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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法證天》第二十八章,柴山之禿
()韓羽可算見識到了一個宗派的實力,不說那些內峰,就算是外峰的外門弟子也有不少早就修成了金丹的。

而且相比那凌風城內的李應習,這些金丹期的外門弟子隨便出去一個都能輕易斬殺他。例如韓羽三人的師傅陌道陽,雖然僅僅是一座排名最末端的力華峰峰主,但是實力絕對不比他內門峰的峰主差,甚至猶有過之。

當三人剛看到這個氣勢上普普通通,卻有著一頭醒目的銀髮青年時還震驚了好一會。柴山上,韓羽向二人問道:「他的實力,相較之前的你倆。哪個更強?」

石林搖頭,趙小諾卻苦笑:「不愧是玉清宗的一峰之主。就算是我們兩個聯手,也不夠他欺負的啊。或許你用了容天功發出的那一道劍氣,可能會幹掉他,但只是可能。」

「用了容天功發出的劍氣,還只是可能幹掉他?」韓羽一陣錯愕,隨即攤了攤手:「說倒底還是修為不夠,再加上當時是拚命的情況,不然我也不會用容天功這麼極端的功法」

「其實這都不算什麼,作為玉清宗這樣的大門派,隨便哪個峰主或者真傳弟子,都不是那些中等門派的掌教或長老可以比較的。我只能說,玉清宗的太上長老們,才是真正的老變態。」說著,趙小諾頓了一下,不斷掃量起韓羽。

韓羽皺眉問道:「你總看我幹什麼?龍陽之好?」

「我呸!」扯開胸口的衣服,趙小諾把胸肌拍得啪啪作響:「爺是胸懷坦蕩蕩的純爺們,怎麼會有龍陽之好呢?」

「那還盯著我?」韓羽一臉鄙夷。

趙小諾趕緊湊身過去,攬住韓羽的腰:「哎呀呀,我只是好奇你的功訣來歷啊。一分錢一分貨,你那容天功簡直就是無價之寶。如果那容天功被說了出去,我相信就是四大門都會爭破頭顱來抓你回去研究的。我也不多要,你把那劍氣的功訣教我就好。別說什麼劍意是只能意會不可言傳的,爺曾經也是個高手,怎麼可能連劍意都悟不透。」

「教你?也不無不可。」說著,他推開了趙小諾:「我也不會說什麼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廢話來糊弄你。但是你若想學,真的要答應我一件事。」

趙小諾拍著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只要你教我,別說一件事,一百件,一千件都行啊。」

「那好,不過要等我恢復了以後我才可以教你。我現在沒真元,一道劍氣都發不出來。到時候你只要站著不動,根據你這麼高的悟性,讓我用劍氣劈上幾千次就差不多了。」

「呀哈?!」趙小諾怪叫一聲:「你擺明是坑爺啊。」

韓羽聳聳肩,十分無奈地說:「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略有狐疑的看著韓羽,趙小諾問道:「難道你也是被砍出來的?」

聞言,韓羽立即點頭。

趙小諾趕緊擺手,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似的:「砍人還得先被砍?得嘞,爺不學了,爺學不起啊。」

――――――――――――――

雲華峰,天雲山脈第二高峰,亦是玉清宗女性內門弟子所駐山峰。風景秀麗,百米垂柳四處可見。山野上,滿是天材地寶,散發出一陣陣氤氳彩霧。靈氣上,也比韓羽三人所處的力華峰濃鬱數十倍之多。

峰上,一片片瑰麗秀美的建築群,更是給其添上一股仙家氣派。如果被韓羽三人見到,估計趙小諾和石林早就罵開了。畢竟力華峰上那簡約得不能再簡約,樸素得不能再樸素的木房,跟這就是地與天的差距。

