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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法證天》第三十四章,神秘山谷
()「喂!那小子,來來,過來陪我們吃肉。」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許長安看到自己左側,那個距離自己只有幾十米的房屋。灰色的土質院牆早就已經破敗不堪,上面佈滿了蜘蛛網似的裂縫。紅色落了漆,而且還有不少被蟲蛀出的足有拳頭大小窟窿的院門大敞著。而趙小諾此時就靠在那院門上,左手捧著一大塊不知道是什麼肉的金色肉塊大口地啃著,右手則高高舉起,向自己不斷揮舞。

許長安好歹也是金丹修士,看清千米高空的禽類妖獸身上的羽毛都輕鬆無比,更何況是不過幾十丈外的趙小諾那猥瑣的目光。

雖然心裏已經認定了對方不懷好意,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這個金丹修士面對的只是三個普通人時,當即心裏大定,傲然地走向了趙小諾。

揩去嘴上的油漬,然後右手再伸到背後,在褲子上狠狠的抹了一把,趙小諾便帶著靦腆的笑容阻在許長安身前。

如果是石林,看見趙小諾這令人作嘔的姿態,一定會不由分說的痛揍他。但是許長安卻看得呆了,不知道為什麼,許長安那虛白的臉上還浮現出一抹嫣紅。見他不說話,趙小諾便將自己還有些油亮的手按在許長安肩頭,拽著他往院子裏走。

院子裏的青色多紋石地面,還佈滿了石林和趙小諾爭執時踏出的腳印。許長安獃獃愣愣的跟著趙小諾,怎麼可能會注意地上那大小不一的坑窪。手忽然一空,用力壓他肩膀的趙小諾一個趔趄,差點仰倒在地上。往身後一看,許長安整個人都趴在地上。悠哉地走到他身旁,趙小諾握住了許長安的右手,猛的一提,同時喝道:「金丹修士,走路都能摔倒!?」

許長安站起來的時候,臉色紅得?人,哪怕是火毒入體的修士也不一定能比他的臉還紅。而且行動上也僵硬了不少,每走一步看上去都那麼不自然。不過趙小諾卻沒注意這些,直接牽著許長安的手走進屋子裏。

「唔,來了啊。」石林蹲坐在地上,嘴裏嚼著烤肉,口齒模糊不清的應道。

翻著白眼接過韓羽遞來的一塊烤肉,趙小諾陰陽怪氣地問道:「你們誰見過金丹修士摔跤?而且還是五體投地的那種。」

正狼吞虎咽的石林咳嗽了幾聲,將卡在喉嚨裡的肉屑咽下去後大笑道:「會有那種沒腦子的修士?你在哪見到的?」

努了努嘴,趙小諾指著表情已經很不自然的許長安說道:「喏。就他,剛才就他,直接就趴在院子裏了,那姿勢,無法形容啊。」

韓羽看了許長安一眼,心中也好奇的很,普通人摔倒的可能性都很低,修士因為走路摔倒還真是稀奇。看了一眼,韓羽就發覺許長安的行為舉止有些太過怪異。無論是他臉上的那股潮紅和小女兒出嫁般的扭捏姿態,都清清楚楚的被韓羽洞察到了。韓羽心中剛浮現出一個惡趣味的思想,便被自己否決了。看著不斷偷偷打量趙小諾的許長安,韓羽笑道:「來,先坐下一起吃烤肉。」

點了點頭,許長安看向身旁的趙小諾問道:「不坐?」

輕嗤一聲,趙小諾從烤架上扯下一大條狼腿,然後就包著它一步一搖的走出了屋子。這副痞相讓石林看得不禁皺眉,有種想上去揍他的衝動,而那許長安卻以一種略帶欣賞的目光看著他走出去。韓羽眉頭一挑,之前那個被自己斃掉的想法重新浮現,伸出左手示意許長安坐下,韓羽笑道:「覺得這烤肉味道如何?」

許長安的道袍有隔塵禁製,所以倒也不怕地面太臟。捋順一下道袍長擺,許長安盤坐在地上向韓羽點頭致意:「待我先嘗一塊。」

一層淡淡的藍色光霧在他身上浮現,並且不斷朝著攤開的右手手心匯聚。一眨眼,一柄晶瑩剔透的深藍色冰刀便被他握在手裏。寒氣內斂,絲毫不透冷意,看上去就好像一塊藍寶石雕琢而成的小刀一般。

