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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76.晨鐘村之旅(上)
「我們局的保密程度,一向是業內的第一梯隊!還請先生放心,您的加密件會立刻。這是本月第一批到貨的納羅通訊報周報版,算是我局為您準備的小小禮物~」

「哦~列奧納多經理有心了,那我就先謝過您的小禮物了。」

隨手將轉譯好的稿紙交到了秘書手中,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露出了相當難得的謙遜態度:「您過譽了先生~為尊貴客人獻上最好的服務,乃是我豪斯合作商社的立身宗旨。」

神情輕鬆的小法師也回以微笑。俯身用上附著魔力的指尖,輕輕勾起茶幾面上的厚實紙卷後;方才不慌不忙地起身,向著這位身材敦實的經理道別:

「那就有勞閣下替我留神費心了,回信到時候托安防署的人轉交即可。多謝您的招待~」

「請允許我送您一程~」

經理也連忙站起身來,連外衣上的褶皺都忘記打理了,飛也似地跑到門前為貴客敞開房門;隨後在秘書驚訝的眼神之中,異常殷勤地恭送著客人離去。

只不過客人對經理正侃侃而談的電報發展史,並不是太感興;只是出於禮貌地微笑頷首,時不時還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實際上他的心思早就神遊於九霄之外了。

而忙著敷衍著經理的法師,完全沒有注意到前方的高大身影。

而對面也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個身材矮小的法師,捏著一張沒有貼郵票的信封,光顧著在大廳裡東張西望著。

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兩人便不出所料地撞在了一起,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當時就罵罵咧咧地抱怨起來:「走路沒長眼是不是!你這……薩塔?你居然在這啊!」

「我有些業務要去處理下,還請客人慢聊。」

薩塔身旁的經理面帶微笑,連忙朝著兩人微微欠身後,三步並兩步地快速離開了兩人的身邊;這反倒讓凱特更加好奇了,連忙跟著薩塔勾肩搭背問了起來:「這人誰啊?」

「人是郵局經理,我剛好碰到就讓人幫忙拍封電報~」

薩塔隨手就搶過了凱特手中的信封,定睛一看,馬上對著封面上那手板板正正的字跡大呼小叫了起來:「凱特你居然會寫字了!這才多長時間啊?」

『團長這麼厲害的嗎?這才幾天,就教會個大齡文盲寫字了都?』

還沒等薩塔從不切實際的想像當中脫身,老臉微紅的凱特便連忙奪回了自己的家信,臊著張紅臉在他頭頂錘了一下:「老子找雷米代寫的,你小子有意見是不是?」

「別別別,鬧著玩呢~你這封信是寄給誰的,給家裏人還是你那個未婚妻?」

凱特立馬就拉起了張驢臉,用手指不停彈著手上薄薄的信封,唉聲嘆氣地回了他一句:「未婚妻個屁,老子連錢都沒攢夠呢,人說不準早出嫁了。」

「哦。那你趕緊去寄信吧!窗枱那裏便宜,郵票6蘇一張,不用膠水錢還幫忙貼;你去了直接管那女的說,自己是門口來的就行。」

自討沒趣的薩塔也連忙閉上了嘴,伸手指著最左邊的空閑窗枱;把自己從賣二手郵票的門衛老大爺那裏學來的省錢技巧,一股腦地全都告訴了凱特。

「行!那你等下我,我順手把歐仁他們的也給寄了。」感激地對著薩塔一點頭,凱特立刻用捏著錢包信封走了過去;走到半路還不忘回頭問他一句,「這票據能找上面報銷不?」

「就六個蘇的錢你還報銷個屁!趕緊寄完,門口等你!」

五分鐘後,站在郵局門口看了半天報紙的薩塔左等右等,卻還是等不到凱特的身影邁出大門。

實在是等不下去的他把報紙夾回腋窩,剛準備抬腿往裏走去的時候;凱特這貨卻又突然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嘴裏還罵罵咧咧地叫嚷著:「md!送個信都tm這麼麻煩!」

「你不是會寫名字嗎?又怎麼了這是?」

「這老娘們說我一口氣寄太多信,按規定要我填什麼登記表,這我哪會!我又不識幾個字,還tm要填三四張……羅裡吧嗦地就和她耗了這麼久。」

苦惱異常的凱特不停搔著頭皮,嘴巴就像是連珠槍一樣基本就沒停過,吵得薩塔的小腦瓜嗡嗡直叫。

好在現在才只是上午七點,過來郵局寄信的人比較少;不然肯定把他當成個樂子圍觀,要是有人嘴巴不幹凈,說不準還要鬧點什麼爭執出來。

百無聊賴地逛街閑聊著的薩塔,似乎是抑製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突然對著身旁的凱特問了起來:「說起來兄弟,你昨天怎麼會突發奇想著要寄信的?」

