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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河卒》第一百三十七章 為人父母
  因為皇甫極還是個傷員,齊玄素也沒有久留,而且他剛到第一天,不好立刻就談公事,便回了西道門安排的地方。

  剛到住處,張月鹿便與他聯系上了,真人一級的經籙,是能遠距離聯絡的。

  齊玄素本以為是張月鹿與他心有靈犀,知道他剛剛脫離險境,要慰問一番。不過他很快就失望了。相隔萬裡,張月鹿怎麽會知道他在這邊怎麽樣,消息傳回北辰堂總堂需要一段時間,遠在南洋的張月鹿再得到消息又需要一段時間,她主要跟齊玄素談了關於小殷的問題。

  前不久,得以喘一口氣的張月鹿從浩如煙海的公文中抬起頭來,發現小殷這鬼丫頭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竟然這麽多天不著家,也不知道浪蕩到哪個地方去了。於是張月鹿找到正在跟裴小樓、季教真喝酒的林元妙,責令他把人給找回來。

  這段時間以來,林元妙與裴小樓、季教真可謂是臭味相投,三人稱兄道弟,勾肩搭背,號稱“三友”,林元妙和季教真都是單身漢,裴小樓的老婆不在身邊,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只要完成了張月鹿交代的任務,便相約一起喝酒、釣鯨。

  小殷也曾表示想要加入進來,不過三個大男人以小殷太小為由拒絕了小殷的提議,而且釣鯨這玩意上癮,有時候三人能一釣一天,沉浸其中之後,林元妙也顧不得小殷了,這才間接導致小殷偷跑出去。

  林元妙自然責無旁貸,親自出馬,沒用三天,便把正在跟“天廷”玩捉迷藏的小殷給找了回來。

  張月鹿親自“審訊”小殷,問她到底想幹什麽,小殷狡辯,說夢到了另一個自己,在南洋埋了寶藏,她是出去尋寶的。

  張月鹿便問小殷尋寶的結果。

  小殷無言以對,只能說快找到了。

  張月鹿當然不信,決定把小殷送到萬象道宮去,讓她好好讀書,爭取做一個有用的人。

  於是乎,小殷被林元妙送到了萬象道宮。張月鹿還特意交代了,不能搞特殊化,就讓她做個普通孩子,過一下集體生活,對她有好處。所以大部分人,包括教習在內,都不知道這個半路轉學進來的小丫頭是齊首席和張首席的寶貝。

  可小殷這種“好孩子”,就像黑夜裡的燈塔,哪裡遮掩得住?
  張月鹿平時可不會虧待了小殷,林元妙無牽無掛,在愛上釣鯨之前,例銀也都給小殷花了,所以小殷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還有腳上的小鞋子,都是專人定做,用料都是一等一的,還有各種佩飾,也價格不菲,一眼就能看出是富貴出身。

  這麽一個小千金,自然被絕大多數出身普通的孩子給排擠了。見她手短腳短長得矮,還給她取了個外號叫“地精”。這是個西洋名詞,是一種活躍於西方傳說故事中的生物,身材矮小,相貌醜陋。

  孩子們的惡意,就像天真的殘忍一樣,毫不掩飾又理所當然。

  若是尋常孩子,估計要失落、難過好久,幼小的心靈說不定會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

  可小殷是尋常孩子嗎?“殷老大”的名號又豈是白叫的。

  既然山不向我走來,那我便向山走去。你們排擠我,疏遠我,我就偏去找你們,看你們能躲到哪裡去。

  最後的結果就是小殷一個人把排擠她的一大群人給逼到了牆角。

  期間也爆發了幾次衝突,不過都被小殷給鎮壓了,不少人見風使舵,已經成了小殷的狗腿子。

  那些不願意摧眉折腰事小殷的孩子,不得不用出了最後的手段,找教習告狀。

  教習找小殷談話,問小殷知道錯了沒有。

  雖然小殷有點被嬌慣壞了,但她還是講道理的,她認為自己沒錯,這些人排擠我,還不許我反擊了?打不過是他們沒本事,沒本事還欺負人,吃虧那不是活該?
  教習本來是想要各打五十大板,小殷回答個知道錯了,然後順勢讓小殷道個歉,這件事就算完了。

  對錯不重要,穩定最重要。教習也是深諳此中精髓。

  哪成想小殷這個小丫頭竟敢不認錯,事情到了這裡性質就變了。不再是對錯的問題,是小殷膽敢對抗教習權威的問題。說得大一點,那是對抗萬象道宮的權威。再大一點,萬象道宮的背後就是道門,這是對抗道門的權威。

  這還得了,這麽小年紀就敢對抗道門,長大之後不得是反道門分子?
  於是這位女教習說了一句名言:“既然你沒錯,那我教不了你了。”

