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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則為妻奔為妾》一百三三、風雲
奉直弟,你這是?」

一身青黑色錦袍的安公子看著恭恭敬敬地跪下磕頭的奉直,明白他已知道自己的身份,長嘆了一聲。

第一次見他,是因為身不由己被吸引,一個俊朗灑脫的年輕公子在偏僻的小酒館獨飲,竟然是為了一個女子。

言談中兩人很快志趣相投,他為對方的見識和才能所折服,尤其是那種重情重義的男兒真性情,讓他有一種得遇知己的感覺。

在得知他的身份後,又陷入重重矛盾中,他竟是剛剛娶了凌相女兒的安靖侯府二公子,與他的死對頭瑞王是連襟,一個與他站在兩個陣營中的人,是絕不可能做朋友的。

可是知己難求,的身份和尷尬處境,知己對他來說,是一個難得的奢侈品,再加上有一種想利用他挖瑞王牆角的想法,就瞞著身份交往下去。

時間遇久,交往愈深,就越喜愛和看重對方,兩人感情日益深厚,不但引為知己,更是親厚如同兄弟,這才瞞著外人結拜,從此兄弟相稱,真心相待,再無利用他對付瑞王的想法,對付瑞王他有的是法子,沒有必要為此失去一個知己。

「臣謝過王爺愛,更謝過王妃對內人的關照!」

「奉直,你現在可明白我麽不願意向你透露我的真實身份?因為我更想聽你叫我安兄,而不是什麼王爺!叫我王爺的人太多了,可和真正視我為兄弟的人普天之下只有兩個個是早逝的皇兄個就是你!」

直仍然跪在地上,得知他的身份後,他先是驚訝,再是惱怒,竟然被人當傻子似的瞞得滴水不漏,後來漸漸心生惑,以他和瑞王的關係的皇子無不敬而遠之,甚至視為仇敵,偏偏這個安王千方百計向他示好,是真的把他當做兄弟是另有目的?

然兩人相識以後。年歲相仿、志趣相投快引為知己。感情日漸親厚。到最後結為義兄弟。可兩人地身份也太敏感了。

安看他跪在地上仍不肯起來。明明是心中有氣。搖搖頭一把拉起來:「難道你我地關係也和凡人一樣非要處處先把身份放在前面?拋開身份不談。隻說兄弟感情不行嗎?」

說完把他按在凳子了一杯酒遞過去:「我們交往這麼長時間。感情深厚勝過親兄弟直弟得知我地身份後尚且如此疏離。若我從開始就明身份恐怕你對我只剩下敬而遠之地份了。何談做什麼知己?」

奉直面色稍緩。接過酒一飲而盡:「臣不敢對王爺有任何抱怨之意!」

「若無抱怨。怎不見再稱我為安兄?非我有意隱瞞。實在為兄有不得己地苦衷。你想想看。為什麼朝堂上認識我地人那麼少?我貴為皇子卻深居簡出到幾乎被世人遺忘地地步?奉直弟就不想聽為兄解釋嗎?」

奉直抬起頭盯著他:「臣洗耳恭聽!」

見他仍是一口一個王爺為臣的,安王苦笑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安王,名李潛,當今仁宗皇帝第五子,已逝文宣皇后次子,也是唯一在世的嫡子,三歲那年,已被立為太子的兄長李洌病逝,年方十歲,文宣皇后從此纏綿病榻,漸漸失寵,兩年後撒手人寰,把年僅五歲的他獨自留在那金壁輝煌卻冷如冰窖的皇宮裡。

嫡長子和妻的相斷離世讓仁宗皇帝悲痛至極,卻並未因這種悲痛對年幼的他多一絲一毫地憐愛,反而幾次喝了酒之後,恨恨的指著他斥到:「克母克兄的孽障,若不是你,她們怎會離開朕?」

從此人前人後冷眼相加,只要一看到他就厲聲斥責,那冰冷厭惡的目光象刀子一樣刺得他鮮血淋漓,宮中宴飲聚會,從不許他參加,令他每天上完課後就回到自己的宮中不許出來。

其實就是許他出來,他也不願出來,每次出來,原先妒忌母后和他的嬪妃皇子,見皇上對他冷淡厭惡,紛紛惡語相加,仗勢欺凌。在書房尚有師傅護著,可每次回宮的路上,總被親兄弟們弄得衣衫髒亂、灰頭土臉,陪他的小太監都跟著遭殃,經常被打得頭破血流。

後來盧妃越來越得寵,升為貴妃後,又看中他住的普陽宮,想讓自己的親生兒子、皇三子李沐住進去。

幾番進讒之下,六歲那年,又把他從舒適華麗的普陽宮遷到偏遠陰冷的和德宮,這裡離冷宮很近,離母后的舊居鳳華宮卻很遠,周圍幾乎荒無人跡,每次去書房都要走好長時間,自幼陪伴他的大部分宮人也被遣散了,隻留下一個年長的嬤嬤、兩個小宮女和兩個小太監,一齊住在空曠陰冷的和德宮。

