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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10.最終手段(上)
「早安,吉朗小姐;蒙女神蔭庇,您的容貌還是如玫瑰月露那般純潔。」

「您也早,願您一整都能長久保持住這番好心情,領班先生。」

「請隨我來,包廂已經預備好了。」

文質彬彬的嬌小姐隨即掂起衣裙,儀態優雅地傾身垂眼,向著精神煥發的領班道了聲早安。

強悍蠻橫的魔法氣息自周身毛孔噴薄而出,幾近是要在她身旁的自然元素一併鈍化凝固,作一圈如棉花糖鬆軟的不定形雲靄來。

如此毫無遮攔地宣洩著自身力量,當真是叫餐廳內三三兩兩的旅客們不由得為之駐足觀望。

所幸在昨晚上,侍者們已經是在領班幾人口中得了消息:知道眼前這位年幼貴女新晉了天賦魔力,昨晚又突然來了月事,在這多方因素之下是控制不好自己天賦力量的;並叫他們提前做好了心裏準備,不用大驚小怪地跑去通報憲兵們。

一旦聯想到這對同居一室的叔侄之間,那毫不避嫌的親昵關係,再順勢對比著那差距懸殊的年齡差別來;縱使工作規章上百般強調不許關注客人私隱,但在私下,侍者們仍會忍不住對著那鞍前馬後獻媚的領班嚼起舌根,或是向著那嬌小姐投去難以形容的曖昧目光。

畢竟除了那位發福的老紳士之外,圍繞在這位嬌小姐身旁的可都是些各具風味的精壯男子漢們——就連那位外務領班的音容笑貌,也是頗受年輕女子們的追捧,搭配上她這千金之軀,可不正是群眾們所喜聞樂見的發展傾向嘛?

雖然對著彼此身份心知肚明的兩人,並不會在乎這些失禮的注視。

但還是架不住無聊者們那一廂情願的幻想,將兩人這副雲淡風輕的恬靜模樣腦補成是強裝鎮定,乃至於更加放浪、更加隱諱的粗俗想法來;最終統統化作了灼熱視流,打得兩人後背是一陣粘糊不適。

面容不快,像是還未從生理之痛中脫身的吉朗小姐,隨即便是在領班的熱情簇擁下,隨著他的腳步一道,不緊不慢地緩步踱進了一間裝璜精緻的小巧包間當中。

而隨著房門輕閉,那股令人難堪的膠著視線才總算是消散開來——如今七時剛過一分,距離吉朗小姐自夢中驚醒已然有整整兩小時之久。

若是按照正常作息:在完成每日早課過後,飢腸轆轆的嬌小姐必然是在洗漱完畢過後,當即下樓前往餐廳用早餐。只是這樣嚴苛的作息時間,實在是不符合這樣一個貪睡的年幼貴族小姐、一個懵懂無知的天生施法者的形象。

最後是捂著空癟的胃袋在浴缸裡泡了有將近一個小時,待到吉朗小姐把整個腦袋都蒸得暈暈乎乎,身體也泡鬆軟下來後,他方才是換好了衣裙,孤身一人乘步進梯下到二樓餐廳;而不是像蘇托他們幾人一樣,早早地找由頭離開招待所管自己瀟灑去了。

「拉裡……」

「您直接稱呼我的職位就好。」

領班眨巴了兩下眼睛,叫目光長久駐留在了餐桌正中所盛放著的小巧花瓶,似是有所指——如何佈置好一間專供貴客的包廂,也是他們這些領班所要操心的。

眉頭緊蹙的吉朗小姐當即是心領神會。

只見像是被窗外吹拂來的清風激到了身體,叫猝不及防的嬌小姐突然渾身一顫,狠狠地沖桌板連嚏三聲;無處安放的縴手更是隨之繃緊甩出,無意間將手腕在那花瓶上磕的生疼,徑直將花瓶帶著一併摔在地上,落了個七零八落。

「啊呀!對不起對不起!我,我……」

這略帶哭腔的慌亂道歉聲,便是這內嵌在瓶身中的錄音法陣最後收穫。

當然,為了保險起見;就算根據領班的指導解決掉了這一竊聽錄音設施,吉朗小姐還是刻意掐著嗓子,虛指著那灘骨瓷碎片抱怨:「你們佈置的也太多了點吧?」

「實在抱歉,這本來就是為了貴客們專門準備的匿音包廂,由法師進行匿音處理後就佈置不了竊聽法陣,所以只能在這些不起眼的小物什上動手腳。」

領班快速用皮靴將陶瓷碎片收攏成了一團,手頭則是沾著水液在桌面上快速寫畫起來,顯然是對埃利布蒙的去向相當關心:「一號沒同您一起嗎?」

「一號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待會說不定會過來包間吃飯。」

本來就是借口為自己尋訪合適的魔法老師,如今以自己生病的名義留在招待所裡吸引他人注意力,剛好叫他可以去自由行動。

「可由他這樣單獨行動,你能保證不會發生……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情況?」

凝視著餓到心煩意亂正瘋狂翻看著菜單的吉朗小姐,作為納米亞站行動隊長的領班還是不免擔心起來。畢竟只有在這座間諜之都、冒險家的樂園裏切實生活潛伏多時,才能深切直面那其隱藏於繁華衣著之下的汙濁膿瘡。

