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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95.救援歸來
雖然自己精心籌劃的道別晚宴無疾而終,但當騎在馬背上的皮薩羅爵士,低頭俯視著那早已化為廢墟的墓園;望著那些在自己指揮下,拿著工具搶掘地下的倖存者們。

他的心間竟忍不住產生了幾絲後怕,但緊隨其後的,卻又是一股難以言說的輕鬆感。

『如此劇烈的爆炸,那幾個傭兵應該是活不了吧?』

至少在男爵看來,目前的情況是這樣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也是絕不相信之前那聲沉悶的驚雷,竟然是出自這一小小的法師之手!

此等威能是如此的恐怖,這座在百年以來,不斷用金山岩修繕擴建的公共墓室;在轉瞬之間,居然就只剩下了由一捧又一捧的石粉泥碎,所生生搭建出的一座嶄新巨墓來。

不論是出於自己淺薄的戰鬥意識,亦或是自己那明擺著要趕人走的態度,都深深地盤踞在了男爵的內心深處。

如同一條即將點燃炸藥桶的引火線似,迫不及待地催促著這位從未上過戰場、只是掛名的『貴友騎兵』中尉,以最為悲觀的態度揣測著接下來的救援進程:

「唉~希望敬愛的諸位神明能夠庇護祂們的純真子民!」

如果被埋在地下的傭兵們死了,那麼這些活下來的『客人』們,肯定是不願繼續呆在村裏;就算薩莫拉這個傢夥跟著他們死了,那其實也無所謂了,自己肯定是賺的。

但假設傭兵們還活著,那自己也不會有多少損失:他們到時治病肯定是要去城裏的,不還是照舊得離開村子?只要能讓他們早點滾蛋,多掏幾個銀幣又能如何呢?

一邊在心裏將傭兵們的性命當做運算元,在算盤上擺地整整齊齊;一邊又將馬鞭揮舞地獵獵作響催促著村民們,擺出來一副比傭兵們還要焦急幾分的模樣。

以至於乍看之下,還以為是男爵嫌村民們救援不力,都恨不得自己親自下場幫忙挖土營救呢:「這事關人命的大事!你們這些懶骨頭給我趕緊動起來!」

但這畢竟是親族死者的長眠之地,本就是生者不喜的地點,何況這次又是要去拯救一批素不相識、還同他們互有磨擦的外鄉人。

這些因看熱鬧而聚到一起,而今又被領主強行攤派了任務的村民;此時沒有因為墓園爆炸這事同傭兵們當場鬧翻,就已經很不錯了。還能指望他們能有多少的積極性呢?

