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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你歲歲皆安》第六十六章 嫉妒
  第六十六章 嫉妒
  林降在家休養了兩日, 這期間,她給薑辭打了電話,也發過微信, 但無一例外均未收到回復。就連旁邊的房間這兩天也是房門緊閉, 一看他就是沒回來過這裡。

  她側面和桑榆打聽了下, 才知道薑辭是去出差了。林降不想打擾到他的工作,便也就沒再繼續聯系他。

  誠然,林降覺得她們之間是需要再好好聊一次的, 而這些天她聯系他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受傷那天她思緒混沌,他說的話,她一時也沒敢想太多。

  回來後, 仔細回想了下,自她進“嘉林”, 到後續的種種,他對她,確實是不一樣的。以前他沒說過, 她自然也不敢隨意揣測。可如今, 他都那樣說了,她不該再沒有任何反應的。

  結局究竟如何, 總要試一試才知道的。

  放在客廳的手機突然鈴聲響起, 林降眼神瞬間一亮,當即便丟下手中正在收拾的衣服, 快步來到客廳。

  可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 眼睛裡剛剛燃氣的光亮又瞬間消退,暗淡一片。

  是一個來自榕市的陌生號碼, 林降有些疑惑。自她回京市後,和榕市那邊的同學就幾乎沒了聯系。以前在學校時關系就不是特別好, 分別了就更沒有什麽聯系的必要了。

  她隻當是推銷電話,端的是客氣禮貌的口吻:“你好,請問你是?”

  “真好,那我祝福你。”他的聲音帶著無限的遺憾,可終究也只是遺憾而已。

  季凜宇見她猶豫,便快速報了一個餐廳的名字:“晚上七點,你過來拿,放心,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

  他都這樣說了,林降實在是再沒什麽拒絕的理由了。

  季凜宇就又笑了:“禮物是不重要,重點是還有陳導師給每個學生親筆寫的寄語。這個,我想,你還是拿回去親自看看吧。”

  “你今晚有空嗎?”季凜宇不問反答。

  她道完謝,卻聽對面的季凜宇忽地開了口,很輕的一聲:“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尤其笑起來的時候。”

  京市頂出名的一家西餐廳,林降到時,季凜宇已經先到了,他臨窗而坐,端一杯白葡萄酒,細細品嘗著。

  林降就又朝他笑了笑:“你也是。”

  後來畢業,林降回了京市,兩人便自然而然地就沒了任何聯系。如今再次接到他的電話,一時說不上來是吃驚多,還是尷尬多。

  話音落,落入耳中的卻只有沉默。林降以為電話掛斷了,拿遠看一眼,顯示正在通話中,就更是疑惑了。她擔心是什麽惡作劇,語調也多了幾分不耐:“你要是再不說話的話,我就掛了。”

  電話那頭的季凜宇就還是笑,也不拆穿她:“是嗎,那還是挺可惜的。”

  “嗯,在這邊有個新項目,我過來做考察。”

  季凜宇打斷她,語氣依舊含著笑,並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生氣:“先別急著拒絕,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過來就是給你送個東西。”

  後半段,氣氛安靜的出奇,吃完飯,林降要去結帳,卻被他搶先。

  林降彎唇,笑著和他道謝。她其實在大學裡和其他人的來往都極少,除了她的這位導師。當初無論是在學業,還是生活上,她都幫助了她很多。這也是她今天會來的原因,她心中對陳老師感激。

  林降落座,他便紳士地遞過來菜單,問她想喝什麽。林降笑著說不用,隻告訴旁邊的侍應生“一杯白水”就好。

  氣氛僵在這兒,林降擔心過於刻意的解釋反而會讓對方多想,抿了抿唇角,回了句:“之前手機壞了,以前的電話號碼全丟失了。”

  他眼神落在她唇邊的位置,林降被他看的不自在,便就將這話題往外引,隻當是回他一句誇讚:“謝謝,你也是,還是和當初一樣年輕。”

  林降喉嚨有些緊:“什麽東西?”

