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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14.城市之光
當蕾希姐的大腿第七次橫在了自己的肚皮上時,陽光也正好從窗簾縫隙中鑽了進來,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貼合在了眼皮上。

視野裡突然生起一道的少年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邊吐掉了咬得泛白的拇指,一邊揉著睡眼咕噥些難以理解的異星語言——也不知道是被自己愛人給砸醒的,還是因為生物鐘的緣故。

少年就這麼死死地合著眼皮,一刻也不肯放鬆。整個人精神萎靡地將上半身靠在床頭,將上半身那些畫滿了的紅潤印記放出來呼吸新鮮空氣,手更是盲目地在被窩裏摸索著什麼。

摸到了熟悉的肌膚,宿醉未醒的少年這才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是回到家人身旁了。但赤塔男爵奉上的美酒後勁確實是大,少年全然想不起自己究竟是怎麼回到的旅館。

不過看著身旁呼吸平穩的麗人,昨晚的自己肯定不會太好過吧……

而在稍稍活動了下自己酸楚的腰肢過後,那伴隨著意識一同封存的後勁再次發作;薩塔隻得是發出略帶哭腔的夢囈聲,迅速捂住那隱隱作痛的左額,又緩緩蜷縮回到了被窩當中。

在這突如其來的陣痛感中,小法師活像是隻泄氣皮球,彷彿軟弱到連張白紙都舉不起似的。那條白皙壯碩的大腿就如同一座大山,死死地壓在薩塔的肚皮上紋絲未動。

薩塔甚至還無意識地主動伸出手來,將這條金大腿緊緊環抱著,然後時不時用臉頰蹭兩下,嘴角上還掛著些許意猶未盡的淺笑:看來蕾希在兩人私下親熱時罵他是小變態,果然還是有一定科學依據的。

但不管自己的潛意識再怎麼期盼、呼喚、命令著自己回歸到美妙的夢鄉當中,但自己既然已經起來了,那刻入本能的例行早課就沒有停工的理由,早已是裹挾著部分意識在識海中自行運轉了起來。

而那縷陽光著實是討人厭,抱緊了姐姐大腿的薩塔微微晃了兩下身體,試圖躲開這道惱人的光線;只是在強而有力的壯碩大腿限制下,他是怎麼也躲不開這道陽光的。

伴隨著那混沌不堪的潮汛之海微微翻騰,捨不得手上這股柔軟質感的薩塔登時想出了個『好主意』:反正自己把法術位記錄完,肯定也是睡不著的,乾脆就這麼直接起床得了。

像他這樣科班出身的法師們,行動力往往高得離譜:基本上是想法一出現,身體就會開始同步執行,還經常有本能超過思維的怪事發生。

還沒等他的想法成型,那捲厚實的亞麻窗簾便自行移動開來,在剎那間將來那自於星界虛空中的火熱毫無保留地接收著。

以至於黑暗湮滅的那一瞬,被晃痛了眼的少年都還沒來得及適應這一過程,便在這璀璨耀光的照射當中,不由自主地落下了滴滴清淚。

「那一刻我的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千顆太陽,隨後便是更多的、更大的太陽出現了!其中那最為白皙的兩團於我是如此之近,都要貼到我臉上,將我當場融化。」

單手捂著頭頂的薩塔如是說道。至於另一隻沒來及抬起的手,則是被愛人死死地鎖住了手腕,像是溜熊孩子似的被極不情願地拖拽著往前走去。

「你要不想睡覺自己爬起來就得了,一大清早的發什麼酒瘋?!」

蕾希臉上的陰沉之色從起床到現在就沒有散去過,只不過比起平日裏的精力充沛:今天的少女卻是一副軟綿綿的模樣,連罵人的興緻都提不起來。

空餘下來的那隻手,更是一直捂在小腹上沒有放下來過;再加上面部陰雲當中夾雜的絲絲嬌紅,路人們只要稍一觀察,便不難猜出少女的例行假期又來了。

所以薩塔所感覺到的腰酸腿疼,單純是因為昨晚鬧完酒瘋後,被霜雪在地面上長距離拖行造成的;並不是他想像當中的那般香艷、那般可怖。

只可惜他這次確實是倒了血霉,從各種意義上來講:因為前段時間日夜顛倒的狂歡作息,蕾希這次的時間足足延後了有一個星期,還讓兩人白白高興了一場。

而被陽光刺到眼睛的小法師,就正好因為蕾希那不雅睡姿,將腦袋不偏不倚地在她的肚皮上砸了個結實。夫妻兩人又是主張睡眠時無拘無束的『自然派』信徒,這麼一擊下去的後果可想而知。

從夢中驚醒的蕾希頓時就蜷縮成了隻熟透的大蝦,如同薩塔昨晚硬塞下肚的那種,還在蝦尾處不停滑落下蘸醬水來。算是這隻懶洋洋的大貓,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與小貝拉她們同等的痛苦。

