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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82.大學生歐仁?
「所以你說的這個夢就這?除了怪了點,感覺也沒啥意思嘛。」

坐在教堂大門前用廢石料湊出來的長條石凳上,薩塔雖然認真地聽完了歐仁所講述的夢境,但隻覺得這個沒頭沒尾的故事,實在是過於無趣。

畢竟就一個分析殺雞賊的夢境,能有什麼好玩的?

何況他正被地面上傳來的這股惱人濕氣,給弄得無比睏倦;雙眼迷離地望著眼前這連綿不絕的雨絲,忍不住大聲打起了哈欠來。

而歐斯曼卻誤以為這個哈欠是嫌棄他故事講的爛,居然還一本正經地對著他抗議了起來:「我這可是按照你說的那套來的,做不出清醒夢能怪我?你又沒教過我們怎麼冥想!」

「你都能保持這麼清楚的記憶了,說明你已經成功了呀!」薩塔用食指搓著太陽穴對著他調侃了起來,「至於這個夢嘛,我覺得你肯定是那本《亞瑟摩爾探案集》看多了的緣故。」

「不可能,過新年的時候那個混蛋夏洛克發新書,直接讓亞瑟和詹姆士一起跳崖同歸於盡了,氣得我那天寫信罵完他就把書送人了!最近可都在看《三山秘聞》第七卷呢!」

「新編的通俗版都出到第七卷了?給我講講,到希弗公主下藥強上敖德薩的篇幅了沒?」

「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我才看剛看到前三章,敖德薩帶著大老婆、二老婆一邊泡溫泉一邊開搞,同時想著怎麼去鬥那幾個軟蛋老神棍呢。」

說著他從屁股下抽出了一本二百頁的小冊子,用力地拍了拍尚有餘溫的書皮:「不過把上一版裡那個聖女投懷送抱的劇情給刪掉了,聖女的身材寫得多好啊~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麼。」

「你別是放了屁再拿來的吧。」薩塔則滿臉嫌惡地用手接過了小冊子,對著地上用力抖了抖確定沒有怪味後,方才放下心來翻看著這本有些褶皺的小說來,「讓我看看目錄嗷~二十章。」

雖然這是一本比較『直白』的桃SE小說,但卻一直沒有遭受到任何層面的封禁;反倒是因為大眾的喜愛與各種各樣的原因,能夠堂而皇之地在市場上流通。

況且歷代默默奉獻的無名作者們,總能用最簡潔樸素的文字,勾起讀者們心中那最原始的悸動。激烈著懷揣著文學夢想的人,在百年間從各種角度去撰寫自己心目中的《秘聞》故事。

甚至三十年前有位作者,在其出版的《秘聞》中:對於男女主角六人間,那彼此糾纏不清的曖昧情感,所進行的細膩描寫太過扣人心弦,直接以一己之力改變了當時年輕一代的寫作風格。

甚至各地大學文學院的老古板們,也都破天荒地從此版的故事裏節選了部分橋段,號稱是由絕妙的文學價值,各自編入了當年的新教材當中。

而薩塔小時候常讀的,也就是這一版的《三山秘聞》。

但他現在看得最多的,則是四年前發行的一版注重技巧分享的《秘聞》,還是霜雪當做禮物送給蕾希的:於是姐弟倆有事沒事就會躲在被窩裏,對著書本共同研習這些神奇技法的奧妙。

只不過去年這一版的通俗故事,反倒是讓他大失所望失望:「這怎麼剛脫完衣服就沒了啊!下面呢?下面是沒有了嗎?」

「你沒買過通俗版嗎?」歐仁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扣著鼻屎滿不在乎地聳了兩下肩膀,「從第四卷開始就這樣了,最後一章永遠是半推半就要開搞了,然後哢嚓就給你斷了,逼著你去買下一卷。」

末了他還補充了一句:「要不是這混蛋寫的是真好看,加上不知道人住哪兒,不然我肯定上門摁著揍一頓先!」

「你要是知道了記得也叫上我,太壞了這個人。」被刺激描寫整得心癢癢的薩塔,在調整好臉色被描寫勾出來的紅暈後,連忙把書還給了歐仁,「你看完了借我看兩天。」

在得到了歐仁肯定的答覆後,此時教堂外的雨勢也停了下來:覺得空氣有些混濁起來的薩塔,隨手撤掉了魔力組成的防雨罩,大口呼吸著雨後充滿泥土氣息的新鮮空氣。

只不過時間還不過兩分鐘,他便後悔撤掉這個能隔音的魔力罩了:孩童們尖利的嘈雜打鬧聲,幾乎是要把他倆的耳膜都給摧毀了。

而且雨一停,這些十歲出頭的小屁孩便跟玩瘋了似的,在大門前的小平台上撒丫子狂奔:還特別喜歡去踩積水灘;有時還會蹲在地上潑水玩,把坐在長凳上發獃的薩塔給濺了好幾次。

「你們這幫小孩!要玩給我去別地兒玩去!」

而每當薩塔揚起手來,做出一副準備教訓他們的樣子時:這些小孩便又一鬨而散,遠遠地跑開來對著他做鬼臉;等他坐回去繼續發獃,這幫小鬼就又跑了回來,繼續嘰嘰喳喳地嘻鬧著。

