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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93.墓園反擊戰
能團聚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於短暫,等傭兵們唱著輕快的歌謠,將露營設備盡數搭建完畢後,時間已經悄然來到了下夜的十七時。

天幕當中最後的一抹昏黃色也緩緩逝去,作畫狂野的雙月之神卻還不曾提起畫筆,為這副如同被潑上了一層藏青色塗料的畫卷,點綴上最後那繁複細密的星辰。

不過對於傭兵們來說:在忙碌了一天過後,比起那些如畫般絢爛的宙宇星辰;還是那些自煙囪而出,於天幕緩緩融為一體的香濃炊煙,更加吸引著他們的注意。

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皮薩羅男爵為他們所設下的告別宴席便將開幕。

而隻後悔之前沒有藉機多蹭幾頓大餐的傭兵們,今天更是連午餐都沒有吃;紛紛餓著肚子,就等著能在今晚大開饕餮之口,把自己這段時間浪費的飯錢給好好地吃回來。

結果在餓著肚子準備開飯的時候,傭兵們不得不忍受著從四面八方飄蕩過來的、聞起來就無比誘人的飯菜香味,眼巴巴地望著燈火通明的別墅方向流口水。

窮凶極惡的傢夥們此時更是猶如地獄犬附體,一個個的鼻子比狗子都要靈敏;甚至隔著大老遠,都能聞出村民家今天吃什麼菜來:

「臥槽,誰家吃烤肉啊今天這是!辣椒跟小茴香撒這麼多,香過頭了吧也!」

而平蹲在歐仁身旁的阿敏姐,倒是伸手指著一架擺在房門口的大陶鍋,用手指跟著女主人那賣力攪動著湯汁的長杓,滿不在乎地不停晃動著:

「你個放蜥蜴的都天天吃烤肉了,還不嫌膩啊?來姐告訴你,那鍋蘑菇湯才是真正好東西!等蘑菇燉軟爛了,再把油酥和蔥頭末一起炒下去,最好再加點牛奶再燉上一會兒~每天晚餐要是能來上一大碗,那滋味~嘖嘖嘖~」

「好啦好啦,你們幾個大廚就別嚷嚷了,本來就餓被你們這麼一說就更餓了,咱們的兩個小朋友可都饞得開始啃手指頭了~」

說著蕾希便撩起自己的裙擺攏在一起,自己則悠悠蹲下身來,滿臉笑意地給兩人頭頂上各來了一記爆栗,然後將那沾滿口水的大拇指,用力從各自的嘴中拔出:

「不要啃手指了!你們倆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的。不像話!」

抱著頭的小貝拉第一反應就是拿出自己的殺手鐧,徑直將縮成團的身子向後一仰,像隻大倉鼠似的,用力蹭到蕾希的身上開始撒嬌起來:「可是希兒~我真的好餓呀~」

「下不為例啊!今天就先放過你。」

而蕾希舉旗投降的速度,可比出膛的子彈還要快上幾倍。在小貝拉那略帶委屈的顫音下,當場倒戈卸甲,從自己的連衣裙口袋裏摸出一顆糖來,一把塞進了她手裏。

拿到了這顆用半透明糖紙包裹著的琥珀色蜂蜜硬糖,小貝拉當即興高采烈地撕開了包裝紙,一口就塞進了嘴中。

似乎又是想起了什麼,鼓著腮幫子逗弄著糖塊的小姑娘;突然沒由來地轉過頭對著薩塔,然後將糖果靈巧地停在舌面上後,做鬼臉似地吐出舌頭,故意對著他炫耀了起來:

「略!薩薩你沒得吃!」

而薩塔當然是不服氣,立即就學著她之前的樣子;轉過身來眼巴巴望著蕾希,活脫脫像是個羨慕同學玩具、零食的小學生,在跑去找家長糾纏鬧騰時的那幅委屈模樣:

「姐你看看她!我也要糖~憑什麼我沒有嘛!」

「你最近吃糖太多,我怕你牙齒蛀了。」而蕾希卻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顯得非常敷衍:「再說了,這點東西有什麼好爭的?我糖買回來還不都是給你們倆分了吃了?」

「那不一樣!」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愛湊熱鬧的傭兵們也樂此不疲地跟著起鬨:「就是!那搶來搶去的東西能一樣嗎?自然是要比分下來的更香一點嘛~」

「你們這幫單身漢說的不對。我看那,小薩塔就是因為上學的時候年紀太小了,實在找不到多少年齡相仿、能一起玩的朋友,兩個人在一起就搶東西那是單純為了玩呢。」

阿敏姐反倒是笑呵呵地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一手輕撫著餓到乾癟下去的肚皮,一手又摟著安圖內斯的脖頸,對著他感慨了起來:

「現在的小孩子太可憐了,不僅玩的時間少,連好朋友都越來越少了。以後估計連青梅竹馬,都會認為是寫小說的編出來的。咱們孩子以後可不能這樣~」

不過比起搔著頭皮打哈哈的安圖內斯老哥,兩個小朋友倒是連後半段話都沒聽進去,光顧著異口同聲地反駁著呢:「才不是小孩子!」

「就是呀!阿敏姐你又說怪話了,就算咱上學時年紀再小,一大活人哪能……」

較之於貝拉那近乎復讀式的碎碎念,薩塔第一反應則是想依照著自己的真憑實據,來反駁自己小時候沒朋友的這一假說。

但隻消稍微回想了片刻,自己便能得到一個尷尬異常的事實:這七年無憂無慮的校園歲月當中,似乎是真的沒幾個能在繁重課業當中,同自己玩到一起的夥伴……

而後半段停滯未出的話語,自然是化作了虛無的粘痰,牢牢梗在了喉頭叫他無法自拔。所幸天色已經是越來越暗了,懶得升篝火的大家這才沒能看清他臉上的糾結之色。

就連蕾希對這個話題也顯得非常不在乎,只是下意識地意味他說完了話,擺弄著發梢緊接著回答了起來:「對嘛,正常人誰還沒幾個同齡朋友,阿敏姐你別瞎猜了。」

「是是是,不該打趣你家小朋友的。唉~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傻姑娘,整天有事沒事來就我這抱怨;一會兒是男友太粘人該怎麼辦,一會兒又是這床……」

剎那之間,阿敏姐的嘴便被一隻從天而降的大手牢牢捂住;而這隻大手的主人雖然面紅耳赤地,拚命不肯讓她把話說完,一邊卻又著急忙慌地『勸慰』著:

「阿敏姐你醉了!走,咱們先過去喝點酒墊墊肚子吧!」

話音剛落,她立刻就從自己的口袋裏隨手抓出了幾顆糖來,丟到了滿臉懵圈的薩塔懷中;將自己先前所想出來的拒絕理由,直接給拋得一乾二淨:

「那我們先過去等著了,你們哥幾個待會記得準時點啊。」

極力試圖掩蓋些什麼的蕾希,在心虛不已地左顧右盼地環視了四周一圈後;便大手一揮,帶領著女兵們直接在人丈夫的面前,把還在嗚嗚嚷嚷直叫喚的阿敏姐給『劫走』了。

而剩下的四個男子漢,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人群的身影逐漸消失,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這讓薩塔大為不解,你們就算不趁機講點葷段子,那好歹也別傻看著不說話呀!

安圖內斯老哥的反應更是離譜: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老婆,被女兵們給搶走了;不僅一點表示也沒有,反倒臉上還跟撿到錢似的笑開了花。

在她們的背影徹底望不見後,更是迫不及待地當場捲起自己的左褲腿來:在薩塔那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從縫在褲管內的口袋裏抽出了一紙包的捲煙,忙不迭地開始散煙。

而按照慣例,每次到了散煙的時候,他還總是會笑呵呵地抽出一根煙捲來;在從不抽煙的薩塔面前故意晃來晃去,對著他這副避之不及的模樣放聲調笑著:

「小薩塔你來一根不?四湖廠的天馬牌,可比飛馬牌勁大多了。」

「我不抽煙啦!不是,阿敏姐明明話還沒說完就被姐給帶走了欸,你這個當老公的都沒有半點反應?就光顧著抽煙先?」

「那不然?你不抽煙是不知道,這煙癮一上來渾身就難受得要死!你阿敏姐還不喜歡我抽煙,可不得趁她不在的時候趕緊抽兩根!」

忍了一整天煙癮的安圖內斯,先是拿火柴給他們這些煙鬼點上了火;在美美地吸上一大口後,才從鼻孔裡用力地噴出兩道煙柱來,叼著煙捲悶聲回答著:

「這有啥好反應的?人閨密幾個說點悄悄話而已,你別告我你真的沒朋友到這種地步,連這點小事都理解不了?」

「怎可能,我就是好奇阿敏姐,她最後沒說完的究竟是啥?」

薩塔明顯能感覺的到,阿敏姐最後那滿是調笑意味的目光,分明是朝著自己來的。可安圖內斯老哥只是憨笑兩聲,繼續享受著自己難得的偷煙時光來:

「那個啊,這我知道~但我還真不能告訴你,不然你老婆和我老婆肯定找我麻煩。兄弟你要真想知道,就自己找她們倆問去吧!」

「咱們這兄弟情連這點話都不能說?」

「那還真不行,咱們團裡怕老婆的又不止你一個。」

雖然對這種謎語人行為很是憤慨,但薩塔除了抓心撓腮般的癢與好奇之外,卻又無可奈何:畢竟他自己也經常說謎語,只是今天被反作用到自己身上了而已,總不能去怨別人吧?

