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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虎山之上》第二百章又一個
張福善道人躊躇了一下,明顯是拿不定主意,這個態度讓張壽鹿道人和張福德道人微微皺眉,意識到事情可能不是想像中的那樣簡單,這個人,難道很敏感?不能讓別人知道。

他們當然知道,這個所謂的敏感,所謂的不能讓別人知道,這個別人,沒有別的,就是龍虎山,不能讓龍虎山道人知道。

究竟是誰?

「是……是張九齡!」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張福善道人在猶豫中還是吐露出他所知道的。

啊……

什麼?

張,九齡,是張九齡?

張清燭又是心中震驚,臉上的愕然簡直要掩飾不住,可是還好,好在,好在其他兩位道人同樣處於極度的震驚中,並沒有主意到他的失態,兩位道人全然失態,一向形象稍顯輕浮的張壽鹿道人自不待言,竟然連張福德道人也難以把控自己的情志,嘴巴在失神中,情不自禁地大張,呈現出一個大大的圓形。

「龍虎山有史以來,最大的叛徒?竟然是他?」

「龍虎山上,怎麼還會有他的東西?」

「師兄,還有其他人知道這個事嗎?」

「你是在哪裏尋得這份書劄的?」

「天師他老人家,知道嗎?」

張壽鹿處於震驚中,但還是很快回過神來,急急忙忙向張福善道人問詢,問題像連珠炮般脫口而出。

「沒錯,應該是他,獸皮中暗藏有他的烙印,貧道隱隱約約感受到專屬於他的氣息,就像是傳說中的那樣,就像是典籍中對張九齡的描述,是那樣的風度翩翩,雖未謀面,卻感受至深,令人如沐春風。」

「貧道初初第一眼見到獸皮卷的時候,神智恍惚了一下,在剎那中,似乎看到了一副虛幻演真的畫面。」

「在萬裡碧藍的夜幕下,一輪皎潔的神月高掛在靜謐的夜空,冉冉而升,漫天星辰亂動,月華如水銀泄地,天上地下彷彿披上了一層輕紗,朦朧而夢幻。」

「神月之下,是一片同樣碧藍的汪洋大海,碧海潮生,潮汐在神月的照耀下,似乎被其所牽引,神月表面的光輝流轉,在耀眼與黯淡的倏忽轉換中,碧海汪洋肆意,潮起潮落,與天上的神月相呼應,呈現出天地共融的奇景。」

「貧道身處其中,彷彿化身為那片天地的一個過客,正自沉溺而無法自拔時,一個聲音喚醒貧道,貧道猛然驚醒,轉身回頭尋找那人身影,可就在此時,眼前的幻境突然破滅,在匆匆的一瞥中,貧道依稀看到一個俊朗飄逸的身影,同樣身著龍虎山的道袍,寬袍大袖,衣袂飄飄,在神月照耀的光輝下,正乘風踏浪,在背向貧道的方向,向著天上高懸的神月奔去。」

「只是看到一個背影,無緣當面相對而坐論,當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對於張福善道人的感嘆,張壽鹿道人沒好氣,忍不住奚落了一句:

「哼……你要是真的跟他坐而論道,福善師兄,你就不是被逐出龍虎山那樣簡單了,可能,連老天師那老梆子都要親自下山來追殺你了。」

「不過,你真想也沒機會,張九齡,哼,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塚中枯骨。」

對於張壽鹿道人的調侃,張福善道人不在意,不去回應,自顧自說,將餘下的幾個問題交代清楚:

「老天師並不知道,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一個幻象而已,至於有沒有其他人知道,除了師弟略知點皮毛外,還有一個人知道這個事,還是全貌,貧道將整個事完完全全告知。」

「誰?」張壽鹿好奇了,竟然還有其他人知道得更多,竟然比福德師兄更甚,張九齡這個人,在龍虎山是個禁忌,並不常提起,作為龍虎山史上最大的叛徒,享有的待遇當然不一樣,所有的一切,關於張九齡的一切,近乎被完全抹去痕跡,傳說,張九齡有蠱惑人的魔念,能汙染道人的精神世界,故此,即便在張九齡死去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後世裡,張九齡,這三個字,依舊被慎重對待,猶如生前在世時。

「張抱非真人。」張福善道人輕聲說出來。

「嗯……」張壽鹿和張福德道人卻大感意外,怎麼也想不到是這個人,這位脾氣大得嚇人的前輩,連許許多多老輩人物都感到厭煩和不耐,傳聞,連老天師,張抱非真人也曾當面頂撞過,是個切切實實的暴脾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

對於張壽鹿這一輩道人來說就更是要小心應付的存在了,輩分高,實力強,還要兼且脾氣極其之暴躁,很少人願意招惹,很少有人喜歡,也很少有人願意打交道的一個前輩。

呵,沒想到,張福善師兄跟張抱非前輩是這樣的投契。

對於兩位師弟心中的猜測,張福善道人似乎洞若觀火,他搖搖頭,否定他們的想法,解釋說:

「並非如你們所想,貧道與前輩抱非真人相交不算親厚,之所以貧道與之相告,是因為抱非真人正是為張九齡的傳聞而來,至於他是怎麼知道貧道與張九齡的一個虛影略有一面之緣,那貧道就不得而知了。」

眾人瞭然,可同時又平添橫生的疑問,張抱非真人,他要打聽張九齡做什麼?

