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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慈悲英雄的軌跡》第十九章 愛與小人物的智慧和愚蠢
作為一個感情敏感的少女,琳恩對自己和弗裡德之間的感情並沒有表現出的那樣遲鈍,她和艾絲蒂爾不同,她能察覺到自己對某人來說很特別,也能意識到自己的好感,只是她總有些自卑心理,比起自己更在意他人,所以對於弗裡德,她一直自認為是下屬、侍衛的定位,她認為對方需要的並不是自己的愛,而是忠誠。

她甚至幻想過,弗裡德和那位美麗善良的科洛蒂亞公主終成眷屬的可能性,這種可能讓她有些難言的悲傷,但她認為那樣的未來確實很美好,只是弗裡德近乎無禮的不近人情讓她放棄了這個幻想。

她沒有想過為什麼宰相提議的對象是大了十幾歲的奧利巴特而不是年齡相近的弗裡德——兩個國家第一繼承順位者的婚姻,如果不是一方放棄繼承權,就是吞併宣言了。

但在對弗裡德加深了認識之後,琳恩對自己一直以來的這種想法產生了質疑,忠誠的下屬,並不能讓那個人珍惜自己的生命。而在那個人保持著這樣的人生觀的情況下,就算他遇到了更配得上他的人,也很難相信他們在一起就會幸福了——弗裡德與科洛蒂亞公主之間尷尬的相處讓她意識到了這點。

琳恩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女,其天才之處是劍術而不是頭腦,她沒有什麼特別的智慧,所以面對弗裡德那令她窒息的人生觀,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盲目地將希望寄託於愛。

不止是男女之私,琳恩所信奉的愛,指代著人與人所有美好的感情,她自己就是對所有陌生人都抱有善意的好人,所以她相信這種力量,會正式成為太子妃還是秘密情人以後再考慮,重要的是讓弗裡德的人生回歸正軌,她要改變自己和對方的交往方式,讓弗裡德領會愛的力量。

「……我並不了解利貝爾軍方,但遊擊士那邊似乎沒有追上一艘快艇的手段,這也是遊擊士協會這樣的組織的弊病,他們的資源分配太公平太分散了,也缺乏資源儲備,沒法在必要時給遊擊士提供特殊的裝備支持。」弗裡德還在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有意識到琳恩的心態變化,「所以我們有必要參與抓捕工作。」

說完後弗裡德看向了琳恩,他在等對方質疑為什麼不把密室的情報提供給遊擊士協會,然後他會反駁自己沒有這麼做的義務,以達成撩撥對方的目的。

但琳恩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笨拙地抱住了弗裡德的一支胳膊,還強忍著羞意對他笑了笑:「好,我陪一起。」

「……我們得先去遊擊士協會,搞清楚他們的抓捕時間。」弗裡德完全無法理解琳恩的行動,不過他很清楚自己對人心只是一知半解,對人類出乎意料的行動已經習慣了。

但他還是有些泄氣,抓捕行動不得不被動配合利貝爾一方讓他非常不快,所以才打算撩撥一下琳恩,讓對方提出至少不能私自抓捕他國高官一事,但現在這個想法落空了。

感到有些不快的弗裡德轉過了頭去,琳恩沒做錯任何事,把這種微不足道的負面情緒釋放給她太醜陋了。

但琳恩以為他害羞了,並為此受到了鼓舞,原本有些緊張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盧安市長府邸

基爾巴特心驚膽戰地站在市長身邊,他擔心的不是被市長發現自己出賣了他,而是他今天的公務完全沒有做,市長交代的事兒也怎麼辦。

也不是說不擔心出賣對方的事被發現,但那不是馬上會發生的事兒,可那一片空白的公文現在就在市長的手邊,而他對此毫無準備。

基爾巴特是個矛盾的小人物,他很懦弱,他曾想直接消失躲在遊擊士協會——他不敢躲在到軍方那裡,他懷疑那裡也有市長的人,哪怕他自己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幾近於零,他還是害怕。

