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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26.錄音的基本原則
「我們的主要工作是,是負責轉運從魔族控制區買來的魔族女性……」

「將貨裝載上船後從松岩港出發,沿克羅米江南下走水路轉運到鐵山境內,中途不停歇;新鄉碼頭是唯一的中轉補給站,船隊在靠岸給養的同時,還需要找醫生進行初步檢查。然後再是到了鐵山境內,通過車隊走南方線按要求把他們分批送到納米亞城去,這單任務就算是完結了。」

「……現在有火車了,效率會比以往要高出不少。因為是以務工的海外省土著民的身份進行運輸,所以轉運工作普遍都是安排在晚上或者凌晨進行,那個時候漁船靠岸多,人流量大,我們這邊也方便隱蔽以及採購物資……」

「……沙沙……我們的老闆……沙沙……聯絡過一個……沙沙」

細緻聆聽著紙杯當中回傳而出的那沙沙的雜訊聲越發響亮,奧蘭多情不自禁地放下手中紙筆,當著兩人的面前撿起那隻紙杯,拎在手中看了又看;想抬手對著杯身輕拍兩下吧,但又怕給自己打壞了,隻好作罷,面色當中顯然是有著三分好奇與剩下的七分迷茫:

「請教下艾薩塔博士。這個人所說的沙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是某地的一種方言嗎?」

「啊啊,是您誤會了修道兄弟。」

薩塔的神情忽然有些靦腆與不好意思——他伸手擼了兩下小辮,居然破天荒地為自己發明創造上的設計失誤而向人致歉:

「這個沙沙聲,其實只是錄音時不小心被刻錄進入的雜音而已啦~咱這邊時間緊任務重,實在是搞不到合格的錄音機來,只能是臨時照原理拿手頭道具搓了一個來;尋思這之前還能好好的呢,結果沒成想到最後關頭拉胯了,實在是抱歉……」

在一旁的德比見狀也替他打起了圓場來:「倒也是不要緊,錄音機之類的道具本來就容易出故障。我們至少還收錄了三份口供;雖然不一定有錄音那時準確,但如果互相對照下的話,還是很容易能發現供詞間的差異處。」

奧蘭多聞言點頭兩下,順勢將手中握著的『精密機械』放回到了辦公桌上去。

他對這些機械類造物完全的一竅不通,按照娜兒的調侃:他彷彿就像是從小說繪本裡蹦出來的死板古代人似的,連給家裏吊扇緊個發條都不會,純粹的機械白癡那種,更不要提修東西了。他唯一會的就是拿手拍兩下,指不定自己打砸兩下就給修好了也說不定。

唯獨能讓大夥感到欣慰的:就是這位彷彿再現了古代騎士小說主角的格裡高利修士,並不會像那些頑固不化的教棍那樣,極端排斥一切技術的革新。

他和他所帶領的紅劍修士們雖然重於傳統修行,也對技術革新持有些許極端化的看法;但他們同樣願意、歡迎友善者們使用現代技術,來協助他們更好地施行諸神的事業。

當然了,同時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受修行傳統影響的紅劍修士們,素來信奉將專業的事項交由專業人士去完成這一教條,對於薩塔這位施法者的行動完全不加指摘及干擾。這也是小傢夥能夠同他合作,並且挑選他作為代行者替自己出面的原因。

「那麼我們就來對照下供詞吧。」

小傢夥順著德比的話茬接了下去,捎帶手著食指在桌面輕點兩下,便是叫那團魔力膠團失掉了光亮——錄音停歇,有助於專員們不受到話語的影響。畢竟憑耳聽聞的皆為虛妄,親眼見證到的方才成真嘛~

「其實錄音裡的也不一定能當真,他這樣的人狡猾的很呢~我剛才跟他說了要錄音留證,他就發了瘋似的要掙脫束縛逃跑,結果還把自己搞成那副模樣……何必呢?又不會要了他的命,至於這樣嘛?。」

悲天憫人的小傢夥唏噓不已,隨即漫不經心地拿筆尖指著供詞第三行——有關於其在本年度任務報表上的問題開始:

「理查所供述的內容聲稱,今年上半年中的人口轉運任務,是截止到了六月十三號便告結了。嫌疑人聲稱是幕後的大老闆通過他的上級通知他,叫他在一個月儘快停止轉運工作;並在下半年開始全面停工,直到戰爭結束為止,以防止衛戍部憲兵的搜查對走私線路造成損失破壞。」

「這點就已經有很大的問題了。」奧蘭多輕嘆一聲,在自己手中那份證詞當中相近的部分用紅鉛筆標註了記號:「在第四次提審的時候,他這邊的說辭是稱幕後老闆已經提前知道懲戒戰爭會開打,但是因為這項產業所牽扯到的各種太複雜,這才拖到了現在才來通知他。」

「也就是說今天上午,他在妓院裏不僅是為了玩女人,同時也是聯絡手下交代停工事項的?」

奧蘭多搖了搖頭,他也不能就此確定,只是想給薩塔提供一個思路:「如果按照最後這份供詞來看,邏輯上倒是可以講得通。但現在是已經是八月中旬,他最後活動的時間卻是7月8號-10號左右;這七份不同時間段的供詞裡都是在這個時間點沒錯。」

