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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11.意外邀約(下)
出於安全考慮,埃利布蒙最終還是同莫裡斯留在了房間裡,開始著手破譯自己從變節者腦子裏挖出來的密文。

至於陪同吉朗小姐出行、遊玩的這一重大任務,則是被兩人隨手甩到了正巧回房間找錢包的亞威身上——而為了能趕快打發兩人離開,莫裡斯乾脆是把自己的錢包也丟給了小傢夥,又順帶給他們指了幾家療養區會所的具體方位,叫他們倆去城裏好好的放鬆放鬆。

當然了,小傢夥表現的相當抗拒:不論是大家庭內劍拔弩張的緊張關係,還是遙遠過去所帶來的記憶碎片,都叫他對於此類場所乃至於其間的商客本身都感到無比嫌惡。

傭兵們是知道這一情況的——畢竟在被這個小傢夥跳著腳、戳著鼻子大罵過幾次以後,就算是傻子,也該知道是不能同他提這類玩笑或者想法的。

沒事去挑逗下小朋友就算了,還拎不清拿他的忌諱開玩笑,完事了不僅撈不到半點好處還要白捱一頓罵壞心情,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可誰叫莫裡斯不懂得這些:他對於這個因『意氣之爭』而離家出走的任性小孩,一直是不大上心的;或者說,準將大人根本就沒把他當作個有獨立思維的成年人來看待,哪裏想得到他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就突然急眼了當場炸毛?

當時一察覺到話題不對,在一旁打哈哈的亞威就趕忙跳出來插嘴說合,本是想著乘機把這個話題給撇過不談的。

怎料想準將大人趕人心切,翻嘴皮子的速度太快,乃至於是不過腦子般的叫一些氣話脫口而出。兒那自顧自的一番安排,更是叫這小傢夥直接當場翻臉,真的如同大小姐鬧脾氣那般,毫不客氣地對著莫裡斯一通好罵,使得場面一度尷尬異常。

最後還是叫心思細膩的埃利布蒙出面調和,嚴厲又不失溫和地批評著兩人的過激言語;叫逐漸冷靜下來的小傢夥,同弄清了緣由的莫裡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並互相道了歉,才算是叫這場突如其來的小插曲告一段落。

不過這個小傢夥既然對自己的操守有著堅持,但是對於自己身邊的朋友們——尤其是這些傭兵們:只要對方不在他面前提起或吹噓這些事情,能夠自覺地同他保持住這一默契,那他就不會去主動干涉他們的私生活,那這又算是什麼?

歸根到底,還不是因為他同莫裡斯將軍的聯繫,沒有與他一同出生入死過的戰友之情那般牢固罷了。亞威對此自然是心知肚明。

對於玩得開的真心親友們,小傢夥那可真是肉眼可見的貼心隨和,拿他開葷段子調侃都不會有半點介意的那種。但對於那些不大熟識的陌生人和普通人,他一旦鬧了脾氣又沒有蕾希在旁邊治著,可就不會同親友們互相保持默契時的那樣客氣隨和了。

「你這說來說去,到頭來不還是那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雙重標準嘛?」

倚在圍欄上欣賞著熱風吹拂水波,在這烈陽下仍舊是裹著頭巾不放的傭兵一邊嚷嚷著,一邊不由自主地抬手起來,徑自在拿指頭在身旁人都小腦袋上輕輕敲打了兩下:

「用俺們老家話來講,你小鬼就是條爬泥灘的沙皮狗就曉得耍賴!對方好歹也是個將軍,你怎就不能給他留點面子?」

「哼,那我就是雙標,我就是耍賴的小狗又怎了嘛?汪汪汪!我就高興這樣,不爽來咬我啊!」

此番言論一出,憤憤不平的吉朗小姐也不反駁,乾脆是朗聲學著狗叫聲來;期間還停下來特意對著亞威咬了兩下虎牙,對自己被亞威叫成了雙標狗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反正從旅館出來到公園角落裏的這一路上,小心眼的小朋友都在慪氣,也就不差他這麼點調侃了。

「反正我就是不高興別人這麼編排我,我就不高興!」吉朗小姐繼續叫嚷著,「只要你們不提這茬我都不來管的,啥時候強求過你們一定和我一樣的?我又不是那種只會捧著書死念經的蠢蛋,他憑什麼這麼說我?!」

說罷,他便是撐著欄桿踮起腳來,抬手將那張包烤肉卷餅的報紙狠狠團作一團,準備向著遠處石階丟去。

本來他是想直接丟到河裏去的。但每當凝視著這條不算清澈的方河,凝視著那風波不斷的河面漣漪;原本還想借亂丟垃圾來泄憤的小傢夥,便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家鄉的白石長河,還有那個因為往河裏亂丟煙頭,最後被自己逼著把皮褲帶硬生生吃下肚去的倒霉蛋來。

吉朗小姐終究是嘆了口氣,沒有去亂扔垃圾。轉而是隨手將那隻吃剩下的油膩紙團,給塞進了亞威的上衣口袋裏去,自己則輕聲嘀咕著:「我真有他說的那麼孩子氣?」

「想聽假話還是真話?」

「當然是……」略顯苦惱的嬌小姐扭過去瞅了眼同樣愁眉苦臉的好友,最後思索再三,還是突然自暴自棄式的閉眼嘀咕起來:「你還是告我假話吧,至少聽著不會太糟心。」

「那感情好。」亞威當即是放鬆了下來,滿臉的心平氣和:「我覺得你還是挺成熟,不至於像那些個衛道士神棍似的,為了點小事能逼逼叨叨整天擱那念經。但叫我看,你總歸是年輕人不是?那種萬物競發的勃勃生機……」