且不說這些外在待遇,單是每天的師門要求就天差地別。雲華峰上的弟子均是每天打坐修鍊,同時要聽師傅授道。待修為足夠,還要去學習煉器、煉丹等等。而力華峰,則是自己修鍊自己的。沒有修鍊法訣,你就註定了當一輩子苦工,因為每月供應靈石和太方數量不少,也有不少人樂得如此。而那些有修鍊法訣的,師傅根本就不管不問。只能自己修鍊去,什麼大道都需要自己去領悟,真可謂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對於力華峰的狀態,韓羽也是理解的很,畢竟這裏不像其它山峰,有許多曾經的內門子弟和長老落住。整個力華峰就一個陌道陽,你可能希望他放棄自己的修鍊,來教導這上千不成器的外門苦工嗎?而且修行之道,本就逆天而行,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相較於有時間來教授門人,那些有大意志大毅力的修者,肯定不會浪費時間來影響自己的修鍊。

「一個不自私的修者?可能嗎?是人就會自私,更何況是野心大到想掙脫天地束縛的修者?」當韓羽想通其中環節時,自嘲地一笑:「我這不是廢話嗎?不過,貌似哲理都是廢話啊。」

雲華峰的山腰處,一座佔地數裡的宮殿建築群中。巨大的青玉石鋪就的廣場上,坐著寥寥數十名身穿素衣的女子。這些女子前方的高壇上,一名身著淺黃色長裙,面容祥和的中年女子正在向他們講述修行要領。

那數十名素衣女子都很美,但是在她們之中的冷凝吟卻顯得格外醒目。這並不是因為冷凝吟比她們漂亮多少,而是冷凝吟有著一股連她們都為之驚嘆的清冷氣質。若說這種清冷的氣質,出現在雲華峰主雲華仙子身上倒不足為奇,畢竟境界和實力擺在那裏。但身為先天境界的冷凝吟,卻有這種勝似仙女的氣質可就大有深意了。

當初選拔門人的時候,冷凝吟現在的師尊,也就是坐在高壇上的這位芸華仙子,第一眼見到冷凝吟,就毫不猶豫的將冷凝吟帶走,直接無視了冷凝吟身旁的韓羽三人。在她眼中,韓羽三人也只不過是來才加選拔的普通人而已,身上一絲真元波動都沒有,怎麼可能會和冷凝吟這樣的先天武者熟識?

特別是將冷凝吟帶上山,檢查了她的體質以後,芸華仙子更是為自己的明智決定感到欣喜。冷凝吟可是傳說中的先天靈體,得天獨厚的靈體,致使冷凝吟不會像別人那樣遇到修行上的難題。一路平平坦坦,真可謂是受到上天眷顧的寵兒。但是卻也易遭天妒,在氣運上可能都不如普通人。

氣運這東西,說不清道不明。氣運差,可能有一朝便因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而身隕道消。氣運強,則奇遇連連,一切災難均能化於無形。真正被上天眷顧的寵兒,不禁要有極強的先天條件,也要有那別人無法比擬的大氣運。所以,似冷凝吟這般,算是,亦不算是。受天眷顧卻又遭天妒,無非都只因為冷凝吟的先天條件太好所致。

芸華仙子可不在乎這些,玉清宗能傳承萬古,無非就是靠著先人所積累下來的龐大氣運。一個宗派滅亡的前兆,其實就是那個宗派的氣運即將消失之時。

在玉清宗龐大的氣運庇護下,芸華仙子還真不相信冷凝吟會出什麼問題。看著底下,失神落魄的冷凝吟,芸華仙子沒有什麼不滿。如果是別的弟子這樣,她早就會上去訓斥了。但是對於冷凝吟,這種授道本就無用。只要給冷凝吟一本頂級功訣,即便不用輔導,她未來的成就也是不可限量的。

一想到接下來的玉清宗大比,冷凝吟會為自己的清心殿奪一個好成績,芸華仙子心裏就止不住的高興。不聽道?有什麼呢,隨你。只要你肯修鍊我那些法訣,就是以後把清心殿交給你也不是不行啊。

冷凝吟當然不知道自己師尊心裏打的算盤,她也不在乎這些。從上山到現在,她的心裏一直在惦記著一個人,那就是韓羽。

「這個笨蛋現在在做什麼呢?」冷凝吟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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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見韓羽打了一個噴嚏,趙小諾不可置信的盯著他,大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沒有真元的你難道就這麼虛嗎?」

