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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吻煙火》第七章
  第七章

  自從賀紫妍訂婚宴後,季爍幾乎每天一個電話打來,無外乎是家裡想要讓她回去吃個飯。

  季聲凝被逼的沒了轍,只能硬著頭皮回去吃了一頓。

  血緣意義上來說,季聲凝和季碩其實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差了五歲,但由於季聲凝的母親在她四歲時因病去世,所以到底是無縫銜接還是季巍瀾出軌在先,這些季聲凝都無從查證。

  小時候或許還有一些偏執的念想,但後來看多了,也釋然了。

  人都有自己的課題,自己尚未處理明白,又何苦去糾結於父母長輩的情愛。

  更何況她跟季碩屬實處的不錯,有個鞍前馬後唯姐姐是瞻的弟弟,也算幸運。

  飯是簡單的家常便飯,季巍瀾話不多,只是桌上的氣氛壓抑了些。

  韓心雲叨叨著,說今年的形勢分外不好,二百多家店面陸陸續續關了近半,高薪聘請的經理人也只能暫時維持現狀,情況絲毫不見好轉。

  資金跟不太上,周轉困難。

  “對。”

  把精致幹練彰顯的淋漓盡致。

  “我見過尤家那個小夥子,很不錯,高大帥氣,在藤校讀過書,跟你應該是有共同語言的,爸爸沒有要求你一定怎麽樣,只是認識認識,你也不小了。”

  季聲凝搖了搖頭,“只是聽過,完全不認識。”

  她是揣了私心的。

  能夠遵從自己喜好過著讓人豔羨的生活,就必然要失去些什麽。

  最後甚至考慮著萬一哪天破產了,她靠文翻賺的那點錢,能不能夠養活的起自己。

  莫迪裡阿尼的色彩運用和年輕人作品的大膽放肆剛好契合,放在這片偌大的白牆上,仿佛有人在低語訴說。

  巧的是,生日宴定在了三天后,傳釉開展的當晚。

  “我跟了呈言就是很普通的認識關系,連朋友都不算,你別聽那些有的沒的傳言,都是捕風捉影,不實的。”

  只不過過了今晚,那些短暫的瘋狂可能就要放下了。

  大概是猜到了季聲凝的回答,季巍瀾也沒有太過失望,只是又問了句,“那,尤家那個小夥子,你認識嗎?”

  傳釉開了兩年多,算下來,這是季聲凝第二次以主理人的身份參加開展典禮。

  “了家那個小子厲害,做投資做並購,不僅自己的產業做大,相關的支線產業全都有所涉獵,聲聲,我聽說,你倆是……朋友?”

  猛地就聽到了季巍瀾提起了呈言。

  季巍瀾話說完,就推了張邀請卡過去。

  尤家設宴,小女兒尤悠的成人禮。

  一大早就聚在門口拍攝采訪。

  若是當真開始交往了,只怕她跟了呈言這關系也就要徹底斷掉了。

  季聲凝心裡歎了口氣。

  “你爸想轉型做高端,就是資金是個大問題啊。”

  季聲凝靜靜地站了許久,這種直白帶著衝擊的觀感,最讓人思緒翻湧。

  最後兩個字,季巍瀾用了個不太明確的疑問語氣。

  她很難去描繪對了呈言的感情。

  但是打起了呈言的主意,也就太癡心妄想了。

  少女時期的心事就算可以徹底放棄,那些殘余留存的念想卻是很難消散殆盡。

  她到的早,站在館內,第一眼就看到了了呈言送來的那幅畫。

  季聲凝從不介意季巍瀾把算盤打到自己身上,畢竟她現在享受的榮華富貴,絕不僅僅是所謂的艱苦奮鬥可以得來的。

  季聲凝抬眸掃了一眼桌上人的表情,韓心雲多少有幾分躍躍欲試的期待,季碩則一臉八卦。

  儀式定在了十點。

  仰著高傲頭顱堅決不肯低頭的故作鎮靜還是當真毫不在意的灑脫,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傳釉開展當天熱鬧。

  季巍瀾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季聲凝也就沒再多說什麽,收下了邀請函。

  季聲凝沒有搭話,只是托著腮,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韓心雲做的桂花燕窩盞,腦子有點飄,從考慮誰可以投資到了誰可以吃得下季家這個大盤子。

  被了呈言養刁了的胃口,也不知道再怎麽看上別人。

  她難得沒有穿裙裝,白色絲質斜領襯衣扎在黑色高腰長褲下,一雙黑色的細跟高跟鞋,頭髮盤起,隻余留了鬢角的一點卷曲發絲。

  雖說是藝術館,但到底要吃飯,再加上此次的目的是為了推出新的藝術家,Macey特意請了全國頗具威望的藝術家和策展人,同時還邀請了幾個藝術圈頗有名氣的KOL和官方的媒體平台。

  尤家長子,略有耳聞而已。

  可惜了跟尚珊的慶功宴怕是沒法吃了。

  “尤鬱?”

  “那就去認識認識。”

  就像這幅畫,沒有眼眸情緒的少女,永遠看不清的心思。

  “喜歡?”

