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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39.秘密突襲
咚咚的沉悶敲門聲突兀響起,在這幾乎渺無人煙躁動的深夜之中。

眼下是下夜一時多兩分,距離漁船歸港至少還有兩個多小時。碼頭上接活的力工,收購新鮮漁獲的販子們現在都在酒館裡喝酒等著,沒有吹響港口哨號,他們是絕不會在外面浪費時間吹冷風的。

這幾個不速之客自然是知道這規律的。所以他們更要卡著這不上不下的時間點,跑到這離漁獲場較遠的指航燈塔附近來。

那領頭的高個敲了門,然後便是將大半個身子貼附在那扇包鐵但木門上,叫耳朵豎直起來聚精會神地細細聽著:敲門聲散了,可門內依舊是沒有什麼動靜;只是要細細聽了,才能是聽到輕微的鞋跟砸地聲響起。

待到那聲音又散了,領頭人就又抬起手來往門上敲去——只是這次他改變了策略,不再是剛才那般急促的三連重擊;轉而是輕柔在鐵皮上叩著,一擊、三連擊、一擊、停頓、再是一擊、再是停頓。全過程足足是持續了將近五秒鐘之久,那人方才是收了手。

門後沉默了一陣,緊接著便同樣是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像是在做回應。叫領頭那人聽了,趕忙又是抬手在鐵皮上咚咚咚地三下連擊。

末了,從那扇包鐵大門左側悄無聲地側開一條縫隙來;一雙狐疑不定的黃眼珠搭在小門縫隙當中,對著這幾個身影又認真觀望了片刻,隨後才是小心翼翼地把小門打開:「進來吧。」

那幾人也不含糊,當即是前擁後擠著穿過了那道僅容人側身通過的縫隙;等著最後一人進位,那守門人便是火急火燎地合上小門重新落鎖,生怕是會被有心人無心人給察覺出異常來。

待到四周重新歸於寂靜,那守門人覺得安全了,方才是從口袋裏掏出了蠟燭一根點著;叫不過豆子大小的火苗,小心照亮著他那張略顯蒼老的局促面容來。

望著那幾張在火苗照耀下顯出模樣來的熟面孔,守門人頗為不解:「不是最近風頭很緊嘛?怎麼咱們散了好些日子,突然又叫你們過來?」

「我們也不曉得,是老闆託人叫我們過來的。」

領頭人同樣是一副無可奈何的困頓模樣:要不是這涉及到自身安全,不然他們才不想冒著風險跑來接頭。最近城裏的搜捕活動是越發嚴厲,都賴那個矮個婊子和那冷臉婊子!跟瘋魔了似的一天到晚搜查可疑人員,鬧得人心惶惶,乾點什麼事情都不安穩。

不就是死了個小鬼而已,至於TMD跟瘋了一樣嘛?

「唉,你說那些昏頭的好生生地去招惹她們幹嘛呢?自己屁事沒有,反倒是叫我們損失慘重,生意現在也做不成,TMD……」

守門人同樣是唉聲嘆氣起來——要是那個騎士小鬼沒死,他何必要為了保全身家性命騙家人說是出遠門跑商,實則是獨自一人躲在這個廢棄燈塔裏面充作看守,過著這日夜顛倒、宛若流民似的苦日子?

只是再怎麼抱怨也起不到啥作用,還是早點把今天要做的事情給解決掉先:「說說看,老闆現在又要叫我們做啥?」

「那啥,唉。我先得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領頭人的面容頓時顯得有些難堪,一副支支吾吾不好說話的模樣。

真的至於如此嘛?反正他們已經是在外面喬裝避難過了許久的苦日子,但人不還是好生生的?又沒有被內鬼出賣,被騎士們查出底細來抓進監獄去,情況再壞還能壞到哪裏去呢?

