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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91.摩擦加劇
在一番充滿了年輕人朝氣與活力的熱情磋商後,這場充滿了困難與挫折的秘密會談,終於是在半個小時內勝利結束。

而用薩塔自己的話來說就是:

「三方在友好熱情的氣氛當中,於本日上午坦誠地交換了意見。同時尊重修士對於己方的指導,並在保留三方意見的充分基礎之上,針對調查方式達成了初步同一。」

待到這場堪比馬拉松的秘密會談草草收場,頭疼不已的小夫妻兩人,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拖著沉重的身軀,手牽著手緩步朝著臨時住所的方向走去。

但令兩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這次回去不僅連床都沒得躺,就連他們的行李也被打包好後隨意扔在大門前的平地上,幾個顯然沒休息好的女傭兵,正吃力地將這些散落的行李給碼在一起。

而房門口的爭吵聲則愈演愈烈:不論雷米他們如何解釋,那幾個身材瘦小的灰發老頭卻是充耳不聞,繼續指揮著幾個年輕人往外搬行李,顯然是鐵了心要將他們給掃地出門。

那些年輕人下手自然是沒輕沒重,隨手抓起包裹箱包就往外丟。也不管包裹是輕是重、裏面是否有貴重物品之類的。

就連女傭兵們那些貼身的私密衣物,也被幾個滿臉橫肉的村婦給胡亂塞在一起,和著行軍毯之類的物件一齊丟了出來,把她們給氣得直跺腳。

甚至一見到蕾希回來,女傭兵們馬上就圍了過來,嘰嘰喳喳地要她這個組長出手,幫她們討個說法回來。

而本就孩子氣的小貝拉更甚。本來她還只是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站在原地東張西望著什麼。一見到蕾希回來了,立馬滿臉梨花帶雨地飛撲進她的懷中,含糊不清地低聲啜泣了起來:

「希兒!你送我的熊玩偶不見了!」

哪怕是天塌下來了,蕾希也不捨得讓她親愛的的小寶貝哭啊!何況那件沾滿了她鮮血的禮物,可是她跟著塞拉菲娜學了好久,才做出來送給小貝拉生日禮物啊!

心情已經極度鬱悶的窩火大姐頭,當即給薩塔使了個眼色,要他立刻去把東西給找回來。自己則是心疼不已地蹲下身來,極盡溫柔地說著柔聲細語安慰著懷裏的小哭包。

可被趕鴨子上架的薩塔,連自己都還沒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呢,上哪裏找貝拉的生日禮物去?隻得先去找在地上拾撿行李的歐斯曼了解情況先:

「喂!歐仁!這tm什麼個情況,你們怎麼被人給趕出來了?」

「晦氣!這幾個人自稱是什麼狗屁長老,說是不提供房子給我們住了,要我們馬上搬走。然後雷米去和他們商量,說要等你回來再考慮。這幫人就直接上手來幫我們了!tmd!」

而薩塔那一直注視著兩間平房的眼睛,就在此時敏銳察覺到了一件熟悉的事物:他今天早起忘記帶上的挎包,正被一個瘦子給拿在手裏;只見他隨手掂了下重量,便抬手作勢欲扔。

如同有人要跳進鋼水爐中泡澡一般,看清楚這是自己挎包的薩塔頓時急了:這包裏面不僅塞了不少昂貴的煉金材料,可還有幾枚附魔手榴彈塞在包裡,這要是一不小心給引爆了可就出大事了!

生怕搞出一些無可挽回的魔法災害,薩塔瘦弱的身軀頓時爆發出了無窮力量,整個人如同出膛尖彈的殘影,颳起一道令人臉痛的風旋。

還沒等這差點惹禍而不自知的年輕人回過神來,渾身溢滿著青光的薩塔便已來到身前;抬起手來,劈頭蓋臉地從這滿臉懵逼的年輕人手中,奪回了自己的危險挎包。

其用力之大,足以把這年輕人給打地尖叫了一聲;以至於他出自本能的後撤步,因重心不穩一時沒有踩牢,直接在地上重重地摔了個屁股墩。

只要能保住包不會因為意外炸死人即可,人摔倒了關他什麼事?可薩塔眼中只有自己的單肩挎包,但不代表別人不會對此產生反應。

實際上在那道風旋颳起的剎那,原本還在爭吵著的幾人便停下了各自的唇槍舌劍,紛紛扭過頭來將自己的視線投到了他的身上。

可算是盼來了自己的好隊友,雷米自然是恨不得當場衝上去,抱著他的臉用力親上兩口;畢竟這幫老東西的碎嘴可太煩人了,急需一個經驗豐富的『談判專家』去對付他們。

那幾個老頭顯然也是知道這個留短辮的小豆丁,究竟是個怎樣的角色。平日裏藉著自己的長老身份,去欺負下外鄉人和村中小輩也就罷了。可真要他們上陣同法師對壘,他們是絕對不敢的。

