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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38.新方向
「你看起來休息的不錯。」

抱著那一大捧足有半人高大檔案用力鎮到桌案上,中尉小姐像是沒話找話似的,不自覺向著查閱檔案的小傢夥寒暄了一句。

而小傢夥則是微微笑著,順勢放下手中紙筆抬頭望去——冰美人雖是眉頭緊蹙,滿臉不舒服的模樣;但她黑眼圈如今確實消散了不少,整個人的氣色也恢復如常。

但薩塔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還殘存著微弱的血腥氣。如今同那特調的橙子香水混合起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濃香;雖然同這小傢夥的氣質意外地合拍,但聞起來卻著實是叫人難以忍受。

只是對方沒開口講,自己也就沒往那方面上去聯想罷了。還以為是早餐吃的醋蒜味熏到了對方,小傢夥連忙是捂著嘴來,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早上好呀!德比小姐,你的氣色也比之前要飽滿不少,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嘛?」

「啊?啊~算是有吧。」

德比搔了搔耳畔,不由自主地聯想到昨天午時,自己所親眼見證了火刑的全過程:隨著那股衝天煙火與犯人的求饒呼嚎一併升騰而起的瞬間,一股莫名的解脫感便是在心底間油然而生,叫人不由得地放鬆了下來。

或許在冰美人的眼中有那麼一瞬間——自己將要親自手持火炬,將那些害死潘下士的幕後真兇綁上火刑柱,教他們在永恆的業火當中去贖清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只是當初雖是心情無比舒暢。但事後回想起來,她不禁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些……有些不合時宜:「只是我想問你的是,為什麼要對這些人動用火刑?你難道不覺得……」

「殘忍嗎?還行吧。當時那些各界代表都同意了的,違背了基本準則的人犯就地處死,刑罰視具體違規程度定奪;欺侮婦幼的在遊街後絞刑,放高利貸的車輪刑,兩罪並罰改判火刑不是很正常?」

薩塔的語調稍稍驚詫、升高了半秒,可旋即便是回復了之前的那般輕鬆自在;亦或者說,是一種近乎冷漠的波瀾不驚?

「我帶逐風者進城的時候不就已經講開了麽,既然接受我們治下的秩序與保護,那麼就得是接受我們制定的法則。你難道沒看蘇托分發給你的卷宗嘛?」

「不許盜搶拐殺,不許放高利貸,不許欺侮婦幼老弱;見事故要向政警保持沉默,要及時向我們彙報;行復仇時隻許針對當事人,而不得牽連家屬,難道這群畜牲連如此簡單的規則都做不到嘛?哪有這樣恣意行事而無需代償的?」

薩塔語氣平淡,低下頭去繼續在那張紙稿上寫寫畫畫起來。德比則沒有回話,她已經得到了自己內心所願意聽到的回答,她也確實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稍事停頓了一下,心緒萬千的冰美人就見得他在紙頁的一欄名姓上,用力劃下一個紅叉。其力道之大,不能說是力透紙背,是差點就把稿紙劃出一道裂縫來了。

顯然,如果不是為了保證私刑不被濫用及過界;恐怕他早就會召喚蟲魔群來,叫這些下級惡魔把這幾個畜牲從頭到腳一口一口地活活啃食乾淨,才能夠解恨。

不過私刑已畢,繼續糾結刑罰程度是否合理已無必要。只聽得小傢夥重新開了口,對著冰美人嘟嘟囔囔地念叨起來:

「既然赤塔這頭蠢豬沒這個能力管住秩序,坐視匪盜橫行鄉領;那麼就由我們這些有能力的來嚴加打擊,幫他重建秩序。對了,待會還得麻煩你去找人複印一些,把這些告知單去城裏各處張貼下。」

說話間,薩塔便是伸了個懶腰,順勢手頭那張稿紙遞到了德比手中。中尉趕忙接過一看,方才是知曉他究竟是在忙活些什麼。

其上不僅是詳細羅列了那三名收債打手的處決罪名及詳細的犯罪經過;更是將那三人家中所收繳來的非法所得,依照功勞大小分發給各舉報者,並將金額明細進行了公開刊登。最重要的,他在告知單的末尾依舊是按照慣例,賣力宣傳銀行的作用並鼓勵民眾對高利貸行為多作舉報。

