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27.連鎖反應(威力加強版)
「鑒於路德維希·埃德森先生及下屬之傭兵事務所,於本次聯合戰役之卓越表現。特此授予『逐風者』傭兵事務所負責人、公民路德維希·埃德森,門薩王國戰爭服務優等勳章一枚,物質獎勵若乾!」

「黑山軍區衛戍司令部總參謀處,參謀長莫裡斯·德·普特尼克準將,於豐饒歷1713年4月16日簽發。至此所有的獎章授予完畢,在場的諸位貴賓們,請為這些英勇無畏的戰爭英雄們獻上我們的敬意吧!」

待副官抑揚頓挫地朗聲誦念完了,這份簡短無比、且不合章法的嘉獎令之後,酒會的現場頓時響起了排山倒海般的熱烈掌聲,以及傭兵們那發自內心的欣喜歡呼。

喜不自勝的上校先生隨即露出了一抹微笑,鄭重地托舉著這枚鍍了金的圓形琺琅勳章,小心翼翼地將其佩戴在了埃德森的左胸上:

「督軍大人知道您的想法。這場授勛儀式不會有記錄,純粹是出於大公殿下的私人友誼與讚許,您就放心收下吧,老團長。」

感受著胸前傳來的厚重感,面容凝重的團長很想現在就把勳章給摘下來;但思索了有一會兒,他還是緩緩將右手指尖緊繃地貼在了太陽穴上,對著眼前的後輩回以作為前軍人的禮節:

「我很榮幸,小雅克……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也終於是成長為能獨當一面的將校了。」

「嘿嘿~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老團長您的幫助和關心。不然我這個鞋匠的兒子在軍校裡無情無故的,還總會和那些貴胄子弟打架,恐怕要早早被軍校給開除了,那還能有如今的成就呢?」

身為學弟的拉文納上校靦腆地笑了笑,臉紅得像個難得被導師表揚、平日裏總是調皮搗蛋的學生似的:

「恭喜您了老團長,這恐怕是您得到的第十七枚勳章了吧?雖然級別比起之前的榮譽來是低了些,但還是令人忍不住感到羨慕。能擁有過您這樣的優秀軍人,真乃帝國軍隊之幸運啊~」

每每談起那十六枚的各式勳章,雅克上校的眼中就會滿溢著羨慕的光芒,這位平日裏沉默寡言的木頭校官,也總會如同開閘泄洪那般,滔滔不絕地直白表達著自己的崇敬。

能讓這個心高氣傲、前途無量的年輕上校由衷敬佩的,也就只有面前這位戰功等身的『老團長』了。

不過對於這位被視為偶像的學長被開除軍籍一事,哪怕已經過去了有將近四年之久,讓·賽澤爾·雅克·拉文納上校還是會感到義憤難平:

「可恨戰爭部的那些妒才蟲豸!不僅是把本該屬於您的黑森格章發給了個名不見經傳的上士,到後來還將您給開除軍藉,甚至還想著要汙您下獄!真是可恥!」

而聽著學弟那微醺過後的低聲抱怨,臉上從未脫離過疲憊感的團長只是苦笑一聲,溫柔地握著他的雙手安撫起來:

「塞爾上士的確配得上那樣的榮譽,獎章發給他實至名歸。在一場戰役裡獨自救下八十七名戰友,他是個十足的英雄,你不要被那些無良小報給哄騙了。」

「可他們是如何對待戰爭英雄的?把您汙衊成了破壞和平條約的千古罪人,他們怎麼敢如此下作?!那個塞爾上士也被找個由頭開除出現役了,這分明是赤裸裸地針對我們這些出身平凡之人!」

埃德森的臉色也伴隨著拉文納的聲調增高,而變得越發灰暗了起來。但斯人已逝,有關於那場公案的一切他實在是不想再去回憶了,只是突然同他擁抱了一下,無比愧疚地同學弟道歉:

「抱歉雅克,是我耽誤了你的婚姻與前途,抱歉……」

「您抱歉作甚?如果不是因為那次非法判決,我恐怕還看不清那個女人的醜惡面目呢!我得感謝學長您,讓我重新尋到了真正值得互相扶持,共渡一生的靈魂伴侶!」

拉文納憤怒了。他搞不懂學長為何要為他人的不公正與汙衊而向自己道歉,明明他才是真正失去了一切的受害者!明明他才是遭受了不公判決的受害人!