「……老闆,老闆他給那倆婊子帶走,關押在騎士團駐地裏面有好幾天沒消息了。」

話音未落,原本還是一副無所謂模樣的守門人頓時眉眼一怔,嘴角下意識地緊緊咬著,眸子深處更是莫名閃過了一絲說不清明的寒芒。可隨即他便是叫身體微微戰慄著,語氣隨著那取代了眼中寒意的驚慌神色一道,在顯得是措手不及同時又佯裝著鎮定:

「嘶……你們也知道這事了?」

「嗯?組頭你怎麼知道老闆被抓了?」

意識到自己嘴快失言了的守門人心中大呼不妙,趕忙是解釋起來:「這件事最近是鬧得廣,負責給我送物資的打手都聽說了。說老闆因為那兩個婊子查案受了牽連,叫大白天從妓院裏給抓走關著了!」

「對,我這邊知道的也差不多。」自風窗處襲來的微風搖曳,叫那麼一瞬的火光脫離了領頭人的面容,看不清對方此時的神情容貌。他繼續說道:「那你這邊能知道老闆的近況嗎?」

「不清楚,我要在這裏守檔,不敢隨便外出。」守門人只是訥訥搖頭。但下一刻,他卻是突然走近到那領頭人身旁,語氣凝重異常:「聽碼頭上那些力工講,老闆可能被那倆婊子弄死了?」

「組頭,你不要亂說話!」

領頭人語氣瞬間沾染上了不快。但考慮到這流言傳播之廣泛,對方又是深居簡出不能公開露面,也就沒有藉機發作,只是將自己目前所知道的消息繼續告知對方:

「老闆他沒事只是被軟禁起來而已,他要真是死了,我還來找你幹嘛?」

「啊?!那怎麼會……」

「是那兩個婊子故意放出風聲去的,還不是為了抓咱們。沒成想當天就有幾個蠢貨真信了,想跑去銀行取錢跑路,結果反被他們當場抓獲。得虧是老闆身上帶著不少錢,這才是買通了人手,叫人把眼下情況帶出來跟我們講。」

「那老闆是怎麼說的?你快給我講講看,我們得想辦法去救他!」

說話間,情緒頓時激動異常的守門人手一抖,便是叫手中緊握著的蠟燭摔落在地熄掉了。

守門人趕忙是彎腰將蠟燭撿拾起來,又起身時順勢將空閑著的右手送入口袋當中掏弄起來,似乎是在找火柴。而領頭人則是叫左手握著的打火機抵了上去,將蠟燭棉繩再度點燃,嘴上更是一刻沒有停歇:

「別激動組頭。有赤塔老爺給我們撐腰,只要他們沒查到足夠證據,老闆就不會出事。來,你先抽根煙冷靜下。」

順手遞上一根煙捲給了守門人後,領頭人又接著講了下去:「老闆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咱們存在庫裡的帳本材料,這些東西不管落到誰手裏去我們都得死。現在要趕緊把文檔轉移走,只要東西還在,我們就能夠保住性命,以後資金到位了生意也還能繼續做。」

「你說得對,可我還是不放心。」憂心忡忡的守門人只是將煙捲夾在左手指縫裏,依舊是緊鎖眉頭著:「隊長,你說如果老闆他要是真的出了意外的話,我們這些人以後該怎麼辦?」

「還有怎麼辦?肯定是帶著文檔帳本先走啊!你不是不知道那些貨流到哪裏去的?你要清楚,這些帳本一旦給流出去了,我們所有人包括咱們家裏人都沒有活路!」

「我怎麼會不知道,這還不是……唉,算了,你鑰匙帶了沒?」

「帶了,抓緊時間。收拾完東西我們今晚就轉移。」領隊人用力晃了晃那系在左手腕上的黃銅鑰匙,對著算是他半個上級的守門人催促起來。

「那好,跟我上樓去吧。」

極短暫的沉默過後,那守門人無奈長嘆一聲:便是叫那幾人亦步亦趨地跟上,自己提著蠟燭,趕步向著不遠處的樓梯進發。

這座廢棄塔樓是由風車磨坊改造而來的。一層空間相比較來說顯得是有些曠闊,既是一座小型的簡易倉庫,也是守塔人的臨時住所。

而繞開那些隨意丟棄在角落的生活垃圾,一直往前走上十幾步,便是能直面那座通往二層的木頭方梯。

由於是改建而成,拆除了齒輪機構的風車塔內空間,較之於普通的燈塔則要寬裕許多。不僅是可以多撘幾層存儲物料文檔的平台及房間,就連改建出來的樓梯,也能比傳統燈塔的螺旋式樓梯來的更寬廣,可以同時容納多人並肩上下,視野亦是更加開闊。