而凱特立即把手中的報紙卷塞了回去,滿臉嫌棄地瞟了他一眼:「誒我說,我發現你最近怎麼跟個娘們似的,就特喜歡打聽這種事?」

被笑稱為娘們的薩塔,立即用自己獨有的邏輯開始反擊:「什麼娘娘們們的!我這當隊長的,關心下你們幾個的生活狀況怎麼了?我這是為你們著想。」

「得了吧,你這隊長也就是見色忘友最拿手!你跟雷米光顧著泡妞就算了,還天天擱我倆面前秀,幾個意思啊是?」

「你小子又扯這條是不?」

也不知為何,最近紅三小隊的成員在閑來無事的鬥嘴活動時,都喜歡互相揭老底暴黑料。而薩塔手裏剛好有條相當勁爆的消息,總是能當場殺死整局遊戲。

只見他果斷地用兩指捏著耳垂,鏈接到凱特的耳朵後,立刻得意洋洋地假笑了起來:『是那幾個人上次去嫖時錢包被偷,被人扣著不讓走的時候,是誰帶錢把你們仨贖回來的?啊?』

「你!行了行了怕了你……晚上請你喝酒,到時候灌不死你小子!」

雖然臉上看起來還是吹鬍子瞪眼、抓耳撓腮的模樣,路人看了還以為爸爸訓兒子呢;但實際上薩塔的殺招出了一半,凱特的氣勢頓時就慫了三分,老老實實地投降認輸。

不過凱特搔著搔著,突然用力一拍腦袋,好像是想起來了一件非常要緊的事來:「對了兄弟,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你知道老婆正到處找你不?」

唰地一下,薩塔的額頭上頓時落下了兩滴冷汗,心驚膽戰地咬牙反問了一句:「這麼重要的事你不早說?!」

「我這不給你一撞,差點就給忘了!你小子應該謝我提醒你才是!」

說著說著,凱特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曖昧的笑容;空著的右手也緩緩抬起,對著薩塔不停地用拇指揉搓起來:「這你不得意思意思?」

「謝個屁!趕緊跟我找飯館去,今天我請大夥吃早餐!」

薩塔笑罵著錘了他一拳,隨即拽著凱特趕忙朝商業街的方向跑去。

一大早就跑來拍電報的薩塔,根本忘了要通知自己老婆一聲;直接下床穿戴整齊後,從署長家的旅館裡大搖大擺走出來的。

正巧他為了發報效率而沒選擇吃早餐,一下子就找到個合適的理由;只要把凱特的最給堵住,他相信自己還是能夠糊弄過去的,畢竟蕾希姐可疼自己了~

等兩人提著大包小包的『特色美食』回到旅館的時候,時間剛好過去了一個小時;而蕾希已經在旅館前的石路上站了好久,就這麼笑眯眯地叉著腰,默默看著他們朝自己走來。

蹭了一頓免費早餐的組員們,自然是紛紛誇獎著小薩塔的豪爽;蕾希也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滿的情緒,只是在吃完家鄉的特色早餐——軍團餡餅配油渣後,直接拽著他回房間了。

一個小時後,扎著高馬尾的蕾希才容光煥發地走了下來;而薩塔則換上了一身和老婆同款的樸素黑三件套,被她拽狗崽後頸皮似地拽在身後,整個人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而見旅館外的大部分人,臉上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緊繃模樣;還處於痛並快樂中的小傢夥,也只能扯著有些沙啞的嗓子,羞憤異常地對著他們輕聲懇求到:

「不要笑了!趕緊把行李裝車,徒步去醫院接那幫修士去!」

本來按照安防署的打算:他們準備先讓修士會在城裏休息幾天,等那位嚮導養好傷後,再重新出發上路,也給三方一個提前磨合的機會。

但作為行動主負責人的倫納德主教,卻在昨日為死難者舉辦葬禮後,堅持不要在醫院繼續輸液修養,而是要儘快啟程朝聖。

拗不過他的安防署也沒有辦法,隻得同蕾希組長商議後:重新挑選一名嚮導,帶領著修士會和傭兵們出發。

傭兵們雖然感到無奈,但也只能將部分行李寄存在旅館裡輕裝上陣,否則他們不方便攜帶安防署提供的大型露營裝備。全靠薩塔一人也不是個好方法。

但考慮到朝聖旅途中的野外露宿情況:在經過一番熱烈的談論後,通情達理的修士們同意讓傭兵們架勢一輛馬車,用以裝載各種裝備;但前提是不能為他們的徒步旅行提供幫助。

而早已迫不及待的修士們,在完成了簡單的補給後便先行出發,徑直前往了目的地。而留下嚮導帶著傭兵們前去於他們匯合,去到這尋真之路上的倒數第二座站點。

「歡迎您的加入,杜勒警官!」

熱烈的掌聲之中,作為直爽的北境之民,外表斯斯文文的杜勒下士也沒有太多的客套,直接對著這些熱情的陌生人們回禮致敬:「那麼就由我來為大夥帶路,儘快地同修士會匯合!」

「那麼杜勒警官,您可否知道這座所謂的節點教堂,究竟是在何方?」

牽著薩塔小手的蕾希突然晃了兩下手臂,俯身在他的耳旁低聲問了起來:「你不是知道我老家的村裏有座小教堂嘛?」

「我這不得確認一下情報的真假?說不準只是團長跟我開玩笑呢。萬一真的不是去你老家的教堂,可不得想個辦法,請假脫隊陪你回去一趟?」

聽完了他的解釋,蕾希也就沒回話;直接順勢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神情顯得是相當滿意。

而坐在車上的杜勒警官,對著手裏的地圖比照了好一會兒,方才推算出一個大致的時間點:「晨鐘村離我們的位置也不太遠,就是這土路難走一些,大概要步行半小時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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