心急如焚的逐風者們心裏也清楚,讓這幫列出了一條長繩隊伍,互相用手接力拾撿、搬運著碎石汙泥的村民賣力幹活,根本就指望不上。

不好發作的傭兵們也只能自力更生:靠著皮薩羅男爵的名義,管這些不情不願的村民們,從家裏『借』來了一些木鍬鋤頭等農具來。

而蕾希則因為過度激動,正被米爾納抓在懷裏,用祈求下來的微弱神術防止她昏厥過去,嘴裏還在不停地勸慰著妹妹:「放心吧,有著大神之眼的注視,他們肯定沒事的。」

於是救援現場的行動指揮,也就交由阿敏姐來代行;修士們也是相當熱心的主動上前幫忙,在倫納德教長的指揮配合下,同她們齊心協力地開展營救工作。

但在挖土掘石方面上,女兵與苦修士們卻是不大掌握要領;而有著豐富的戰壕挖掘經驗的幾個前軍人卻又是生死未卜,被一股腦全部埋在地下幫不上忙。

空有貝拉這樣力大無窮的怪力少女,傭兵們的挖掘進度任然非常緩慢:挖了有將近半個小時,他們也只是初步清理掉了外圍的雜亂碎石,對於深埋地下的墓室依舊束手無策。

救援的黃金時間,也就在這麼一下又一下地賣力鏟動當中,逐漸流逝殆盡。

眼前這座小山似乎就從未下降過似的,將傭兵們攪鬧地心慌意亂;她們還從未像現在這般,懷念著薩塔那聰慧的小腦袋裏,所蘊藏著的種種便捷魔法。

畢竟在大家的心目中:這個小法師除了不能像女人一樣懷孕外,可是個萬能的好幫手。而哪怕他現在只是站在這裏,什麼也不做,大夥至少也能夠安下心來……

在這漫長的群體沉默當中:雙眼被近乎紅色所佔據,瘋狂挖掘著泥土的阿露絲卻是憤然扔下了手中的木鍬,咬牙切齒地對著站在『土山』上的傭兵們大喊了一句:

「你們趕緊下來!我馬上用魔法了!」

但少女以自身記憶為代價、像是開玩笑似的被諸神強行賜予的法術位裡,並沒有任何操控土元素或是類似的法術,這一點她們是清楚的。

救援隊們雖然是匆匆跑了下來,但身為組長的蕾希還是第一個出來反對:阿露絲式法術的殺傷力太大,波及範圍太廣,她這個組長不願拿自己組員們的生命去賭。

「你別逞強了露露!你的法術表全是用來殺人的,萬一誤傷了雷米他們……」

「但是不這樣他們肯定會死。」心急如焚的阿露絲已經顧不上太多,她只能去賭自己的控制力足夠強,去賭薩塔的道具比她的魔法更強大,「這下面的可是我們家人啊!」

話音剛落,阿露絲便不管不顧地放下手去,從刀鞘裡切出了那柄從不離身的怪異長刀。整個人向著側後傾身弓步,如同老農背鐮一般雙手握持著劍柄負在背脊上。

隨著急促的濃重呼吸聲,阿露絲雙手之上頓時爆發出了明亮的璀璨流光,如漿流般緩緩流淌開來的『光液』,將那紅寶石色的奇異刀刃徹底覆蓋。

如同在恍惚之間,昏暗的大地上也升起了一團小巧的偽月一般,同天幕當中的猩紅正月遙相呼應。

而無可奈何的蕾希除了長嘆一聲之外,也只能在心間默默期盼著奇跡發生:「……我知道了,你放手做吧。阿敏姐,讓修士和村民們都躲到激活後的護盾裡去。」

待阿敏姐匆忙招呼著無關人員疏散後,眼眸中泛著與刃身上同等明光的阿露絲,在確認好了最後的角度之後,隨即身體發力向前,順勢將長刀用力向下斬去。

在鋒刃順勢斬下的那一剎那,阿露絲體內的魔力幾乎被一掃而空,化作一道猶如璀璨星辰所凝聚成的弧形刀芒;如同刺破黑夜的第一縷晨光,刺激得在場眾人止不住地落淚。

頃刻之間,這座足有兩米多高、不知是何種爆炸所生成的大型『墳包』,便被狂暴的魔力流徹底蒸發殆盡,只在地面上留下了一片平坦異常的泥地而已。

「難道他們還埋在地下?!」只是還沒等阿露絲把心中所想說出口,氣力耗盡的少女視線一黑,拄著長刀緩緩倒地,徹底暈厥了過去。

而不知道心中究竟在盤算著什麼的皮薩羅男爵,剛擺出了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樣,此時卻是神情獃滯地望著泥層,將心中用來勸她們放棄救援的話給咽了回去。

但就算他說了,救援隊員也不會選擇放棄;在手忙腳亂的將阿露絲抬下去休息後,她們又重新揮舞起鋤頭木鍬,爭分奪秒投入到緊張的救援工作當中。

按捺不住心中的燥鬱,蕾希最終還是強硬地從米爾納的懷中脫身,抄起工具投入到了救援當中;在奮力掘土的同時,還要柔聲安慰身旁不停啜泣、但還在堅持工作的阿敏姐。

伴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眾人的心情比起剛才要來的更加緊張,更加焦燥不安;身旁的竊竊私語,更是化作了無數漫天飛舞的細針,不停刺激著她們的緊繃神經。

