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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神秘學使用指南》249.第248章 祖靈們的邀約
  阿普送來祖靈圖騰的邀約時,林安正一邊製作吊床,一邊查看新收錄的條目。

  虎魚部落慷慨地提供了結實的繩索、鋼環和大塊的帆布棉,恰巧讓林安升級一下地上的草席,防止夜晚因濕熱和蚊蟲而難以入眠。

  估算了材料剩余,如果製作過程順利的話,林安準備日後把吊床這項優秀的發明推廣給整個斑獅部落。

  虎魚部落的饋贈還有許多用處,可以大大改善斑獅族人生活的質量。

  另一邊,經過林安的研究,【姆維亞斯】的用處不大,兩種能力都包括變身黑色猛禽,一個是在空中飛翔,一個是增強力氣。

  【月裂兔唇】的能力【裂唇症患者】,消耗一個“農耕之神”和一個“夢境之主”指定10個人,讓他們的上唇瓣裂開傷口,降低個體的平衡力、協調能力和聽力,無法通過普通手段治愈。

  不過,林安更看重【月裂兔唇】的第二個能力,【聆聽信徒之心】。

  該神秘消耗一個“農耕之神”發動,鎖定一個目標,每當此人和林安間隔不超過一千米,並想到任何和林安相關的事情時,他就能聽到該個體的心聲。

  盡管限制頗多,還只能指定一人,比不了鼠子姐海狸那種全程開啟的大范圍心靈感應,這是林安第一次得到“讀心術”的條目。

  事不宜遲,看見風塵仆仆的阿普迎面走來,林安快速向【月裂兔唇】本尊施展了一次【聆聽信徒之心】。

  大麥等谷物化作祭壇的虛影,在林安的身前一閃而沒,冉冉香灰飄散之際,清晰的聲音直接在他的大腦裡響起。

  “今天又完善了祖靈大人的傳說故事,還把它告訴了虎魚部落,我真厲害。”

  這顯然是阿普的心聲。

  下一刻,系統的提示音和阿普的報告同時響起。

  “你樂此不疲的實驗新的條目,你對神秘學的好奇心吸引了介質‘求知者’x1。”

  “祖靈大人,虎魚部落的使者希望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

  “今晚再完善一下祖靈大人的來歷,我總覺得我的故事還有一些漏洞。”

  三重回聲交替,令林安一時有些頭疼,所幸系統的播報是一次性的,阿普開始解釋石塊的由來之際,也停止了胡思亂想。

  接過扁平的石頭,林安掃了一眼上面雕刻的文字。

  它的寫法繁瑣,和巴巴托斯【21個字母】讓林安掌握的日常斑獅語截然不同,大概類似英語和拉丁語的關系。

  阿普也不識字,他找到大長老尋求解答。

  “Kishi,傳統班圖語,意思是‘靈魂’。”她解釋道,“這塊石頭在對你說,‘進入死靈的夢’。”

  “聽起來像一場鴻門宴。”林安沉吟道,“福拉米女士,你對祖靈圖騰這個組織有多少了解?”

  “圖爾弗先生,我畢竟不是祖靈,從沒參加過他們的聚會,只能告訴你一些我從各處道聽途說的消息。”

  大長老隨手撕開一盒百奇的包裝,將巧克力棒放入嘴裡。

  “除了卡魯人魚,祖靈圖騰還有五位來自不同的中型部落,分居在庫巴河畔的不同區域,和斑獅部落離得很遠,平常幾乎沒有交集。”

  “唯一值得在意的是,圖騰只有一位不屬於任何部落的成員。據說此人從金薩沙流浪到了這裡,他曾經或許是將軍,或許是集市的攤販,或許是商人。”

  “總之,他是‘祖靈圖騰’的創始者,本意似乎是將各個部落聯合起來,但不知為何半途而廢。虎魚族人說他的行徑越來越怪,最終成了瘋子。”

  大概由於“柯默思”汙染值上升,使他漸漸失去了理智。林安想。

  又問了大長老一些關於祖靈和其他部落的消息,林安對雨林的位置和人員布局有了更深的了解。

  距離雨林最近的班圖城市是姆班布卡,和金薩沙差了約五六個小時的車程。

  該城市非常荒涼,唯一被國際社會報道過的新聞是前幾年爆發了大范圍的埃博拉病毒。

  怪不得父親讓我在這安心融合“提燈女神”,怕不是連世家也不太願意趟這裡的渾水。

  除了虎魚部落提到的【紅罌粟商會】,他們有可能是弗蘭德王國在班圖的延伸勢力之一。

  得到情報後,林安順勢和大長老撈了點家常。

  “福拉米女士,你從哪裡學得法語呢?”