碰上法師這種陰晴不定的生物,最好還是躲遠點。一旦把法師逼上絕路,哪天全家被不明不白地滅口了都不知道;歷史上這種事情太多了,他們可不想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賭。

不過薩塔並沒有對這幾個老頭有過多的關注,反而是因為心情煩悶,對著雷米嚷嚷了起來:「我說雷米,你們幹什麼呢這是!怎麼還讓人給趕出來了?」

雷米也是憋著滿腹窩火無處釋放:本來前天晚上把幾具屍骸帶回來後,大家的情緒都不是太高,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他們好端端地剛起床沒多久,這幫人就突然闖了進來,不由分說地開始趕人。

但這些刁民畢竟是人類,除非威脅到了生命安全,否則《傭兵公約協議》是嚴令禁止傭兵對平民使用過激的暴力行為:

「我能怎麼辦?這幫人跟個聾子似的根本不聽我勸。這又不是打魔族,總不能直接拿武器和他們火併吧?」

薩塔的聲音越說越激動,聲調也一句比一句高,顯然是說給那幾個老頭聽的:「誰讓你和他們火併了,你就不能直接扇他們幾巴掌?這頂多是個私人衝突,又不怕被憲兵帶去調查。」

兩方人都聽懂了薩塔此話的含義,尤其以歐仁的反應最快:這小子果斷放下了手中的箱子,摩拳擦掌地朝著那幾個年輕小夥走去;女傭兵們也如釋重負,紛紛朝著那幾個村婦圍了上去。

自知無力對抗的村民們也精明得很;並沒有同長老們設想中的那樣,同傭兵們頑抗到底製造事端。反而罵罵咧咧地和傭兵們簡單推搡了兩下,在完成面子上的工作後,便調轉腳步向後轉進。

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他們緩緩靠近;那兩隻足有常人小腿粗的手臂,也本能地用力鼓起肌肉。鐵青著臉的雷米,則在心中盤算著這些老東西要是還不走,該要怎麼打才不至於太過火。

風中凌亂的幾個老頭此時也慌了手腳,身體止不住的發抖起來,比起他們在家篩藥材時還要抖上幾分;旁人冷不丁見了,還可能以為他們是癲癇病犯了。

只不過他們最終還是沒有挨上他的打。正當傭兵們為處理這些老頭而感到棘手的時候,那位被傭兵們蔑稱為金毛狗的保安官薩莫拉,此時卻是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

「我就說這怎麼這麼吵,你們這些傭兵又在搞什麼名堂?」

「不去問你主子你tm跑來問我們?」看到這條金毛狗跳了出來,雷米自然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都tm故意來找麻煩了,還擱著裝沒事人呢?」

「就是說啊~現在就敢衝進門來丟我們東西了,接下來會幹什麼,我都不敢想~」

一旁的歐仁連忙跟上話茬,對著眼前這個還在『裝傻充愣』的傢夥陰陽怪氣起來:「就怕是有人在裏面暗中使壞呀~說起來保安官先生,您臉上的淤青怎麼還沒好呀?」

提到這裏,保安官薩莫拉頓時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手足無措地在原地彆扭了半天,最後才咬牙切齒地擠出個笑臉回應著:「多謝你關心,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一見他這副想罵又不能罵的模樣,知道真相的傭兵們連忙捂嘴竊笑了起來。而歐仁還要把戲做足,匆忙舉著手輕輕地拍打胸脯感慨著,顯露出一副萬分後怕的模樣:

「那可太好了~唉,現在被這血族一搞,感覺村裏真的是人心惶惶了。連您這樣正直勇敢的保安官坐鎮,都有惡人藉機報復了,還打傷了您。依我看哪,還是得找幾個典型開刀才行!您看我說的有道理嗎?」

歐仁的視線悄然打在了保安官身上,如同一條慵懶柔蛇,正在向潛在獵物們炫耀著自己精緻的毒牙,叫薩莫拉冷不丁打了個寒戰:「你說得對,但幾位先生能否先讓我把話講完?」

「您但說無妨。」見這個小豆丁點頭同意了,在氣勢上先慫了下去的薩莫拉用力咽了兩口口水,將自己此行的目的娓娓道來,「首先,我和皮薩羅爵士是互幫互助的協作關係,他不是我的上級。」