「作為報酬,抱非真人將他自己在南天門上成就真魔體的事告訴貧道。」

眾人又是一陣愕然,張壽鹿道人倒是覺得合理,那一位前輩,可不是一個很喜歡讓別人攪和他的事的人,張抱非修成練就真魔之體,要是傳揚出去,大大小小、多多少少也是個麻煩。

「貧道是在哪裏獲取到這份手劄?」

「在,在懸棺上。」

張清燭愕然,這是個什麼地方從未聽他師父宏遠老道說起過,不過,看著張福善道人稍顯猶豫的模樣,憑著感覺,張清燭覺得,這不是個尋常之地,如果不尋常,那他師父宏遠老道口風緊一點就說得通了。

「呵……福善師兄,你還真是不冤,怪不得是你被逐出師門,貧道倒也是很想到那個地方逛逛,可是,總也下不了決心,那個地方好像是常年有老傢夥在守護吧?嘿……師弟我不如師兄遠矣。」

似乎頗為感嘆,張壽鹿道人有些泄氣,這不禁讓人好奇,懸棺上,這是什麼地方?龍虎山重地?還有一個,常年有老傢夥在駐守,應該是了不得的地方吧?

是裏面藏有龍虎山的珍寶呢,還是涉及龍虎山天大的機密

懸棺上?是懸棺這個地方呢?還是這個地方叫懸棺上?

突然,腦海中靈光乍現,他想起了龍女蒂安娜來龍虎山的一個目的,也是龍女安排給他的間諜任務:尋找龍虎山上的龍墓。

這個名字看上去帶著棺材的地方是不是龍女要尋找的龍墓

不確定,但很有可能。

要留意一下。

別到時候,一臉懵,完全抓瞎,最可怖的是,小命給玩沒了。

張福善道人還是直搖頭,不搭理張壽鹿道人的陰陽怪氣,最後,言歸正傳,回到先前的話題,談獸皮卷所記載軼聞的真實性上,他冷冷道:

「貧道認為,獸皮卷上所陳述的張道陵的醜事,號稱一生無敗的道教教祖,確實敗過一次,在一位皇帝的皇陵之中,在最深處中遇到了對手。最後失敗了,最後敗於敵手。」

張福德道人面無表情,看不出悲喜,當然現在不可能有什麼喜,但實在看不出什麼負面的情緒,怎聞無敵的始祖曾經敗於敵手,卻也完全不能影響他的心境,他很輕鬆地問:

「敗於何人之手?」

張福善道人還是那個動作,搖頭,再搖頭,好一會才說:

「不知道,手劄上只是說,在陵寢的最深處,接近皇帝棺槨安放的地方,遭遇到了對手,最後戰敗了。」

「雖然沒有說是什麼樣的存在,但是好像依稀記載著,張道陵辟邪鎮魔的雷光,閃耀天地間,浩蕩三千裡,但最終不敵一隻徐徐下降的大手,掌握乾坤,將目之所及的一切,全都收攏在手中。」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沒有再詳細敘說兩者之間的戰鬥情況,最後就是結論,張道陵戰敗。」

「獸皮卷的主人應該就是張九齡,貧道認為張九齡不會那樣無聊去收集一些張道陵的莫須有的醜事,去貶低自己的始祖,即便,那是用一生去抗爭的自家祖宗。」

張壽鹿道人和張福德道人一起點頭,傳說中的張九齡確實一個風度無雙的人物,還是一個極其強大的人物,這樣的人,是極其驕傲的,有著常人難以想像的堅持與自信,怎麼會這樣簡簡單單地去汙衊自己的對手。

張九齡,他以自己的祖宗張道陵為自己的對手。

龍虎山傳承的無盡歷史歲月中,只有張道陵能進他的法眼。

他是個破舊法立新法的人,一個超越了時代的人,也是一個,一個欺師滅祖的人。

他敢於欺師滅祖!

張九齡,一個極為之強大的人,比之當時的龍虎山天師要更為之強大,他一個人,就鎮壓住了整個龍虎山。

龍虎山的歷史上,僅此一例!

關於他為什麼要叛出龍虎山,沒有人能夠說得清,他自己本人也從未將原因講明,似乎從未提及此中關節。

也就從未有人,能夠明了其中的緣故,這是龍虎山歷史上的一樁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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