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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23.最合適的人選
被半趴在地上的薩塔抱著小腿低聲下氣地勸了有兩三分鐘,怒不可遏的德比中尉方才是稍微冷靜了下來。

雖然初步意識到對方不是來戲耍她玩的,但冰美人此刻還是打心底不相信薩塔就是了——畢竟是這小傢夥背信棄義在先,如今卻又鬼鬼祟祟地跑過來說要幫自己,這其中肯定是有著些不為人知的陰謀。

聯繫到此處,臉色本就難看的德比中尉頓時多了幾分嫌惡,當即是用力踢踏了兩下左腿,試圖把這個死纏爛打的小傢夥給踹開去。

但或許是想聽聽看對方的說辭,冰美人倒也沒有認真發力就是了:「我警告你個流氓蛋子哈,趕緊給我鬆手我跟你講!」

而小傢夥此刻仍舊是死死抱著德比的小腿不放,活像個耍無賴的孩子似的。

只不過在聽到了對方的警告過後,他但心情卻是不由放鬆了下來:畢竟她現在的語氣聽起來沒有剛才那樣的氣憤與抗拒了。不怕雙方條件談不攏,就只怕是雙方連說話談判的機會都沒有。

「你得先答應我,認真聽我把情況跟你說完。」得了便宜的小傢夥立刻乘勝追擊,「就算不是為了我們的友誼,至少也請你看在潘的份上好嗎?難道你就不想替他報仇了嗎?」

「我TM做夢都在想!要不是因為你這個……」

霎時間,被戳中了軟肋的少女立刻爆了粗口!可明明都已經有顫音了,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冰美人卻又將未盡的後半句話強行咽回肚去,莫名多了些許的可愛。

只不過這些北方女人雖是口直心快,但普遍更加喜歡拿切實的行動來替代語言。

被刺激上頭的德比再無克制之心,罵人也不夠解氣;乾脆直接是猛踹一腳,伴隨嘶啦一聲響,被反踢出去的薩塔宛若炮彈犁地,差點是沒把整張地毯都給掀翻開來。

唯獨是可憐連這條新買的牛仔褲子,平時通勤還沒穿個兩天,就被小傢夥給撕出了一個足有腳掌大小的豁口來;還有裏面倒霉催的那條絲襪也是慘遭毒手,只不過冰美人現在都快氣死了,也就沒心情去管這點小事了。

而後,就見得小傢夥哼哼著從地毯上爬起身來,假模假樣地抬手抹去眼角上那滴虛無之淚同時:『又全然不顧身上的傷痛火辣,反倒是流露出一種頗為誠懇、關切的神情,連滾帶爬地上前安撫著業已失態的中尉小姐來。』

「實在是對不起德比姊妹,我清楚潘下士的犧牲對你造成了多大的傷痛。他是由你親手帶出來的幹事,你作為長官自然是不願他遭遇如此慘劇;我作為他的朋友,心情又何嘗不難過呢?」小傢夥語氣逐漸哽咽起來,「我知道,你是對我抱有意見……」

「我對你沒有任何意見,艾薩塔。我只是單純恨你罷了。」

癱坐在扶手椅上的冰美人眼中含光,猛地一掌就拍開了這隻搭在手掌的假情假意之手;將目光統統作了鋼釘,要將他即行釘上恥辱柱一般:「你就是個反覆無常的小婊子!」

很好,這是好的。

可不知怎麼,薩塔被她如此粗暴對待居然沒有感到半點委屈;反倒類似陰謀將要得逞那般,在心底裡止不住暗喜同時,又多了幾分肯定。

「如果打罵能夠使你好受些的話,那還請自便吧。」

神情陰鬱非常的少年人語氣悲愴,宛如將要獻身殉道的人間聖徒,反倒是叫怒焰升盈的中尉瞬間絕斷了鬱氣;那怒拳高揚,也僅是隨著一聲哀嘆而緩緩垂落。

德比現在是真的搞不懂這條小瘋狗究竟想做什麼。

曾聽傭兵和知曉的人們提起過,這條瘋狗為達成目的會無所不用其極;自己也曾在共事的那段時間裏,親眼見證過他那些毒辣、暴虐的手段——可這人如今卻是擺出一副甘願受罰,狀若牛馬的謙卑態度,實在是叫人不由得感到脊背發寒。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如果只是想激我發火,那你已經成功了;想笑就笑好了,大可不必再假惺惺的演戲。」