  可他的語調和說話習慣一點沒變,她還是瞬間就辨認出來,這是她大學時的同學——季凜宇。

  她當真不是來聊天吃飯的,也沒心思欣賞這音樂和美景,還沒說幾句,便直接聊到了正題。

  “抱歉,我可能……”

  車牌號林降過分熟悉,她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碰上薑辭。

  林降沒應聲,將話題拽回正事兒上:“你打電話找我,是有什麽事兒嗎?”

  林降心中一震,握著手機的指尖也無端用力三分。老實說,時隔這麽長時間,她對電話裡這個低沉的聲音是不怎麽熟悉的。

  季凜宇離開後,林降計劃打車回家,便掏出手機解鎖,點開了打車軟件。

  晚風拂過,他輕聲開口:“你想要的那個人,現在找到了嗎?”

  他倒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自她拒絕後,兩人之間的距離倒是保持得很好,從未讓她為難過。後面鮮少幾次接觸,他也都是在她遇到困難時出來幫忙。

  聽他這麽一說,林降還真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兒。當初班委在群裡統計回去人的名單時,她不打算回去,看了眼,便退出了,也就沒怎麽留意。

  季凜宇提出要送她回家,被林降拒絕了。他也就沒再堅持,兩人站在門口的石階處,安靜等季凜宇的司機過來接他。

  “你別緊張,”季凜宇安慰她,“前段時間學校舉辦了一場校友會,給每個畢業的學生都準備了一份禮物。當時你沒去,我就幫你領了。這次恰巧來京市出差,就想著帶給你。”

  季凜宇就笑了,垂眸喝一口酒,也就不再說話了。

  季凜宇在大學時曾經追過她,林降那時候壓根就不考慮這些,一心都撲在學習上,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幾乎是瞬間,林降的腦子裡便閃過了薑辭的面容,她沒猶豫,點了點頭:“應該快了。”

  “嗯?”林降反應了會兒,才突然意識到他這句話裡的另一層意思,輕呼一口氣,“你來京市了?”

  不遠處傳來一聲鳴笛,林降被這聲音驚擾,慌忙抬頭去看。梧桐樹下,一輛黑色奔馳掩在夜色裡,擋風玻璃上幾片落葉和細枝,很顯然,他已經在這兒等了一段時間了。

  季凜宇笑笑,溫和地從包裡拿出東西,是一本高級定製的牛皮紙筆記本,外加一支鋼筆。

  所以,他在林降這兒,和其他那些追她的毛頭小子相比,還是有些不一樣的,但也僅限於她對他這個人品行的認可。

  對方這才開口,先是尷尬地笑了兩聲,繼而感歎:“原來,你並沒有存我的電話號碼。”

  “沒關系的,禮物我可以不要。”林降依舊拒絕,她不是一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任何過去的人和事,劃清界限才是她的風格。

  林降接過,剛翻開第一頁,便見著了導師給她寫的寄語,洋洋灑灑的一段話,落款處是“陳汝禾”三個字。

  她走近,後座車門便瞬間從裡面被打開,似攜來一股凜冽之氣。林降彎腰去看,薑辭正坐在後座,一身深色西裝,看樣子是剛談完正事兒。

  他臉色很不好,沉鬱之中還夾雜幾分憤怒。和他相處這麽久,林降其實極少見到他情緒這麽昭然的時候,一時愣在原地,竟不知該不該上車。

  最後還是薑辭開口,聲線冷硬得好似吞了一口冰,夾雜著涼夜和冷風,一股腦全部拍在她的臉頰上:“上車。”

  說話之間的寒意,幾欲將她凍住。

  林降剛上車,就有些後悔了。旁邊的薑辭不吭聲也沒表情,就保持一個姿勢,眼神淡漠地盯著前方。

  林降嘗試開口:“聽桑榆說,你前幾天出差了?”

  “嗯。”

  “你這是剛回來嗎?”