自己不過是在晉陞上被人故意擺了一道,同時認清了同床之人那充滿貴族習氣的傲慢粗鄙罷了。同學長為了行使那復仇天權所蒙受的惡毒誣告比起來,自己的這點小事根本就無從掛齒。

「薩薩,團長哥怎麼看起來要哭了啊,是不是那個黑頭髮的在和他吵架呀?」

「看起來不像是吵架,估計是談到什麼傷心事了吧?」

同樣得到了一枚戰爭服務次等勳章的薩塔早早地就回到了台下。此時正在坐在軟椅上,一邊小口咀嚼著蕾希送到嘴裏的小塊雞肉;一邊不忘叉起自己盤中的晶藤花酥來,嫻熟地投喂進小貝拉的口中。

不同於專註照顧兩個小朋友的蕾希,本就熱衷於打聽各種消息的薩塔,可是認真聆聽著兩位軍人間的談話。不由得聯想到了四年之前轟動了整個帝國社會、但自己當時卻沒來得及認真關注的一場大案來:

「他們可能是在聊《路德維希案》的事情吧?畢竟團長可是當年那場誣告案的當事人呢……」

「路德維希案,那是什麼情況?怎還和能團長這老頭子牽扯上關係?」

拋開本就對時事全無關心的小貝拉,蕾希姐居然也不知道這麼一場轟動一時的案件,這不免讓薩塔感到了一絲困惑:「誒,姐你當時不是應該……哦,忘了你當時還在鐵山種地,沒空關注這個也正常。」

突然想起來四年前的蕾希姐,當時應該還在晨鐘村裏陪伴著嶽母度過最後一段溫馨時日。薩塔羞臊不已地抬手搔了兩下耳鬢,搜腸刮肚地回憶著有關的資料,準備把這件事情給愛人好好講講:

「我的具體映象不大清楚了,畢竟我當時還窩在學校實驗室裡做畢業設計。可能裏面會出現些許誤差,就大致講講,你們當聽個故事好了~」

每年的四月一日,本是屬於歡樂與娛樂之神教會慶祝勞爾大神、呼籲帝國公民與信徒們在這一天裏,放下心中的所有不愉快,帶著歡樂情緒,好好享受獨屬於娛樂與休息的聖日。

可在豐饒歷1709年的當天,這場本該給帝國上下帶來無窮歡樂的節日,卻是絕無僅有地失去了一切的歡聲笑語。轉而是因為當日判決的《路德維希案》的影響,掀起了全國上下的激烈爭辯。

一個戰功等身,授勛數量足以排進帝國軍隊自建軍伊始前五名的戰爭英雄。為了給在戰爭中離世的妻女復仇,在憤而脫隊過後孤身潛入魔族控制區,單槍匹馬開展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屠殺。

雖然即將脫力而亡的英雄被帝國軍隊成功解救,但最讓看客們感到不可思議是:這位被營救的戰爭英雄剛一回到帝國懷抱,便被憲兵部隊以破壞和平協議的罪名,給秘密逮捕了。

而軍事法庭的秘密裁決從之後看來實在是太過武斷:幾名法官一致決定剝奪戰爭英雄所獲得的一切榮譽,即刻開除軍籍並判處苦役五年,且不允許其個人進行申訴。

當這一判決書下發,憲兵押送路德維希前往近都臨時監獄之際:上至擁有皇室專報的內廷貴胄,下至全憑口口相傳的鄉野村夫,都著實是被這樣的嚴苛判決給震驚到了。

就因為這份判決書的公開公佈,整個德斯迪羅社會的上上下下幾乎是在那一夜之間,迅速分裂出了兩大派系來。

要求重新進行公開、公正審判的派系,一方面是憧憬於英雄那酣暢淋漓的復仇之旅;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悼念從同盟戰爭開始,就在反魔族戰爭中英勇捐軀的先烈們。

不需要任何人的指揮,為犧牲者而感到悲傷惋惜的人群,直接是自發湧進了距離身邊最近的國家英魂公墓;讓那一尊尊對魔族戰爭當中犧牲者的死後居所,頃刻間淹沒在了鮮花與淚水的海洋當中。

更有甚者是懷揣著朝聖之心,不遠萬裡地乘坐交通工具日夜兼程,只為了趕往前線親自去悼念那些犧牲的英魂們。認同其精神的教會支持者們,也是日夜不眠地帶領著信徒舉辦儀式,虔誠地為亡者們祈福祝願。

另一派則是旗幟鮮明的反對重新審判,認為路德維希是因為一己之私破壞帝國邊境和平,目無軍紀與大局。本就該將其就地革職流放去服苦役,更有過激者還喊出了要將其公開處決的口號來。

