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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入戲》第一百三十三章 察覺
第一百三十三章察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原來,在那些那些飽嘗瘟疫之苦的村民背後,是這樣一個悲慘的故事。

人性,什麼是人性?

村民在艱難度日的餘糧中擠出食物救人是人性,夫妻的報恩是人性,村民對那對夫妻的殘忍無情是人性,丈夫痛失妻兒的報復是人性,瘋狂中放過少年是人性,少年因恩人的恩義仇恨村民是人性,村民在感染瘟疫後的恐懼後悔絕望——也是人性。

杜若沉默下來,面對少年單純關心的目光,即使知道這是一個劇情,面前是一組程序,但又有幾人能夠鐵石心腸,無動於衷?

房中靜默了片刻,老書出聲問那少年:「那麼瘟疫是你的恩人回來報復,還是你自己……」

「不是,恩人怕早已經沒了,他失去了姑姑……」少年黯然悲傷,聲音緩慢,「這場疫病,是我去打水時,曾見人把葯下在上遊,偷聽他們說話知道的。」

原來瘟疫確實是人為,但竟與石碑主人和少年都沒有關係,幾人對望一眼,杜若和聲問:「那些人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下藥呢?」

「不知道,」少年聲音低鬱沙啞,「那時是我先到的,伏在草叢裏沒有給他們發現,那兩人說了一些話就走了,我回到村子,沒有……告訴一個人。」

原來如此,這樣事情就可以解釋了,少年因為仇恨,知情而不報,甚至在瘟疫起後在村中散發報應的謠言,所以他一方面仇恨村民,一方面又為傷及無辜痛苦煎熬。而他知道引到村裏的水不能喝,所以一定是去上遊取水,但是這些葯的感染性和傳播性太強,最後他還是染上了,卻是村民中病情最輕的。

所謂的瘟疫根本不是瘟疫,而是一種病徵很像瘟疫的毒藥,來源就是村民平時的飲水及河流上遊源頭——這種毒藥不可謂不強悍,隻通過河水引入一些進村子,就引發了一個村子的中毒,斬盡殺絕,無人例外,手段不可謂不毒。

這條村子裏的人與人有仇,所以引致這樣的報復?

有可能,比如少年口中的那位恩人,或許他十年之後回來報復,要村民在痛苦後悔絕望中死去,所以選用了這麼狠絕的手段。

不過這個推測可能性不大,因為有眾多不合理,比如那人想要村民們痛苦的死去,為何從不現身,甚至謠言也是少年藉機傳出去,而非他的安排;比如他為什麼不把葯直接下在引水渠裡,卻下在河水上遊,然後因為水渠從河水裏引水,才引入了那麼一點點;比如他既然懂得回來報仇,說明他神志清醒,為何不早點回來……

所以當杜若聽到老書說這些人自作自受、報應不爽時,杜若搖搖頭:「我覺得不像,」她將眾多疑點一一分析,「在我看來,這不像一個專門針對這條村村民的陰謀,更像是被殃及池魚。」

葯是直接下在河水上遊的,而不是連接村子和河流的引水渠,所以針對的是河流下遊的生物。這裏地處襄陽東南邊界,往下就是嶽陽,有名的魚米之鄉,人口富庶。

不過杜若不知道那種毒能不能散播地那麼遠,因為河水是有凈化功能的,無論是多麼複雜強力的毒藥,放到流動的江河中遲早都會被淡化潔凈。

杜若問少年:「你聽那兩人說話,是專門針對村子的嗎?」

少年囁喏了一下:「不是,是我在那兩人走後,有意在放葯的地方取了水,倒到村裏的井水中的,」他不安地看了杜若一眼,好像害怕她會因此怪罪,責怪他心思狠毒,所以又分辨,「那兩人是提起過村子的,他們知道村子在下遊。」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少年恩怨分明到近乎決絕,為了報答多年前的恩義,可以親手置多年相處的村民於死地,甚至親眼目睹一切的發生,最後還搭上他自己——決絕到狠辣的地步,傷人傷己。

杜若其實不是很贊成這種心性,但是不得不佩服:換成是她自己,多半是辦不到的,她的感情少而平淡,很難做到那麼激烈剛絕。

就像對朋友,對夏天,她可以喜歡,甚至喜愛,但是進展到愛的地步,她目前還做不到——即使她明知夏天對她有不一般的感情。

她也只能做到包容,而無法回饋。

——現在,在發現夏天的另一面後,她也在考慮自己的立場問題了:是進,還是退。

查了這麼久,牽出一件悲慘舊事,實際上卻完全不相乾,瘟疫原來不是瘟疫,而是毒。杜若的切脈切了這麼久都查不出,說明這種毒不是玩家現階段可以解的,他們要回去找外援了。正好有老書這麼一個標本在這裏,杜若拉他回去給華大夫看,應該可以對症下藥,查出解藥了。