  季聲凝被冷不丁的聲音嚇了一跳,轉眸就看到站在一旁的了呈言。

  一改往日的慵懶隨意,他今天穿了身黑色的高定西裝,量體裁衣,分毫不差,把他顯得越發的挺拔高傲。

  白色淺口襯衣配上銀質袖扣,負手而立,眼眸注視著前方的畫作。
    了呈言的眼瞳墨黑,從季聲凝這個角度望過去,映著美術館耀下的燈光,像是深海。

  這樣的氣氛下,只有兩個人的美術館,季聲凝剛剛獨自看畫時翻湧的思緒被激起,竟然有幾分沒由來的呼吸困難。

  她輕輕的,不著痕跡的深呼了一口氣。

  算下來,這還是確定了關系以後,第一次她跟了呈言在公共的場合見面交流。

  她也實在不知道這床上關系的男女擺到現實生活中,應該以一種什麽姿態來面對。

  當下不由得把背脊緩緩挺直,脖頸拉的纖長,那份骨子裡的驕矜拿捏著,把眼眸轉了回來,注視到畫上不去看他,“喜歡,莫迪裡阿尼的這個系列我都很喜歡,謝謝。”

  她著重強調了最後兩個字。

  刻意把關系疏離了些。

  了呈言倒是毫不在意,隨口說道:“以後再遇到,還是送到這裡?”

  雖是問句,卻帶了不容置喙的確定感。

  把幾千萬甚至數億的畫作說得像買菜一樣簡單,饒是季聲凝從小富足,也沒見過這樣的架勢。

  輕笑了一下,“了爺還真是大方。”

  只不過,這份大方她好像不太喜歡。

  季聲凝握著手包的手提到了腰腹處,轉身去看他,眼眸明亮好看,“了爺,我們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你再這樣,我還以為自己要被估值販賣了那。”

  話語裡帶了幾分清冷孤傲的倔強。

  季聲凝的脖頸本來就纖長,當下頭髮盤子,襯衣的領口頗低,襯的整個人像是孤傲的天鵝,不容沾染。

  從一開始她那些細微的小動作就已經落在了了呈言的眼中。

  初初還覺得有趣,可當下看著她,不由得失神了片刻。

  微頓,繼而漫不經心的輕笑著應道,“季小姐誤會了,不太貴的東西,你若是喜歡,送來也無妨。”

  了呈言眼窩深邃,慣來斂著神情,若是稍微傾注些感情在,是最容易讓人沉淪的存在。

  雖然長相和言語總會給人一種慵懶隨意的感覺,卻任誰也知道,這大魔王一言,就有著生殺掠奪的能耐。

  所以圈子裡有一句頗有名氣的話術。

  了爺一抬眸,死傷九十九。

  這一眼望過來,季聲凝微微的在心內深呼吸了一口氣。

  嘴邊的話語卡著還沒說,就聽到陳煜時略帶痞氣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季聲凝,你個沒良心的,自己明明都來還讓我找尚珊。”

  “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這曖昧到讓人怎舌的話語,季聲凝一聽就知道他是故意的,當下轉身回頭看他,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陳煜時卻是絲毫不怕,笑的痞賤,還故意挑了個眉。

  季聲凝跟陳煜時其實私下見得次數不多。

  大多是臨近定稿,會約在他的辦公室做最後的細節修訂,偶爾也會因為書賣的好些,叫著尚珊一起,吃個所謂的慶功宴。

  只不過兩個人經常通宵閑聊,倒也算得上是很好的朋友。

  陳煜時雖然是大主編兼高校的客座教授,但行事向來囂張,穿衣打扮也以舒適恣意為主,只有上課時才會象征性的穿個襯衣,帶個眼鏡,當下穿了身藏青色的西服套裝,配了件暗紅色的綢緞襯衣,竟然有種別樣的帥。

  當下笑看著季聲凝,若非忌憚著她旁邊有個看不清身份的人,這刻可能已經湊上前去,搭著肩的閑聊兩句。

  當下空蕩蕩的展廳內他們三個人交錯著站著,空氣靜謐,透漏著一種略帶尷尬的習氣。

  季聲凝清了清嗓子,把剛剛曖昧的話題徹底打破掉:“你女朋友呐?”

  “誰跟你說我有女朋友的,造謠。”

  “陳大主編沒有女朋友,誰信啊。”季聲凝嗆了他一句,鼻頭一皺,冷哼了一聲。

  陳煜時眼眸中帶著笑,手臂插在胸`前,看著她這副女強人的模樣,嘖了嘖舌,“稿子沒改完還敢這麽出來浪。”

  “是你說的可以慢慢改,不著急交稿的。”

  “我說的是讓你慢慢改,不是讓你好好玩,這段時間你改了嗎?”

  這話說的,大有一種學生時代被老師逮住沒有好好寫作業的既視感。

  季聲凝瞬間被噎住。

  她對這份工作一向非常的認同且珍惜。

  這也是為什麽她可以抗住陳煜時內卷的高壓還一直努力的輸出譯文,甚至明明已經可以躺平人生,卻還是拿了大半的空間當做書房,堆滿了各種書籍刊物。

  所以當下被他這樣調侃,多少有些沉悶。

  嘴角和眼角一起垂了下來。

  眼看著季聲凝的表情迅速沉了下來,陳煜時舌尖打了個響,“行了,跟你開玩笑的,真的不著急,下號也要兩個月以後了。”

  “一會兒一起吃飯?”

  話還未說出口,季聲凝突然覺得身後一股冷意。

  內心一毛,突然發現自己忘了還有一尊大佛在。

  果然就聽到了呈言用一種寡淡卻冷調的聲音說道。

  “季主理,我以為開展當天宴請投資人,是規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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