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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則為妻奔為妾》二十三、為妾(二)
你說她同意做妾了?」於夫人喝了一口茶,半晌,淡淡了問前來回話的嚴媽

「是的,現在青姨娘在那邊陪著。那雲氏起初倔強,說通道理以後,也就同意了,看樣子也是個伶俐的,以後不難管教。」

嚴媽恭恭敬敬地回著話,也許怕說錯了話,緊張的額頭浸出了一層細汗。

「行了,我知道你心疼奉直,才向著她說話。本來我看她樣貌舉止還好,若侍候奉直,倒也不丟了侯府的人,可誰知竟不知好歹,枉我還看重她,也不想想,就為同意她進府做妾,我和老夫人費了多少周折。」

於夫人面露一絲惱意,嚴媽忙上前回話:「夫人費心了,公子感激的什麼似的,他以後一定貼心貼肝地孝敬夫人。」

提起兒子,於夫人面色一緩,放下茶盞。

「侯門豈是隨隨便便的女子就可進來,就是妾室也是千挑萬選的良家女子,我們不嫌她出身商賈、名節盡失,還不是看在奉直的面上。她不同意做妾又能怎樣,出了侯府,一個失了名節的女子,不是出家為尼就是死路一條,算她聰明。」

「夫人說的是。」

「行了,我也累了,你去秉過老夫人,使人把她送到國公府去,我已經跟舅老太太說好了,等奉直娶親後再說接她的話吧。早早送過去吧,免得留下來又做出什麼失禮的事,必須還沒正式納進門呢。」

嚴媽略一遲疑,第一回進府,也不留人吃了午飯?可還是不敢多言,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於老夫人一見嚴媽進來,不等她見禮,連忙問:「那雲氏到底怎麼樣?」

嚴媽不敢懈怠。恭恭敬敬地行了禮。這侯府地女人個個表面端莊大度。其實一個比一個待人嚴苛

「回老夫人。雲小姐確實生地一幅好模樣。言談舉止到象個大家閨秀。起初不肯做妾。可奴才等給她講明道理。她也就答應了。可見不是個桀傲不馴地。」

於老夫人哼了聲:「她不肯做妾又能怎樣。一個商賈家地女子。又做下那等沒臉沒皮地事情。若不是看在奉直地面上。怎能容她進府。侯府肯定不會立她為正室。答應做妾也是她聰明。出了這個門。還有她地活路嗎!」

嚴媽心道這婆媳倆怎麼一樣地話。面上卻仍然無比恭敬:「老夫人說地是。雲小姐能進府。全憑老夫人謀劃。她能聽從。也算沒辜負老夫人地苦心。」

「我這還不是為了奉直。你也知道。他是我一等一疼地人。人老了。都慣孫子。」於老太太話裡滿是無奈。

「老夫人地疼愛。奉直公子心裏明白著。這些天常和老奴提起。念念不忘地。」

老太太面上露出些許慈愛,孫子裏她確實最疼愛重視奉直。

奉純雖然有父親撐腰,頂了個嫡長子的名份,但總是一個私生子,難免被人輕賤,奉孝本就是庶子,又從小胸無大志,只知道混吃混喝逗笑玩樂,只有奉直是真正嫡子出身,又生得英姿俊朗,聰慧多才,在老夫人心裏,他就是侯府的希望。

「其實我還想見見這個孩子,可又怕慣壞了她。她本就身富家,從小嬌生慣養、使奴喚婢的,哪受得了做妾的低賤,一定要好好壓壓她的傲氣,磨掉她的嬌氣。不是我心狠,將來總要歸正室管束,她不做低伏小,一昧恃寵而驕,只是自己害自己。」

嚴媽唯唯諾諾地應聲不止。

「老夫人心善,真正為她打算,雲小姐懂事的話一定會感激的。夫人讓我早點送去雲小姐去國公府舅老太太那兒,讓我過來問問老夫人還有什麼要說的。」

於老夫人略一思索:「我差點忘了,舅老太太出身名門,家教極嚴,讓她調教再好不過,將來由國公府送來服侍奉直,雲氏地位也高些。老爺那裏我派人去說一聲說行了,你就儘快送去吧,不過按照我們侯府族規,先找穩婆驗了身再送過去,她帶來的丫頭也要驗驗,將來都是奉直身邊服侍的,免得進了不潔凈的人。」

嚴媽忙應聲退下,心裏卻驚慌不定,百般猜疑。公子和若水一路同行了幾個月,又正值年少,身邊無人管束,丫頭和小廝又怎敢管主子的事,看倆人難分難捨的樣子,不會做出什麼失禮之事吧?

還有因為作妾,奉直和若水已經難過得什麼似的,這會子還要送到國公府,兩人一年多不能相見,再提驗身之事,讓她怎麼張得開口?

青姨娘正陪著奉直和若水說話,她明白夫人的心思,擔心若水未正式納進門,和奉直獨處一室引起什麼閑話,因此不敢離開,一直陪在身邊。

「公子,老夫人和夫人吩咐早點送雲小姐去國公府見舅老太太,請小姐收拾一下這就過去。」

當著奉直的面,嚴媽沒敢說驗身之事,而且這種事情,又怎好讓男子知道?