薩塔則是在短暫的滯空過後,整個人臉朝地摔在了地上當場暈厥了過去;或許在魔力紊亂之前,他也同樣體會到了那種幾近昏厥的陣痛感。

等到兩人悠悠轉醒之時,床單和地毯上都各自沾染上了一大塊的血汙,散發著濃烈的腥氣。在神情獃滯地向板娘賠償了床單地毯的費用後,兩個人便互相攙扶著跑去診所接骨去了。

所幸除了蕾希姐難得痛經一次外,兩個人都沒有受到多大的傷;被她下意識踹下床的薩塔,也在被護士小姐溫柔地投喂完治療合劑,重新接回自己脫臼的左臂後,率先恢復了精神。

而手臂功能完好的蕾希姐則沒有這麼幸運:在自己乾吞下兩片止疼葯後,便是乾坐在長椅上,數著鹽水吊瓶滴下的藥液發獃。

不僅是享受不到護士小姐體貼備至的醫護服務,就連那香軟溫熱的懷抱都沒能蹭到,好處全讓這在假哭的小傢夥給佔去了!

那注視著愛人的視線裡,絕對是充滿了以嫉妒與羨慕為燃料的熊熊怒火。

剛一打完吊瓶,蕾希便迫不及待地自行拔出針管來;快步上前將他從護士包圍圈中奪了回來,不肯讓他多佔一秒鐘的便宜,付完醫藥費轉身就走。

當然了,她現在是絕對不會承認:就在剛才護士為小傢夥接骨時,他那緊咬著紅唇想要堅持,卻又忍不住低聲嚶嚀起來;待到術後,卻都無力抬手擦去香汗,只能是雙目迷離著小口喘息的嬌柔模樣,差點又把她這艘大船給當場擊沉了。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過於急促了,蕾希用力甩了兩下腦袋,隨即又斜過身瞟了眼身旁沉默不語的少年:「發啥呆?」

「沒有沒有!」薩塔連忙甩起了腦袋,甚至故作誇張地將兩人牽著的手用力盪了起來:「我就是在想,你去年買了那麼多的鬱金香球莖堆在家裏,我們總得找個時間把花給種下去吧?」

「我知道我知道。」

被他這麼一提,蕾希突然回想起來去年上半年裏,自己還在娜兒家的倉庫裡存了一堆球莖沒管,估計都有可能生蟲了;頓時就感覺自己的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疼了起來:

「你還有臉說,這不是去年老娘把注意力全放你身上,一直抽不出時間去種嘛。再說現在這花期也都到了,乾脆下工的時候買點新的回去得了。」

說著她又迅速彎下身去,在薩塔的腦袋上用力拍動了幾下,微笑著一字一頓地吩咐道:「要種也得是九月再說,我會安排好休假時間。到時候你可千萬給我老實點,別再出現擅自脫隊的情況,聽到沒?」

感受著身旁越發沉重的壓力,薩塔連忙把腦袋點得如同搗葯桿一般頻繁:「知道了~親愛的姐。」

「說起來,今天你不出任務嗎?」

「沒辦法,誰讓女神宗的宗座來了呢。現在一切要以保護宗座的安全為主,所有小組的工作全部停了。車駕遇襲的事情已經上報給衛戍部了,調查工作會移交給憲兵來做。」

向右看看街道上安排到井然有序的人流,向左看看家家緊閉著的房門,薩塔繼續對著身旁的戀人呢喃起來:

「說是要安排我們當便衣警察,可這完全沒用啊。現在能出來在街上行動,哪個不是被他們安排好的?就連流浪漢也都是精挑細選,或者乾脆是化妝的。」

薩塔說著便眯起眼來,細細地在大街上搜尋著流浪者們的身影,想要證明給分配在外勤組的姐姐看。他還沒走出兩步路來,就在一家麵包房前找到了一位不大合格的演員來:

「嘿!胡安老哥,今天活乾的怎樣?」

換做是在泰林西隆大區的街道上這麼一喊,保管立馬有幾十個叫胡安的男男女女轉過頭來。但這裏可是新鄉男爵領,整個常駐的泰林西隆人口也就胡安一家七口,所以是絕對不會叫錯人的。

聽到身後傳來一股熟悉的稚嫩嗓音,一個頭髮蓬亂、手中提溜著一頂硬草帽的駝背老人連忙停下腳步,頗為疑惑地轉過身來。

果不其然,這個假裝駝背的小老頭就是才剛滿五十歲的大胡安:哪怕臉上畫上了幾道煤灰粉、將頭髮抓得跟雞窩似的,但那股深栗色的絡腮鬍加小捲髮,還是一眼就讓薩塔辨別了出來。

