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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112.布袋、子彈與少女(6)
自己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踏入了對方的陷阱?

是隊伍在發掘出了通道入口處並隨之遭受精神衝擊的那瞬間,還是在進入這間已然化作廢墟的隱蔽倉庫之前?

凝望著身前那觸感真實不虛的舊磚牆面,踏在這一團形如爛泥的灰膠漿上,薩塔緊咬著拇指,百思不得其解。

但現在沒有人能幫得了自己答疑解惑,他隻得是繼續絞盡腦汁,繼續在識海中細緻思索著——畢竟此事關係到他和阿露絲兩人能否從這精神陷阱當中脫身而出。

只是越發思索著,自視甚高的小傢夥就越是不得不承認:幕後黑手在施展精神法術的造詣上,確實不是自己這個粗通精神法術的半吊子所能比擬的。

縱使自己靠著魔力視界,觀察到了周邊魔力流的異常運動,進而推斷出了自身已陷沒於法術陷阱的真相。但如果不是在兩人著手轉進之時,阿露絲在大踏步時毫無徵兆地停滯了動作,使自己及時察覺到了行動限制的這一古怪規則,怕是兩人早就遭了暗害。

所幸自己隨即便是做好了充足準備:派阿露絲呆在門口保持不動,以積蓄行動能力;自己則藉著搶先槍決了魔族少女的空檔,成功對那些個措手不及的膠化怪物發動了突襲;並在掌握了戰鬥的主動權的同時,藉著後續的垃圾話時間,徹底攪亂了對方的行動方針。

但就目前情況而言,幹掉了這幾隻怪物不過是階段性勝利而已。自己和阿露絲在這片擬態而成的廢墟裡兜兜轉轉了半天,仍舊是沒有找到可供破解的核心節點,自然也就沒辦法從這個陷阱當中脫身而出。

畢竟法術施展的核心,無過於法術模型、魔力源及控制這三項缺一不可的基本要素;在法術攻防的層面上,也就只有從這三要素入手才能順利破解對方的法術攻勢。

但自己這一番精心探查下來,發覺對方疑似是利用法術聯組技術,遠程聯結了一套自吸能法陣用以供能。不僅是那明顯經過處理的魔力源方位目前尚不明確,乃至於這位法陣控制者對於遠超聯結的控制手法,自己也是毫無頭緒。

不過仔細想來,對方既然都用上了異位供能的法陣佈置技術,自然也就不可能是待在法術覆蓋區周邊了。

這位老練高手還針對性地抹去了大量的個人技藝成分,純粹是用最基礎的各項法術,聯組出了這麼一套精心設計的陣法來;就連最初灌注進法陣系統裡的魔力流,也是在高度精粹過後方才使用的,基本上是查不出對方的蹤跡。

頭疼欲裂的小傢夥薅著髮辮,隨手湮滅掉了自己手頭剛捕獲到的魔力流束,止不住在心底裡痛斥這些同行的無良行徑來。

真的是!現在的這些施法者究竟是發什麼瘋病,沒事幹就不能搗鼓點法術黑箱、再編兩篇論文騙騙闊佬投資嘛,跑來針對自己這麼一個小小的傭兵法師做什麼?

本以為那團下半身純粹由魔力構成的魔族,就是幕後黑手佈置在其間的陣法核心。但誰成想到探知蘆葦從屍骸腦漿裡反饋回來的,卻只有一灘難以解讀的雜訊亂流,除了在不停複述其臨死前的心中所想以外,幾無半分價值。

眼下唯一能夠肯定的是,就是這女屍在生前確實是活物——至少在自己開槍之前,她仍然是存活著的,就像自己腳下踩著的那灘膠漿怪一樣。應當是被逸散而出的魔力將下半截失活了的肉身逐漸同化了。

至於說自己會不會錯殺無辜人?這沒了半截身子魔族少女又不是什麼重要角色,反正自己肯定也是救不活對方的,一槍斃了對她而言反而才是一種慈憫的解脫;再者說了,就算對方當真是無辜的魔族,自己開槍又能有什麼好糾結的?

