說話的機會。

  說了句，我走了，然後就大步的離開了。

  李月亮知道她們想要說什麽，無非是這什麽大棚蔬菜都沒有人做過，前面還要花這麽多錢，萬一失敗了該怎麽辦？
  可是，如果一直害怕失敗，就什麽都不做的話，那麽就一輩子都不會有出人頭地機會。

  所有的創業者，就沒有不害怕失敗的，但是他們還是承擔著失敗的風險堅持做了。

  那這是為什麽？因為他們清楚後續獲得的利益足夠讓他們承擔這麽大的風險。

  如今李月亮做的，就是要給家裡人和村裡人起個頭，做個示范。

  當他們看到這樣做真的能掙錢了，不用李月亮費勁說，他們也會想方設法的學著做的。

  利益驅動人心，不管什麽時候皆是如此！
  李月亮一邊想著這些一邊往家走，接下來她可就真的要忙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