更別提他那團雞窩捲髮下根本藏不住的帶尖圓耳朵——除了泰林西隆來的『農人』外,哪個種族還能擁有這樣具有辨識度的外形?那些躲在極北的尖耳朵們可是不長鬍子的。

「喲!小薩和蕾希來了啊,今天你倆不是不出勤嘛?!」

光用餘光瞟見這對身高差距極大的小夫妻來,大胡安都不用思考,就知道是薩塔和蕾希小夫妻倆在叫自己了。畢竟體型差距如此巨大的年輕情侶,在新鄉這個小地方裡還是很罕見的。

見兩人快步朝著自己走來,大胡安也匆匆那扣上空空如也的草帽朝著他們迎來,重新挺直腰板給了兩人一個熱情的擁抱:

「NND!還是你小子這個組爽噻!我可聽凱特他們說了,那個老摳巴天天請你們吃大餐喝大酒,還找了些漂亮大姑娘來陪你們的?嘖嘖嘖……真的爽噻~」

別胡安這麼酸溜溜地一問,薩塔的嘴角瞬間翹起了些許,當場就按捺不住想和胡安分享些安保組專有福利的喜悅之情。誰知蕾希直接低頭一瞪,一爪捏著他的臉頰用力揉捏起來:「他敢?」

「&……%@#¥!」

「蕾希小妹你也別這麼急嘛,這些都是工作上的應酬而已~」

對於小夫妻倆人間的日常攪鬧,胡安早就習以為常;所以他繼續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樂呵呵地拱著火:

「咱們小薩什麼人啊?就他這長相,一般人也能對他有什麼想法?你頂多就是要小心那些念歪經的教士,別哪天給拐走了……我去,妹子你捏拳頭想幹啥?!」

而不是『一般人』的蕾希則是擠出一抹僵硬的假笑來,將鐵拳揮得是虎虎生風,就差給大胡安的鼻樑來上一套正宗鐵山按摩了:「你個死老頭要說就說,能不能別殃及到我?」

「不是,我沒說……嗷!對對對,哎呀大哥嘴是快了點,妹子你也別生氣噻。算了不聊這個了,你們知道咱們下次換組是什麼時候不?」

意識到自己失語的大胡安匆忙給被誤傷到的蕾希賠笑;可他不笑倒是還好,這麼一笑把皺紋都給擠了出來,那些塗在臉上的煤灰和泥粉,頓時就如同篩麵粉似的唰唰往地上掉,把夫妻兩人都給看呆了。

「老哥你臉上什麼情況?!」

「嗨,你們說這個啊!」大胡安對著臉頰胡亂一抹,立刻就把灰粉粘得是滿手都是:「也不知是哪頭蠢驢想出來的,要我們扮乞丐的這組人往臉上塗煤灰,這又是不是下井挖礦!」

「我跟他們管化妝的提意見,說乞丐不是這麼扮的,給她提了方法來。結果還是沒人理,依舊得照著這套來。」

大胡安總算是找到了可以摸魚傾訴的對象,情緒顯得是非常開心;先是一口氣嘟囔完了一大段話,把唾沫星子散得是隨處可見;然後又扯起自己的衣袖來,對著兩人埋怨道:

「你們看看這面料子,時興的哢嘰布喂。衣服還是剛縫製出來沒半年的,連做舊痕跡都沒有的;你就說哪兒的流浪漢捨得攢上這麼一身行頭的?這場戲也做得也太蠢了點,收套廉價的丹寧衣褲不好嘛?」

「確實是誇張。」掙脫開了鐵爪束縛的薩塔非常贊同,但總感覺這種套路在老家也被自己碰到過。一時間竟想不出什麼合適的反駁方式來,便下意識轉移起話題來:「說起來,你們這組的活還輕鬆不?」

「輕鬆嘛,也就那樣吧。反正累倒不會很累,就是沒事瞎逛瞎走就好了。」大胡安聳了聳肩膀,繼續講了下去:「反正真乞丐都被趕到了城牆根那裏的倉庫去了,只要管住飯不要讓他們跑出來就好。說難聽的,不是本地人你哪裏搞得清路數?上面的人來了,不還得是指望著本地人帶路嘛~」

「這話倒是真沒說錯……算了管他呢,反正天大的事都有團長扛著~那行胡安老哥,你繼續忙,我和姐繼續找地方晃悠去了~」

「行,記得回去幫打聽下換組大致時間。哦對!差點給忘了!」

正當三人揮手準備道別之際,大胡安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來,連忙彎腰在褲兜裡翻找了起來;隨後便往薩塔的手裏塞進來一把黃銅鑰匙來:

「NND差點忘了,你們倆不急著回床上吧?那幫我把這鑰匙交給凱特,這是管倉庫水房的鑰匙,害裏面那群可憐人沒飯吃渴死可不行。正巧你們也找凱特他們聊聊,提前熟悉下工作環境~有意見就報上去,你小子說話總比我們這幫大老粗管用,記得多給兄弟們撈點福利回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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