  “布若塞爾大學,我讀了一個本碩連讀的水資源工程學位,順便修了法語和尼德蘭語。”大長老略帶驕傲,又有點懷念地說,“圖爾弗先生在哪裡高就?”

  “我——”

  林安的話語卡在喉嚨處,他想起自己離開時申請了間隔年。

  不光如此,經過脈輪的開啟、愛得莉婭和守序派世家的戰鬥,失控神秘者的破壞,安娜堡大學搞不好已經消失了。

  殘酷的現實慢慢清晰,林安意識到他居然只有高中肄業的文憑。

  甚至比不過雨林裡一位年近五十的部落人。

  大學三年一場空,我讀了個寂寞。

  面對大長老期待又好奇的眼神,林安的嘴角抽了抽,說:“本科在讀。”

  “你比我想象中更年輕。”

  “你也一樣。”

  學位也高得出乎意料。林安想。

  “雖然米蘇魯那群孩子稱呼我為祖母,他們不是我真正的孫女孫子,而是我侄子的孩子。我嘛,未婚未育。”大長老向他揚起百奇,“先生,來一根巧克力棒?”

  “不必了,福拉米女士。”林安擺了擺手,“其實我還有個問題,你知不知道【紅罌粟商會】?”

  大長老眯起雙眼,裡面掠過一絲閃爍的光芒。

  “略知一二。”

  “那是個怎樣的組織?”

  “他們的集團總部位於安特杜爾港口,董事長是弗蘭德有名的慈善家、世界動物保護協會成員、環保主義者。【紅罌粟商會】在班圖的負責人名叫瑪麗埃特·凡·霍夫韋根。”

  …………

  鬣狗人覺得最近的雨林很不對勁。
    自從他挑撥斑獅和黑猩的部落關系被林安抓住以後,鬣狗人再不敢靠近斑獅部落的活動范圍內,生怕被瑞吉爾·圖爾弗俘虜。

  不過,他失去了親族和部落,唯一想做和能做的事就是利用大瓦,挑起各個部落間的戰爭。

  躲在樹洞裡沉靜一段時間後,鬣狗人帶著釀造的奧膏膏露,找到了新的目標。

  然而當他如法炮製地帶著一堆傀儡,操控該部落殺向他們的鄰居之際,兩名和他一樣擁有神奇力量的人總是先一步提前殺到。

  鬣狗人認識他們,斑獅部落的狩獵隊首領光頭雅達牧,以及采集隊的女人阿普,不知何時他們也成了“祖靈”。

  有時候兩人一起出現,有時候只有一人,但他們次次都能衝散他的攻勢,化解一場即將一觸即發的戰鬥,氣得鬣狗人火冒三丈。

  他不敢襲擊兩人,生怕被斑獅祖靈惦記,隻得落荒而逃。

  鬣狗人想不通瑞吉爾·圖爾弗到底為什麽可以精確地掌握他的動向,又為什麽放任他溜之大吉,策劃下一次的挑釁。

  直到有一天他潛入一個曾經來過的部落時,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族人正在聊天。

  “上次的冥界黑暗生物入侵真可怕,到處是嗚嗚低吼的怪物,全是我從沒見過的種類,嚇得我全身僵硬,快失去思考能力了。”

  鬣狗人心底一喜,知道他們在討論他的那次突襲。

  哪怕斑獅祖靈派人阻攔,他仍是給這些部落帶來了揮之不去的恐懼。

  可話題一轉,這群部落人嘰嘰喳喳地談起了襲擊的後續。

  “還好卡倫加·姆蓬古大人出手,否則我們部落就算沒有損失慘重,怕不是也要和對岸的部落產生誤會,打得不可開交了。”

  “沒錯,多虧了【護林人】大人,阻止了這群邪惡的冥界生物侵蝕我們生者的塵世間。”

  “要是卡倫加·姆蓬古是我們祖先的靈魂該有多好,那他就是屬於我們部落了。”

  “比起那七個隻管自家,對其他部落不管不顧的祖靈,【護林人】大人顯得格外偉大,畢竟他是太陽和月亮專門為了拯救整個雨林,守護塵世間的創世神之火。”

  “對了,你們聽說沒,黑猩部落上次送了幾個孩子到斑獅……”

  “怎麽回事?”

