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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則為妻奔為妾》一百二七、收房(一)
水獃獃地聽她說完,驚出一身冷汗來,反而沒那麼燒

「虹兒,你這次真的闖禍了!少奶奶這一輩子,最不願提及的恐怕就是她庶出的身份,你今個可是實實在在戮到她的痛處了!若不置你於死地,怎解她心頭之恨?不過也不能怪你,她們出言太惡毒了,誰聽了都受不了的。」

虹兒淚汪汪地抬起頭:「她們怎麼說虹兒都行,就是不能出言侮辱小姐,我實在受不了她們的汙言穢語才失言的!奴婢自知這下太歲頭上動了土,以少為人,必不肯饒我,不知會想出什麼法子讓我死無喪身之地,奴婢求小姐不要再管虹兒,保全自己要緊,由她們去吧,橫豎這一條命!」

若水憐惜地看著她:「渾說什麼!但有我在,必會千方百計保全你,我們這麼多年情同親姐妹,我怎忍心你為我被人作踐?過來,坐我身邊來!」

虹兒抽抽噎噎地坐在榻上,抹著眼淚說:「虹兒是生是死無所謂,只是放心不下小姐,若我被她們攆走了,小姐一個人孤零零的誰來保護你?」

若水擦乾她的淚,悲憤地說:「攆走?豈只是攆走這麼簡單?若僅僅只是攆走,大不了你回蜀郡罷了,老爺和太太還能不收留你?只怕你剛一出京城,就永遠消失了!」

虹兒驚叫一聲,嚇得差點軟:「她們怎麼這麼狠毒!我不過說錯了一句話,就非要了我的命不可嗎?」

若水點點頭,定地看著她:「若我們把她想得有半分善良,定會死無喪身之地!如今能保住你的只有公子了,但是公子如果為了一個通房丫頭的丫頭和少奶奶鬧翻了,怎麼都說不過去,除非……」

「小姐非什麼?」

若水卻並不正面回答:「虹兒,你對說實話,你也不小了,可曾想過自己的終身大事?到底對碌兒有無情意?」

虹兒又羞又窘。慌忙頭:「小姐說什麼呢!虹兒總覺得還小。從沒想過這些問題。整天心裡隻想著不讓別人來害小姐有心思想這些?」

又恨恨地說:「別提碌兒了。你看看少奶把他嚇成啥樣子。我遇見了打聲招呼他都不敢應承麽長時間。可曾過問過我們主僕倆?甚至還處處躲著我。生怕我們連累他小姐對他那麼好!這種沒良心地人。我怎會對他有情意!」

若水苦笑著搖搖頭:「別怪了。其實他心裡是向著我們地。他是個精明地人只是不想無故給自己招禍而已。嚴媽真心對我們好。可你看看少奶奶能容她嗎?要不看在公子地面上。早就尋個由頭攆出府了。你既對他無情意就算了。我也不用落個拆人姻緣了!」

虹兒惑地看著她:「小姐到底想說什麼?」

若水愛憐地撥撥她地頭。端詳著她青春俏麗地模樣。心裡嗟嘆了一聲是開了口:「虹兒可知自己地身份?」

虹兒頓時明白了若水地意思。又羞又惱地說:「小姐!沒地提這話做什麼?虹兒還小還沒想過這些事情!」

若水搖搖頭,正色說:「傻丫頭不小了!別只顧著我,誤了自己的終身為別的,隻為你的安全著想,你也必須聽我的安排!在這院裡,除了公子,沒人能護得了你!只有做了他的女人,少奶奶才沒法攆你走,也就沒法下手害你!她還要落賢名呢!雖然只是做通房,但以公子的身份和才貌,也不辱沒了你。」

虹兒撲通一聲跪下,眼淚汪汪地說:「虹兒打小就知道自己將來是給小姐做陪嫁的,也知道跟了公子是高攀了。但自從進得這府來,虹兒真的是怕了這裡,隻想護得小姐周全,再未想過其他,如今小姐做主,虹兒不敢不從,只是虹兒不忍心呀,這院裡跟小姐分公子情意的人太多了,虹兒不忍心再多一個!」

若水搖搖頭,淡然地說:「被那麼多人分了,還叫情嗎?最多是寵吧。已經有這麼多人分了,還在乎多你一個?也只有這樣,你才能陪著我一輩子。

此事宜早不宜遲,說不定等公子回來她就會鬧將起來,你總是說錯話了,我想護都護不住,就是公子也不能為一個通房丫頭的丫頭不顧嫡妻的情面,你又是雲家的丫頭,人家說攆就攆了,若因為我害了你,我豈不是要自責一輩子?」

虹兒站起來撲進若水懷裡哭起來,若水輕輕的抱著她,一個生死相依的姐妹,比一個處處無可奈何的男人要可靠的多,無論用什麼法子也要保護她!

