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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28.連鎖反應(無)
「等會兒,姐什麼時候還被誣告過的?!我怎都沒聽說過的?」

手中還沒喝完的小半杯紅酒頓時在胸口上灑出了一片內海來,薩塔驚叫著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滿臉不可思議地在兩女的臉上來回掃視著,隻覺得是自己的耳朵出現問題了:「女士們可別是捉弄我吧?」

「她說得沒錯,你姐我確實是蹲過拘留室的。」

蕾希的眼神晦暗,似乎是不願回憶起那段堪稱災難的短暫歲月,掐著霜雪臉頰的兩根手指也是越發有力了起來。不過在那嗚哇亂叫的認錯聲當中,蕾希還是重新抬起了頭,將那對蒙了塵的湛藍寶石牢牢對準了自己的戀人:

「抱歉啊弟,如果不是聊到團長經歷的這件事,我一時還真想不起來……一直沒能夠把這件事告訴你,實在是對不起……」

少年一時還是無法冷靜下來,他實在是難以想像蕾希姐被關押在監牢當中的模樣;可看著她這一本正經的模樣,顯然又不是拿自己來尋開心:「不是,姐!這到底是發生什麼情況了?」

蕾希沒有說話,緩緩摘下了自己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對著自己的紅唇深深一吻;隨後便捏著這枚開始放射著魔力流光的戒指,鄭重地塞進了少年的手心當中:「還記得這枚戒指嗎?」

「記得,這不就是我去年姐你跟我表白完,咱送給你的測謊戒指嘛?」

出神地凝視著這麼造型古樸的鑲晶銀戒,薩塔是絕無可能忘掉自己親手製造出來的魔法造物的。去年十月兩人第一次表白的時候,自己一時拿不出合適禮物,轉而拿手頭的一枚空模戒指改造出來的定情信物。

至於其上所附著的測謊術效果,這既是出於自己對於這份戀情的重視,亦是為了情侶之間那一點不可明說的小小情趣。

只要持有人將激活術法後的發光戒面對準受試人,對方所說的每一句話必然能夠分辨出真偽。其強度之高,就連薩塔所贈送給戰友們的心靈防禦護符亦不能抵消。

除非是利用功效更為強大的精神類法術抗橫,或是不幸患上了促使思維紊亂的精神疾病。但除開那些終其一生浸淫於精神專業的大師學者外,就連薩塔這種極端教育下的產物,都只能在精神類法術學會些皮毛。

只是高小畢業、且沒有接受過細緻魔法學教育的天生施法者,就更不可能掌握了。況且蕾希姐連施法天賦都是被自己引導出來的,只是脾氣暴躁了點,有關身體狀態的其餘指標都健康的可怕。

故此,蕾希所展現出來的態度已經是極為明確了:「將戒面對準我。」

「姐,沒必要的~咱還能不相信你嗎?咱們可都……」

但重歸鎮定的戀人只是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自言自語,一把捉著他的手腕來,將那枚閃爍著白光的戒指牢牢地對準了自己的面龐:

「很有必要!我既然說過要你當我的男人,我就有義務將我過去所經歷過的一切都告訴你。把這件事忘了本來就是我有錯在先,我不希望弟你為了維護我把底線都給丟了……你是我的男人,可不是吵著要吮奶的小孩子。」

「噗!姐你在亂說什麼呀,我哪有說過這種……」

少年慌亂地搖著頭辯解起來,著實是被這種露骨的比喻給嚇到了。但可能是因為身體動作的幅度太大了,躺在手心中的那枚戒指不知怎的,就突然倒向了他那怦怦直跳的胸膛上來。

而被激活後的戒指又沒有任何神志,可不會管這麼多;只知道朝著戒面所指的方向,嚴肅認真地執行著創造者所預設好的命令,竭盡全力地散發著自己的光熱。

少年的辯解未曾說完,逸散而出的魔力流光頓時變了顏色,將一抹刺眼的血紅之色深深地注進了那顆通體透明的晶鑽來。一聲聲微小但又足夠清晰的嗡鳴聲,更是在瞬間碾碎了少年那細若遊絲的麵皮。