  偷聽的鬣狗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卡倫加·姆蓬古?

  護林人?
  這是斑獅祖靈——瑞吉爾·圖爾弗嗎?

  是他導致了這群人不光不怕我的襲擊,反倒津津樂道地討論著什麽拯救啊、供奉啊、信仰啊之類的話題?
  他們明明應該每天都活在害怕傀儡再次襲來的恐慌中啊!

  忽然,一道靈光閃過鬣狗人的腦海,他想明白了斑獅祖靈不對他下手的理由。

  只有他製造戰爭以後,瑞吉爾·圖爾弗才能讓他的使者們人前顯聖,救下陷入恐懼的部落人,向他們傳播希望。

  狗屎的,我的舉動竟然全部成了他的嫁衣!鬣狗人恨得牙癢癢。

  轉動眼珠,他陷入沉思。

  盡管遠離了斑獅部落的范圍,他一直在庫巴河畔的一側挑唆戰爭,或許當他到了另一側,瑞吉爾·圖爾弗就發現不了了呢?
  抱著新的計劃,鬣狗人說乾就乾。

  他遊過水流湍急、涓涓流淌的庫巴河,登陸了對岸不太熟悉的土地。

  漫無目的地走了半天,鬣狗人發現一處人煙稀少的小型部落。

  不過他知道,只要出現了一個部落,附近就有更多部落。

  果不其然,鬣狗人很快鎖定目標,是一個大約住著三四百人左右的中型部落。

  他利用速度的優勢,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他們的倉庫,先美美地飽餐一頓,隨後將奧膏膏露整齊地擺在裡面。

  棕櫚酒的香味吸引了疲勞的狩獵隊,他們倒沒有當場喝掉,而是上交給了酋長,但後者忍耐不住,夜晚到來之際,將它分給了部落裡地位高的首領們。

  如同蜘蛛網般的細細毛發從鬣狗人長著眼珠的手上散溢,順著酒一並流入傀儡的身體。

  “嗷嗚——!”

  喝下奧膏膏露的人無法控制地仰天長嘯,化作全身毛發旺盛、長滿斑紋的半鬣狗,跟隨鬣狗人一同衝入雨林。

  令鬣狗人震驚的是,這群模樣猙獰、雙眼血紅的怪物衝進那個小型部落時,那群人竟然在短暫的愣神後,歡呼雀躍、喜上眉梢。

  “是冥府偷渡的怪物!輪到卡倫加·姆蓬古大人的眷顧我們了!”

  “太棒啦,我還以為姆蓬古大人不會管河對岸的部落呢!不愧是整個雨林的守護者,他和太陽和月亮一起愛著我們!”

  “無論如何,讓我們祈禱吧!然後等待卡倫加大人的眷顧。”

  笑容沒有消失,只是從鬣狗人的臉上轉移到了這群部落人的臉上,前者呆呆地望著他們鬥志昂揚地拿起長矛,戳向自己的傀儡。

  不多時,姆維亞斯趕到,熟練地叼起傀儡,把他們掛在樹上。

  目睹全程的鬣狗人無語凝噎,不知為何,在這個刹那間他失去了挑釁部落之間戰爭的全部興趣,心底甚至萌生起了一絲打心底的敬意。

  當實力差距過大時,反抗、嫉妒和憤怒都像是向對方表演的笑話。

  聽說瑞吉爾·圖爾弗在招募有潛力覺醒大瓦的使者?
  難道最初他就想讓我成為使者之一,所以才特意沒有殺我嗎?鬣狗人默默地想,要不我抓個斑獅部落的人探一探口風……

  想著想著,萬籟俱寂,奇怪的吸引力籠罩了鬣狗人。

  他猛地抬起頭,一道道白光轉瞬即逝,一個衣衫襤褸、瞎掉半隻眼睛、蓬頭垢面的乞丐出現。

  他坐在一塊巨石之上,地上擺著奇怪的“頭像”。

  乞丐的眼睛目光遊離,他似乎在看鬣狗人,又似乎透過他看向了別處,一雙玻璃珠似的眼睛裡毫無光澤。

  “你是什麽人?”鬣狗人警惕地開口道。

  “狼犬部落的崽子,鬧夠了沒有。”他嘶啞開口,聲音比噩夢更恐怖,“最後幫我帶一句話吧。護林人……真是個大言不慚的自稱。”(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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