他曾經以優異的成績從這個國家的最高學府畢業,他實際比這個靠家族出身才能博得高位的市長聰明的多,但依舊被對方吃的死死的,即便早已掌握了對方的把柄,知道對方已經破產完蛋了還是盲目的為對方效力,因為他是個懦弱的人,他沒有膽量去挑戰權威。

但他又是個矛盾的人,與旁人不同,他的懦弱,是有底線的懦弱,這個底線,叫「生存」。

如果跪下求饒就能讓人放過自己,他一個瞬間也不會猶豫,但如果這樣做沒用,他並不會和別的懦夫一樣絕望地坐以待斃,他會爆發出超乎常人的急智與勇氣去追求自己的「生」。

所以在得知今晚利貝爾軍方今晚才能出動的時候,他毅然決然地回來了,他要留在這裡拖住對方,不能讓市長發現不對提前逃脫。

他並非無畏,恰恰相反,他害怕過頭了,明明盧安市長即將變成一個身負巨債的通緝犯,自顧尚且無暇,但他依舊恐懼於對方脫身後的報復。

所以他回來了,但這股勇氣真的只是一時衝動,他原本的計劃就是躲起來等到最後,沒有任何預案,他說要拖住市長,但事先並沒有想好說辭。

「對了,杜南公爵那邊,你聯繫好了嗎?」市長戴爾蒙心不在焉地問道,他心裡也會慌的很,畢竟他才是真正的站在懸崖邊上的那個人。

但他這隨口一問,倒是給了基爾巴特靈感。

「已經聯繫好了,明天是學園祭,公爵大人後天會來赴宴。」

「啊,對,學園祭,是有這麼回事來著……公爵閣下看上去怎麼樣?」

「公爵大人相當享受在盧安的時光,還拉上了我一起,在盧安四處玩樂了一整天呢。」

「呵,那你今天過的可是相當快活啊。」

到了專業領域,基爾巴特就熟練起來了,這個時候順著這話接下去,顯然不合適,因為市長今天不開心,但你也不能說因為擔心市長的事而不開心,那是在揭傷疤。

「啊,說實話,我從來沒有享受過這些,不知道為什麼,身體相當不適應,完全說不上快活,完全是強撐著去陪公爵大人的。」

「哈哈哈,你要知道,貴族和平民的身體構造是不同的!,平民無法享受貴族的生活,我的祖輩曾告訴我,在貴族制度還沒有消失的光明時代,賤民們更加不堪,他們吃一口白麵包,都會拉肚子。」

這類言論在市長這裡總是很有市場,一開始基爾巴特還以為這是對他的什麼潛移默化的尊卑教育,很久以後才確定不是那麼回事,這人真的信這一套。

然後順著貴族與平民的不同這個話題,他們一直聊了下去——以至於基爾巴特沒找到脫身的時機。

顯然,這也是不合計劃的,基爾巴特回來只是想讓市長放鬆警惕,在抓捕的時候,自己當然是不在場為好。

一開始基爾巴特期待著時間的流逝,希望今晚早些結束,到後面,他又恐懼於時間的流逝,希望軍方晚些再來了。

擔憂最終還是化作了現實,當樓下女僕的驚呼聲傳來時,他依舊站在市長的一步之內。

理論上沒什麼好慌的,論勇,他是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即使沒習過武,在這個距離猝然偷襲,製服戴爾蒙也很輕鬆。

論智,把對方騙下樓,走到軍方面前對質,也沒什麼難度。

然而事到臨頭,他看著戴爾蒙,鼓足了勇氣,終於從嘴裡憋出了一句:「市長大人,這下我們該怎麼辦呀?」

這一句話剛說出口,他就想給自己來一巴掌,果然,戴爾蒙皺起了眉頭:「你怎麼知道下面發生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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