「你去把小藍小綠叫來,這院裡有不可靠的人向她們通風報信!」

虹兒訝異地從若水懷裡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你想想,平時少奶奶有什麼話,早上

都對老夫人說了,今天下著雨,又沒什麼事,卻莫名找老夫人說話,而且一去就不回來,她能有多少話同老夫人說?肯定是知道我感染了風寒,公子又不在,只能求她做主去請大夫,所以開始託辭睡著,後來又坐在老夫人那裡不回來,就是不給我們請大夫。」

「可後來她不是回來了嗎?」

「因為她覺得把我折騰得差不多了,怕再耽誤下去公子回來怪她失職,這才張羅著請大夫,既讓我受了苦,又落了賢名,弄得我身子越來越差,公子憐惜我起見,就暫時不會招我服侍了,可真會算計呀!其實她大可不必這樣,如今我見公子的次數已經越來越少了。」

虹兒恨恨地說:「小姐,我明白了!小藍和小綠這兩個賤人,若不是因為小姐,她們還不止被賣到什麼臟地方,你處處善待她們,她們竟敢背叛你!我這就去叫這兩個丫頭!」

很快虹兒一手拽著一個進來了,一下子推到在地上:「快告訴姑娘,你們都做了什麼?若有隱瞞我揭了你們的皮!」

兩人面面相覷,晌不知該說什麼。

若水靠著被子坐起來,盯們看了一會:「你們可知怎麼進得府?」

兩人異口同說:「奴婢知道,公子從牙子手裡買下奴婢的時候就說過,是為了服侍姑娘才買的!」

「那你們可知府裡這麼多丫頭,為麽還非得從外面買兩個不知底細的?」

「奴婢知道,公子說我倆單純不經事,好調教些,若從一開始就跟了姑娘,定會忠於姑娘,這才買下我們。」

若水冷冷地盯著她們:「若我說你們得不好,對我不忠心呢?」

兩人嚇得連不迭磕頭求:「姑娘饒命!公子買時說過,我們以後就是姑娘的奴才,以後或打或賣,全由姑娘說了算!如果敢不盡心服侍,或有背叛姑娘之處,定打殺了!」

話音剛落,小藍直起身子,指著小綠說:「是她對姑娘不忠的!中午飯後,她去還食盒,卻半天不見回來,後來回來臉色怪怪的,奴婢仔細一看,手上多了一對沉甸甸的銀鐲子。奴婢好生奇怪,再三追問她也不肯說,後來被奴婢問得狠了,才說是少奶奶賞的,還非要塞給我一個,讓我替她瞞著。奴婢怕少奶奶,所以不敢不要。」

說完從自己和綠兒的腕上各摘下一個厚重的銀鐲子遞給虹兒。

小綠嚇得哭了起來,使勁地磕起頭:「姑娘饒命,切莫告訴公子,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若肯實話實說,並保證以後不再犯,我就替你瞞著!」

小綠這才一五一十地說了午飯後她去還食盒,回來的路上被琴音叫住,說是少奶奶傳她,小綠不敢不從,慌忙跟著去了。

去了後凌意可問了些這邊的情況,小綠照實說了若水感染風寒的事,凌意可賞了她一對沉甸甸的銀鐲子,並說以後只要經常報告這邊的情況,每次都有重賞。

若水目光漸冷,這麼一方偏院都不讓它清凈嗎?為什麼她想安寧,別人總不讓她安寧?

她看看稚氣未脫、可憐巴巴地小藍和小綠,嘆了口氣,吩咐虹兒扶她們起來,又把銀鐲子親手給她們戴上:「自從你們跟了我,我何時虧待過你們?以後切不可眼皮子淺,為了錢物做背叛良心的事,那是要落不了好下場的!」

小藍和小綠連忙流著淚應了,又要褪下銀鐲子不肯再戴,若水按住她們的手:「「少奶奶賞的東西,怎可不要?若摘下來,反倒讓她起疑心,以後那邊問什麼你儘管說,有賞賜隻管收下來,我不會怪你們的,只是不許瞞著我,那邊讓你們說什麼做什麼,全都要告訴我!要不然我定告訴公子!」。

說完面色一冷,拿起一隻茶盞摔在地上:「公子的脾氣你們知道,若有隱瞞,定讓你們如此下場!「

小藍和小綠嚇得忙不迭磕頭答應,若水揮揮手讓她們下去,了半會呆,這對虹兒說:「看到沒有,少奶奶對付我的心思從來就沒有弱分毫!你的事情定要聽我安排,我們再不速速做打算,她們很快就會對你下手,等我徹底落了單,再對付我!」

虹兒堅定地點點頭:「虹兒不怕,虹兒聽從小姐的安排,我定不會讓小姐落了單任由她們欺負!」

兩人正說著,小藍進來報:「少奶奶派人請的大夫來了,在屋外候著,姑娘可要傳他進來?」

若水輕輕地笑了,少奶奶可真會做事,公子眼見就要回來了,自己也被折騰的差不多了,大夫也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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