實在被他們給搞煩了,無可奈何的薩塔也只能重新撐起了魔力罩,任憑這幫小孩使勁敲打著這層透明的薄膜:「這幫小鬼什麼情況,他們不用上學的嗎?家裏大人都不管的?」

歐仁對他的抱怨毫不在意,用手指摸了摸發紅的鼻尖,將手裏的書本翻到了下一頁:「你以為誰都能和你家裏一樣啊,從小就能去魔法學校上學當法師?」

「可六個軍區不是都在推行兒童義務教育嗎?而且導生學校、教會學校很多不也是不收費的嘛?」

在薩塔的印象裡,北境的六個督軍軍區裡一直是有在普及教育的;而且其面向成年人免費開放、掃盲性質的技工講習所,還被帝國其他行政區大力表揚和學習來著。

但他看著眼前這幫小孩子,卻隱隱約約覺得他們不像是有在上學的樣子。

「公告出來的,和實際執行的能一樣嗎?錢不錢的先兩說,這個破村子連個流動教學所也沒看見,估計得跑城裏去上學;我估計這幫家長肯定不捨得,或者……」

提到這裏,歐仁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書本,從衣兜裡掏出了一根捲煙叼在嘴裏喃喃自語著:「我突然想到了還有種可能……你猜猜我的學歷是什麼?我老家在聯合城的。」

「額……高等小學畢業?」

低頭瞟了眼歐仁擺在大腿上的小說,薩塔又仔細回憶了下蕾希姐平時的讀寫能力,又回憶了下歐仁平日裏的狀態,狐疑了半晌方才給出了他的答案。

只不過歐仁卻是笑著搖了搖頭,表情顯得非常惋惜:「猜錯了,其實我是聯合城高等師範學院畢業的~沒想到吧?」

「woc!你是聯合城的大學生?」看著這個平日裏五大三粗、愛罵髒話的傢夥,薩塔眼神都獃滯住了,嘴裏用力咬著自己的大拇指不知道說什麼,愣了好久才憋出來一句,「真的?」

他腦子裏一直以為歐仁,最多就是個初中畢業的學歷;畢竟初中畢業後,就完全脫離了大部分區域基礎教育的範圍;很多古板的家長,可就直接要求孩子幹活掙錢去了。

而歐仁的學歷,卻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哪怕是在聯合城邦這種,以七塔學會這一學術共同體為核心、本就擁有濃鬱文化氛圍的加盟邦裡,培養一名大學生的成本也是相當之高。

唯學會馬首是瞻的聯合城議會,其首要目標:便是竭盡全力,為學會與帝國發掘民間的法師人才。基本是將絕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法師生源的發掘與教育當中。

一個普通人只要成為了法師學徒,哪怕他昨天還在街上流浪,與學會合作的各個組織也會蜂擁而至,『不求回報』地為其奉上大量的物資援助。

哪怕你的魔力前途相當灰暗,保底等待著你的也會是一筆無息貸款。同時就讀的學院與當地政府,還會每月發放足夠他獨自生活研學的補助金,保證他相對體面的法師生活。

絕不會讓一名法師在求學期間,因經濟因素而失學,頂多是要在就業上付出點小代價而已。

而為平民所準備的基礎教育,其目的是為了培養出足夠與法師工坊進行配套的工人;對於普通人,聯合城議會不再是對待法師那般的無微不至,而是採取了一種相當激進的措施:

哪怕你是居無定所的遊牧民之子,只要戶籍在聯合城裏,就得乖乖去文法學校裡,上完為期十年的基礎課程;否則其家屬就是觸犯了《反教育法案》,會受到城市議會教育部的重點關照。

如果在兩次強製警告過後,其主要監護人還不肯讓孩童復學:則會被直接投入監獄,關押三至五年並交納罰款;且子女會被強製送往原學校的寄宿製學院,繼續完成他們的學業。

至於其他的福利方面,就完全比不上法師學徒們了:普遍是為學生們免除學費,以及提供一頓免費午餐和工讀薪金,少量的學雜費還是要交的。

畢竟對聯合城裏的大員顯要們來說,能免除適齡兒童的學費和強製解決他們的上學問題,就已經是最大的福利了。

「騙你幹嘛?騙了你老子又沒錢掙。我父母他們肯定不會想坐牢的~而且他們也很開明,支持我這個小兒子去讀師範學院,畢業了去當老師,別跟著他們放蜥蜴了。」

歐仁隨即伸出手來,在他的頭頂上用力拍了兩下:「和你這種從小被家人鋪好了路,出來就能去大公司上班的不一樣。老子上學的時候,缺錢了還是得去借貸款的!」

可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歐仁的面容就如同九獄當中的狂戰魔一般扭曲,心裏怕不是也和那嗜血的惡魔一般:恨不得當場把放貸人給撕成碎塊,然後再生吞活剝了。

