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想的豐滿
  不到兩個月，詭神學團隊就已解散。

  活字典們的耐用時間，遠比羅博預想中的短。

  主要是他們記憶中的很多典籍，在羅博看來，屬於無效類型。

  他自然清楚，滄海拾遺，必有疏漏。

  但他本就是要大笊籬撈乾貨，利用頭一兩下撈起來的，把體系搭建起來，最好能形成一個小的閉環。

  剩余的，投入精力和所得，怕是很難成正比，他也不打算過分強求，等以後有了那個閑情逸致、又或需要，再補就好。

  至於眼下，自然是學以致用，不求多，而求精。

  不過，跟同樣受益的朱蒂、山姆驅魔組合以實踐進行檢驗不同，羅博的做法，是做題。

  由專業人士，從教廷調閱相關卷宗案例，再由沃倫夫婦審核並增加難度，然後羅博拿來做卷子。

  以書面的形式，回答面對不同的情況，采取何等思路和方案，若是出現某些後續情況，又該如何解決。

  說白了，這就是靠理論。該背誦的，有沒有記牢，能不能及時完成分析，做出最恰當的反應。

  羅博希望靠著這種題海磨礪，首先成為真正的嘴炮達人，能在遭遇事件後，神經反射般，迅速構建戰術策略，應對情況。

  思想決定行為，他也不指望自己能及時練就好身手，但他希望自己能做到合格驅魔小組的大腦。

  至於動手，自然有弗蘭克和瑪特。

  當然。羅博也沒有因此放棄自身的鍛煉。

  他當前階段的目標是，起碼在事件中，不至於成為拖油瓶。當不成打男，逃一下啥的，能利索點。

  針對這個目標，這兩個月，他主要就是體質強化。

  不為健美，不為肌肉有形好看，只求身體素質達標。

  弗蘭克和瑪特，自然也有他們的訓練項目。

  主要是體能訓練，保持狀態，畢竟兩人都不年輕了，而且身上還有些暗疾，過去沒錢看病，拿命硬抗，現在要倚仗，羅博自然不會吝嗇金錢。

  次要，就是掌握專用器械的實用。

  羅博知曉，以兩人的這個年紀，深入的學習靈異知識太難為人了，也容易早成認知混淆，反倒有可能被新知識束縛，放不開手腳。

  於是，就制定了相對簡單的培訓內容，基於他們固有的手段和戰鬥模式。

  比如特製的電棍、泰瑟電擊槍，以及火焰系列武器，信仰武器。

  羅博始終認為，魔鬼屬於靈體類，說白了就是能量，而用於對付能量的，最為直白見效的，也只能是能量。

  所以魔鬼怕火，怕電，至於光，羅博認為，一般的光只會讓魔鬼厭惡，傷害性還差點。

  而且，魔鬼不是一般的邪靈，對於太陽光也有不俗的抗性，有些地位的角色，甚至能正面扛太陽暴曬。

  或許所謂聖光效果比較好，可惜聖光的配方，羅博不知。

  他甚至不清楚，這聖光，倒究是因眾願眾念而聖，還是像太陽風那般，含有各類宇宙射線，其中有專克的某一種或幾種，從而聖。

  若是後者，或許還有辦法在實踐中測出，若是前者，可就費勁了。

  所謂的眾願眾念，就是大量的人相信，繼而達成同頻的效果。

  比如說東方的玉璽，大家都認為它是王朝正統的象征，那它就容易成為一個有效的聖力容器。

  聖水，大家就覺得它管用，它就能容納這種認知所產生的念。

  腦電波，生命電磁波。

  雖然微弱，但都有超凡這個概念了，或許這些念，能以超凡力或某超凡現象為媒介，達成類似量子糾纏的作用，跨越時間和空間，同頻之力聚集。

  單個是微弱，但信的多了，便像｛七龍珠｝中的元氣彈，集腋成裘，從而獲得威能。

  至於是以液態的水的模式為載體，還是以等離子態的光的模式為載體，反而不重要。

  重要的是信念、信仰。

  理論上，調用信仰之力，最好能有專門處理這種力量的體系。寄托物、或者說聖物，只是容器，而且直白的以量取勝，明顯是一種最簡陋的用法，就像天空放電，一道閃電，能量很足，但缺乏約束，大部分都流散了。