  “嗯。”

  態度冷淡到這個份上,即便林降再有想和他聊天的欲望,打了再多的腹稿,這一刻,也被他這冷硬的氣勢懟得一絲不剩了。

  她輕呼一口氣,將車窗開一線,確保自己不會在這靜默的低氣壓中被憋死。

  下了車,薑辭徑直拽著她的手臂就往電梯裡走,林降有些被嚇到,卻也沒躲。她幾乎是被他拖著在走,聲線有些顫:“我們……談一談。”

  “好,我們是該談一談。”

  出乎意料地,薑辭回答得格外乾脆。

  出電梯,按密碼鎖,林降還在想著一會兒該如何開口,房門已經被打開,她忽地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扯了進去。

  天旋地轉的感覺,接著就是後背被狠狠一推,她肩胛骨撞在實木門板上,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疼……”
    一句話還沒說完,忽覺眼前的身影朝她傾身而下,她壓根來不及思考,嘴唇瞬間被堵住,隨之而來的便是暴虐征伐的親吻。

  甚至都算不上是親吻,只有啃/咬和壓迫。

  林降沒了聲音,也沒了動作,整個人瞬間呆滯。直到唇上傳來刺痛的感覺,她才如夢初醒,繼而瘋狂地躲避著,想要將他推開。

  薑辭卻似乎被她的動作激怒,嘴上的力道加重,一手將她緊緊按在懷裡,一手壓製著她。

  帶著濃重喘/息的喑啞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似裹著熱意,燙得她渾身一震:“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你喜歡他那樣的?”

  林降被他吻得頭腦發懵,壓根就沒辦法思考,更別說回答問題了。

  “……什麽?”

  她開口,顯然並不是薑辭想要的答案,換來又一輪的深吻。瀕臨窒息的感覺,她因為不會換氣,胸腔處更是悶得發疼。

  林降抬手推他,隻覺身前就是一副銅牆鐵壁,無論她使多大勁兒,他就是分毫未動。情急之下,她張口咬他,她使了全勁,幾乎是牙齒咬合的瞬間,便嘗到了一股血腥味兒。

  可這舉動非但沒有阻止薑辭,反倒給了他便利,在她嘴巴張開的瞬間,他的舌尖便順勢渡了過來,攻城掠地,血腥味兒漸濃,在兩人口中交替彌散。

  最後是怎麽停下來的,林降猜想,應該是她的眼淚起了作用。幾乎是在她嘗到鹹澀味道的同時,他便停了下來,她想,薑辭應該是也嘗到了。

  他從她嘴唇上移開,卻並不開燈,依舊將她困在這身影與房門的一隅之地。黑暗裡,呼吸濃重,臉頰深深地埋在她的頸窩處。

  林降沒動,她其實並不反感他的觸碰,即便是像剛才那種情況,她也不過是擔心多過於害怕而已。

  沒多會兒,她察覺到脖頸處一片濡濕,喉嚨發哽,顫唞著雙臂,不自覺就將他回抱住。

  薑辭身體明顯一震,可也沒什麽其他的動作,似在醞釀。半晌,忽地拋出一句:“林降,和我結婚吧。”

  室內無燈,周遭寂靜。在這種情況下,聽力確是正警覺的時候,林降確定她沒有聽錯,他剛才說的是“和我結婚”。

  她胸腔顫唞得厲害,好似有一隻蝴蝶正在雜亂無章地撲棱著翅膀。

  迎風而起,飄忽眩暈。

  她理不清這情緒,隻由著本能回答:“好。”

  沉沉入耳的聲音,比剛才薑辭的話語還要清晰三分。

  眼前人幾乎僵住。

  “明天?”