輕輕在金黃色的烤肉上一劃,一片纖薄嫩紅的肉片便落了下來,然後懸空漂浮著飛進了許長安張開的嘴裏。閉上眼,許長安輕輕咀嚼起來。咽了嘴裏的烤肉,滿意地點頭道:「剛聞到這烤肉味時,我就猜到這肉的味道一定很好。如今嘗得,果然是不出我所料。但是不知這是出自何人之手?又是什麼肉?」

微微一笑,韓羽解釋道:「在下不才,烤的肉難登大雅之堂,也只能私下果腹。至於這肉,便是那血狼肉。」

「韓羽師弟何出此言,區區血狼能烤的如此美味,實乃長安生平首見。師弟也知,金丹之後便可辟穀,但是這口舌之欲豈是誰又想戒?無非是味如嚼蠟、食之無味,這才對食物失了興趣。話不相瞞,長安有一無理要求,不知可說否?」許長安問道。

「但說無妨。」

「長安想再吃些這烤肉。」

「來即是客,這肉,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無礙。」

聽韓羽如此回答,許長安大喜過望,連忙向著韓羽抱拳道:「那好,長安便不客氣了。」說著,接過了韓羽遞來了一條金燦燦的血狼前肢。

石林白了二人一眼,不滿地嘟囔起來:「說點話還文縐縐的。酸,酸吶。唉……」

等一整頭烤血狼只剩下一地骨頭後,韓羽便傳音將正在院中發獃的趙小諾喚了進來。他剛一走進屋子,就開門見山的問道:「決生死?」

坐在地上的許長安站起身,連連搖頭:「不是決生死。是決鬥,只是決鬥。」

眉毛一挑,趙小諾喝道:「之前是誰說決生死來著?現在怎麼還反悔了?」

微微欠身,許長安說道:「是長安衝動了,長安當時也沒想到師弟會應戰,這才去挑釁師弟。」

「哎呀哈!」趙小諾往前跳出一步,抓住許長安的袖子就往外拉,同時說道:「來,跟爺走。領你去一空曠的地方,我們決鬥啊,決鬥。」

「我們不去看看?」見趙小諾二人走出去,石林趕緊問道。

「自然要去。」說著,韓羽便跟了上去。

走在山路上,許長安好奇的打量起四周,發現竟然沒有一隻血針飛蠓,不禁疑惑地自語:「怎麼都沒了,難道之前真的是我運氣太差?」

「什麼東西沒了?」趙小諾搭著話。

指點了一下周圍的樹叢,許長安解釋道:「我來之前,遇見很多血針飛蠓。但是現在卻一隻也見不到了,真是奇怪。」

「血針飛蠓?這附近有嗎?怎麼我從沒見過?」趙小諾剛說完,石林就從後面湊了上來,在他耳邊輕語道:「確實有,剛才我去抓血狼的時候,不小心踩塌了一個土包,估計那些血針飛蠓就是在土包裡飛出來的。」

「沒見過?」許長安搖了搖頭,無奈道:「可能真是我運氣太差了。你要領我去哪?」

趙小諾也不想廢話:「再走半個時辰就到了。」

就這樣,趙小諾二人在前,韓羽二人跟著。半個時辰後,四人走到了一處小山谷裡。

這座山谷呈環形,山壁大概有二十丈高,壁崖上長滿了綠色的青苔和野草。據韓羽目測,這個山谷整體應該都被封死,只有四人面前的一處山洞才能進入到山谷內部。

果然,這時趙小諾得意地說道:「這個山谷是我找到的,除了我們正前方的山洞,沒有其他入口和出口。當然,如果想在山谷上方進入也是可以的,只是那裏也是封死的。」

「封死的?這難道不是個山谷?只是一座山?」韓羽問道。

趙小諾不語,帶頭走進了山洞,身旁的許長安見狀也趕緊跟了進去。

「抓血狼的時候,不過才分開一會。他是怎麼找到這裏的?」石林疑惑道。

「哦?」眼皮一跳,韓羽追問道:「你們在哪抓的血狼?」

「柴山吶,當然是柴山。我們倆在柴山上逛了一圈,然後又去柴山附近的樹林裡。只是那些樹林已經被岩漿燒光了,所以我們就去了更遠的地方。」頓了一下,石林繼續說道:「等得我們抓住一隻血狼,回來的途中,路過一片沙地。那片沙地滿是一丈多高的黃色土包,也就是在那裏,我和他分開了大概有一刻鐘。我還記得當時我是往回走,而他則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跑。至於他是去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在那個地方我還踩碎了一個土包,放出了一群血針飛蠓,嗯,應該就是許長安回來遇到的那群。」