況且從事後的解剖分析來看,它們都是活著從外界被佈置進了這套陣法空間中:都是在一定程度上經過了人工改造,甚至在肉體深處移植了一小部分的惡魔器官,被陷阱設計者拿來改造成了對付敵人的活體工具而已。

雖然只是一截從弗洛魔身上取下的角質肝而已,但其中所蘊含著的豐厚源質能,仍是能為這四活物提供充沛的精神力量以及肉體恢復效率——不過在探知蘆葦和搜魂術的效用下,這些深藏於識海深處的信息碎片照樣是被自己挖出不少來。

難怪說剛才,阿露絲同自己在物理層面上的刀劈槍擊,對敵方所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

最後還得是靠著精神法術,通過向敵人暴力灌輸了天文數字般的錯誤信息流,促使其對此刻自身身體狀況產生了誤判,才總算是利用、引導對方在邏輯層面上「自殺」的方式從而殺死了對方——這套攻擊思路反而是從那個倒霉的魔族少女身上提取出來的,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至於對方究竟是怎麼讀取、為何要讀取雷米他們的記憶以及行為模式,小傢夥還是沒能有半點思路。

只知道對方肯定是沒有採用搜魂術之類的法術:因為自己在他們身上布製下的暴力反製措施,沒有被激活的信號;偵測後門回傳來的信息也向他證明了,這三個人的生命體征目前相當良好,暫時不用擔心會產生生命危險。

而如此一來,在這套本可以直接攻擊、操控受術者精神的法術空間當中,佈置這麼一群需要隨時承受著規則束縛,就連行動都是以目標的動作為主體;且必須是通過先行讀取記憶進行偽裝過後,才能潛伏在暗處對目標發動偷襲的怪物,又有什麼意義呢?

作如此大費周章的無用功,完全不符合法術運行的基本邏輯……

恍惚間,啃到拇指頭牙印中嵌滿了涎水的小傢夥頓感頭部一重,自己正苦思冥想著的解題思路,當即便被這無端觸碰給中斷開來。

被打斷了思路的小傢夥極不耐煩地抬起頭來,渣渣嗚嗚地磨著牙齒正欲發作;卻發現原來是阿露絲不知何時跑到了自己跟前,正在用那對溫軟手掌搭在自己額前來回搓弄了兩下,眼神極為關切地沖自己嚷嚷著:

「小傢夥你還清醒著啊!我還以為你站著都能睡著了呢。找到咱們出去的方法了沒啊?」

「還沒呢露露姐,哪有這麼快的。」

頓時是沒了脾氣的小傢夥撒嬌似的抬起額頭,本能地往對方的手心蹭了又蹭,絲毫沒能察覺自己像是隻小狗崽似的正被阿露絲給逗弄著玩。

只是同大姐姐親昵了片刻後,面容煩悶的小傢夥隨即便再度蹲下身去,對著腳下的爛攤子止不住地唉聲嘆氣:

「唉……我現在是一點思路都沒有。感覺太久沒看資料了腦子都生鏽了……那啥,露露姐你別急,再給我點時間,我肯定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嗨~我急個弔?你姐姐我其實是想講,叫你這個小朋友壓力不要這麼大;你看這滿頭汗給自己累的,不值當。既然咱們現在都被困在這裏出不去了,你就算再怎麼著急也沒多大用。」

阿露絲緩緩彎下身子,學著蕾希安撫小傢夥時的親昵模樣,用面頰蹭了他那因過度思考而驟然青筋暴起的濕潤額頭來,好叫他寬心:

「你自己剛才不也說了有好消息嘛,雷米他們仨現在身體安全,性命無憂。而且他們又不是啥傻子,遇到危險了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我都不擔心,你還好擔心啥的?就像咱們一直信任你的決策一樣,你現在也應該相信他們才對。」

「那可是你男人欸,你怎個就不急嘛露露姐?還是說你把人榨幹了就不要了?」小傢夥環抱著胳膊嚷嚷了起來,隨即後腦杓就給輕輕捱了一下重的。

「那人希兒早就一腳把你這小鬼給踹了~」

只見阿露絲揪著他那狗尾巴似的小髮辮,沒好氣地損了一句:

「這又不是說抓到雷米劈腿了,我就能提刀上門去把那個勾引他的婊子給剁了一樣簡單。我現在急了能幹啥,除了把自己心情急壞了能有啥用?又不是某個傻瓜,自己家的寶貝不小心蹭了碰了,嘴上不見得廢話,心裏就急得要死要活了似的。」

「嘛~露露姐你這話說的……」

「打住,我可沒說是誰哈~是男是女我也不知道~」

伸手輕輕彈了下小傢夥的細嫩脖頸,阿露絲當即便是笑意盈盈地從他身旁走開了:「行了,不打擾你這個小傢夥辦事了,有用的到你露露姐的地方就說話。反正某個傻瓜是求我保護好她家寶貝的,居然連這麼情趣的玩意兒都拿出來送我了~」

