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剛入門時，已經隨著其他一同入門的弟子走過這條路，所以趙小諾二人倒安穩了不少。對此情況，韓羽也不由連連感嘆：「難得清靜。」

當幾人立身於茅屋前，韓羽再次感受到了這股讓他識海內劍意躁動的劍意。斬，同樣是斬，而且是極度銳利的斬。但是，這股劍意斬的是束縛，這是代表著自由、無拘無束的劍意。而不是韓羽那種，斬滅一切希望與生機的劍意。

真不知道誰的劍意更強些。韓羽思忖著，同時他也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修為上可能比不上他們，但是，僅僅憑著自己這點微末的修為，便能擁有不下於玉清宗一峰之主的劍意。倘若自己實力更強，能學到禦法訣中更多的高深功法，那會是什麼樣？想找到她，我就要有足夠的實力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

「進來。」

聽到陌道陽的聲音，巡山弟子沖韓羽三人擺手催道：「快去。」接著便轉身離開了。

三人走入茅屋，在距門口一步的地方同時停下。韓羽認真的看著盤坐在竹席上的陌道陽，就連趙小諾和石林都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摸樣。眼角餘光看了二人一眼，韓羽十分訝異：難道這倆貨，還懂得尊重強者？還是真把他當師傅了？

不過趙小諾接下來的話，讓韓羽鬱悶不已。

「師傅啊，您找我們來，是要給我們什麼頂級功訣？還是靈丹妙藥啊？實在不行天材地寶我們也可受得。」趙小諾一臉諂笑，湊到了陌道陽身邊。

石林也在一旁幫腔：「是啊，師傅。這些你要是都給我們，我們也不介意的。話說，師傅您老多久沒吃過肉食了？那味道，嘖嘖，不瞞您說，就北山上養的那些鳥，都肥肥壯壯的。您老如果想吃，我這就抓幾隻過來，然後讓韓羽烤來給您吃。韓羽烤肉的功夫，那可真是一絕。」

北山？肥肥壯壯的鳥？北山上養的不都是成年靈鶴嗎？縱然陌道陽境界再高，修養再好，此刻也有種想教訓二人的想法。搖了搖頭，陌道陽淡淡地說道：「我找你們不是因為這些事。而是因為柴山。」

「哎呀！師尊，你！」趙小諾一聲怪吼，弄得陌道陽和韓羽同時一怔。他走到石林旁邊，狠狠的踢了石林屁股一下：「我說什麼來著？我說什麼來著？我就說我們的師尊是整個玉清宗，最鐵面無私，最公正嚴明的那個人啊。無功不受祿，師尊要賞賜我們東西，必須要有個恰當的理由。柴山上的事，可是大功一件啊，還不快點表達誠意？不然我們怎麼對得起師尊的一片苦心吶。」

聽到這些，石林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就跑到陌道陽身邊，拉起陌道陽的袖口。只見一滴眼淚從石林眼角緩緩落下：「師傅，靈器寶器我們不嫌多，有仙器就更好了。靈丹什麼的，最好都在五品以上，隨便來幾籮筐。要是有仙丹就更好了，也不要太多，一兩盤就好。至於功法，我們不怎麼在乎，但如果是完本的玉虛真經我們倒也不介意。」

陌道陽聽得是麵皮一陣抽動，抬起手打算讓石林停下。卻見石林直接按下了他的手，然後攥在手裏。

韓羽看到石林手臂上鼓起的血脈，不由咂舌：被石林這麼握，手不會疼嗎？

石林就這麼使勁攥著陌道陽的手，繼續說著：「師傅啊，徒兒晚上就去北山給您弄幾隻胖鳥，然後讓韓羽給它們烤了。保證您老胃口大開啊。北山上好像還有什麼小貓，小狗？」

「小貓？小狗？」陌道陽沉吟道：「我隻記得北山有幾隻百年氣候的虎精和狼精。」

「對啊，師傅，就那幾隻小貓小狗。徒兒去抓來，然後把它們的鞭割下，給您熬湯喝。那玩意可是大補，活血、益氣、壯陽……」

石林吐沫星子橫飛，韓羽看得手心都冒出冷汗。他一直在盤算著，陌道陽臉上這是被噴第幾口了？

終於，石林停下了。咽了口吐沫，然後沖趙小諾擺了擺手：「我說渴了。你來。」

趙小諾趕緊跑到石林剛才站的地方，也抓住了陌道陽的手：「那個師傅啊，快把獎勵都拿出來給我們。然後徒兒晚上就去山海城給你聯繫點人。據說那翠紅，新來了不少姑娘呢。您老是什麼口味？是喜歡幼女？還是正直十八年華的少女？亦或是半老徐娘？半老徐娘就不錯啊，您別看她們歲數大了點，但是服務周到，經驗充分啊。師傅，您老怎麼不睜眼？難道是都不喜歡？那也沒事，還有高齡老嫗供你挑選，要價很低的。如果您對女人沒興趣，那也沒關係。徒兒可以上龍陽閣，給您挑人。您是喜歡少年？還是健碩青年？或者是年輕秀才？不會，師傅你都不滿意？難道你喜歡老頭？哎呀，師傅果然不是一般人，口味都和別人不一樣啊。」

