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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敘事曲》第三章 平磯月影
()「哢嚓。」當先一匹戰馬把吉平撞倒,接著無數匹戰馬從他的身體上踏過去。

不遠處的吉net也現了這支騎兵,不過他同樣沒來得及出jǐng報便被當先一名騎著火紅駿馬的少年騎手一刀砍翻。直到入夜才停止的暴風雪降低了曲瀨軍的jǐng戒xìng,整個軍營裡幾乎都沒什麼守備。

千net揮動著手中五尺三寸的長刃彎刀,對身後的騎兵們出命令:「這場戰鬥不要敵兵的級,目標,活捉曲瀨!殺!」

「吼!」騎兵們如猛虎般沖入毫無防備的軍營,用隨身攜帶的油棒在營火上點燃後,一個個丟向叛軍的帳篷,瞬間便有十來個帳篷被點燃。由於剛剛下過大雪的關係,火勢並不是十分猛烈,但是對於剛剛從夢中驚醒的叛軍們來說,對自己被「火攻」了有一種自本能的恐懼感,完全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防禦。曲瀨軍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陷入了極大的混亂之中,所有士兵都在抱頭鼠竄,根本沒有勇氣舉起武器進行反擊。

身著金甲的千net騎著赤松帶領騎士們在叛軍營中縱橫馳騁,騎兵們揮動著馬刀毫不憐憫地收割著敵人的生命。被殺死的敵兵身異處,血水四濺,被戰馬踩踏的人則是骨斷筋折,肢體扭曲,更有倒霉被火燒死的已經面目全非。整個戰場上混合著鮮血、內臟與各種說不清是什麼的味道,形成了一種極度刺鼻的惡臭。看著地獄般地景象,凝香的臉sè變得青白,瞪著大大的眼睛不知所措,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慌之中,停下了正在平治的馬匹,獃獃地望著戰場出神。

「凝香,快跟上!不要遠離隊伍!」千net的喊聲把凝香驚醒。一個不小心自己下一秒就可能會也變成那些失敗者的樣子,凝香緊咬著牙關,忍著強烈地嘔吐感,搖頭甩掉那些反胃的景象,縱馬追向了千netbsp;一名秦家的士兵趁亂摸上一匹馬,慌慌張張就逃,結果被後隊大將安國虎迎面撞上,左手一掄,直接把這名士兵生擒過來:「說!你們的主將在哪兒!」

看著國虎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這名士兵嚇得魂不附體,戰戰兢兢地指著本家大將海青的營帳方向:「就、就在那邊,將軍、將軍饒命——哇!」

國虎把那名士兵一把丟了出去,帶領手下直奔他所指的營帳而去。國虎本以為他是曲瀨的手下,結果誤打誤撞地奔向了海青的營帳。

「怎麼這麼吵啊……?」在喊了幾聲都無人應答之後,海青終於自己爬起來,他本就是個不善飲酒的人,今天又喝的多了些,隻覺得頭重腳輕,「衛兵都幹什麼呢!」他咕噥著,搖搖晃晃地走向帳外。