糾纏了小半天,眼見老哥這明顯是不打算告訴自己了;年輕的前謎語人也只能重新站起身來,離這幾個大煙鬼是遠遠的,免得自己吸入過多的二手煙。

而就在這四個煙鬼圍在一起吞雲吐霧之際,平台一旁那連接著教堂與低地的台階上,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陣整齊劃一的急促踏步聲。

集體熏臘肉的幾人急忙抬頭看去:只見是已經連續兩天待在教堂裡,沒怎麼同傭兵們見面的瑪戈修士們集體走了過來。

受邀參加晚宴的修士們,此時已經集體換上了一身樸素的白麻宣教袍,正以倫納德教長為首,列成了兩列縱隊朝著別墅的方向開進。

瞥見了正在台上蹲著抽煙的傭兵們,為首的老教長也不論他們能否看清:隨即便緩緩停下了腳步,面帶微笑地朝著四點火星點頭致意過後,方才重新投入了沉默不言的行軍當中。

而藉著極佳的夜視能力注視著那整齊劃一的隊列行軍,感到眼前一亮的凱特,甚至顧不上會被煙灰燙到自己那發黃的手指節,忍不住指著整齊的隊伍高聲讚歎了起來:

「我當年手下的兵啊,要是都能和他們一個精氣神,就一半也行啊那該多好啊!」

「不對啊。我記得你當獵兵排長的時候,手下的不也凈是些老兵嗎?」雷米捏著行將熄滅的煙頭,指著他們的背影反問了一句:「你手下兵總不至於連隊列都走不好吧?」

「你這大尉是不知道啊,類似這種剛脫離新兵蛋子的年輕人才好帶。老兵油子帶起來最麻煩,何況還是當獵兵。得虧是老子資歷比他們高,不然怎麼壓得住他們……」

擁有充分服役經歷的四個人,立刻藉著興頭;開始對著自己從軍時的各種經歷侃侃而談起來,一時好不熱鬧。

而連軍營都沒有去過的薩塔,此時想插話也插不上:就只能默默地挪到他們的身旁,雙手環抱著膝蓋,認真聆聽他聞所未聞的軍中趣事。

時不時還會從口袋裏掏出懷錶看上幾眼,期望距晚宴開始這最後的半個小時,能夠走得再慢些,讓他能再多些融入他們的話題當中。

只可惜當凱特講完了被槍決的軍火神偷,重新點上了第三支煙捲,準備由安圖內斯講他當後勤兵時經歷的奇聞異事時;這份短暫的寧靜,卻是被一個不速之客突兀打斷。

聚精會神旁聽著故事的薩塔馬上抬起頭來,眉頭緊皺著用一種剔骨刀般的鋒利目光,在這個渾身流著臭汗、像驢叫似地大口喘著粗氣的金髮男人身上掃了又掃:

「是你啊保安官。你現在不在男爵家裏,沒事跑到我們這裏做什麼?」

而金髮的保安官卻是呈現一種半蹲的姿勢,將雙手用力撐在膝蓋上一言不發,像是在休息。但那急促的心跳聲,卻如同柴油機所發出的怒吼一般,叫傭兵們感到頗為不解。

雖說傭兵們看不起這個鄉下保安官是事實,但他們此時還是想不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能讓一個膽子不算小、打架能力也應該不差的人慌成這副模樣。

不僅是保安官的臉掛滿了汗水,那件貼在肌膚上的白襯衣也是如此:好似被丟進了裝滿了汗液的木桶裡,濕答答地只要輕輕一擠,便能在地上憑空擠出一道蜿蜒的溪流來。

但當這個氣喘籲籲的男人休息了片刻,勉強地撐著站直了身體時,在場的傭兵們無不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齊聲驚叫了一聲:「woc!」

三道足有黃瓜粗細的裂口,直接將他的襯衣撕裂開來;三根碎布扭曲地貼合在裂口出,稍稍掩蓋住了他胸口上那三道筆直的傷口。

所幸傷勢還算幸運,除了胸口被撕開的些許皮肉外,並沒有傷害到骨骼與臟器;那些蘸滿了血珠與汗液的布條,也起到了些許的止血作用。

但如果棄這因負能量侵蝕,而萎靡不振的男人於不顧;放任著這麼流血下去,他是絕對堅持不到醫生的救援,是必死無疑。

眼見此情此景,薩塔稍稍沉默了兩秒;隨後還是認真地抬起雙手,在識海裡構築著簡易治療術的法術模型,開始以最快速度救治著保安官。

而薩莫拉的精神似乎也好轉了一些,在那道蒼翠光芒籠罩在他的身體前,他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對著傭兵們大聲嘶嚎了起來:

「快!快去墓園!墓園裏好像有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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