  小殷跟在齊玄素和張月鹿身邊,別的沒學會多少,官話學了不少,當即說道:“能教就教,不能教就滾蛋。你不乾有的是人乾,你不教有的是人教。”
    這句話可捅了馬蜂窩,教習自然是忍受不了,當場就要給小殷一點體罰。

  可小殷是什麽境界修為?萬象道宮九成的教習都不是小殷的對手,結果是她被小殷來了一點體罰,小殷在她屁股上狠狠扇了三巴掌。

  最後教習跑到上司那裡又哭又鬧,非要開除小殷不可。

  這時候小殷的身份也瞞不住了,原來是齊首席和張首席的心肝寶貝。道宮內部輿論大嘩,紈絝子弟,難怪敢這麽橫行霸道,連教習也不放在眼裡。

  由此可見,兩位首席縱容義女,也不是什麽好玩意。

  對錯不重要,立場很重要。

  大家都深諳此中精髓,也都揣著明白裝糊塗。

  最後甚至驚動了石大真人。

  張月鹿為了小殷的事情,不得不抽出一天的時間親自跑了一趟萬象道宮。在南洋面對那麽多老道士都沒服過軟的張月鹿,因為小殷,在萬象道宮向這位教習表達了歉意。

  這種事情要是發生在張月鹿自己身上,那肯定是沒完的,她非要分出個對錯黑白不可,她也不是第一天被罵了,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隨它去吧。不過牽涉到小殷,張月鹿不希望小殷被牽扯到道門的內鬥之中,還是退讓了一步。

  石大真人當然知道這小丫頭的底細,本來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必他出面,底下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把事情壓下去,找那個女教習談話,不要再鬧,然後讓小殷道個歉,維護下師道尊嚴,兩邊各退一步。哪裡就會驚動堂堂大真人了,這不是胡鬧嗎?

  不過這件事很明顯有人在推波助瀾,把事情鬧大,煽風點火,刻意挑動對立情緒,意在針對張月鹿,已經錯過了壓下去的最好時機。

  最後這位大真人也精髓了一回,和稀泥,讓小殷退學了事。

  為了大局,隻好苦一苦小殷。反正小殷已經是四品祭酒道士了,也不指望著萬象道宮參加道門大考獲取道士身份,退學就退學吧。

  張月鹿也沒強求什麽,只是把小殷領了回去。

  小殷一路上都悶悶不樂,顯然她不覺得自己錯了,別人欺負她,難道她就不能反擊嗎?最後小殷悶悶地說了一句:“我想老齊了。”

  張月鹿不是蒸汽人,還是有感情的,這句話讓張月鹿有點心態失衡,外人說再多,她都無所謂,自家人的無心之言,卻是難說,畢竟張月鹿也是第一次扮演母親的角色,這是一個陌生的領域。

  所以張月鹿除了把這件事告訴齊玄素之外,還多少有點找齊玄素訴苦的意思。

  齊玄素聽完之後,還能怎樣,只能先安慰心態失衡的孩她娘,小孩子不懂事,不要往心裡去。

  在這一點上,齊玄素是理不直氣不壯的,因為在兩人扮演的父母角色裡,他是唱紅臉的,張月鹿是唱白臉的,人家是嚴父慈母,他們是慈父嚴母,他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得了便宜還賣乖。

  過日子就這樣,齊玄素遇到齊浩然的事情,接受不了,張月鹿安慰他,現在張月鹿心裡不舒服,他就來安慰張月鹿。兩個人在物質上已經不缺什麽,不存在搭夥過日子的說法,結成道侶除了聯姻上的考量之外,不就是精神的互相依靠嗎?再堅強的人,也偶有脆弱的時候,這不丟人。

  同時齊玄素也表示,萬象道宮這件事,咱們本就沒錯,我就是萬象道宮出來的,那裡什麽德性我還不知道?龍虎會這麽離譜的事情,至今沒給我一個明確說法,是我自己討回了公道。等我回去之後,我親自處理這件事,還有昆侖道府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背後捅刀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說完了小殷的事情,兩人又談了些最近發生的事情。張月鹿主要是談及她在南洋的種種舉措,然後詢問了齊玄素的近況。

  齊玄素大致說了自己的經歷,然後感慨道:“我要向清微真人請罪了,我沒能料到孫仲奴叛變之事,雖然已經將他誅殺,但也進一步激化了局勢,關鍵是西道門趁勢把福音部的總部炸毀,於我當時處境有利,卻於大局不利。聖廷為了挽回顏面也好,為了泄憤也罷,必然會發動一場戰事。西道門和塔萬廷已經陳兵邊境,聖廷開戰正合他們之意。局勢發展到這一步,雙方皆有意願,大戰一觸即發,我輩又能奈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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