手還未觸及帳門,國虎已經闖了進來,海青見國虎滿身血汙,一副惡鬼的模樣,酒勁便清醒了大半:「你、你是……啊!!!」

「死吧!」國虎大吼著,一刀將其揮為兩段,「呸,還以為是曲瀨呢,居然只是一條秦家的雜魚。」

出帳上馬,國虎四處張望了一下,叛軍的士氣已經跌至谷底,完全潰散了。

一名騎兵前來傳令:「報!安將軍,少主令將軍收降曲瀨部士卒,就地休整,天亮後回師雪原城!」

「降者免死!」國虎的大嗓門幾乎響徹整個福津郡。

「降者免死!」「降者免死!」手下的騎兵們一邊高喊著口號一邊收繳降卒的兵器,一邊繼續清剿仍在負隅頑抗的敵兵。

小半個時辰後,一名親衛來到國虎身邊彙報:「將軍,敵營已被我軍控制,降者兩千餘,殺敵一千二百餘,其餘敵兵已經潰逃,我部損失僅四十餘騎……」

國虎不耐煩地打斷他:「我不聽這些,曲瀨呢?」

「這……叛曲瀨在其親兵的護衛之下已經突圍逃離戰場,正退回其領地谷城郡,不過千net少主已經率領百餘騎從小路攔截在曲瀨前面了。」

「嘖……還是沒能親手逮住他啊,」國虎一臉的懊惱,「也罷,就讓我們看看千net少主如何處置他。」

現在曲瀨的酒勁兒總算是過去了,看著血戰保護自己逃出生天僅存的二十餘騎親兵,滿心的悔恨。

「哎……」

「大人,請不必灰心,」一名親兵勸慰道,「我們的領地還在,只要能回去重整旗鼓,我們還是能夠殺回來的!」

「對啊,我可是絕代猛將曲瀨!說得好,加把勁,我們撤回谷城從頭再來!」

「咻——咻咻咻!」從道旁的樹林中shè出一排排的箭矢,數名親兵紛紛中箭落馬,曲瀨也身中三箭,若不是韁繩抓得牢也險些從馬上摔下來。

「是誰!?誰敢在老子的領地偷襲我!?」此時身邊只剩下三名親兵的曲瀨再也無法保持鎮靜了,他聲嘶力竭地吼叫著,不知是為了恐嚇敵人還是為了驅散自己內心的恐懼感。

「你的領地?現在這些土地已經成為北雪家的直轄領地,曲瀨,你已經一無所有了。」藉著月光,曲瀨這才看到從小路斜插出來的這些「偷襲者」,當先一名手持長刀的少年將軍正是北雪千netbsp;「你……原來你回到雪原了!你這小子……」曲瀨心中萬分惱怒,但卻不敢輕舉妄動,不光是前面上百隻強弓正對準自己,更令他不安的是自己已被千net冰冷的目光所壓製。少年劍客清秀的面龐不怒自威,夾雜著雪塵的夜風吹過,赤紅的戰袍亦隨風而動,長刀在月光下反shè出陣陣青光,宛如武神降世一般威風凜凜。

「曲瀨,投降吧。北雪家可以原諒你這次衝動,」千net的聲音出人意料地平淡,「這次的事情,幕後黑手是秦家,而你……」

「唰!」曲瀨抽出了自己的佩刀:「少廢話!就是沒有他秦家我也會造反的!像你這種小兒怎麼可能在秦家的攻勢下守住北紀州!今天只要殺了你,這北紀州就是我的了!看刀!」

「困獸之鬥……」千net搖搖頭,看著策馬衝過來和自己拚命的曲瀨,揮手阻止了身後正要放箭的士兵,「算個勇士,值得尊敬,讓你見識一下霜月流的奧義!」

「少說大話!」曲瀨已衝到近前,揮刀橫斬。「嚓」他非常滿意地看到千net還沒舉刀便被自己橫切成兩段。

哪裏不對……?

這是砍空的感覺!而且沒有血!千net消失了!曲瀨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砍到的不過是一個殘像而已!

「奧義……殘影朧刀。」千net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他居然悄然無息地落在了自己的馬後。

出刀了!千net從曲瀨的頭頂縱身躍過,在空中拔刀連刺,曲瀨隻覺得眼前的刀光化成一片光影,根本無法看清千net的動作,也隻得徒勞的舉起佩刀亂掃以圖招架。

「啊!」曲瀨正在疲於招架的時候,千net突然收刀,向後輕輕跳開,一言不地看著曲瀨。

「千net這小子怎麼不打了?明明我都要招架不住……」正納悶的時候,曲瀨覺得自己下頜一松,緊接著頭盔歪到一邊。頭盔的系帶居然被千netg準到沒有傷到自己的咽喉!這……這是什麼樣的刀法啊……不僅如此,曲瀨現自己的胸甲,肩甲,手甲,多處系帶都已經被千net的連斬割斷,此刻紛紛脫離身體掉落在雪地上,轉眼間自己身上一件盔甲都沒有了。