時間已經不早,再拖下去老書就要白掛一次了,五人趕緊回到襄陽,杜若領著老書到了千金堂。

華大夫一見老書就面色古怪,診脈之後反而平靜下來,再聽杜若嘻嘻說了村中所聞所見,他微微頷首,從袖中取出一個紫砂瓶,暗紫色的瓶子古拙質樸,杜若從未見過。

一打開瓶口,杜若聞見微微花香,華大夫小心從瓶中倒出一粒小小的黃色蜜丸,馬上合上,把蜜丸給了老書,「出去叫學徒給你泡杯粳米水,和水服下即可。」

這明顯是叫人迴避,老書看了杜若一眼,杜若點頭示意,他便告辭出去。

老書剛剛合上門,杜若立即問道:「師傅,那葯……」

「放心,在對症不過了,他死不了,」華大夫臉色略有沉重,卻還有心說笑,末了卻道,「若兒你再把那中毒體征說一遍。」

這已經說過了,杜若不得不再次詳細地重複一遍。

華大夫面色嚴肅,說道:「若兒你可還記得本門絕技中有一種毒藥,叫『閻王敵』?」

「記得。」跟在華大夫身邊幾個月,杜若早就把他的身家本事都弄清楚了,華大夫有不少特技秘葯,平鶴針是一種特技,而閻王留則是一種秘葯。

華大夫的特技說明上寫:「閻王留判人生死,閻王要留,判官難求」,可見是一種厲害的毒藥。另外還有一種毒藥就叫閻王敵,說明上寫「閻王敵致人死命,雞犬不留,螻蟻滅跡」,就是華大夫現在問的這一種。這兩種葯的學習條件極為苛刻,辨葯採集煉藥調毒施毒都要大師級,杜若不攻毒師,所以至今沒有學到。

有趣的是,閻王留和閻王敵都是毒藥,卻互相克制,互為解藥,有他無我,有我無他,特性十分有趣,杜若印象格外深刻。華大夫今天突然問起,再加上閻王敵的特性,莫非……

「師傅,這毒是閻王敵?」

閻王敵——雞犬不留,螻蟻滅跡,毒性十分強大,很符合杜若在村中所見,但是,這分明是本門獨家秘葯啊!

杜若一臉驚訝。

華大夫肅然道:「不錯,為師也不敢相信,但此毒確實是閻王敵。」

自家的毒藥自家最清楚,華大夫診過老書的脈,當然不可能認錯。杜若小心查看華大夫臉色,知道他也很是驚訝,不知道自家的獨門秘葯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可見他對此完全不知情。

「師傅,本門傳下來,是不是只有我們這一支?」不會有什麼叛門的師叔師伯流落在外,打著自家旗號為非作歹讓他們背黑鍋吧——小說裡的反派都是這麼出現的。

「自然,本門一向隱跡江湖,即使行走在外,打的也多半是自己的旗號,江湖上知道我們門派底細的人可不多,否則單憑這些絕技藥方,不知要引來多少麻煩。」華大夫淡淡道。

誒?

杜若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自己眼中不教武功、一門心思玩兒醫術的師門,居然還是個隱藏門派,貌似還挺牛叉,那麼她拜華大夫為師,豈不是相當於拜入了傳說中的隱藏門派?

難怪平鶴針如此牛叉!

杜若自以為算無餘策,沒想到竟漏掉了如此近在眼前毫無遮掩的事實,她不禁想拍拍自己的頭——這到底是怎麼了,明明感覺自己對心理學的掌握越來越深,運用越來越自然隨意,但居然會發生這樣的錯漏!

難道她走進了歧途?

還是她缺少了什麼?

為什麼當她對細微人心的掌控越來越準確時,卻發現大局越來越難以看清和推動,過於極端的專註於心理,已經令她的大局觀退化到即使近在眼前,都會視而不見的地步了嗎?

杜若驚覺自己的某些缺陷,不禁有些走神,自己一貫依賴和自信的東西發生動搖,對心神的震動是天翻地覆的,以至於一向清醒冷靜的大腦都有些混亂了,連帶精神海都有些動搖。

在杜若不知道的情況下,精神海裡那顆小小的種子緩緩轉動起來,釋放出無形無質的精神力,杜若隻覺得腦中一片微微清涼,剛才有些躁動混亂的心神頓時平靜下來。

她一抬頭,正好聽到華大夫對她說:

「……明兒你帶為師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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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們這兩天給小P的票票和打賞,雖然這個月票票應該是不大可能進二十了,但是偶還是會遵循前面的諾言加更的,畢竟是親們的一片心意!O(∩_∩)O!

多餘的話就不說了,加更最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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