「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麻煩您講下重點。」

從蕾希口中聽說過,這個保安官早在六年前就已經在村裏任職了;在蕾希忍無可忍將他暴揍一頓之前,他還會時不時來到她家裏同自己的嶽母敲詐。

如果沒有被那位鄉下人收服,還能在村裏混上六年,薩塔是打死也不信的。

而在從他嘴裏挖出那位突然變卦的幕後之人,心中真實的態度之前,還是要先處理下只見伺機開溜的小蟲豸:「我說幾位老爺子,既然來都來了,還是先坐下來喝點聊點比較好吧?」

一記清脆的響指聲過後,只見原本的空氣之中,突兀地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伴隨著幾聲沉悶的碰撞聲,正慌不擇路試圖逃跑的長老身形突然一滯,隨即便如同向後倒去的不倒翁。

只可惜他們還是沒有堅持住自己的重心,異常滑稽地摔倒在了地上,抱著被石子咯疼了的身體哀嚎連連。

而薩塔的手指向內微微一曲,擴散開來的虹彩漣漪再次向外擴張;如同襲來的滔天浪潮,直接打在了幾個長老的身上,將他們暫時囚禁在了這圓潤無形的芸豆狀牢籠當中:

「您給講講他們是怎麼一回事?」

「說出來您可能不信,皮薩羅男爵並沒有告知過我,要諸位先生女士搬走的事宜。」

戰戰兢兢地瞟了眼『保護罩』裡的長老,薩莫拉頓了頓繼續說道:

「男爵只是邀請我與西蘭小姐商議如何舉辦一場清瘟儀式;順帶托我過來通知下各位,晚宴將定在明晚十八時整,請傭兵團與修士會務必準時到場。」

看著他這副心神不寧的模樣,薩塔自然是不相信他所說的話;反而是悄然凝聚起今早臨時重置出來、對付皮薩羅男爵用的謊言偵測,在保安官開口的剎那,將這團無形的魔力打在了他身上。

只不過由謊言偵查術所傳回的消息,卻是讓他感到十分意外:這個保安官不僅沒有說謊,而且每句都是發自真心的實話,自己難不成是真的錯怪他了?

但鑒於自己腦子裏記憶的就只有這一個測謊用法術,手頭沒有更好解決方法;眉頭緊皺著的薩塔也只能姑且相信他的話,趕狗似的對著他揮了兩下手:

「這樣啊,你到時候轉告男爵就說我們知道了。」

而薩莫拉也被他這一而再的奇怪反應搞得心裏發毛,渾身不自在地接下了話茬,就準備轉身離開:「好的,那麼我還有點事情,就先……」

「等下,保安官先生。」一聲渾厚的嗓音突兀響起,直接把轉身欲走的薩莫拉給嚇出了本能反應,忙不迭地下意識點頭哈腰起來,畢竟那天晚上雷米他下腳還是比較重的:「您請講!」

而毫無自覺的雷明頓,心裏還在奇怪這人怎麼突然變了性子;隨即便嘟囔著,用手指對著保護罩內的幾個長老伸手一戳,語氣比在市場買肉還要隨意:「你還沒說清楚他們是什麼來歷。」

「他們真的只是村裏的長老而已,我和他們其實是不大熟的。」

薩莫拉搔著脖子訕笑了兩聲,急忙將自己給摘出來,「今天上午我一直和西蘭姐妹、男爵閣下商量儀式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他們當中誰犯渾了,居然能幹出來這麼無理的事情!」

「哼!我看他們分明就是故意挑事,你最好老實……」

面色陰沉的雷明頓用力一哼,隨即便三步並作兩步地快步上前,準備將自己那寬厚有力的手掌用力搭在了保安官的身上。

可正當他即將開始發力之時,低著頭沉思著的薩塔卻突然開口,自顧自地撤銷了用立場牆衍生而成的透明護罩,將那幾個瑟瑟發抖的長老給放了出來:

「算了!他們已經問不出什麼了。我們還要重新找露營地,就浪費時間了,讓他們先走吧。」

這一下子超出了雷米的意料:明明在傳訊術的秘密通訊裡,他要負責演惡角從他們嘴裏掏情報出來,再由薩塔他們負責旁敲側擊。

而薩塔現在卻突然變卦,這一下子就打斷了他的思路:雷明頓的大手,就這麼愣在了薩莫拉肩上半拳高的位置,硬是沒有摁下去。

那如蒙大赦的幾人怎敢遲疑,飛也似地躥了出去,幾乎在一眨眼的時間就看不見了他們的蹤跡。但薩塔連眼皮都懶得抬,只顧著用觸手拾撿行李就準備離開此地,直接招致了同伴的不解。