  “好。”

  客廳燈光終於被掀開,暖黃色的光線流淌,似一段月光。

  薑辭退開兩步,臉上的情緒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隻嘴唇上一處格外明顯的傷口,還帶著點血跡。

  林降有些心虛,視線別開兩分,卻又忍不住還是擔心,她抬手要去碰他,卻被薑辭瞬間躲開。

  開玩笑,眼下她這一副頭髮凌亂,嘴唇紅腫的樣子,再來碰他?換誰受得了?更何況,許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她眼底的迷朦還未散去。

  薑辭輕咳了下,聲線極度不自然:“沒事兒。”

  “………那你明天去公司,被人看到了怎麽辦?”

  “貓抓的。”

  “……好吧。”

  又面對面站了會兒,薑辭隻覺胸口處一股濁氣上下亂竄,攪得他太陽穴突突跳著。

  他抬手將領帶扯下,隨意丟在旁邊的沙發上:“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記著明早的事情。”

  林降垂眸應一句,聲線輕柔:“我記得。”

  薑辭這會兒還未被喜悅衝昏頭腦,還記著追問她一句:“會後悔嗎?”

  林降回答的篤定:“不會。”

  因她這句話,薑辭察覺到他的身體有些不穩,垂眸看一眼,才發現手臂更是顫動得厲害。

  索性順勢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借著解紐扣的動作,以此來掩蓋這巨大喜悅帶給他的如溺水般的,胸腔瘋狂盈滿的感覺。

  她說“不會”,那麽篤定自然。

  是冰雪消融的聲音,是春日最鮮活的那抹嫩綠刮過心尖。他知道,他的春天終於要來了。

  隻還剩最後一個現實的問題。

  “你是不是還需要回襄市拿戶口本?”

  “不用,我有自己單獨的戶口本,隨身帶著。”

  “嗯。”

  “那我先回房間了?”

  兩人沉默站著,也沒其他的話要說,時間長了,林降便覺有些不好意思。特別是她一抬眸就能看到他嘴唇上的傷口,更是耳根紅得厲害。

  林降說完這句,便打算開門出去,卻被薑辭叫住,他將搭在沙發上的外套拿起來,伸手進口袋,轉而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她:“這個拿著。”

  “這是?”

  “別多想,只是出差帶的禮物。”

  “……哦。”

  她也沒多想……

  林降回屋打開看一眼,還真是禮物,極精致的一條黃金手鏈,掛一個蝴蝶吊墜。她試了試,尺寸倒是十分合適。

  林降走後,薑辭兀自來到陽台,掏出一根煙點燃。青白煙霧騰升在指尖,他卻不抽。

  剛才見著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吃飯,他嫉妒得昏了頭,才會做出那般不理智的行為。現在想想,以他對林降的了解,她既然答應他了,那麽她和那個人之間,勢必也就不會有什麽複雜的關系。

  他也不知為何,自己在面對她,面對她的事情時,總是格外容易失控。

  其實那個男的,他之前見過。

  有一年,他瞞了所有人去林降的學校看她。榕市氣溫高,林降所在的學校面積又大,他不想讓她知道他來看她了,便一個人繞著校園漫無目的地走著。

  從中午到傍晚,他不知繞了多少圈,走了多少遍,卻都沒見著她。衣服黏濕在後背,無風的傍晚,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炙熱的。

  正當他打算離開時,卻見不遠處的教學樓下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女生是林降沒錯,可她身後卻跟著一個溫雅的背著書包的男生。兩人並未說什麽話,可他還是一眼就看出,那男生對她不一般。

  當天晚上,薑辭便坐飛機離開了。

  他有心理陰影,所以今天在見到這個男的時,才會一時失控。他是真怕,林降如若真的喜歡他,真和他在一起了,那他又該如何?
  他那會兒剛下飛機,原本是約了客戶在那家餐廳吃飯的。想著吃完飯就趕緊回去見她,把禮物送給她。這兩天沒回復她,一來是因為他情緒確實有些低沉,再則也是因為實在太忙了。

  誰成想,剛到餐廳就撞見了那一幕,氣得他連晚飯也取消了。

  可這會兒,剛才那鬱悶的情緒早已煙消雲散,只剩綿長而又無盡的歡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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