一個年僅五歲的孩子,生母早逝,從此再沒有任何親人的陪伴和關心,伴著他長大的就是冷眼和孤寂,還要時時提防別人的欺凌和算計。

一件一件,安王緩緩道來,也許經年已久,他淡得象在說別人的故事,奉直卻聽得心驚肉跳。

「自從母后仙逝,這種

過了整整十一年,直到十六歲成親開府另住,才算的家。你嫂子是個賢良嫻雅的女子,她一直關心我、安慰我,溫暖著我早已冰冷的心,後來又生下了一雙兒女,我才感受到了溫暖和親情。」

奉直深深地同情和理解了眼前這個高貴的皇子,他的的遭遇,還不如最普通的平民。

「奉直,也許僅僅這些你還不能理解我為什麼一直不露出真實身份,我隻想問一句,如果我露出了真實身份,就算奉直弟不顧忌我的三皇兄照舊和我相交,我那皇兄能容嗎?沒準還以為我挖他的牆角他的為人不知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付你我。」

隨著交往日深王的為人奉直已經漸漸了解,那是一個野心勃勃,順我昌、逆我亡,一個不惜任何手段打擊報復異己的人,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和安王情同兄弟,別說王了,就是對自己肯定也不會放過。

奉直點點頭動情地說:「安兄受苦了,你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奉直理解。若安兄不怪罪奉直失禮,我們還情同以前!」

安王不再是以風流不羈的樣子端起酒杯:「你肯稱我為安兄,我再欣慰不過這一生,最缺的就是真情意,難得奉直弟肯冒著得罪三皇兄的危險和我相交,我怎會怪罪你?」

「奉直和安兄一相如故,憑心和安兄相交,並不知道安兄的身份從未有過什麼目的,就是三皇兄知道了又能怎樣從未有半點私心,並非趨炎附勢、左右逢源之人。再我只是微末小官堂上的紛爭對我來說太遙遠了,我隻想憑真心做人做事。」

安王一愣地朝奉直拱拱手:「奉直弟胸懷坦蕩,倒顯得為兄過於謹慎戒備、枉做小人了。有些話除了你嫂子,我從未對任何人說過,為了你們全家,我今日不得不說了,弟也好早做打算。」

「奉直可知我貴為皇子為什麼處處深居簡出,退居人後,還做出風流自許的樣子?」

直認真地看著他:「安兄請說!」

「皇共生有十一子,如今存於人世且有資格爭儲君的有五人,我是其中最沒權沒勢沒依靠的一個,也是父皇最冷落的一個,根本沒資格同他們相爭,我也從未有此想法,可依然為所有人所忌諱,特別是一心想爭奪儲君之位的三皇兄,對我更是百般提防打壓。」

奉忍不住問:「這卻是為什麼?」

「因為自皇兄早夭後,我就成了父皇唯一的嫡子,這與生俱來的身份,是他們無論如何也越不過去的!他們不能不顧忌我!」

「所以安兄想以這種方式告訴他們你無意爭儲,甘願處處退居人後,也從不和朝中任何權貴交往,一心隻做個閑散王爺?」

「奉直弟深知我心!以前我一個人尚無所謂,大不了拚個你死我活,可現在我有你嫂子和幾個兒女,又怎能不顧他們的安危?我處處謹慎低調,就是想讓他們知道我沒有爭權奪利之心,平生所求,不過是做個閑散王爺,和兒女妻子混個富貴飽暖罷了!」

奉直長舒一口氣,其實他也很怕安王和瑞王爭鬥起來,到那時他該如何自處?

「安兄的心意幾位王爺必會感覺得到,你甘退一隅,不爭不搶、不偏不倚,無論誰成大事都會容你的!」

安王定定地看著奉直:「希望借奉直弟吉言!若有一天我拚死相爭,奉直弟可信我是被逼得無路可退?」

「我信安兄!」

「那就好!我再告誡你一句,如今你雖是微末小官,但有你嶽父和三皇兄刻意扶持,以後定當出入朝堂。三皇兄做事不擇手段,若他即位自然一切都好,若是別人即位,他定死無喪身之地,並累及家人親眷,到時你們於家必然大禍臨頭,奉直弟宜早做打算,才能保得親人安寧!」

奉直驚得猛地站起來帶翻了椅子,定定地看著安王說不出話來。婚後,因為已是親眷,與嶽父凌相和瑞王多有來往,也知道他們千方百計在爭奪儲君之位,看他們那幅志在必得的樣子,彷彿儲君之位已是囊中之物,可如今聽安王這麼一說,聖意難測,若皇位落於他人之手,於家豈不是滿門招禍?

安王拉他坐下,示意他稍安勿躁:「雖然說三皇兄目前權勢最大,外有其舅父盧烈、內有你嶽父凌相,一個把持朝堂,一個手握重兵,可你仔細想想,我父皇能放心外姓之人叱吒朝堂嗎?他就不擔心江山易主、社稷更姓?所以三皇兄成則一步登天,敗則粉身碎骨,安靖侯府也跟著或極榮或極慘。」

奉直驀然明白過來,盯著安王一字一頓地說:「奉直明白了!要保得於家滿門平安,這儲君隻可兩個人做得,一個是瑞王,一個就是安兄你!奉直知道以後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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