霜雪的面容非常嚴肅,乍看起來彷彿是被蕾希的話給帶動了起來;但要是細看那被咬到將要泛白了的雙唇就知道:縱使她再怎麼能控制自己的神情不變,恐怕也馬上要憋不住笑意來了。

就連坐在一旁,剛才還是表現得一頭霧水、神情懵懂的貝拉小朋友:此刻也是用貝齒緊咬著銅叉,對臉頰上開始冒起熱流的少年,投去了一束難以言喻的複雜目光。

而已經暴露了什麼的少年乾脆是將羞恥心丟了個乾淨,自暴自棄似的重新捏緊戒指,將戒面重新對準了蕾希姐:「好姐姐,咱們有些話回家再說好嘛?弟弟不想被人給當成變態啊……」

「這有啥好害羞的,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至於嘛?拿了老娘第一次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害羞啊?」

伴隨著蕾希那滿是驚奇的反問聲中,盤踞於戒面之中好似凝結了的紅光迅速退位讓賢,將晶鑽王座重新交還給了象著著真實的奶白色光芒來。

「停停,這些事咱們回去再聊好了。」

再這麼講下去這趟問題可就要脫離軌道了,最後還是霜雪及時剎住了火車,瞟了眼欲言又止的薩塔一眼,將題目重新帶回到了蕾希那不堪回首的監獄往事當中上去:

「既然某人不知道該怎麼問,就由我來提問好了。剛好我把你老婆撿回來的時候,也沒了解過具體情況,只是順手幫著打點過關係,把那件通緝令給按下去了而已。」

「再強調一遍,我根本就沒有去偷那家麵包房!那些臨期麵包都是那位好心的店主夫妻送我的,那條黑皮狗就是想著敲詐我而已!我都沒有犯罪,他們憑什麼抓老娘進去?而且老娘連監獄大門都沒進去,憑什麼說老娘越獄了?!」

蕾希重重地在沙發上錘了一下,隨即無視了那深深凹陷下去的扶手,繼續解釋著自己的不幸遭遇:

「而且那幫城裏人都一個德行!壞得很!我去工廠裡搬原料,都要想法設法給我挑毛病出來扣錢!累了坐地上稍微歇一歇就要罰我5個蘇,tmd老娘當一天苦力下來也才掙30個蘇,真的是天殺的這幫食屍鬼!」

記得從鐵山回來後,蕾希姐有跟自己一切回憶過她離家出走的歲月:坐船跑到黑山來討生活的第一站,並不是在新鄉領;而是位於新鄉領五十公裏外,一個隸屬於軍鎮序列當中,名為河中鎮的中型城市。

作為連接著前線防區,與公國內第三大城市議會山城的克羅米江的中部停泊地;自然是比起太過靠近前線的新鄉領要富庶許多,也是很多鐵山人外出務工的首選目標之一。

蕾希姐在出發時,或許也是懷揣著進入大城市闖一闖的心願,才理所當然地將其作為了第一目的地。

不過初到大城市的少女,並沒有體會到所謂同鄉間互相幫扶的友誼。反而是在第一時間見識到了大城市比小鄉村更為殘酷無情的現實——初來乍到的少女不到一個星期,便被同鄉給騙光了身上所有的現金。

「那個時候你姐姐我還太年輕了。聽那個同鄉說城裏的公共馬車公司招聘駕駛員,那個狗雜種說是自己和那個招聘員有關係,能花點錢幫我打點進去不用排隊審核。」

咬牙切齒地伸出雙手來,在半空當中握成了利爪死死地掐著空氣,彷彿這樣就能把當年那個卷錢跑路的混蛋給隔空掐死似的。而少年則是滿臉同情地望著愛人的苦臉,用力攥著發白的戒指繼續認真聽下去。

「然後這個雜種說要加錢打點上下關係,我當時急著找工作掙錢交房租啊,tmd真就信了它的謊話!等老娘反應過來不對的時候,全身上下就剩兩個德林,那雜種早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被騙走了絕大多數積蓄的少女,自然是不出所料地被房東掃地出門,開始了自己人生第一次的流浪生活。

