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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道飛升:從煉蠱開始》第124章 絕門蠱師
  第124章 絕門蠱師
  腸狀怪魚看上去不過三尺粗,遊走間,頭部肌體倏地膨脹擴大,如大蛇張口,裂開兩丈寬的口器。

  此兵蠱後發先至,竟拖出了些許殘影,快到尋常一世蠱師根本看之不清。

  “砰。”

  兩丈寬的口器落下,小半個石室空間被罩入其中。三頭撲向陸瑤的邪祟,連帶大片發黑血肉,統統沒入蟲口。

  隔著腸子般的蟲體,三道身影在裡面瘋狂掙扎,表皮上隱約映出模糊的人形。

  這三道人形在被吞進去後,肉眼可見的,飛快消融。

  “昆元子,救我。”

  “主子。”

  “疼,疼啊!”少年、老人、青年,三個不同聲音在慘叫。

  陸瑤神色怔怔,看著眼前滿頭白發的中年男子,認出這就是她的阿爹。

  她聽阿爹講過些脫胎三世的隱秘,蠱師脫胎三世,如重獲新生。

  阿爹確是得以新生,自老年蛻變到中年,然而身形枯槁,滿頭白發,是脫胎出了問題。

  “瑤兒,退到一邊。”半邊身子還留在蟲繭內,陸槐沉聲開口。

  黎四送進來一具武夫屍身,壓根不夠,且兩名邪道沒給他多少時間煉化精血。

  可他若是不提前脫胎而出,不僅陸瑤要死,他也難保會被邪祟吞噬。

  陸瑤依言退到角落,就見陸槐周身青芒流轉。

  藥池內細碎的藥材中,混雜的草籽、藤籽、花籽……哪怕是乾癟的草木種子,此刻皆如活過來一樣。

  轉瞬間,草長花開,藤木抽枝,青色光華大放,如道門高人在施展木行術法。

  一個巨大的草木團生成,封住石室一角,將陸瑤護在了裡面。

  “輪到你們了,壞老夫脫胎,豈有叫你們活命的道理。”陸槐余下半身掙脫出蟲繭。

  在他起身的刹那,枯槁之軀上,一個個呈旋渦狀的肉瘤鼓動,“汩汩”冒出大量青黑色毒液,水幕般彌漫周身,好似給他穿上了一件青黑色袍子。

  脫離蟲繭而出時,身下蟲繭、邪祟血肉,以及昆元子斷去一半的殘臂,在他一踏之下蓬然炸成遍地碎塊。

  雖三世身不完整,可其體內異蠱“山神”,異蠱“食哞”,皆已蛻變為三品。

  氣血衰弱,但不妨礙他獲得三世蠱師該有的破壞力。

  “大言不慚,殘廢不全的三世蠱師罷了。”

  “一起出手,趁他氣血衰敗活煉了他。”

  昆元子身上隻余下兩個腦袋,道人腦袋嘴裡念念有詞,隨即其胸口上的邪祟腦袋面部扭曲,整個化作一團青綠色汙血,鋪灑向陸槐。

  僅剩的左臂同時抬起,劈頭蓋臉地砸下。

  堵住石室出口的昆陽子顧不得兩具二品藥奴,腫脹軀體上分出大量血肉,爛泥般湧入石室。

  “蓬蓬……”血肉燃起濁黃火焰,仿佛被點燃的遍地燈油,火勢凶猛。

  陸槐立身原地,面頰凹陷的中年面孔上,寒意森森。

  他體內毒炁運轉,身前瞬間張開一層水幕般的毒液,擋下青綠色汙血。

  那條砸來的丈許邪祟手臂,幾乎覆蓋他整個上半身,但在他一拳遞出時,整條邪祟手臂大半炸裂。

  面對洶湧而來的兩儀境真火,他簡單一腳跺地。

  “喀嚓、喀嚓……”

  以陸槐落足之處為中心,土石皸裂,裂痕轉眼遍布石室,連四壁上都出現了裂痕。

  一股氣浪隨之蕩開,四周濁火近不了他的身。

  從石室外看去,項逸春、莊姓武夫,尤姓老者,三名二境圓滿武夫面沉如水。

  異蠱“食哞”蛻變為三品,將陸槐的肉身推到堪比武夫三境的地步,所擁有的恐怖巨力,連他們也自歎不如。

  以他們的肉眼看去,陸槐體表的旋渦狀肉瘤模糊一片,其上似有氣旋在扭轉。

  “我等來遲了一日,且武二娘那蠢物白送了一身精血給他。”

  莊姓武夫之前還看不出藥奴拖走武二娘的用意,此時見陸槐氣血衰敗的表象,便猜到了其中緣由。

  “此前便見武二娘對那藥奴留手,若是早知武二娘如此,豈會帶她過來!”