只不過還不等她細細看完單據,小傢夥便是站起身來,踱到辦公室角櫃上給兩人各自沏了杯紅茶。

「對了,德比小姐來找我是有什麼事要談嗎?」

德比隻道謝一聲,便是在伸手接過溫燙茶杯的同時,順道將那張告知單據打在自己帶來那堆牛皮紙袋上了:「屍檢報告出來了,施蒂勒,也就是兇手,他死於氰化物中毒,是通過膠囊狀容器保存了毒物。」

「新鄉這窮地方也沒聽說過有什麼人開辦過電鍍工廠啊?連電力都不普及的地方……唉,他是從哪裏搞來的?」

這個模樣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人,居然會選擇如此酷烈的手段結束生命;雖是素未謀面,但仍是叫薩塔唏噓不已:「你們有查到他和理查有什麼過節矛盾嗎?」

「很可惜,我們在方面並沒有太多收穫。他是在我開始整頓騎士團時才招新進來的,一直在負責文書工作,很少和這些舊人打交道。」冰美人搖了搖頭,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部下們的情況了解的實在太少:「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我都還不知道他已經把家人安置到了新鄉。」

「那他為啥要借高利貸呢?他既然在你這裏供職,不可能不知道我定下來的規矩。」薩塔接著問到,眼神當中出現了一絲困惑:「況且我這邊沒少給你們派活吧,一共就五六十號人,每個月固定分給你們的稅額拿來養家餬口不成問題應該。」

而德比當即是回了對方一個白眼,沒好氣地嗆了一句:「來錢的路子不還是被你給拿去了?還有臉提。老實說日子過得是不差,但比起他們之前在街市上吃拿卡要少許多。」

「呵呵,怪說不得一開始紀律稀爛。當時能給他們留住條性命那就不錯了~」小傢夥冷笑著,繼續就這位文員殺手的作案動機探討起來:「那麼他是因為還不上高利貸的緣故,才會趁此機會對理查痛下殺手?」

「也不是,我和蘇托查了下他的人際關係,施蒂勒和理查沒有金錢上的交集。理查搞得是人口販賣,需要儘可能地保持低調,不然你也不會到最近才查出來他的人口生意對嗎?而且施蒂勒家庭境況不差,家人也沒有什麼大病的記錄痕跡,沒必要以身犯險。」

在腦海當中努力拚湊著零散線索的小傢夥,當即是咬著拇指苦思冥想起來:如果不是因為金錢糾紛而殺人,那麼到底會是因為什麼樣的因素;才會讓一個不到三旬年輕丈夫不惜拋妻棄女,拚掉自己的性命,也要不惜代價地去殺害一個同自己素不相識的人?

只可惜這顆最近被澀氣毒害了的小腦瓜裡,只能是蹦出來一些不和諧的橋段來了:

「呃……唉,那有沒有可能是個人方面上的因素?你也知道的,理查這個人的風評一向不是很好。」

「你也知道的,理查這個人的風評一向不是很好。他是否存在這樣一種可能性,即他曾經騷擾過您,從而導致您丈夫同他結怨?」

蘇托喃喃念著怎聽起來就相當失禮的話,眼神更是緊盯著如今倚靠在床榻上,呼吸急促異常的美人妻。

和傭兵團裡那些各具風韻的美人們相比較起來,施蒂勒夫人算不上什麼模樣出眾的美人。蘇托可也是見過世面、飽受富婆寵愛的小白臉,對她的評價自然不高;但在這樣臨近城區的邊陲小村裏,年芳不過二五的樸素美人就已經算得上是引人注目。

況且蘇托並不知曉理查是個搞人口販賣的皮條客,故將線索聯想到此方面上,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我並不認識這個所謂的理查,我的丈夫在下班後經常是獨來獨往的,很少同人打交道。基本上他每天下班了,會跑去酒館裡喝一紮啤酒,去教堂禮拜一會兒就會回家……他的生活習慣很規律……我也實在是不知曉我的丈夫,究竟是怎樣同對方有過節的。」