卻見，陌道陽嘴角滲出一些鮮血。

趙小諾指著陌道陽嘴角的那道血跡，笑道：「看到沒，你們兩個看到沒？師傅這是激動啊，激動的都吐血了。師傅果然是喜歡老頭啊。」

「夠了！」陌道陽一聲厲喝。

「夠了？師傅就要老頭啊。這個好說，一枚上等太方最起碼能找到七個老頭來服侍師傅您老人家的，師傅，您到時打算怎麼個玩法？是一個一個來，還是直接一起……」

陌道陽隨手一指，趙小諾就杵在原地動彈不得。就連表情也隨之凝固，只有那雙眼睛在賊兮兮的打量陌道陽。

就算之前的趙小諾來上十個，也打不過一個陌道陽。更何況現在這個真元盡失，和普通人無異的趙小諾呢？只是隨手一指，便被陌道陽所禁錮。

平定下自己的道心，陌道陽淡淡地問：「柴山上的樹，都沒了？」

韓羽見陌道陽直入主題，就感覺事情不對，剛想回答不知道，卻聽得石林在一旁嚷嚷：「是啊，師傅，都讓韓羽和趙小諾拔了。但卻是我指揮他們二人做的。」

見石林如此回答，韓羽心道：無妄之災啊，無妄之災。今天不能善了。

「哦？當真如此？」陌道陽饒有深意地看了韓羽一眼。

「那是啊，師傅，你打算獎勵我們什麼東西？快拿出來，我都等不及了。」

皺著眉，陌道陽略有不快的回答道：「獎勵以後再說。如今為師賦予你們一個任務。柴山禿了，以後其它外門弟子還怎麼去山上試煉？讓你們砍柴並不是因為宗內需柴，而是好好磨礪你們的心志，減淡你們的俗心，在修鍊之途上更刻苦專心。如今呢？你們倒好，把所有的樹都拔了，還是連根拔掉。去，去把柴山上的樹都種好，不說讓它恢復的和之前一樣，但也要有七八成相似。你們去。」

說完隨手一揮，解開了趙小諾的禁製。韓羽二人剛要走，就看到趙小諾又要跑到陌道陽身邊。石林大手一扯，拽住了他的脖領，拉著他便往外走，只聽得山路上傳來趙小諾那一陣陣好似怨婦般的嘶嚎：「師傅啊！師傅！師傅你不能這樣！真的不能這樣啊……」

鬆開自己已經握拳的右手，陌道陽嘆了口氣。不禁開始回憶，自己有多久沒像現在這麼衝動了。掐指一算，陌道陽略感錯愕：「這麼久了？」

忽然一道精光在眼底閃過，陌道陽笑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已經束縛自己這麼久了。自己都把自己禁錮了，何談自由？無拘無束，追逐本心，才是我陌道陽啊。韓羽、趙小諾和石林麽？有趣，有趣。」

這邊為突破桎梏而高興，另一邊的韓羽卻愁得不行。趙小諾和石林二人，在半山腰就開始杠上了。

「白癡，你剛才為什麼要說翠紅？若不是因為你，我們怎麼會落得這份好差事？」石林扣住趙小諾的肩膀。

「滾邊去。我說翠紅不也是接了你的話茬麽？」趙小諾拍掉肩膀上的手。

「我的話茬？」烈剛一臉疑惑。

趙小諾怒視烈剛，吐沫噴出：「我呸。如果不是你說什麼這鞭，那鞭。這補身體，那壯陽什麼的。我會說翠紅嗎？」

烈剛聞言一怒：「怎麼？難道說翠紅這事你還打算攤我身上不成？那龍陽閣呢？龍陽閣是怎麼個演演算法？」

「你以為我想說翠紅？」扯開衣服，趙小諾把胸拍的啪啪作響：「爺胸懷坦蕩蕩。翠紅是你引出來的，那龍陽閣也是跟著翠紅才說的，責任自然要算在你身上。」

「我呸。看我好欺負是嗎？」

「是的。」趙小諾毫不猶豫的答道，就連韓羽也不由自主的點了下頭。

石林眼角抽搐著，大手一揮：「我不跟你們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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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淺藍色的星光照在這光禿禿的山丘之上，看上去那麼滑稽，反倒失去了夜間那神秘的美感。