而在那與生俱來的倔強脾氣影響下,躲在橋洞裏悶頭大哭了一場的少女,怎麼也不肯低頭回到西蘭神甫的身旁。而是在擦乾眼淚後重新尋找新工作,倔強地想要證明給他看,自己獨自一人照樣可以過得很好。

但只會駕馬車和打架的外鄉女孩,在這座城市裏實在是很難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

況且因為路德維希案的影響,近兩年的各地徵兵所的業務工作,可謂是集體陷入到了停滯當中。就連徵兵官們自己也在積極謀劃尋找著新出路,想要從這潭死水裏跳出去。

當兵餬口的門路也沒能趕上,稀裡糊塗地丟掉了第七份工作之後,又在大街上遊盪了幾天:蕾希終於是花光了身上最後的一枚銅蘇,在被騙光積蓄的兩個月後的同一時間裏,再次體會到了來自城市的無情嚴寒。

孑然一人站在冷清無比的街道上,少女依然是沒能實現願望,自己的處境還要比兩個月前來得更糟糕。

幸運女士似乎是太忙了,忙著將自己的全部愛意傾注在自己所寵愛著的玩物身上;幾乎不願意將那尊貴的視線,偏轉到這些落魄人的身上,哪怕僅僅只是一絲一毫的餘光也就足夠了。

抱著手中那些半工半送得到的十幾根臨期麵包,落魄無比的少女告別了善良的麵包房老闆夫婦,也來不及顧上咕嚕作響的腸胃,抱著麵包棍就朝著教堂的方向小跑而去。

期望著能趕在教堂關門前,趕緊回到那免費提供給她的溫暖臥室當中去。

比起那些戒律規矩森嚴的教派外,聖處女殿下的聖所還是秉承祂一貫的慈愛。

不僅是免費為那些落魄之人,提供夜晚臨時的落腳之處;每逢節日或是每周五的禮拜日,還會為附近的貧苦居民們提供免費的熱麵糊及純凈水。不論他們是否對救治師殿下懷有真正的信仰。

而西蘭神甫本就是聖處女殿下的虔信者,從小在他身旁調皮搗蛋長大的蕾希,對於他的工作自然是耳濡目染;對祝聖啟禮及各種儀式爛熟於心的少女,在借宿教堂的時日裏,很快就同這些生活清苦的修女們打成一片。

難得有了共同話題的修女們,自然也是對這位英姿颯爽的姊妹充滿了好感。不僅是幫著無家可歸的蕾希騰出了個床位,還無比熱心地為她在聖殿裏尋了份倉儲幫工的工作。

更甚者乾脆直接把情書塞到了她的被窩裏,真心期盼著她能夠留下來,為修女們日復一日的平淡生活增添新的激情來。這讓蕾希感到非常的苦惱,都不知該怎麼回應,全靠著打哈哈混了過去。

畢竟正處在叛逆期的少女頭腦一熱,就能因為一句重話而離家出走。讓她這個急躁脾氣在城市的規訓下按部就班的過日子,實在是有些為難了她。

所以到最後她還是婉拒了修女們的好意,一邊思索總結著前幾次工作失敗的教訓,一邊嘗試著收斂自己的脾氣找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來。

但最後沒成想她好不容易是按捺住了脾氣,最後卻還是因為看不慣老闆的刻薄嘴臉,幫著發了高燒還要疊紙盒替家裏分擔的可憐童工籌措救命錢,同那個拖欠薪金的紙盒廠老闆大吵了一架後被開除了出去。

那名小女孩最後也沒能堅持到工友們湊齊醫療費,沒過一個小時就在母親的懷裏失了呼吸。雖然是在下葬的當晚被蕾希蹲到了機會,給那對混蛋夫妻套上麻袋打斷了他們的腿,但還是難以消解自己心中的恨意。

只是蕾希已經完全記不起來有發生過這麼件事情了,具體細節還是當年幫忙著擦屁股的霜雪補充的。而戒面上的光芒依然閃爍著那如牛奶般濃鬱的白光,不由得讓薩塔幫愛人補腦的計劃,再次上升了一個層級。