「這……這……」曲瀨冷汗淋漓,臉上的表情因為過於驚異而變得有些扭曲。想自己跟著北雪家縱橫紀州十幾年,大小近百場戰鬥,說自己是紀州一流武將絕對不是自吹,可如今怎麼面對這個十七八的少年……居然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我……我的手在抖?」曲瀨看到自己的手裏的刀在微微晃動,這是生物的本能,面對強大的敵人絕望的恐懼感!

「……投降吧,曲瀨,你不是我的對手,」千net攏了攏自己被風吹亂的長,眼中帶著一絲無奈,緩緩說道,「秦家兵強馬壯,放眼全國能與之為敵的也沒有幾個,眼下不是我們自己內訌的時候,北雪家需要你的力量。父親也說……」

「放屁!」不想這下曲瀨反而被激怒了,漲紅了臉噴著吐沫大吼道,「你老子外寬內忌,殘暴不仁!當初害死我大哥,還騙我給他賣了十幾年命!現在還想假情假意讓我乖乖回去?休想!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恐懼感在極度憤怒的情緒下反而被沖淡了,此時的曲瀨目眥迸裂,雙眼赤紅,失去理智般拍馬沖向千net,舉起佩刀用盡全身力氣砍下去。

「不知死活!」千netg光一閃,將手中的刀刃反轉,用刀背對著曲瀨的刀鋒,整個身體旋轉力,再次出手,「奧義——刃崩!」

「嘡——!」

尖銳刺耳的聲音響過,半截明晃晃的刀刃落在地上。曲瀨面如死灰,看著自己手裏的半截武器。

他是個出眾的武將,其實從第一次交手時心中就有了結果,千net強過自己太多。但武將的尊嚴讓他不能選擇逃走,對道船的憤怒讓他不能選擇投降,那麼他能選擇的……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曲瀨,這位北國知名的將領,用手抓著自己的面孔狂笑起來,只是這笑聲,充滿了失落,甚至還有一絲解脫。

「……曲瀨將軍」

「千net小子,不必說了!」曲瀨阻止了千net的再次勸降,「我是輸了,可我曲瀨也有自己的活法,我跟你老子道船,終歸不是一路人,我就是今天降了,早晚也會再反的。小子,你的武藝強過我太多,我不是對手,但……我就是不看好你們北雪家,你若還念我往rì戰功,就讓我自己選擇自己的路吧……」這番話說完,曲瀨好像老了三十年,雙目再也看不見一點憤怒和野心的火焰。

「……我明白了。齊洛,」千net叫來身邊的一個騎兵將領,「這次戰鬥結束後,你去谷城郡傳我令,曲家家眷領一千貫安撫費,限令5天之內離開領地,不得再踏入紀州。」千net也有些低落,不知是不是被他這種情緒感染。連風也格外的蒼涼。

「是。」

曲瀨雙目出神地望著月亮,一臉的輕鬆,像是了卻了一樁心事。嘴裏念叨著:「雪停了嗎……?若不是這雪……嘿嘿……」

曲瀨拿著斷刀,慢慢抹進了自己的脖子,眉毛一點扭曲都沒有,彷彿感覺不到疼痛。

晃了幾下,曲瀨跌下馬,血液大量湧出,頃刻間染紅了一大片的雪地。他喃喃地說道:「我會在地獄……看……」只是不知道千net是否聽見了。

千net收起長刀翻身上馬,拍了拍還在愣的凝香的肩膀,面無表情地下令:「回曲瀨營地與國虎會合,就地休息到天亮回雪原,各隊抓緊休息,雪原城還有一場硬仗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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