石林聽到,立即跑過來,往韓羽的褲襠掃了一眼:「要不,我去弄條狼鞭,給你補補?」

韓羽恨啊,恨自己體內沒真元,不然早就發劍氣劈二人了:「滾!有多遠滾多遠。」

見韓羽面色不善,趙小諾拉住石林:「走,這個時候的男人需要靜心,接受現實啊。」

石林讚許地點了點頭,搭著對方的肩膀,嘻嘻哈哈的走遠了。

揉揉鼻子,韓羽對著二人離去的方向豎起中指,然後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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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凝吟拄著下巴,想起了那隻悲慘的血狼,不禁失笑:「真不知道那倆無賴又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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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石林忽然也打了一個噴嚏,這一口正噴了趙小諾一臉。

下意識的,趙小諾一腳踢在石林小腹,把他踢飛出去,然後大罵:「你個萎貨。你萎就萎,還坑爺一下!」

「我靠,我又不是故意的。」石林從地上蹦起來,就衝上前抓住趙小諾的脖領。

「爺是故意的,怎的?誰讓你噴我一臉的?」趙小諾翻著白眼:「一報還一報,公平的很啊――阿嚏!」

只見一口黃痰從趙小諾嘴裏飛出,直接落進剛張開口打算說話的石林嘴裏。鬆開手,石林掐著自己的喉嚨,不斷咳嗽著。看著石林已經發紫的臉皮,一滴冷汗從韓羽鬢角滑下。

韓羽心道:慘,真慘,不能再慘了。不過嘴上卻大聲喊道:「我說呢,你倆萎了啊。沒有真元的你們就這麼虛嗎?」

二人面容陰翳的盯著韓羽:「你這是**裸的報復!」

「你看你們這臉色。唉,這個時候的男人需要靜心,接受現實啊。嘖嘖。」說著韓羽望向了天空。

一下扯開衣服,露出自己的胸膛,趙小諾喊道:「爺胸懷坦蕩蕩,怎麼會萎?要萎也是你和這蠢貨。」

踢飛了身前的趙小諾,石林指著自己皮包骨的胳膊對韓羽說道:「看到沒,這充滿力量的手臂。不服嗎?萎貨。」

被倆人這麼一說,韓羽也起了火氣:「你說我是萎貨?」

石林腦袋一扭:「不是你是誰?難道是我?怎麼可能是我呢。」

「就是你這白癡!」趙小諾衝上來就給了石林一腳。

石林也還了他一腳,同時指向韓羽:「明明是他!」

這一下韓羽可真火了,你倆掐你倆的,怎麼還能扯上我?當即就運足力氣,一腳蹬在了石林屁股上。韓羽這含怒一腳,力量何止萬斤?一腳便將不過百餘斤重的石林踢出了數十丈遠。落地後,只見石林腦袋插地,向前又滑行數丈這才停下。

雙手一支,石林的腦袋就從地裡拔了出來,吐出嘴裏的一大口泥土和石子,石林怒氣就沖沖地跑了回去:「你倆合夥欺負我?!」

「哎呀哈,你活該啊,哈哈哈。」趙小諾指著石林沾滿泥土的臉,捧腹大笑。

「我乾你妹!」石林一腳就朝著趙小諾踢去。

只見趙小諾往地上一趴,險險的躲過了這一腳,當即就抱著肚子在地上打起滾:「沒妹,我沒妹啊。哈哈哈,笑死我了,你這白癡!」

石林看到趙小諾滾到自己腳邊,剛抬起右腳準備踩他一下,就感覺下體傳來一陣劇痛。

這一下,站在旁邊的韓羽可是看得真真切切。趙小諾邊笑邊滾,滾到石林腿邊,看他腿抬起來的時候,一拳就打在了石林的褲襠處。

見此,韓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離趙小諾遠遠的。而石林,則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指著趙小諾喊了一句:「你妹喲!」