  “這次算是敗了。”尤姓老者和項逸春沉著臉,同樣看出陸槐脫胎出了問題。

  但陸槐眼下展現出的恐怖力量,卻是貨真價實的三境層次。

  三人視線中,石室內的陸槐甩動兵蠱,一口吞就去昆元子左半邊身軀。

  無需再看第二眼,原地三道身影一晃消失,遁向通道口。

  “滾開。”項逸春身形一閃,一拳打飛通道口的柳風。

  柳風口中噴血,順勢倒飛出老遠,直砸在了岩壁上。

  他能感覺到項逸春有意將他打飛,一是叫他更能取信於陸槐和陸豐兄弟,二是免去了莊姓武夫和尤姓老者的殺手。

  “他們怕是走不了……”柳風跌落在地,以禪眼看去。

  項逸春等人帶在身上的蠱蟲,此時被某位蠱師引動,而他們的五髒生機在快速衰敗。

  看三名武夫還在發足狂奔,氣血全力調動之下,進一步加快蠱毒發作,他們卻對自身五髒的衰敗無任何察覺,似對體內的知覺被麻痹了。

  “是那紫蝶花精的手段麽?”為免惹來陸豐懷疑,柳風沒敢多打量通道內的花影。

  雖說他送出的消息誤了這幾人,但他以禪眼看出三名武夫被人下陰手,由此能猜到是項逸春那邊的人出了內鬼。

  如此一來,無論他是否送出消息,項逸春等人的結果都只會與今日無差。

  叫柳風有些不解的是,既然來人之中有陸豐等人的內應,那人為何不早些引動項逸春體內的蠱毒,倒是害了陸槐不得完整脫胎。

  “那背後的蠱師與陸槐會是何關系?幫他坑殺來敵,又不叫他好過。”

  柳風想到這裡時,通道盡頭,山洞出口處傳來項逸春的大喊聲。

  “老青,接我們走。”

  他口中的“老青”,是上次來過蟲谷的兩儀境精怪,青雕。

  以青雕的體型,和二境精怪實力,帶上三名武夫飛走毫無負擔。

  可天然石洞內的柳風這邊,他只聽到項逸春連喊了三遍,那隻青雕都毫無回應。

  就在此時,一老者的冷笑聲在洞口響起。

  “別瞎喊了,你那位扁毛兄弟被老夫喂了蠱。”
    “賀星白,伱為何反水害我等?”

  “你與陸槐結仇多年,連親弟弟都被他宰了,何故幫他。”

  “我、我的五髒六腑,全壞了,定是你下的毒手,此蠱蟲有問題……”

  山洞出口處,三道“嗤啦”聲響起,似大刀破開血肉,而後劈砍在了岩壁上。

  此聲落下後,項逸春等人再無動靜傳來。

  緊接著,通道內響起腳步聲,以及似多把大刀在地上拖動的“鐺鐺”之聲。

  這邊,陸豐見石室內陸槐徹底壓製兩名邪道,面色放松下來,但眼神無比陰沉。

  “賀師弟,你未按我等說好的做!莫非是有意如此?”

  他轉頭看去時,接連天然石洞的通道內,一前兩後,三名蠱師走來。

  當先一人是一亂發老者,其長袍下拖動著七把大刀般的蟲尾,其中三條蟲尾上各掛著一具屍身,正是項逸春、莊姓武夫,尤姓老者。

  在賀星白身後,兩名青年蠱師身材魁梧,嘴角含笑,對石台邊的陸豐躬身見禮。

  “師侄見過陸師伯。”

  “見過陸師伯。”

  陸豐對兩個小輩視而不見,冷眼逼視走在最前面的賀星白。

  見陸豐沉著臉,賀星白也不在意,語氣淡淡。

  “陸師兄當真是錯怪師弟了,沒能拖住那兩道人,是師弟無能為力,此二人殺性大,他們要來動手師弟攔不住。”

  陸豐眼神譏諷,冷聲又問道:“那你何故遲遲不引動異蠱子蟲?偏偏待兄長強行脫胎後才出手。”

  “收拾那隻青雕,稍廢了些工夫,因此耽擱了半刻。”