只是率先開炮的不是蕾希,反倒是許久沒給他當護衛、連發言都變少了的阿露絲:「不是薩塔弟弟,他們怎麼對我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真就得忍氣吞聲這麼走了?」

「不然呢露露姐?今天他們都敢丟行李了,晚上就敢扔火炬你信嗎?既然這裏已經不安全了,他們又鐵了心想我們走;那我們還不如像上次公幹一樣,自己修個安全的露營地出來。」

「嘖……這些東西我說不過你,還是讓你老婆來吧。蕾希,你怎麼看?我們就這麼慫了也太憋屈了吧!」

其他心懷不滿的傭兵們也連忙跟著起鬨,嘰嘰喳喳像是集市一樣的吵鬧個不停。蕾希也知道自己脾氣不好、容易出問題而已;不然她早就得衝上去,跟這幫鄉民把新仇舊恨一併清算了!

但她既然是當了組長,就得為組員和團裡考慮,盡量不被情緒所影響判斷。

但她也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小的時候就欺負自家無依無靠,她只能記恨在心裏;可現在自己都當傭兵了,他們居然還敢欺負到自己組頭上來,她是決不肯這麼忍氣吞聲的:

「搬走可以,我也不想再和這幫蠻子繼續接觸。但他們還沒資格來趕我們走!你想我同意轉移也可以,但你必須給我想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懲戒計劃來!」

「對!tmd就算是那些軍頭老爺們來了,可都對我們團客客氣氣、殷勤的很!這幫沒卵子的刁民算個什麼東西?!不謝我們就算了,憑什麼還要老娘睡野外!」

做為草創時期的第一批團員,布洛姆陪著最初的逐風者們一路走來,可謂什麼苦都嘗過了。畢竟團長的固執脾氣比牛還倔,導致有段時間他們在城裏沒錢交房租,最後只能集體睡馬廄裡。

甚至是在接不到任務、滿腔熱血的年輕人們最落魄的時候:他們還得終日在各地前線遊盪,靠著搶劫偷盜魔族村落裡的糧食艱難度日。

能在實在打不動了,在軍營裡暫住休整的時候,能吃上前線各地的野戰廚房接濟給他們的剩菜剩飯,可都算是一頓豐盛的大餐了。

最後還是團長扔下面子,不情不願地找莫裡斯將軍借錢,才算是沒有把他那傾家蕩產搞來的傭兵事務所營業執照賣掉,換取用來給他們購置裝備藥材之類,能夠保證他們活命的救命錢。

而靠著借錢渡過了苟延殘喘期後,他們為了還清債務,開始在前線瘋狂地進行各種各樣的戰鬥,這才在軍隊裡漸漸打出了口碑,讓逐風者這個傭兵品牌迅速步入正軌。

要說外出作戰時的艱苦生活,團裡這幾年來來往往的一百多人,恐怕沒有幾個能比她感受的更多。

雖然一開始逐風者團也不大被人看好,但那些肯給他們活乾的軍頭富商們,好歹都對他們這些盡職盡責的傭兵們禮遇有佳,至少不會擺臭臉,食宿也一定給他們安排妥當。

而如今這部分村民的態度,落差大到幾乎無法讓她接受,就更別提待遇越來越好的新人們了。

看著被布洛姆的抱怨挑動起來的、越發洶湧澎湃起來的氣氛,感同身受的薩塔,自己心裏其實也不大舒服;但他還是得認真考慮維持四方的平衡,讓本次行動能平穩結束才行。

「唉……我知道的。大家放心吧,等任務結束了我肯定會給他們一個教訓的。不過現在還是要以任務為主,不能和他們起太多衝突……」

咬著拇指苦思冥想著名為懲戒、實為報復的計劃時,在門口來回踱步的薩塔突然心生妙計。只見他興奮地抬起手來,指著那兩間用紅磚搭起來的大平房,對著身前滿面怒容的傭兵們大聲喊道:

「可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他們不是要把我們趕走出村子的土地嗎?那我們就住到教堂附近去,到神明的現世居所旁去!哪裏不是有幾棟空倉庫嘛,我們就把那裏佔了噁心他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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