「誒?當時還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啊?我一直以為是記錯了,記得打斷腿得是上學時那個總喜歡欺負女學生的禿頭色魔來著……嘶……那個色魔難不成我給折斷的是手臂?還是把他腦殼給打破了哈?」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當年的卷宗上可沒有記載過與什麼猥褻犯鬥毆,估計是對方沒臉報案吧。有且只有盜搶現行拒捕,越獄以及後來加上來的一條人身故意傷害,還是在你越獄之後那個紙盒廠廠長報的案。」

霜雪輕描淡寫地將自己當時所處理掉的罪行,當著三人的面一一輕聲羅列了出來。而薩塔則是若有所思地點著頭,悄悄將臉頰俯到霜雪的耳旁,對著她柔聲請求起來:

「雪姐,你看這個紙盒廠……」

「我警告你可別給我想些什麼有的沒的!當年幫你白撿個老婆回來就已經夠累的了!」

「嗨呀,好姐姐們你們怎把我想得那麼壞幹嘛呀~我就是問問而已啦,真的沒別的意思~」

見霜雪這副不容商榷的神情,腦袋上隨即挨了蕾希一掌的小法師摸著鼻樑,對著完全猜透了自己心思的兩女憨笑著打了個哈哈,就算是把這事給揭過去了。

不過鑒於那次月末,當時負責處理的王國騎士,實際是確實存在著誣告執法的極大可能性。再加之雙方當事人都沒能拿出蕾希打人悶棍的切實證據,最後這兩項罪名還是被霜雪用些小手段給化解了。

唯獨蕾希的那一條越獄罪,可是有著充分的目擊證人,屬於是實打實的罪責。一回想起當年幫著扯皮的時候耗費的口水,霜雪就忍不住指著蕾希獃獃的表情,對著薩塔調笑起來:

「要不是你老婆這麼能打,咱當時還真不一定要她來當傭兵呢~當時把他們一批罪犯押上馬車,往監獄轉運的半路上,你家希兒居然藉著要下車尿尿的名義,在雙手反鎖的情況下直接用腿放翻了十名警衛!」

「我也沒那麼厲害啦,不是偷襲很可能就打不過了。」

蕾希姐那出神入化的腿擊自己是親身體會過的,基本上在訓練場裡互相訓練了那麼多次,尤其是在教授完反魔法技巧後,自己基本上就是被自己姐姐的高速機動繞後,然後被找到反應破綻一腳踹翻的命運。

所以剛出道的青澀少女靠著腿腳偷襲十名警衛,薩塔不僅是相信的,還覺得這個被詳細記錄在了卷宗當中的場景,完全就是蕾希姐對警衛們一邊倒的單方施虐。

「最好玩的還在後面,你老婆本來已經都跑出老遠了,後來怕把以為自己把那群罪犯給放跑了。居然還折返跑回去,趁那群犯人沒反應過來也給打暈了。就那幾個警衛最可憐,剛醒過來就又多挨了一頓踹~」

「很抱歉,我想我打擾到三位女士的雅興了……」

還沒等幾人從歡聲笑語當中回過神來,一個略顯蒼老的疲倦男聲,便從四人的耳旁突兀地蹦躂了出來。而大腹便便的獨眼男人倒是不大著急,那被酒精暈染而出的紅色平原上更是充滿了難得的快活氣息來:

「菲爾斯大公/拉什杜卡殿下/督軍大人?!」

「喔哦~一下子以三種稱呼喚我,這讓我該如何回敬為好?」

咧嘴大笑的伊薩卡將軍矮下身去,極為熱情親切地同四人碰杯,同他們沒有絲毫的距離感,完全是以一個穩重活潑的大哥哥身份來同他們閑談的:

「今天只是私人酒會,不會有什麼惱人的記者採訪。都放輕鬆點,美麗的女士們~不要把這樣的氣氛搞得那麼嚴肅嘛。」

「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女士們能借我些時間,讓我同我們的小個子英雄好好地品一品酒~反正今晚還有一場酒宴,歡樂的時間還很漫長,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我想女士們應當是不會吝嗇的吧?」

「不管怎麼說,先讓我敬你們一杯!慶賀本次戰役的圓滿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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