  賀星白說著歎了口氣,布滿褶皺的老臉上,一副蒙冤受屈的神色。

  陸豐雙拳間骨骼爆響,冷哼一聲,上萬介蠱和異蠱子蟲被他悉數收起。

  他不再多看賀星白,也懶得寒暄,視線轉向石室內的廝殺。

  石壁下,坐在地上的柳風眼神沉凝,目光掃過被那老者拖在身後的三具屍身。

  才給了他一拳的項逸春,轉眼成了死人,修到二境圓滿的高手,也是這般說死就死,被人當死狗一樣拖在地上,下場自是被榨乾精血。

  “陸槐的同門師弟?從未聽沈玉書和陸瑤等人提及過此事!”柳風心中一歎。

  過去他隻以為蟲谷是一脈傳承,陸槐是接手蟲谷的現任谷主,卻沒想到陸槐背後另有宗門。

  如此看來,蟲谷應該只是陸槐獨自創下的個人勢力。而且,不止是陸槐,連陸豐多半也是出自同一個宗門。

  “這些武夫似乎不知他們是同門師兄弟!難道陸槐和陸豐兄弟倆多年前便離了宗門,叫他人與我一樣,隻以為他們是野修出生。”

  柳風思忖間,石洞內的其他四人,齊齊看向了石室內。

  翻滾的濁火熄滅大半,兩名邪道軀體上連連分出邪祟,配合著真火抵擋陸槐。

  這兩人的道術大半得自邪祟,也不知是出自哪個道門。

  在邪祟被陸槐生生打死大半後,兩人所能施展的手段,最強不過兩儀境真火,眼看是不敵了。

  “主子,帶我們走。”

  “昆陽子、昆元子,你們要我們擋死?”……

  昏暗的光線下,石室內僅有三道身影在交手,傳出的聲音卻有七八人,男女老少混雜。

  待柳風看去之時,兩具腫脹軀體裂開,從中閃出兩道稚童般的瘦小身影。

  以他的目力看得清楚,那兩個瘦小如稚童的身影才是道士本體,身材瘦小,面龐卻是中年道人模樣。

  在他們遁出本體之後,殘軀上的所有邪祟紛紛尖叫出聲,身不由己地堵死石室頂部被打穿的通道。

  至於還未擠進通道的余下邪祟,兵蠱“腸魚”來回幾個穿梭,一個不落,全進了兵蠱腹中,轉眼被蠱毒侵蝕成濃水。

  陸槐眼瞳內青芒流轉,單手往上一引,大量木刺自藥池內衝出,如群蛇貫入狹窄通道。

  可木刺一時難以破開所有堵在通道內的邪祟,難以追到兩名道人的本體。

  他還要繼續調動體內“山神”蠱術時,身子一晃,腳下不穩。

  一名三世蠱師,竟然腳步趔趄,差點栽倒在地上。

  石室外,陸豐見此一幕,臉色愈發陰沉,揚聲道:“兄長且先調養,那二人走不脫。”

  說著,他側目轉向賀星白。

  “賀師弟,門中邪物你不會也沒帶來吧?”

  “自是帶來了,師弟這就送他們上路。”

  賀星白淡淡一笑,伸手入懷,取出一以蟲皮包裹的方盒。

  他稍稍開啟方盒一角,眨眼間,無形的邪物影響蕩開,當場籠罩大半個蟲谷,而這還是此邪物有所收斂。

  無論是此刻石洞內的幾人,還是身處此范圍內的蟲谷蠱童、蠱仆,所有人體表痛癢,多多少少浮現出塊塊似屍斑的烏黑斑塊。

  好在是此影響僅僅是邪物無意間散開,並未主動針對他們。

  旁人視線當中,只見白影一閃,先是落到石室內,緊接著衝入石室頂部的狹窄通道。

  柳風的視野下,看出白影的本體是一長條裹屍布,圈圈環繞成一嬌小身影,看樣子此邪物原本是包著一具女屍的裹屍布。

  沒叫陸豐等人久等,才須臾工夫,遁走的兩道人本體原路返回。

  再次現身時,兩人無比淒慘,成了兩團裹在屍布內的爛肉。

  此邪物正克制他們泥薩道,煉邪祟,也能煉以肉身養邪祟的他們,顯然是賀星白刻意備好的。

  當裹屍布返回方盒之時,其內兩團爛肉被生生煉化,只在賀星白腳邊拋下一地碎骨。

  到了此刻,四武夫,兩道士,已依照陸槐謀劃中的一樣悉數解決,可他並未如願完整脫胎,成了個氣血衰敗的殘廢三世蠱師。

  日後若想補回體魄,所要耗費的時日和養料,便是事倍功半了,甚至極可能就此再無法寸進,斷了更進一步的可能。

  “恭賀師兄脫胎三世,依照當年師兄與門主的約定,師兄不日便可重歸絕門。”相隔二十余丈,賀星白恭恭敬敬地給陸槐見禮。

  石室內,陸槐稍稍調息,目光陰森地凝視著賀星白。

  他從來是將他人往最惡處想,脫胎之意外,他篤定是賀星白有意而為,就是要叫他當個殘廢三世蠱師,就此止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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