「不,我是真心誠意來請求你寬恕的。」小傢夥半跪在了地上,低眼垂眉喃喃自語著,情緒似乎實在是高不起來:「那天在醫院裏我背棄了約定於你的承諾,甚至還威脅你再也不要過問此事,你還記得嗎?」

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德比無論如何也不想再回憶哪怕半分:「你如果有什麼想說的話,還是去給格裡高利修士去說吧。你當時也是說過了,我只不過是個沒人在乎的中尉、隨手就能夠捏碎的螞蟻而已。」

而不等她把話說完,小傢夥便是輕嘆一聲:「這些信息不能告訴他的,他是娜兒姐的未婚夫,要保護好他,就像當初保護你那樣……」

「你什麼意思?!」

德比瞬間反應過來話中所潛藏著的深意,面容驚駭,活像是往熱油裡滴上半杓涼水似的。只見她主動攙扶起這雙膝跪地的謙卑小鬼,開始努力剋製著驚詫不已的激動嗓音:「保護什麼?你跟我講清楚來!」

「保護你們兩個個人啊,還能是什麼?」薩塔苦笑一聲,「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和吉爾伯特只靠一番話,就能炮製出緊急狀態吧?默許不代表正式授權,這可是要擔負政治責任的。我們只是成功騙住了他們而已。」

隨後,小傢夥又漫不經心地補充一句:「你還記得當天你看到的名單上有沒有看到熟人?」

冰美人先是低吟片刻,隨即抬頭望向薩塔回答到,似是頗為不解。

「曾經的新鄉領王國騎士團團副,兼任城防衛隊隊長的理查,好事的理查。我那天離開醫院後就去查過他,他很正常,只是個貪財的小人物而已,在我過來就職前後他一直如此。」

「那只是你的許可權不夠罷了親愛的。如果只是小人物,他何德何能可以出現在兩份名單上?要知道,博凱爾先生和威特曼先生可都是走私商人,和他們一起搭夥做生意的能是好人嗎?」

小傢夥自嘲式地拿指頭戳了戳自己,隨即開始按部就班地將兩人間的私密談話,帶入到自己想要的方向上去:

「你恐怕不知道吧?那位博凱爾先生雖然是個廚子,但背地其是那些魔族軍閥們所仰仗的幾位大糧商之一,偶爾也會倒騰點軍火生意。魔族們的主食紫土豆有80%是經他手裏流出去的,沒有他提供的脫毒土豆種,極北地每年冬天至少要多餓死個幾萬魔族。」

「開雜貨鋪的威特曼先生是奉公司之命,負責全權處置黑山大區各加盟商對魔族的傾銷事項。平日裏就是採購海外運來的,或者主世島本土所出產的廉價手工藝品,派掮客帶到魔族聚居區套購它們能夠提供的各種皮毛、高檔藥材之類的土特產。」

「還有赤塔家族,他這個世襲男爵名頭雖然小,但好歹也是本地最大的地主。所有人畜貨物進出,哪個不需要通過他出資建造的港口和道路,再加上合法留受的那些商業稅款也是不小的財富。況且作為防區,他這個不用服兵役的男爵可是需要承擔當地駐防部分的生活開支,否則就得去戰場上施行他的貴族義務。」

「哪怕大家再看不起這個貪財的死胖子,但在某種程度上,他和當地駐軍也是穿一條褲子的。吉爾伯特不可能會眼睜睜看著這些好處從自己手中的溜走的。」

「至於逐風者嘛……」愁眉苦臉的小傢夥生生擠出了一副稍顯曖昧的淺笑:「逐風者傭兵團在提供合法的安全防衛服務同時,如今也會在護航任務結束的同時,幫忙代銷一些滯銷的諸如煉金材料、寶石礦物之類的小物件。」

「你……你,你為什麼要和我講這些?」

這有如晴天霹靂般的消息,著實是將冰美人給震撼到了。而面對著一臉難以置信的驚慌少女,小傢夥仍舊是苦笑著:

「我說的很清楚了親愛的。如果當時讓你拿走了那份文檔,那麼你就等同於同時向我們五方開戰;很快就會不明不白地死在某處荒郊野嶺裡,甚至可能是由我來親自料理你,明白嗎?現在跟你講這些,只是想讓你知曉局勢危急。」