「當時你們距力華峰多遠?」

石林不假思索的答道:「超過百裡。」

距離力華峰百裡,而且趙小諾偏偏又是朝相反的方向跑。如果他想跑出石林的視野,然後再繞過石林跑到力華峰山麓下這個山谷裡,接著再回去與石林匯合,這千餘裡的距離,半個時辰的時間怎麼會夠?

思索無果的韓羽嘆了口氣道:「回去再問他,我們先進去看他們決鬥。」

剛一踏進山洞,韓羽就感覺有一股冷意撲面而來。當然不是那種氣溫上的寒冷,而是靈魂上的刺激。同時還夾雜著一股奇怪的意志,令韓羽感到十分不適。就連一旁的石林也眉頭微皺,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山洞裏黑暗無光,但是對於擁有夜視能力的修者並無大礙。洞壁也不知道是什麼石材,看上去很黑,而且不反射任何光澤,好像能吞噬一切光芒。同時上面還生長著一株株野花,那野花枝莖呈血色,寥寥的三片藍色薄葉掛在莖上,將整株野花都帶得彎了下去。這都不算什麼,但是那花朵著實詭異的很。花瓣就一片,是一個整體的圓圈,花蕊和花瓣一般,也是一個整體。它們都是血紅色的,當然花蕊上還有幾條黑線和黑點。這黑線與黑點分佈的位置,看上去如一張微笑的血色人臉般?人。

看著周圍岩壁,那無數好像在向自己微笑的血色人臉,石林不禁嘀咕:「我不喜歡這裏。」

「我也是。看,到出口了。」韓羽指著前面的光亮說道。

一股風沙襲來,二人剛走出山洞就被撞了個正著,眼睛都迷得睜不開。揉揉雙眼,韓羽這才看見這山中之景。

這是一片荒漠,四周無物。一輪烈日懸掛高空,湛藍色的天空晴朗無雲。明明是白天,卻佈滿了繁星。回頭望去,除了身後有一個漆黑的窟窿突兀的立在空氣中,再也看不到其它東西了。大風呼嘯,捲起地上的沙塵在空中狂舞。

韓羽不禁向石林問道:「你說這是一方洞天,還是傳送法陣?亦或是大陣所衍化的異象?」

搖了搖頭,石林解釋道:「雖然咱們都失去了真元,但是眼界和神念卻在。你也知道,我和趙小諾的實力相差無幾。也不是我自視甚高,我和他絕對可以橫掃玉清宗的年輕一代。只是這裏,我真看不懂,所以我也沒法定論。」

「按你的意思,這裏的奇妙不是你那境界所能接觸到的?」

雖然不爽,石林還是點了點頭:「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如果是洞天,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不被玉清宗的人發現?如果是傳送陣,我想不到哪裏的天空會是如此奇景,莫非這個傳送陣連通的是另一方世界?大陣衍化的幻想便更不可能了,這方世界太過真實,我無法想像是什麼樣的神通才能衍化出這種異象。」

捏著下巴,韓羽沉思道:「這裏的秘密可不簡單啊,回去一定要拷問清楚。別想了,我們先看他們決鬥。」

就在二人前方數百米遠的地方,許長安負手而立,同時周身一道光膜若隱若現。任風沙不斷朝自己拍打,也透不進其一丈以內。一柄長約六尺三寸,雙刃呈透明淺藍色,劍脊上刻著一條冰龍,通體寒氣四溢的飛劍盤旋在許長安右手邊。周圍鬆軟的沙地,受到這飛劍的寒氣浸染,已經由黃轉藍,全部凍結在了一起而變得堅硬如鋼。

「我已準備好了,你先出手。」許長安朗聲道。

在許長安對面,站姿好像街頭混混似的趙小諾咧嘴一笑,大聲道:「好嘞,我這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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