若水又一驚,突地立起來,狐疑地看著奉直,不知除了做妾,還有什麼事要落到她頭上。

奉直這才想起說要送若水去外祖母身邊教導一段時間,等凌氏過門一年後再正式納進門的事情。

剛見面就要分手,而且要等一年多後才能再見,心裏百般不舍,更不忍看若水又受到驚嚇的樣子。

「若水,別這樣,坐下聽我說。」

奉直拉她坐下,看著她無辜而受驚的樣子,艱難地開口了。

「若水,於氏族規,娶妻一年後方能納妾,誰也不能違背。所以,你暫時還不能進門,又不能流落在外,因此祖母和娘想送你去外祖家住一段時間,由外祖母管教。等我,等我……」

奉直一時口澀無比,怎麼也說不出「娶妻」兩個字。她遠遠地跟了來,就是要做自己的妻子,現在卻要親口說娶別人為妻,還為此把她送走一年多,讓他怎能張得開口?

若水已經明白了奉直的意思,她冷笑一聲也不說話,定定地看著奉直,看他如何說得出口。

奉直無比苦澀地看著若水,明白她又受到傷害了,自從回到長安,她一次一次的被傷害著,一次比一次深,奉直突然懷疑自己,真的能護得了若水一生一世的周全嗎?

青姨娘和嚴媽對視一下,無奈地笑了,這樣對若水確實殘忍了些,可是族規如此,誰也不能違背,否則就會被從家譜上除名。

奉純的母親就是因為在正室進門前跟了於文遠,連妾的地位都不被於氏宗族承認,所以奉純實際上連庶子都不是,只是個私生子,無論於文遠怎麼為他謀劃都無濟於事。

看兩人僵住了,青姨娘隻得解圍:「若水,我就叫你一聲若水吧,你比我的女兒也大不了幾歲,今天雖然只是初見,我卻很喜歡你。我知道你很傷心,也很失望,可這都是沒辦法的事,千萬不要怪奉直,但凡他有一點辦法,定捨不得叫你受半分委屈。」

嚴媽也苦勸:「族規家法,誰也無法違背,否則就要被從族譜上除名。小姐只是去暫住一年多,舅老太太一向極疼公子,肯定會善待小姐,請放寬心吧。」

奉直懇求地看著若水,若水轉過頭去,淚水一滴一滴掉在地上,虹兒跪在若水腳下,哀哀地哭著。

青姨娘給她拭去眼淚:「雖然要等一年後才能進門,卻對你是極好的。好孩子,你不懂得,雖都是妾室,地位也有不同,長輩納的,地位自然高些,象我這種通房出身的,是身份最低賤的,若不是夫人抬舉,連正經的姨娘也算不上。你去國公府住上一年多,到時就以舅老太太心疼外孫子,納一房妾室服侍的名份進府,雖然是妾,別人卻不敢輕視,正室也要看在長輩的面上善待你幾分。奉直有我和嚴媽看著,定不叫他受委屈,你就聽話去吧。」

若水使勁掙脫奉直的手,伏在周姨娘的肩上默默地流淚。

「姨娘,若水娘親和奶娘都不在身邊,心裏對你就象親人一樣,也明白你和奶娘是真心為我和奉直好。是我若水不知廉恥,自己做下沒臉面的事,拋下父母,無所依傍,被人怎麼作踐都是應該的,難道,我還能去走回頭路?府中怎麼安排,就怎麼做吧。」

見若水說出如此作踐自己的話,青姨娘和嚴媽搖頭嘆氣,奉直捂著臉,羞愧心痛至極,淚水從指縫中流出。

若水輕輕地走過去,跪在他面前,使勁掰開他的手。「若水不怪你,因為所有的一切你都是無可奈何的。回長安之前,我們就象在雲端上,回長安之後,就象跌到了地上,其實本就該這樣,世上哪能容我們私相婚配?只不過是我們自己高興得昏了頭,如今這樣也是我該受的。」

說完站起身,拉起還在跪地哭泣的虹兒:「傻丫頭,但有你家小姐一口吃的,還能餓了你,我們這是去國公府住,有什麼好哭了。快起來給我整妝出府吧,也好讓嚴媽復命。」

青姨娘和嚴媽忙上前幫她整妝,不再多說什麼,她受的這些傷害,豈是幾句安慰就能減輕,隻盼著舅老太太能看在奉直的面上善待她,過上一年多就接進府來。

若水整好妝,轉過頭,哀傷難掩地看著奉直:「你好好保重身體,別再惹怒侯爺受家法。我走了,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我先恭賀你成親之喜了,只是別忘了一年後接我。」

說完提起羅裙,徑直走出去,不再回頭。

奉直知道,她越理智,越若無其事,受傷也就越深。眼睜睜地看著她又從自己身邊離開,頭也不回,這一去,一年多不能再相見,再見時,他已是有妻室之人。

所謂侯門難入,入得侯門更艱難。請一如繼往支持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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