小傢夥頓時是羞的面色通紅,叫髮絲間飄出縷縷無形熱流來。

他當然清楚這位手中捏著半截腰間斷繩,在半空中對準自己甩來晃去,已經是笑到合不攏嘴的少婦姐姐心裏在想些啥樂事。

只可惜自己當時被那香艷幻想迷昏了頭,居然沒能從其間察覺出個中細節來。就算這根麻繩真的是買回家來用的,那依照自家姐姐的性趣,極大概率也只會是用在自己身上來。

被插科打諢式地調戲到面紅耳赤的小傢夥,剛想就此事發表意見,為明證自己在家中的家庭地位而開口狡辯的瞬間。一股有如觸電般的奇特思緒,赫然通過他手中正緊握著的這半截短繩,在風平浪靜的識海上急促擊打出一圈漣漪。

這根被蕾希寄予眾望的安全繩索,是在隊伍遭遇鼠潮時為了保障他的安全,阿露絲主動割斷好叫他找製高點給隊伍提供援助。而在處理完來襲鼠潮後因為自己害怕回家後被蕾希責罵,加之趕路匆忙的緣故,兩人這才忘了及時把安全麻繩從腰帶上解下來,故此一直保留到了現在。

而在當初通過法術擺脫了精神衝擊,自己決心帶頭進去探明內部情況之際,居然會下意識地主動要求帶著阿露絲陪同?

可,自己為什麼會主動要求帶著阿露絲一起呢?

薩塔的思緒陷入到了暫時性停擺當中:是啊,這個一向在任務中喜歡獨斷專行的小傢夥,今天怎麼就改了性子要別人主動來管著自己呢?這下就連自己也不好解釋這個情況。

如果是因為純粹的潛意識作祟,那麼他當初更應該丟下在場的所有人,自己孤身一人跑去對未知地點進行偵查。而不是認真詢問戰友們的意見,在徵得他們同意過後才去行動。

自己什麼時候會變得這麼聽話了?難不成這又是迷鎖在背後搗亂?

還是說,自己才是這套精神法術的真正核心?

小傢夥如是想著,隨即冷不丁抬起頭來,將一種近乎赤裸裸的渴求視線釘在了不遠處岔開雙腿撐地休息的少婦姐姐身上。

阿露絲自然是看不清小傢夥此刻的眼神,只是以為他又在考量著什麼奇思妙想;便如往常一般對他抓了抓手,送上一個熱情飛吻過後便哈哈大笑起來,一如既往地藉著小傢夥在被大姐姐們調戲後的可愛反應來取樂。

而同往常有著絕對差別的——在美人飄來的那枚香吻擊中了薩塔身體的瞬息,那股毫無根據的奇妙觸電感官再度襲來,即刻將少年人攪動到渾身躁熱難安,隻得是捂著心口不停地小聲喘息著粗氣,不停地在心底告誡著自己的不端想法:

「冷靜,艾薩塔,冷靜,你要冷靜!你是有自製力的人,不是發情的野獸!那是你的兄嫂在逗你玩!她是個和你家老婆、你家好姐姐一樣,都是個愛調戲、捉弄別人的壞女人而已!」

等等……自己剛才是在說,露露姐和蕾希姐都是一樣的「壞女人」?

一樣的特點,也就是說我是在追求著她們兩人之間的某一種共同性?

薩塔的呼吸幾乎在瞬間停滯了下來,而那顆因莫名的情慾躁動而瘋狂活躍著的大腦,則頃刻間開始了高速運轉——試圖將兩個活生生的人類,完全解構成一連串可供隨意拚湊的社會標籤。

僅是在這個想法憑空誕生的剎那間,他便是成功了。

這兩個模樣相差甚遠的成熟女子,都是能從身上拆解出同一特徵來的:一樣的漂亮模樣,一樣熱辣火爆的豐腴身材,一樣對著愛之情慾有著過度的強烈欲求,一樣是被霜雪從大街上拐來後稀裡糊塗當了傭兵;甚至能在酒會上,同樣旁若無人地對著單身男女們狂飆葷段子。

最重要的——她們兩個壞女人都很是疼愛自己,就像母親寵愛著自己的孩子一樣,曾用著她們各自認為正確的方式保護過自己。

或許正是因為潛意識在法術效應的作用下,察覺到了難以規避的危險,才會果斷影響身體前去求助於身邊唯一一個能夠主動安撫自己情緒的成熟女性吧?這樣倒是能解釋的通了……

「誒,你怎麼了小傢夥?怎麼突然話也不說就抱過來了?」

一句略帶驚奇的調笑聲突兀打斷了薩塔的思考,等小傢夥從思迷當中回過神來的瞬間,他差點是被駭到癱軟著跪倒在地:自己的身體居然是不受控制地自主運動起來,不知何時跑到了阿露絲身前一把摟住對方腰肢,將大半個身子同自己那敬愛的兄嫂緊緊相擁著!全程連半點哼嚀聲都未曾發出!

