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覺之位，最初的人選，本不是你。

  隨著白玉衡將這句話說出口。

  眾人臉上神色無一例外的變得精采萬分，有驚訝，有詫異，有不可置信。

  但是更多的人在此刻將目光投向了非常君，人覺·非常君，白玉衡稱人覺的第一人選並非非常君，是個人都能夠想到，這對於非常君而言將是何等的打擊。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不出人預料的，非常君當場便給眾人表演了，何謂當場破防。

  即便是面對白玉衡，心境失衡的非常君開口也不再客氣。

  “就算玄尊一開始培養我，只是為了見證我的極限，但之後的人覺之位，玄尊他……”

  “嘖。”白玉衡搖了搖頭，說道：“非常君，即便是你否認，也改變不了事實？”

  “真的要論的話，你本身的確不是人覺之位的第一選擇。

  “雖然九天玄尊如今已經亡故，但白某所言也並未憑空捏造，當世仍舊有人可以證明白某所言之真實性。”

  聽到這話，非常君踉蹌後退了數步，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他知道白玉衡的性格，既然他會說出口，那必然就是真相。

  只是他的內心，仍舊是下意識地不願意去相信，不願相信這個自己心心念念的位置，所謂的人之最，竟然只是……

  若他只是九天玄尊不得已而選擇的對象，那麽他所做的一切，至今以來所謀劃的一切，又有什麽意義。

  笑話，可笑的笑話，這是非常君對自身此刻唯一的想法。

  非常君啊非常君，你所心心念念，奮鬥一生，不惜犧牲一切之物，原來本就不屬於你。

  “呃！”一抹殷紅從非常君的嘴角流淌而下，看得天跡一驚。

  “非常君，你！”天跡連忙上前一把將非常君給攙扶住，眼帶關切之色，“非常君，你……”

  “吾……無事。”非常君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語氣清冷。

  口中無事，心內的複雜情緒，卻是無可對外言說。

  地冥看著非常君，作為同一類存在，他對於非常君如今的心緒，卻可感知到一二。

  “白先生。”非常君抬頭看向白玉衡道，“那玄尊最開始考慮的人覺人選，是何人？”

  面對非常君的眼神，白玉衡輕搖紙扇，淡淡說道：“過去之事已經過去，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夠如何呢？”

  這一段話，看似是拒絕了人覺，但是有人也品出了其中隱藏的味道。

  換言之，如果人覺真的打算做什麽，那麽告訴他也不是不行咯？
  白先生，你是真的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無論武功智計，非常君皆自詡不遜於他人，既聞先生所言，非常君自有比較之心。”

  非常君回答的不可謂不坦蕩，落在聽眾耳內，也不是不能夠理解。

  人生在世，無外乎名利二字，非常君一生都因為人覺、人之最之名牽絆，如今怎麽可能就這樣輕易的認輸。

  喝上一口清茶潤了潤嗓子，白玉衡又才說道：“其實那個人你並不陌生。”

  “天跡與那人也是關系匪淺。”
    “嗯？”

  天跡和非常君聞言都是一愣，兩人都認識且關系不一般的人。

  “那……奉天？”天跡有些不太自信的說道。

  他和非常君都認識的人，他的第一想法便是君奉天，但是君奉天很明顯不是，雖然九天玄尊一樣有讓君奉天成為玄黃三乘的想法，但是白玉衡剛才也說了，九天玄尊的目標是讓君奉天成為天跡，如此怎麽可能還屬意讓君奉天成為人覺呢。

  白玉衡搖了搖頭，悠悠吟誦起來：“百年一悟月澄江，始覺紅塵道路長；慣笑癡人多狂狷，賢愚今古共茫茫。”

  詩聲起，詩聲落，聽得在場的江湖客滿腦子疑惑。

  “所以，這是什麽意思啊。”

  “笨蛋，沒聽出來嗎，這是一個人的詩號啊。”

  “廢話，我也知道是詩號啊，只是這首詩號是誰的啊。”

  “好問題，我也不知道。”

  “只是，你們看，天跡和非常君的臉色……”

  在聽到這首詩號之時，地冥、君奉天也是一愣，作為天跡的關系者，他們雖然對於這首詩號的主人並不如何熟悉，但是並不妨礙他們知道。

  只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九天玄尊心內原本的人覺人選竟然會是他。

  “竟然，會是，他……”非常君呆呆的愣在原地。

  他也想過許多種可能，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那一個人。

  “不是，白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天跡看向白玉衡說道，“玄尊一開始屬意的人選，怎麽可能是他。”

  “怎麽能不是他呢？”白玉衡看著天跡說道，“玉逍遙，九天玄尊欽點玄黃三乘的目的，可不僅僅只是為了應對八岐邪神之禍的。”

  “或者說，玄黃三乘一開始的目標，不全是八岐邪神之禍，不然為何一直以來的計劃只有地冥一個人在進行？”

  “人之最的存在，是在於非常君的特殊體質，導致人之最天命無法和人覺之位合二為一，換言之，在九天玄尊一開始的計劃中，人覺就是人之最，自然也就不會需要非常君輔佐，更不會需要你去引導浩星探龍走上人之最的道路。”

  “這……”天跡聞言，一時語塞，卻是無從反駁。

  是啊，倘若人覺就是人之最，那麽他就不需要費心盡力的去創造七夢，引導浩星探龍走上人之最的道路。非常君也就不會設局陷害浩星探龍。

  甚至精幽之戰都不會爆發，他也就不需要延遲魔君的出現，去創造其它的生命。

  很多他本來做的事情，便都不需要去做。

  “白先生，你們打了半天啞謎了，所以說的到底是誰啊。”

  台底下的江湖客聽著幾個人說了半天，聽得更是滿頭的問號。

  你們是都知道這個事情的，所以打啞謎也就算了，可是我們都不知道啊。

  能不能先把這個話給說明白了你們再打啞謎啊。

  白玉衡看向台下，紙扇輕搖，說道：“原本的人選，昔日曾和玉逍遙齊名，並稱逍遙忘機，同時也是非常君之好友，或者說曾經的好友。”

  “名為，一劍忘機·道軒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