「挖個坑，插上苗，埋點土。」石林蹲在地上，嘀咕著。

趙小諾走到他身後，踢了他一下：「你幹什麼呢？」

「沒看著我在種樹麽？！」石林指著地上的小樹苗吼道。

指著地上那歪歪扭扭，幾乎快折斷的樹苗，趙小諾嘲諷道：「這玩意還能長成樹？快趕上你萎了。」

「那你種一個給我看看。自己沒能耐，還說別人不行。你這萎貨，真招人煩。」石林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哎呀哈？！瞧不起爺？！」趙小諾往後一跳，「來！萎貨你站起來，你跟我來。爺讓你看看什麼叫樹苗。」

拍掉褲子上的塵土，石林不屑地瞧了趙小諾一眼：「怕你不成？快帶路！」

正在專心栽樹的韓羽，聞得兩人的腳步聲，便停下了手頭的工作。

疑惑地看著面帶不愉的二人，韓羽問道：「你們不好好種樹麽？「

「種，當然種。不過我要讓這萎貨先看看我種的成果。」

「別廢話，你種的在哪，趕緊給我看看。看完我還得回去繼續栽苗。」石林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韓羽剛要說趙小諾的種樹的區域在另一邊時，就發現趙小諾面不改色的指向了自己的種植區域：「那兒，那些都是我種的。」

數百顆樹苗，筆直有序的插在那片空地上。每一棵樹苗，距離同等。而且，規劃的也甚是整齊，簡約。

「你確定這是你種的？」石林一臉錯愕地問道。

挺了下胸，趙小諾斜睨石林：「不是我，那會是誰？韓羽你說對嗎？」

「是。」嘴上說是，心裏卻有些不情願。我心情好，今天就不駁你面子，你這廝真是越發無恥了。韓羽如是想著。

「好，你贏了。我回去繼續種去。」

石林淡然的表現，倒是讓趙小諾剛積累下來的成就感忽然消散。他跑過去，拉住石林的手臂：「先別走，我覺得我們該再來一場比賽。」

「再來一場？」

「是的，再來一場。只要你不是最後一名，我就承認你不是萎貨。如何？」整理著袖口，趙小諾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那若我是最後一名，又當如何？」

隨意地擺了下手，趙小諾笑道：「不如何。這個比賽隻對你有好處。」

「那好，我答應了。」

看著兩人這麼快就又開始較勁，韓羽也不禁略感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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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種了一半的趙小諾，看著自己這一片歪扭的不成樣子的樹苗，忽然壞笑起來。揉著自己的下巴，趙小諾將目光投向石林所在的區域。

「你過來幹什麼？」石林頭也不回，繼續栽種著樹苗。

不過趙小諾並沒回答他，而是嘆起氣來。

「怎麼了？」石林疑惑地看著他。

「其實這樣也不無不好。」

看著趙小諾憂鬱的表情，石林更加不解：「到底怎麼了？」

「其實，做個普通人也不錯。最起碼，不用面對那麼些危險啊。」

石林沉默地點了點頭。

卻見趙小諾走到石林剛載重好的一棵樹苗邊，指著那棵樹：「這就是我們，如今的我們。只剩空殼扭曲著杵在這裏。它需要動力，而這動力需要一種東西來喚醒。」

石林眼睛一亮，讚許道：「是啊，你說的對。」

趙小諾麻利的解下褲子，卻聽得一陣水流聲後。趙小諾心滿意足的舒了口氣：「我已經給了它動力。好了，我回去繼續種。」

石林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緩緩地走向了他：「我這就去讓你的樹有點動力。」

「你給我一個動力，我就給你兩個。不信你可以試試。」趙小諾繼續走著。

「你給我兩個，我就還給你四個。」

「哈，你威脅我？」趙小諾盯著石林。

石林毫不避諱的和他相對視：「說到做到！」

「我也是！」趙小諾整個人都幻城一道虛影，沖向石林種樹的去區域。奔跑過程中，還不忘解下自己的褲子。

而石林也不示弱，以極快的速度沖向趙小諾的那片栽種區。

整埋頭苦幹的韓羽卻不知道這些，依然在栽種著樹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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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兩人面色紅潤的出現在韓羽的栽種區。

「看誰快。」說完趙小諾就解下了自己的褲子。

正沉浸在栽種中的韓羽，聽到二人的對話。一抬起頭就看到了一幕讓他鬱悶不已的畫面。趙小諾二人均將褲子脫至膝蓋，然後對著自己栽種的樹苗撒尿。

他剛要怒極阻止，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那幾棵剛被二人尿完的樹苗，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茁壯生長著。

看到這些，韓羽就立即打消了阻止二人的想法。瞅著二人發瘋似的比賽，韓羽也不由一陣感嘆：這修鍊完就不是人了。尿了這麼多，也不用喝水補充下。不過這兩個人形化肥還真的不錯，照這麼下去，很快就能完成任務了。

PS：感冒了，腦袋迷迷糊糊的，嗓子還疼。。。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