別說是自己了,就連阿露絲都沒能反應過來,就這麼失魂落魄地張大了雙唇不知所措。

怎麼回事?!我怎麼控制不住自己了?!

薩塔正欲掙脫開身體抽身解釋,卻不料自己那已然紊亂的思維能力居然是搶先一步,不由分說替自己做了表態:「我想抱抱你……好嗎?」

不是的!我沒有這麼想過!這TM幹嘛呢,現在還要抓緊時間跑出去救雷米他們的啊!

可任憑小傢夥在心底裡如何癲狂地叫罵著自己,那已然完全依偎在了兄嫂身驅上的身體,此刻卻是逐漸癱軟了下來——行將是化作一灘漿液模樣,同這位熟識多時的美少少婦徹底合而為一。

而迷茫了半晌的阿露絲,此刻卻是叫身軀突兀地顫動了片刻,恍若喜極而泣一般。只見那面頰上沒由來地展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真切笑容,似水般的溫潤眼神拂過少年身體,更是宛若春風拂面般的體貼溫柔,直是叫人陷沒其中難以自拔。

那耳旁悄然響起的童謠輕哼,更是隨著那婉轉模糊的搖籃小曲,同耳旁不住盤旋的濕熱氣一道:叫這本就難以抵抗溫柔之鄉的軟弱身軀,越發消融迷醉於這股熱火之中。

阿露絲嘴角上所堆積而成的笑意,此刻亦是越發濃烈,宛若將要凝實完全的布丁一般;眼角更是沒由來地垂下了幾滴琥珀蜂蜜般的晶瑩熱淚。

她俯下身來,宛如擁子聖母之像,將自己極盡溫軟的火熱懷抱盡數敞開;恍惚之間,便是同這半融化了的軀體意識緊緊地相擁相融。

「我早就知道的,傻孩子~我怎麼會怪你呢?」

「我不是孩子!!!」

就在那纏迷香吻行將落下的那一瞬,意識行將徹底溶解了的小傢夥猛地睜開了雙眼!

那長久盤踞於視界之中、由識海所傾心構建而出的明亮光景,霎時間便有如玻璃崩解一般支離破碎;轉而是將這昏暗陰冷的現世光景,驟然刺入他那對因心跳急促,而有血淚波濤般奔湧而出的蒼翠眼眸當中。

小傢夥顧不上這無端傳來的酸楚感,手腳並用地從那苔蘚橫生的陰冷地磚上爬將起身,拚了命地想將這四周景色收錄眼中。

眼前是一道同之前別無二致的空曠通道,同樣有熒光苔蘚遍佈著,將微弱的幽蘭光亮帶給這驚惶失措的年輕人類一絲安慰。至於那一度影響了其心智判斷的爆炸廢墟,則是完全不復存在。

有的僅是一處被煉金炸藥定向爆破而出的巨大孔洞,以及廚房周邊那空無一人的雜亂庫房而已——地板上還隨意堆積著一些無人打理的臟汙穢物,叫人難以直視。

而那笑中含淚的美少少婦卻是不在乎,仍舊是屈身倚在牆角沉沉熟睡過去;將雙手隔著那套整潔衣衫捂住小腹,幾無意識地輕聲哼頌著那含糊不清的搖籃小曲,彷彿沉浸於美夢當中。

幸好,自己沒有屈服於精神干擾。

可就在自夢境當中脫身而出的小傢夥松下心中重負,即將歡欣鼓舞著的同時;有一股極其強烈的不安感覺再度誕生,如同行將運轉的蒸汽鍋爐一般,叫不斷逼近極限的壓力指針催動著他將視線朝四周探去。

而後,小傢夥頓時驚覺自己實在是錯的離譜:「TMD雷米他們人呢?!我********!怎麼又來偷襲?!」

但在他為那仍舊失蹤了的戰友三人,而跳著腳在原地破口大罵的同時:一股早已蓄勢待發的法術威能脫離了施法之人的精密束縛,正在以毫不遮掩的狂暴姿態,向著這方小小空間洶湧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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