「可是你……」

「當時我回醫院路上就是這樣考慮的。如果你手裏沒有那份供詞,就算你自己私下裏去調查出了什麼事,那麼也可以狡辯稱是你個人的一時衝動;因為部下被害導致情緒失控嘛,大家都可以理解的。這樣我出面,或者請其他人出面,也有理由好把你保下來。」

薩塔聲音在魔力增幅之下逐漸多了些許傷感,他接著補充到:

「潘是我的朋友,就這麼被人蹊蹺害死了,我也不甘心,我也想要替他報仇。可總得是有人活著才能替他報仇呀?而且我可以直白講了,這件事情到如今涉及到的人數太多,範圍太廣了,現在誰查誰死,就是這麼簡單。」

可正當兩人準備繼續就如今局勢深入探討之際,原本緊閉著的房間當中,卻是突然響起了一陣清脆的搖鈴聲響。小傢夥趕忙解除了隔音法術,而房門外則是隨他的動作同步響起了一陣叩門聲。

「請進!」

房門應聲打開,一個手提報紙的高大身影便是踱步而入,順勢將那頂樸素的橢圓小帽掛在了衣帽架上,顯露出了一頭形製肅穆的泛紫長發——來者正是兩人許久未見的奧蘭多·格裡高利·戴維恩修士。

如翩翩君子般的健碩修士略一屈身,向著兩人飾以聖祝禮節的同時輕聲致歉:「讓兩位久等了,實是打擾。」

「不打緊的格裡高利大師,您快請坐。」小傢夥趕忙跑到修士身前屈身回禮,然後便是親昵地拉著他的手來,請這位等候多時的客人坐下:「喝點什麼嘛?」

「我已經用過早禮了,謝過艾薩塔先生的好意。」

面容和善的聖武士也回以謝意。不過他倒是沒有向話本故事裏的那樣教條迂腐,反倒是在等薩塔小傢夥重新在座位上坐好後,便直奔主題:「您今早托娜兒告知於我,說是有軍務要事需要民團出力協作對嗎?中尉也如是應邀?」

小傢夥心中咯噔一聲,立刻叫餘光偷偷描住了德比。

「是的,我在城內駐地較勁便先行過來了。」

所幸冰美人並沒有如薩塔所擔心的那樣,選擇將他們兩人剛才的談話和盤托出。

她只是語氣平淡地化解了奧蘭多的疑問,然後便是眉頭緊皺著突然起身,同時抬起頭來叫眼睛狠狠地剜了身旁的小傢夥一下:「只是他都沒告訴我您會回過來,看這裏糟亂的,讓您見笑了。」

若有所思的奧蘭多也點頭應和著,也是起身幫忙收拾著餐具,叫餘光從桌角旁莫名散亂的牛仔布及絲襪殘片上悄然收了回來。

而毫無自知的小傢夥則是絲毫沒有在意到腳旁的碎布,只是按照預先準備好的說辭柔聲回答著:

「確實是有要事告知,所以才需要分別通知以防至姦細發覺。衛戍部委派我向兩位告知,現有我人類變節者為魔族提供情報,密謀策劃暴動以干擾我軍戰爭行進,破壞和平願景。現命令各地防區即日起秘密展開內部肅查,以防止敵特勢力造成不可挽回之危害。」

「孩子,這些都是官面上的話。有人問起來,你只需要如此轉告他們即可。」趕在日出臨走之前,伊薩卡如是說到:「我已經草擬好了合同,從今天開始你就得接受衛戍部的長久雇傭,作為特別幹員受衛戍部直轄,去執行委派於你的特比行動任務直至完成為止。」

「可為什麼是我?這種活不是叫老大哥去做你最放心嗎?還有,你具體要我做的就不能說的再詳細點嗎?」

被私下裏攔住的薩塔頗為不解:明明對議會派栽贓陷害的工作完全不需要自己來辦啊,衛戍部手裏肯定是有大把大把的黑料可以利用。

「這不是叫你去栽贓,只是叫你從新鄉這條線開始調查。」

伊薩卡搖了搖頭,但還是沒有跟他詳細解釋多少:「不,一些事情你知道的太多太詳細了,會有生命危險。你只能通過收集來的情報自己去推算,我相信你是個聰明孩子,一定是能夠完成這項任務的。」

「畢竟這件事只有交給你這個外人來做,才是最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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