「我們打了吐真劑那份供詞是幾點的?」

小傢夥若有所思地扭頭看向德比,中尉小姐則是點了點自己身前的供詞,面無表情地回復到:「下午一時,讓他吃過飯前記錄的,就是我手裏現在拿的的這份。」

不過對於所謂吐真劑的功效,德比還是持懷疑態度的:「但當時你也說了,這份供詞應當是邏輯最混亂、最為漏洞百出同時是最不能拿來當證據的。你不是個施法者嗎?就不能用精神法術直接套話出來?」

「可我總不能直接把他的腦子挖出來吧?」小傢夥聳了聳肩頭,撅著嘴一副無賴模樣:「精神法術不是像小黃書裡描述的那樣有效的。」

實際上,薩塔根本就沒有給對方注射什麼吐真劑。那純粹只是給對方續命用的一記腎上腺素罷了,只不過是在指示術的暗示洗腦之下,叫對方當真相信了這針劑有著所謂的吐真效用。

理查少尉為求自保,肯定會趕在「藥劑生效前」裝作藥物已經生效,加緊編造點胡話出來汙染供詞而已。這樣事後遭到幕後老闆追責,也好有個理由將功贖罪不是?薩塔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但為了保障效果,他也確實是在瞞著另外兩人。

對他這副模樣無可奈何的德比,當現在都不知道小傢夥剛才是又騙了她一次;只是忍住抓他暴揍一頓的衝動,低頭照著自己手裏那份供詞,就情況分析起來:

「時間點上是沒有大問題的,他最晚是在7月10號當晚就結束了人口轉運的活動記錄,相關的設備和人員也都是在七月底前就轉移完畢。他那幾個倉庫我派人去看了,至少廢棄了有快一個月,還有當地的倉管員和碼頭裝卸工可以佐證。」

「那麼我們可以大體確認:理查少尉在七月中旬前,就疑似收到了將要爆發戰爭的消息;但在根據上級命令執行停工轉移的行動後,他仍然在新鄉活動,而不是藉機尋借口出走來躲避憲兵部隊可能的反變節搜查。」

話音未落,奧蘭多便是將目光落在了供詞第四項——關於七月底其帳戶上一項大額不明資金的來源及去向上:「那麼這筆3000圖卡的資金,應該就是他準備的逃跑資金了?」

「不,這筆現金是遣散費,用來支付他手下員工薪金的。」薩塔直截了當地搶答瞬間激起了兩人的好奇心,不過他畢竟早有準備,直接將博凱爾所提供的那份再度精修過對供詞丟到了台上:

「你們難道沒看這份供詞嘛?這筆錢是他從博凱爾先生手裏借的。理由就是放出去的款項還沒收回來,下面人急著找自己討薪才想請他救急;博凱爾同意借了,但他當時不在新鄉城,就託人直接匯到他的戶頭裏去了。」

奧蘭多拿過薩塔身前的紙檔仔細查看,博凱爾確實是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情報全部托出,並夾帶上了對方所簽發的借據以及雙方的往來電文信。花了一德林的加急電報得到的回信時間,也是在7月9號傍晚,看來理查少尉停止活動的時間段再度得到了穩固的證據。

只不過如果這筆大額現金匯入他的戶頭,只是找博凱爾借錢發遣散費的話,那麼他為什麼還要停留在新鄉近一個月之久?理查和大赤塔只是合作關係而已,不可能有什麼忠誠於長官、要於他同進退之類的荒唐笑話,更何況他這個民兵少尉也只是個掛名而已。

「薩塔,你怎麼看?」

思維陷入僵持的冰美人扭頭看向他,似乎是希望這個必然對大夥有所保留的小傢夥,能再度透露點什麼有關情報出來。就算你是想摘清楚自己和逐風者團的關係,也好賴給點情報出來呀?

只可惜的是,她的想法這次還是落空了。

薩塔並不知道更多有關於此事件的情報了——在臨行前伊薩卡就特意囑咐過自己,這次任務不是隨便把責任和黑鍋扣到某一個參與者的頭上,就能夠在軍事法庭上簡單了事的。

要想得到衛戍部的部分協助與支持,自己就不能誣告或捏造事件,只能是按照他指定的方向、要求一點點收集線索,逐步拚湊、搞清楚這一整條殘破不堪的事件脈絡。

至少在督軍製止住這場突然爆發的戰爭,騰出足夠力量對付那些陰謀集團之前,薩塔在新鄉領區絕不能給他以及衛戍部添亂。

而同樣的,他也需要在當地的多方勢力之間做好製衡措施,以維持新鄉穩定;如果不是博凱爾提到這個人販子形跡可疑,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該從哪裏找突破口。

只是薩塔習慣了用虐打及酷刑等手段,逼著對方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如今卻是要用同樣的手段,逼著對方說出真話來,對他而言反倒是一場難度不小的考驗……

「我們還是先作有罪推定吧?既然他敢留在這裏,肯定是有接受到什麼命令要求的。以7月10號為起點,我們分頭去調查下他在七至八月以來的人際關係以及活動範圍,從這邊先著手開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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