聽著石林這**至極的聲音,韓羽就一陣後怕,心道:趙小諾這廝,太無恥了。

趙小諾站起身,一臉嚴肅的看著石林:「也別說爺欺負你。爺剛想到了一個比賽,咱三個比一下,誰排在最後,誰就是那個萎貨。」

「什麼比賽?」韓羽饒有興趣的看著趙小諾。

「那陌道陽師傅,讓我們來砍柴,而且要砍滿三個月。這怎麼可以呢,倒不如直接把這山上的樹都弄沒了,我們也就可以休息了。既然如此,規則就是看誰拔樹拔得多。記住,是拔樹。直到把這座山的樹全部拔完,誰的最少,誰就是萎貨。如何?」趙小諾笑著,似乎對自己的這個主意很滿意。

見韓羽和石林均均點頭,趙小諾湊到韓羽耳邊:「你左。我右。」

「你妹喲!你倆在說什麼?!」石林喊道。

「比賽開始!」說完,趙小諾就一路狂奔。每路過一棵樹,都單手一伸,直接將其從地裡連根扯出。韓羽見狀,也立即朝著相反的方向開始拔樹。

而石林,則是捂著下體,一瘸一拐的繞著圈:「你妹喲!你倆敢不敢等我!」

趙小諾和韓羽就像兩隻蝗蟲,所過之處寸樹不留,而且速度還不是一般的快。只是經過哪棵樹,就伸出手,隨意一拔。

從中午到下午,用了三個多時辰。這座百丈山丘上的幾千棵就被趙小諾和韓羽一掃而光。石林卻依舊捂著下體,在山丘頂端哼哼著。

趙小諾帶著一臉的壞笑跑到石林身邊:「哎呀呀,萎貨就是你了。」

按捺住笑意,韓羽不語。

「你妹喲!你們玩陰的!」

「你管我玩啥?反正你輸了就是輸了。萎貨,走,我們該回山了。」說著,他拉起坐在木樁上的石林。

――――――――――――――

力華峰峰頂上,一座完全由茅草搭成的茅屋裏。

一頭銀髮,身著黑色道服的陌道陽,閉目而坐。他淡淡地說道:「進來。」

「是。」一名巡山弟子走進了茅屋。

「來之為何?」

巡山弟子微微抱拳:「弟子來此,隻為稟報峰主一件怪事。」

「哦?什麼怪事?」陌道陽睜開了雙眼,銳利的劍氣從雙眸中一閃即逝。

巡山弟子看到陌道陽的眼睛,隻感覺自己的雙目被萬劍齊刺一般,不自覺的低下了頭,恭敬的答道:「柴山禿了。」

饒是陌道陽心態極好,聽到這個消息也不由嘴角一抽,當即釋放神念,探向了柴山。

「這三人,真是……」陌道陽也有些哭笑不得了。

此時三人正勾肩搭背的朝柴山下走,而且趙小諾和石林二人依舊在鬥著嘴。

「好了,事情我也知道了,你去把韓羽、趙小諾和石林三人叫來,我有事找他們。去。」陌道陽揮了揮手。

「是。」巡山弟子鞠個躬,然後慢慢退了出去。

而韓羽三人卻不知道這些,依然樂在其中。直至他們走進了力華峰峰門,那個巡山弟子就攔住了三人:「你們是韓羽、趙小諾和石林嗎?」

韓羽點了點頭,同時沖趙小諾二人擺了下手示意他們別鬧:「師兄,有什麼事?」

「峰主有請,跟我來。」他也不多說,直接就朝登峰階梯走去。

「怎麼?難道是要教給我們什麼高階功訣?或者要把峰主之位傳給我們?」趙小諾嘀咕道。

「噓,別亂說。我們去了就知道了。」韓羽掐了趙小諾一把。

三人就這麼跟著巡山弟子,規規矩矩的走上了力華峰。殊不知,柴山被三人弄禿的事情早已經在力華峰上傳開了。而且大有要傳遍整個玉清宗的勢頭。

那些知道了這件事的人,無一不把韓羽三人當成笑柄,四下談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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