擦乾眼淚的施蒂勒夫人喃喃回應著。雖然這樣問題對於一位忠貞人而言,不亞於當面斥責其為盪婦;但為了自己丈夫的名節,如今她已經是顧不上這麼多細枝末節了:

「我很抱歉……幫不上你們太多的忙;可施樂他,他是……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他是絕對不會作出那樣行徑的人。」

「您無需為此抱歉,施蒂勒夫人。」

眼見這位丈夫新喪的人妻精神頭已經有些恍惚了,帶隊的蘇托隻得是連聲安撫起來:「我能理解您現在的心情,這也是為了儘快調查出您丈夫自盡的真相。如有言語上的冒犯,還請您諒解。我去給你倒杯水,你先稍事休息一會兒,我們可以慢慢整理線索。」

說完,蘇托便是站起身來向著夫妻臥室外走去。腳步剛剛跨過門檻,他又猛地側身過去,拉著守在門外站崗的拉西亞離房門口遠一點。只聽得他吩咐到:「兄弟,你抓緊下去叫人準備馬車;這小娘們精神頭不對勁,可能又要尋短見。她閨女那邊怎樣了?」

「嗨,差點就給人扒了衣服當眾侵犯,小姑娘家那裏受得住這樣打擊?沒布洛姆給看著,怕是真叫她偷偷紫砂成功了,渾身都是傷吶嘖嘖……這些畜牲死得好!」

「就是說啊,天殺的這些畜牲!」

從施蒂勒小姐房間悄聲出來的布洛姆同樣是恨意難平。但此刻眼眶泛紅的少女臉上更多是寫著擔憂,顯然施蒂勒小姐的狀態不容樂觀:「剛剛才騙她吃了安眠藥,叫她先睡過去了。精神頭真不行,不開導好她遲早還要出意外。」

布洛姆剛回答完,卻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來。只見她匆忙跑回了房間裡去,將一件被撕扯地七零八落,衣料上還沾染了些許血痕的連衣裙來。

「你拿這東西出來幹嘛?」蘇托不理解,而布洛姆則是解釋道:「小姑娘經常盯著這件衣服看,就跟魔怔了似的;我怕她是害怕再受刺激,就給拿出來先,可憐的孩子……」

「唉……我們也無能為力,希望女神能憐憫祂的子女。你那邊有沒有什麼新的線索?」

「沒有,你呢?」

「操蛋的,線索又TM斷了……算了,還是先把母女送到醫院看護起來比較……嗯?怎麼會有紙條?」

正當兩人苦惱著該如何將精神已然處在崩潰邊緣的母女二人轉移之際,從布洛姆手中那件破損的連衣裙當中,所悄然飄落在地的一張紙條,卻是立刻吸引住了蘇托的注意力……

「紙條?」

「對的,準確來說是一張紙頁。」冰美人捂著下巴仔細回憶著蘇托轉告給自己的情況,「後面去問了那個小姑娘,說這是從報紙上裁下來的一張字謎,出事時她還在填字謎;說是平時施蒂勒看完報紙了,裁下來給她鍛煉語文邏輯順帶解悶用的……」

可還沒到德比把話說完,小傢夥原本恬靜平淡的輕鬆面孔頓時扭曲,彷彿是憑空遭受了雷擊一般!

只見他的身體驟然爆出了一連串的扭結線條,僅是眨眼之間便徹底消逝不見。而後不過半分鐘時間,他的身體卻再度隨著煙幕浮現而出——只是這一次,他手裏卻是多了一份用塑膜包裹著的灰白紙頁,以及一張被複數字元所填寫滿了的稿紙來。

而在那張稿紙上,則是用著深紅墨水在那力透紙背的填字字痕當中,赫然拚湊出了一句簡潔有力的短語——等,我帶你走。

「我們有新的調查方向了!」小傢夥嘴唇哆嗦著喊到,「他的動機可以解釋了。這不是仇殺,這是在奉命剷除內奸!在他們頭上肯定是有著同一位推手在暗中指揮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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