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們走了之後，馬國平立即就給教育局的何曼麗局長打了電話。

「你好，是何局長嗎？我是市委辦公廳！」馬國平自報家門。

「您是？」

「馬國平！」

「是馬秘書長啊！」電話那邊的聲音立即熱情起來。

「何局長要是有時間，下午到市委來一趟，有些事想和您商量商量！」

「下午我剛好有個會，不過，可以取消！」何曼麗笑道。

「那麼下午見！」馬國平掛斷了電話。

「當！當！」門響了兩下。

文如芳提著兩個口袋走了進來：「秘書長，還沒吃飯吧，我這裏有豆漿油條，還有漢堡包和牛奶，你想吃什麼？！」

「豆漿油條！」馬國平毫不客氣的說。

「為什麼呀，我以為您會選漢堡包和牛奶呢，豆漿油條多土啊，一點也不適合您的身份和做派！」文如芳甜美的微笑道。

「有兩種東西，我永遠都喜歡中式的！」馬國平接過早點，順便給文如芳倒了杯水，讓她坐在自己對面。

「什麼東西！」

「食物和女人！」馬國平眨著眼笑道，他以為文如芳會像前幾次一樣紅透耳根。

沒想到文如芳卻歪著頭問道：「理由呢？！」

馬國平想了想說：「人家都說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住美國房子，娶日本老婆，雇中國廚子，開德國汽車，帶瑞士手錶，用英國管家，其實我覺得不好，我的理想境界是：吃中國食物，娶中國老婆，娶日本小老婆，養俄羅斯小蜜，住美國房子，穿法國時裝，做中國官員，怎麼樣，是不是比老版的更系統，更有思想。」

文如芳搬著手指數道：「一、二、三，你剛才一口氣娶了三個老婆，能說說原因嗎？」

馬國平三口兩口吃掉了一根油條，笑著說：「你看我像個秘書長嗎？」

文如芳溫柔的笑道：「在我面前不像，在別人面前挺像的！對了，你別岔開話題，剛才的問題還沒說呢！」

馬國平擦了擦手道：「日本女人表面上看起來很乖巧，很賢惠，其實沒有的中國女人溫柔，我喜歡古典女性的陰柔美，道德經上都說『柔弱勝剛強』，女人還是國產的好！所以，日本女人只能做小老婆，因為她們夠聽話！至於俄羅斯小蜜，純屬飯後甜點，消遣用的！」

「呵呵！秘書長，你可真有意思，笑死我了！」

「有些女人聽了我剛才的那番話，會大發雌威，跳著腳的理論，很少有你這種反應的！」

「沒什麼呀，我覺得蠻好玩的，其實，你能跟我說這麼多的話，我就很高興了！」文如芳的臉突然又紅了，拿著漢堡包站起來說：「我吃飽了，多謝秘書長的茶水！」

「我才應該多謝你的款待呢！改天我回請你！」

「秘書長日理萬機哪有時間請我呀？！」文如芳望著他，亮亮的眸子在說話。

「國家總理才日理萬機呢，我沒有這麼忙！」馬國平立即說。

文如芳撲哧一笑，臉上又湧出一團紅暈，低著頭走了出去。

馬國平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文如芳每次和他說話的時候，臉紅的頻率都非常高，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中似乎總帶著種依戀的味兒。

上午在共青團參加了個不鹹不淡的會議，不知不覺就下班了。下午剛一上班，教育局何局長就來了。

「馬秘書長，哎呀，您好您好，還沒來得及跟您祝賀呢，恭喜您高升，呵呵。您找我來有什麼指示！」

「指示不敢當，只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是關於光華衚衕小學的。」

「哦，他們找到您這裏來了，我知道這件事情，嗯，您有什麼想法嗎？」何曼麗在馬國平的示意下坐了下來。

這個女局長五十多歲了，身體早已發福，留著短髮，聲音洪亮，很有官威。

「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

「我個人沒有什麼意見，國家政策是這樣的，單位的規格降了，領導的品級就跟著降，這是沒法子的事情，別說是個校長，就算是市長縣長，也只能是委曲求全，呵呵，當然，假如秘書長有自己的看法，教育局也是可以考慮的！」

「校長雖然小，也是正規單位的一把手，市委的意見，不要把單位內部的矛盾，搞的這麼白熱化，基層領導的意見也不能一概不理，畢竟他們才是真正幹事兒的人，情緒壞了之後，不利於學校的發展，所以，希望教育部門能夠給以安撫！」

「張校長這人運氣的確很差，由於歷史原因，假如她早參加工作一個月，現在就不是正科，而是正處，由於現實原因，她現在連正科都不是了，只是個副科。市委要給她恢復正科，最好下一個文件，因為教育局沒有這個先例，口子一開，怕沒法收拾了！」

馬國平聽出來了，何曼麗不想承擔責任，非要自己把情況落實在白紙黑字上。可是她不知道，把這樣一件事情，拿到面上去說，等於把芝麻變成西瓜。

「何局長……要拿到一份文件，需要很複雜很嚴格的程序，要書面講稿，還要組織部門審查，審查也有個程序問題，幾個月也審不完，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在教育局內部解決這件事情！」

何曼麗皺了皺眉，忽然看了看左右，見無人便說：「冒昧的問一句，馬秘書長和張校長是什麼關係？！」

「這……她是我的表親，就這關係，不過，工作歸工作，我不希望你們把很嚴肅的工作跟某種關係拉扯在一起，假如實在不行，您還是可以拒絕我的！」

「這樣啊，呵呵，秘書長您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自己研究的，一是一、二是二，如果張校長真的在工作中做出了成績，局裏不會視而不見的！」何曼麗起身。

經營人脈和投資潛力股，是一門很大的學問。何曼麗感覺到馬國平會是南方市的政治黑馬，怎麼敢得罪他。

馬國平伸出手：「再見！」

兩人握在一起：「秘書長您忙，我告辭了！」

何曼麗走了之後，馬國平就給張校長打了電話：「你的事情，我已經關照了教育局，相信近期內就會解決！」他是不會白做人情的。

「另外……」

「太感謝了，秘書長，您可真是心懷百姓的好幹部，讓我說什麼好呢！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吧！」

「還是事成之後再說吧！」馬國平的話裡貓膩餘味十足，張校長焉能聽不出來。

「您隨時吩咐！」

馬國平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