就像這緩緩下沉的無底深淵,哪怕是窮盡了她們的氣力,似乎永遠也挖不到它的盡頭。而本就對救援持悲觀態度的男爵,更是借題發揮,假情假意地祝福著他們:

「尊敬的主教閣下,我想還請您帶領我們一起,為這些不幸的傭兵們祈下女神的祝福吧~」

默默轉弄著念珠的老教長卻是突然停手,像是被刺激到似的,突然轉過頭去;先是眼神玩味地剜了他一眼,然後以一種老年人特有的遲緩腔調,毫不留情地反嗆了他一句:

「凡人若不求自助,哪怕是母親親自降世賜福也無意義。您應該更注重於手頭上的行動,而非簡單地嚼弄口舌。」

「主教閣下也未免太過刻薄了~救援行動進展之遲緩,難道是我之意願能夠左右的?」

正當男爵準備同這莫名其妙頂話的老教長,好好探討下這個『輕行動,重口舌』的問題時,一聲溢滿著疲憊與憤怒的男人叫罵,突兀地自他們的身後響起:

「那個騎著馬的,趕緊趕著這頭畜牲給老子上一邊去!」

「誰這麼……啊,你們怎麼會在外面?!」

被硬物戳了下小腿的皮薩羅男爵很是不滿,正準備調轉馬頭,用馬鞭狠狠教訓這個出言不遜的人。只是他自己扭頭一轉身,就看見了一副足以令他瞠目結舌的畫面。

失蹤多時的傭兵們一共五人,小巨人雷米的肩上還扛著同樣失蹤不見了的薩莫拉:這一行被爆炸埋在地下的人,此時就這麼站在他的身後,沉默不語地捂著身上的淤紫患處。

雖然不知是怎麼從地下逃出來的,但看著他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的模樣,顯然是真的有被埋在地下過。

而那小法師的脊背則如同被怪物寄生了一般,足有十幾根黝黑觸手破體而出,在火炬光芒映照下,反射出一種油膩瘮人的猩紅色微光。

在那些足有手臂般粗壯的扭曲觸手之上,則緊緊纏繞著一具看不清面容的屍體:從那裸露在外的灰白色肌膚,與長滿細小骨板的柚型頭顱來看,不難看出這是一隻獸人。

老教長的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望著屍骸上那空空如也的左臂,眼尖的老者顯然是注意到了,在那血肉模糊的斷面處,正在不停閃爍著一股點點的暗金色光芒!

『果然是偷襲我們的獸人術士。只是這神性光輝……難不成是信仰之力的緣故?』

不同於低頭檢閱聖物的老教長,喜出望外的女兵們與修士們,則連忙歡呼著擁了上來,慶祝著戰友們歸來。

像庫洛姆這樣的小姑娘們大多是喜極而泣,為戰友們能平安歸來發自內心的高興;普遍忙著關心他們身上的傷勢,暫時沒心思去理會,他們究竟是如何從地下逃出來的?

而蕾希和阿敏姐這樣的有夫之婦,在抹掉眼淚衝過來,緊緊擁抱著自家男人後的第一反應:則是異常氣憤地揪著他們的耳朵或臉蛋,火冒三丈的大罵著:

「tmd你個沒良心的要死了是不是!都脫險了不知道第一時間報平安啊?!成心害老娘幾個擔心你們很好玩是不是!」

不過不同於以往慣用的自我辯白與討饒,這次不論是大的還是小的,態度都是出齊的一致;明知這麼做會讓愛人傷心,但傭兵們卻還是固執地板著張冷臉,以一種不容置喙的口吻命令道:

「抓死靈術士去了,具體情況回去再說,這裏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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