  同樣的能量，如果能以技術駕馭，那麽像｛哈利波特｝中，鄧布利多和伏地魔在魔法部對波的景象，絕對可以在現實中展現。

  很可惜，該領域不是短時間內能見成效的。羅博做的，也只是強化儀式感，用來騙弗蘭克和馬特。

  他自己的相關成見已經太過深刻，根本沒辦法信，但弗蘭克和馬特卻可以。

  因為兩人不通相關原理，他們過去不信，只是因為從來不曾見過真實的靈異發生。

  現在則是半信半疑，畢竟還沒跟魔鬼又或邪靈交鋒過。

  但這個不要緊，遲早要照面的。

  屆時，就能利用‘我承認有魔鬼，因此也相信有上帝’的說詞，讓兩人相信驅魔的力量，相信教廷的驅魔手段，乃至封存的聖物中，是有真東西的。

  這就夠了。

  所謂的強化儀式感，就是讓兩人注意到，他收集的信仰武器，是不計代價收集的神聖武器。

  實際上沒花多少錢，但又確實經過了‘開光’。

  不是一般的主教、紅衣主教啥的開光，而是篩選後，被他認定位苦修士、虔誠者、甚至狂信徒的那些人。

  縱觀教廷的聖物，基本沒有靠著權位封聖而成聖的，教皇禦用都不行。而是起碼在相關傳說中，展露過聖跡的。

  也就是先神異，後神聖。

  教廷的驅魔師使用的那些，只能保證聖潔，而不是神聖。

  通過虔誠者的願力沾染，使物品獲得聖潔特質，然後又通過做舊，編故事，賦予其神異過往。

  羅博人為的製造神聖。

  大錢都花在了宣傳上。

  格林家族有自己的媒體，具體是好幾個電視台的重要股東。

  所以，在媒體方面，也算是有喉舌，有人脈。

  然後就是一系列炒作。
    比如家族年輕的掌門人，在玩的太嗨險死後，大徹大悟，成了虔誠的信徒。

  然後隔幾天再放出不惜重金購買疑似聖物的東東，請虔誠聖職人員祛除有可能存在的汙穢，使之再度煥發應有的光彩……

  總之就鋪天蓋地的吹牛嗶，造勢。隻許你說不想看，不許你說沒聽聞。強度達到廣告經典案例腦白金的程度。

  不光是醜國，歐洲也這麽乾，那裡畢竟是拜上帝教的大本營。

  羅博認為，只要他的理論是正確的，那麽每當信徒看到相關新聞，並選擇了相信，動了念，他偽造的神器，就會多一分力。到最後，假的也是真的，甚至比真的還真。

  因為它已然成為眾願眾念的新容器。

  當然，具體只是分走了眾願的部分威能。是有類別和分屬性的。

  就好比人們還相信教堂可以給予庇護，十字架可以辟邪。

  並不是所有的教堂，和十字架都有效。

  為什麽古老的有效，因為積蓄了足夠多的願力。

  為什麽現代以後，漸漸失效，因為質疑者、假信徒越來越多，虔信徒越來越少。

  質疑者、假信徒不但不能供能，甚至有可能拉分。

  這就好比一個容器，設定只能裝水，卻沒說只能裝純水，那汙水也進來了，這水是淨是汙？

  那麽，同樣的情況也容易發生在羅博新造的聖物上。

  所以他沒有像過往教廷常用的吹嗶，把話說的那麽滿，問多了就是非業內，跟你解釋不清。

  這是不對的。信仰的力量，就是要信，信的越真，信者越多才越強大，留下疑問，只會讓人們想入非非，本來信的也動搖了。

  但輿論是可以引導的，羅博就采用了後世水軍對噴，混淆視聽等常用伎倆。

  他也不是為了通過這種爭吵，拖到熱度過去。畢竟這不是給某人辦的爛事洗地，而是要擁捧某物成名。

  所以一開始話說的就不滿，最後的落點也仍舊是那個：假如神異是真的存在的，那麽這件物品大約是有用的，甚至強力的。

  看起來像是不夠自信的說詞，實際上卻是薛定諤的貓，給予了一種可能。本來是連這個可能都無的，現在有了。

  接下來就是換角度接著炒，比如：有錢人家的子嗣都是傻嗶麽？
  毫無疑問，至少話題度，是足夠的。