「但tm等老子畢業了準備找工作了,才發現自己被放貸的給擺了一道!當時騙了老子簽陰陽合同,實際上的利息是從拿到錢的那天開始算的!騙了我整整四年啊這幫狗東西!」

「等他們來討債的時候,我整個人昏死了過去,小命差點都沒了。如果要是靠著在老家的文法學校,混一個老師的死工資,老子tm要不吃不喝整整十四年才能還上。」

用力綳直了自己的兩根手指,合著眼淚一起,在自己的右掌上砸得是啪啪作響:「整整tm十四年啊要!你知道我當時能有多絕望嗎?」

看著這個快奔三的男人,突然控制不住情緒在自己面前淚奔:薩塔在用寧神術安撫著他的情緒;同時也悄悄將卡在喉嚨裡的那句,『為何不去藉助學貸款』給咽了下去。

如果真的有孩子因為被騙,而背上了難以還清的債務;這個壞榜樣的力量,說不定會真的影響到這些家長們的判斷,甚至連就學這一行為本身都會被他們排斥。

而在寧神術的滋潤下,抹去了涕淚的歐仁終於是回復了往日的平靜;反倒是拍著薩塔的肩膀,安慰起這個對現實感到頗為失望的小傢夥來:

「說不定這幫小屁孩不讀書也是好事呢,要是一時拎不清被人騙了,他們這輩子說不定就真完了。說真的咱們普通人一輩子能掙多少錢才,沒必要把後半生全賠進去吧?」

「md不讀書也不行啊,本來就蠢了,不讀書更得被人騙。還是得把這幫小屁孩送去學校讀書去,哪怕都送教會學校也行啊都!」

話音剛落,他突然給自己的額頭上拍了一掌,像是為自己這沒過腦子的話感到抱歉。只是身旁的薩塔,似乎還沒有從自己的思緒中掙脫出來,依舊是苦著張臉,迷茫地望著眼前的空地。

那些小孩子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瑪戈修士們也在教長的帶領下,大清早趕雨出門領悟聖諭去了,教堂除了他們這懶得在下雨天出去閑逛的兩人外,也不知道還有還剩下幾個人。

整座教堂的周圍安靜的可怕,短短三分鐘的沉默無言,讓歐仁實在是無法忍受這股詭異氣氛;生怕自己其實還沒睡醒,還在清醒夢之中,於是連忙搖著薩塔的肩膀找起了話題:

「對了!我記得大姐頭說你小子在上學的時候,好像也欠了一屁股債吧?沒想到你這有錢人家的孩子也會碰上這種情況啊,你給我講講讓我也樂呵樂呵唄?」

被當做果樹一般使勁搖晃著的薩塔,也任憑他搖晃;只是對著魔力罩幽幽地長嘆一聲,無精打采地解釋著自己隨口編撰過的經歷來:

「這有啥好講的,我跟銀行借錢是因為要搞武器研究;搞研究的法師都欠錢,我那借的錢海了去了,賣一百年屁股都還不上的那種。得虧是靠家裏的關係,才傍上了武器公司的金大腿。」

「這樣啊!你這麼一說我心裏平衡多了。」

歐仁那玩味的眼神在他身上掃了又掃,突然賤笑一聲,對著他露出了個猥瑣的笑容:「你這小白臉出去賣,那些年老色衰的富婆肯定喜歡~」

像是被口水嗆到了似的,薩塔突然面色緋紅地連咳嗽了起來;待自己緩過勁來後,忙不迭地回身給他胸口上錘了一拳,氣急敗壞地回敬道:

「你這蠻子出去賣屁股,那些不忌口的富老頭肯定也喜歡!那你欠了這麼多錢,總不能是你真的賣屁股還完的吧?」

而感受到胸口上傳來的痛感,得知自己處於現實的歐仁一下子樂了起來,不慌不忙地吐掉嘴裏早已熄滅的煙蒂,手舞足蹈地對著他比劃起來:

「這還不簡單,當老師掙不了錢我就跑來前線當兵了啊。還好老子是大學生,有文化會騎馬,進去就在輕騎兵部隊當了軍士長,就這也省吃儉用地混了五年多才把欠款結清。」

然後他又興奮地對著薩塔的臉上,排出四根手指:「然而老子現在已經攢下了三百多金了!到時候不幹了,大姐頭還得把替我們保管的那幾百金還回來,這可比當兵來錢快多了!得虧雷米這小子路數廣啊,不然老子還得苦哈哈地找學校上班呢!」

除了兩次要命的危機外,只是在逐風者裡輕輕鬆鬆地幹了半年活,掙得錢就快比他參軍五年的全部收入都多了;何況霜雪還給每個傭兵保管著一大堆獎金沒發呢,這怎能叫他不興奮?

「那你都不曉得謝我!沒我這個法師你能掙到這麼多錢嘛?」

「確實,沒你個大學者我們還真不行~不說了,走我們買酒喝去,這個破村子啥都沒有總不至於連個買酒的地方都沒有吧!」

歐仁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笑眯眯地把他從長凳上拉了起來,準備一起去買兩杯啤酒解解渴。而一時間沒有想通的薩塔,此時也跟著憨笑了起來,將心中的鬱結給暫時擱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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