至於因為對此次判決產生的觀念分歧,所導致的親友反目、夫妻離婚、父子母女斷絕關係等情況更是數不勝數。

哪怕是庶務部下屬的各地分局祭出了封門大法,也無法阻擋群眾砸砍大門、搶奪公章:只為了簽署關係斷絕書,撕毀公證過的婚約離婚;或是和新人重新進行婚約公證,同互相認可的新家庭簽訂重組家庭協議。

至於秘密憲兵們在啤酒館裡逮捕的酒鬼醉漢們,更是讓監獄承包商們大發了一筆橫財。

在如此混亂局勢之下,兩大派系也逐漸由原本民間私人爭吵式的文法爭辯,上升到了於對方異見者的人身攻訐和資歷清算,最後發展到了派系間公開性的群體鬥毆事件。

就連軍警體系的內部都為此而產生了裂隙,雖然戰爭部和軍人事務部一再勒令;但還是導致了警察系統的內鬥與紊亂,導致元老院和內閣同時下發的維序任務一時間難以完成。

哪怕是由拘押當中的路德維希上校親自出面,請各地的報刊發出呼籲:讓群眾們不要為了自己的情況而做出後悔終生的衝動,呼籲他們待在家裏耐心地等待公正判決的到來。

但這樣的呼籲顯然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只要戰爭部軍事法庭一天不移交卷宗給帝國公民大會,無法投票表決組建最高法院臨時專案組進行審核,兩大派系的行動只會一天比一天的激進。

也不知是元老院的老傢夥們,畏懼81年前的內戰陰雲再度重演;怕自己也跟當年那位女神宗座一樣不明不白地淹死在浴缸裡,出於自保的行為。

還是以冒險扮演遊戲為樂的那位至尊,從『吟遊詩人』口中得到了足夠準確的消息。考慮到即將到來的國慶節日觀瞻,給累到吐血的『六十七條腿』下了死命令,要求他們切實承辦此事的緣故。

剛過去了兩個帝國周的時間,也就是4月11日的當天上午。提取到了全部卷宗的臨時專案組當即便宣佈,將在下午進行全過程公開的審議判決大會,直到一切真相大白之際才宣告結束。

「那結果呢?你快說呀別賣關子了!」

蕾希的情緒非常激動,手裏拿著的已經是第五個新盤子了。不過她絲毫沒在意這會不會給傭人們帶來困擾,依然是死死地攥著拳頭,一刻也不肯舒張。

「人團長還好好地站在台上呢,姐你就別擔心了~」

眼看著那第五個瓷盤也開始爆出裂隙來了,薩塔調皮地抬起頭來,在蕾希姐的臉頰上用力親了一口後,才不慌不忙地對著全神貫注的愛人講解著即將到來的大結局:

「沒想到的是,在宣佈重審不到兩天的時間裏。就有兩位校級軍官被發現自殺在家中,存放有關資料的檔案庫更是無故發生了爆炸;所幸房間裡是加固了魔力結構,這才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

「專案組更是從魔族內應處得到了消息,有間諜活躍在當年的黑山衛戍部裡,級別還不低。順著這條線抓了許多間諜,連帶著挖出了部分消息更是證明了團長的清白。「

薩塔頓了頓,說了個他映象最為深刻的關鍵點:「他當年申請出擊復仇的報告,根本就沒有被轉交到衛戍部,而是中途就被雪藏了。團長這才是在極度憤怒與失望之下,打傷了守軍獨自前往魔族控制區內的!」

「真相大白那天剛好就是國慶節當天,這一判決也通過工程兵部隊和記者進行了最快速的全國轉播。並且在皇帝陛下的親自見證之下,完全洗清了團長他所蒙受的不白冤屈,並得到了陛下的接見慰問。」

「不過團長仍然需要為自己一時衝動,而故意打傷友軍脫隊的行為負責。在處分過後,保留中校待遇轉入預備役。然後他好像就自己跑了出來單幹,組建了咱們的逐風者事務所吧?誒?姐你怎麼掉眼淚了?」

「差不多吧,反正老頭子是自己私下裏和大公打了一架,然後跑去退役的。」

一個慵懶的女聲突然從身旁插了進來——被自己送的低胸裡緊緊包裹著那貧瘠的原野,重新染上了一頭紅髮的霜雪端著一杯葡萄酒,一屁股坐到了三人的身旁,大大咧咧地繼續插嘴道:

「你們以後有老頭子在的時候,少講這種傷心事情,他不樂意聽的。至於你老婆嘛~」

霜雪搖了搖頭,頗為心疼地從薩塔胸前袋裏抽出手絹來,幫著這個大姑娘擦起眼淚來:「她身上也是背過案子的,還和老頭子一樣,也是被誣告的~」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