  一窺有錢人的家長裡短，尤其是看他們倒霉，絕對是普通民眾喜聞樂見的節目。

  羅博就是要從這個角度入手，讓人們了解有錢人的精明算計。

  從而間接的烘托聖物的價值，來凸顯它的真。

  總而言之，羅博這兩個月雖然深居簡出，可外界關於他的新聞，卻是接連不斷。

  捎帶的，沃倫夫婦也火了一把。他們的義舉被報道。

  而且這個報道是有分寸的，受惠的那些人出於保護，沒有亮相，但銀行的匯款記錄，卻是真實不虛，也有銀行的代表，以及律師團隊背書。

  畢竟這是善舉，多宣傳，大家都能跟著蹭一波正面熱度。

  證明沃倫夫婦的節操，某種角度講，也就證明了其言行的真實性，以及專業性。

  羅博還不乏得意的對沃倫夫婦道：“看到了吧，有錢好做人，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

  上電視台跟那些磚家叫獸掰扯，人家的飯碗就是那張嘴，伱們的飯碗是驅魔，在人家的賽道裡，想靠著不專業打敗專業，你們當時怎想的？
  想要明著對付那樣的人，你就是能現場把詭召出來，人家都能說是魔術，是幻術，就得被同樣玩嘴，但張口問候父母，閉嘴直指下三路，罵髒話能押韻，現編現造張嘴就來的脫口秀人才才行。”

  沃倫夫婦火了，但也暴露了。

  這在羅博的算計之內。

  他覺得他的對家應該是能查到這些信息的，那就不如主動亮出來，若是對方以為他是拉起虎皮做大旗，色厲內荏，那就正中下懷。

  反之，若是對方因此而警醒，準備花費更長時間鋪墊，那他同樣樂意見到。畢竟他認為時間是站在他這邊的。

  他在飛速進步，而對方呢？

  無非三種可能：其一，操刀黑巫師很有職業操守，又或跟雇主足夠親密，他奪舍的事，第一時間就被雇主知曉。

  在粗略認定布萊恩被他這個邪靈佔據後，計劃需要從長計議。

  其二，黑巫師向雇主隱瞞了最後關頭被火中取栗的真相，但其本人知曉隨著布萊恩的軀殼被他這個邪靈佔據，需要更多的助力，或更強的力量。

  最後一種，黑巫師本尊，就是個不差錢的主，他盯上布萊恩·格林，就是因為布萊恩的家族關系簡單，只要佔據，憑借帥臉、鈔能力和一手黑巫術，可以更上層樓。

  而不管哪一種，黑巫師想要再進步，都變得非常困難。

  幫手也不是隨便就能拉。

  畢竟你不能指望像他們那樣的人，能有放心托付的親人或摯友。

  因此就算是請人，也高概率是利用驅策。

  而同樣是請人，他不覺得對方在思路、決心、人脈、可動用金錢等方面能超越他。

  今天，聽聞是佛波勒上門，羅博意味深長的笑了下。他覺得，這應該是對手按捺不住，終於開始行動了。

  車進入高牆內，下車的是一對男女，男的沉著，女的颯爽。

  女探員奧利維婭，男探員亨利，跟隨宅門口迎接的弗蘭克，穿過玄關，進入大宅。

  “怎麽了？”奧利維婭注意到亨利表情痛苦，眼泛血絲，額頭鬢角青筋浮凸。

  “沒、沒什麽，突然牙疼，忍忍就好。”

  奧利維婭微蹙了蹙眉，道：“我來交涉。”

  “好！”亨利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明顯忍的很辛苦。

  大廳中的陳設，簡約的讓奧利維婭驚訝，不過有帥到掉渣的美男子在，簡約也變成了一種美，很好的起到了襯托作用。

  兩人上前，奧利維婭手都伸出來了，正要握手，一旁的亨利突然拔槍，並且是那種競賽時的快拔射擊一氣呵成，‘砰！’直接命中羅博胸口。

  羅博臉上略帶懵嗶的倒了下去。

  大意了，沒有閃？
  這個距離，閃是閃不開的，他也不是大意，而是沒能想到，對手竟然如此的粗暴直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