「夠了夠了,太噁心了也,虧你都能想的出來!你這是嫖完了之後沒事幹,跟著歐仁就鑽研這些?」

「我還用得著跟他那光棍來學?我跟你一個歲數大的時候,可就指著這張嘴來賣貨泡妞呢!」

樂呵呵地眯著眼來的傭兵,當即是故作鄙夷地沖著吉朗小姐撇了撇嘴去,語氣裡多少是帶了點酸溜溜的氣息來:「可惜了當年我沒你小子那麼有錢,除了帥氣一無是處。」

「你滾啦,怎個越來越不要臉了。」噗嗤一聲倚在圍欄上笑了出來,原本籠罩在吉朗小姐臉上的陰霾,此刻終於是隨著心中的躁鬱一道消散去了:「行了,亞威你自己找姑娘玩去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沒這個心情去嫖。」

「哈?你沒興趣去嫖,那你剛才帶著我去紅燈區幹嘛?」

這下反倒是把吉朗小姐給聽糊塗了——他們剛才從招待所裡出來後,亞威可是向著莫裡斯所告知的紅燈區會所方向,帶著他一路直衝而去;除了停在路邊小店上買了兩卷特色烤肉卷餅拿來填肚子以外,一行兩人的腳步幾乎是不帶停下的。

一看就是這老男人憋不住火,準備嘗試下奧雷斯美人的滋味了。而現在你卻一本正經地說自己對床笫之樂沒興趣,誰會相信吶?

只不過這似乎是真的。

「你難道沒注意到嗎?咱們自打從招待所門口一出來,就有人在偷偷跟蹤我們。我想方設法才把他給甩掉,不然為啥要走紅燈區過?」

根據亞威的描述,那是一個身高大約在一米七左右的男人。雖然這身高在北方,屬於是稀鬆平常的水準;在大街上碰見了,幾乎不會有多少人去刻意關注;但多年征戰所錘鍊出的直覺技巧,還是叫他立刻從往來人群中覺察到了這一不速之客。

便衣憲兵們是不需要如此掩飾的。他們一旦出擊,必然是需要友軍能夠在第一時間察覺到自己的身份,以防止友軍火力誤傷的;在著裝上肯定會有所設計,不會打扮成完全的平民裝束。

亞威卻看不清對方的具體身材如何:他是叫一件稍顯寬鬆的襯衣遮擋著,頭頂的帽簷同樣是壓得極低,兩隻手更是緊緊插在衣兜當中沒有現形;從頭到腳幾乎沒有暴露一寸多餘的肌膚,腋下還夾著一卷報紙來,這顯然是在刻意遮掩自己的面容與體征!

此人唯一暴露的一次,便是在那間烤肉店前——亞威本是不餓的,當時只是為了試探下此人的動向方才去買的卷餅。結果不出所料,一直跟在兩人身後走了快有兩個街區的男子也快步上前,硬是擠到他們身旁向店員要了份卷餅。

也就是在對方抬手付錢之時,同他僅有一人之隔的亞威赫然發現一項決定性的證據:「當時我看清楚了,那人右拇指根和食指彎上積著一層厚繭,身上還TM一過火藥氣,肯定是個老道槍手錯不了的!」

這位曾在軍中服役多年的老兵,趕忙沖著小傢夥揚了揚自己那同樣佈滿老繭的糙手來,信誓旦旦地同他作證:「而且你之前不是也講過,搞暗殺的要訣就必然要出其不意,並在出手前絕不輕舉妄動,在得手後要立刻一擊脫離?」

「我什麼時候這麼跟你們講過的?!你不會是小說看多了吧?」

小傢夥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勁爆消息給搞懵了,更是死活回憶不起來自己有跟他們吹噓過所謂隱蔽的暗殺技藝。

「我家那時候根本不搞什麼暗殺,都是帶手榴彈、帶槍直接一隊人坐馬車沖對手家裏去滅門的,哪裏會搞這麼多複雜把戲!」

看起來小傢夥的確是有些著急了,居然口無遮攔到把家族的部分發家史給下意識透露出來,甚至是完全沒能注意到一旁歐仁的驚異神色。

他的說法倒也不無道理,依照自身的豐厚家學來參考:派人單獨跑去刺殺目標的個中風險太大,其實遠不如團隊協作要來的穩定。

而且根據家族老一輩人的經驗總結:在他們那個刺殺成風的年代,其實普遍喜歡用炸藥包和雷銃,以保證在交戰時足夠的火力覆蓋;而不會為了藝術描寫的傳奇色彩那樣,去選擇價格與風險齊飛、精度共重量一色的燧發手槍來給人背後點名。

在背後給人開瓢的手段只能暗地裏去做,是絕不能放到枱面上來的。否則在那個凡事講究博出名的年代裏,這樣上不得枱面的小手段,是根本不能為一方勢力提供足夠的名聲與威懾力量的,也是無法為麾下的投奔者們提供足夠安全感的。

只不過現在可不是探討這新舊時代的時候了,況且曾經通行的經驗傳統,在這變化莫測的新時代當中也不一定就是那絕對真理。

還沒等拎不清主次矛盾的兩人,在這處隱蔽的公園角落當中爭辯出個名堂之際。一個略顯疲憊的渾厚男子聲音,卻是連帶著他的身形一道悄無聲息地浮現在了兩人身後,由不得拒絕:

「兩位走得可真是匆忙啊,叫鄙人好找。我家主君期望能同兩位老友見上一面,不知兩位可否也像同行的蘇托先生一樣賞光移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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