「您難道不該去貼身保護一號嗎?」

「我能怎麼保護他?你要記著我可是個法師,在現在這個局勢下我去貼身護衛他無異於自殺!你們也是做地下工作的,難度還不清楚隱藏身份的重要性嗎?」

「記好了,我也不知道一號當時啟動你們時是怎麼說的。總之我是那種到了最後的危險關頭、迫不得已才能夠啟動的最終手段,現在他出門辦事,我在遠程遙控使魔潛伏偵查,有曾經的風暴突擊隊長捨身保護他,專業狙擊手在製高點上隨時待命,你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吉朗小姐頓時拉下臉來,將手中寫畫好的點單牌連帶著菜單一道啪嗒丟回了桌上,又順勢抬頭白了對方一眼而已,不過他倒也真沒有啥責怪對方的意思。

畢竟領班作為一個無法利用魔法力量的普通人,向來是倚靠著自己同部下們的能力智慧來辦事的,對於這些一直在往誇張化宣傳的天賦力量認知上,可能會有著些許不切實際的幻想。

殊不知這看似可以暴力,直接斬除一切困難障礙的魔法偉力,在有時候反而會成為那最令人頭疼困擾的攔路頑石——自己堂堂一個大魔法師在外面多麼威風,如今在這禁魔之城裏卻反倒是束手束腳,連個竊聽法術都解決不了,還要通過手寫來秘密交流,可不就是最好的明證嘛?

「好了,就麻煩領班先生替我準備早餐吧~最好能再選幾份近兩日的報紙來,叫我這個如今孤苦伶仃的小女子打發下時間可好?」

「唉……我明白了。」見對方態度堅決,愁容滿面的領班也隻好是長嘆一聲作罷心中憂慮;轉而是俯身抄起菜單來,徑自向房門口走去,嘴裏還在低聲呢喃著:「但願您是對的。」

而在旋開門把的那一霎,領班便是重新變幻出了一個滿是歉意的焦急模樣來,伸直身體便是厲聲呼喚著遠方正閑暇偷懶的幾名侍者:

「尤摩!你這該死的,怎麼敢在這裏偷懶!抓緊去拿掃帚簸箕來,去吉朗小姐的包廂裡打掃衛生!兩分鐘後要是沒見包廂打掃乾淨了,我就拿你是問!」

說罷,他便是火急火燎地自走廊上消失不見了蹤跡,將後續的上菜工作,也一併是交給了包廂外匆忙趕來的侍者們負責。

只是又是將近一個小時過去了,吉朗小姐已經請門外的侍者將手中的咖啡續了第三杯,早餐也已經用畢,卻仍是沒有等來自己心心念念的報紙巻。

正當有些惱了的嬌小姐再次抬起手中杯盤,準備將這最後一小杯沒加方糖牛奶的苦水一飲而盡之際,原本虛掩著的房門卻是被這不速之客推開——原來是換上了一襲正裝,外套襯衣裡還被使魔尼亞小心保護著的埃利布蒙來了。

「還以為先生不打算回來了呢,需要我替您準備點早餐嗎?」

略顯哀怨地抬眼瞟了這胖大叔一眼,吉朗小姐絲毫沒有半點不妥當的感覺——他只是覺得奇怪,自己剛才這頂多就是小侄女沖叔父鬧脾氣而已,為什麼這幫人看待自己的眼神是一天比一天奇怪了,員工入職前都不做培訓的嘛?怎麼能這麼沒有禮貌?

「沒必要,我在外面辦事的時候已經吃過了。」自侍者的曖昧眼光中關上房門的埃利布蒙呵呵笑著,隨手將一提紙袋丟到了桌上去,叫自己在侄女面前坐下來:「事情已經辦妥了,我現在能講嗎?」

「您想講就講,我哪能攔得住您呀?」小傢夥用指頭蘸著咖啡液,在桌布上寫寫畫畫著:「除掉了竊聽道具,還是不放心,具體的還是回房間再說吧。」

「也沒什麼大事其實,就是為了你的天賦去問我那位老朋友問過了。他說這個這邊也不好搞,給我寫了封介紹信,叫我帶你去七塔那邊去問問情況。」

「又要去七塔呀?可是埃比叔叔,咱們從家裏坐火車過來都要好久好累,去那麼遠的地方又不知道要坐多久的火車。我肚子現在還疼呢,能不能在這裏歇幾天?」

吉朗小姐立馬是虛捂著肚皮,嬌聲嬌氣地對著埃利布蒙哀求起來;全然沒了昨晚那副虛弱氣,反倒活像是個沒有在外面耍夠,卻不得不被家長叫回家吃飯的小孩子那般。

只是同樣的,他在餐桌上書寫著的速度也是越發快了起來:「好了,不能在這裏耽擱時間太長,我總感覺這些侍者裏面是有人在暗中關注我們;還是抓緊回去談,或者出門去外面也好。」

屁股還沒坐熱的埃利布蒙也隻好是點頭起身,一邊擦著頭上的汗滴大聲嚷嚷著,一邊伸手將那小半杯咖啡完全潑灑在了兩人書寫出的水漬痕跡上去:「呵,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你這哪裏是啥肚子疼,你分明是想把功課逃掉,好叫我花錢帶你在這裏多玩幾天!」

說著,面色紅潤的吉朗小姐便是捉著他那佈滿老繭的糙手一齊拉開房門,在那侍者的注視之下快步朝著一樓大廳趕去:「啊呀,埃比叔叔你亂講!我哪裏有這麼說過啊~你要是不信,現在就叫傭兵先生們帶我去看醫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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