只不過雙方並沒有與他們的同事同進共退的意思。

就在守門人帶頭跨上階梯的那一瞬間,他手中握持著的蠟燭便是驟然落地,最後一點的微弱光芒在樓板上隻一蹦噠,便是被黑暗重新擁入懷中。

而將常用手插在口袋當中的兩人幾乎是同時站定住了身形,並在拔出手槍猛扣扳機的同時,向著早有準備的手下們異口同聲地嘶吼起來:

「開火!/給我打!」

剎那間,便是有十數朵火苗齊整炸亮!叫那已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烏黑空洞不停噴吐著鋼與火,為這片已經是亂戰一團的舊日磨坊當中,重新填充著亟需磨滅的新鮮血肉……

血與火之花隻綻放了一瞬,黑暗之中,除了那隨著呻音聲一道消弭的槍火之外,並不知曉這最終結局。

待到煤油燈光的熱烈光耀重新照亮著這間血肉磨坊,那位面容老邁的守門人方才從屍體上爬起身來;手裏提溜著一支鮮血淋漓的黃銅鑰匙,佝僂著身子倚住扶手,叫一旁同樣損失慘重的手下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踱上了二樓。

而在二樓平台上,一個面容消瘦灰白的中年男人此刻背著雙手,面無表情地朝著他點頭致意:

「他們果然是有了異心。」

「多虧是你捨命帶來了老闆的指令,叫我們提前佈置了起來等他們上鈎,不然死的人恐怕就是我們了。」守門人頓時擠出了一副恭謙的苦笑,「沒想到老闆才被抓沒幾天,這些人居然就要叛離了。」

「不過他有一點說的沒錯。只要文檔沒被收繳,就不用擔心老闆的安全;既然鑰匙都拿到手了,組頭,我們要儘快攜文件轉移。剛才的槍戰聲肯定會吸引到別人注意,我們不能給老闆添麻煩。」

「你說的對,這速度是要快了。嘶!老弟,去給我拿卷繃帶和碘伏來!」

說話間,呲牙咧嘴的守門人便是將那串帶血的鑰匙以及自己所保管的鑰匙串,一併是小心遞到那中年男人手中:「到時分開行動,你帶著保險箱裏的帳本先走,我去把密碼本取來,到時候去鐵山豬王港匯合。等老闆放出來了,我們再回來商議後續行動。」

而那中年男人只是低頭下去,含糊不清地呢喃著:「他回不來了。」

「啊?會計你說什麼?」

正捂著傷口止血的守門人全然沒能注意到:在接過鑰匙的那一瞬間,這中年男人潛藏在陰暗當中的脊背,便是以一種極不自然的、乃至於類似破亡蠍將要破繭成體那般的瘋狂蠕動!

轉瞬間,那具看似消瘦的肉體便是宛若吹氣球那般膨脹開來!而後只聽得一陣爆響,被巨量聲躁衝擊著聽覺的守門人及其手下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是被那血肉爆裂之風掀翻在地!

猝不及防地守門人握著手槍正欲掙紮起身,卻是連半個身子都沒能支起來,便是叫一隻槍托狠命砸在了前額。

如此力量之下,本就頭腦昏沉的守門人再是沒了氣力,直挺挺地再度摔倒在地——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六個全副武裝的高大身影,自那憑空出現的血肉裂隙當中魚貫而出,用槍托及刺刀毆打著所有膽敢起身反抗者,頃刻間便是將他們牢牢控制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響起。

不等塔樓大門處的煙塵散去,那些被施加了黑暗視覺的不明武裝破門而入之後,便是在二樓手握鑰匙之人的呼喚指揮下,緊趕慢趕著向著二樓檔案室裡衝去,開始近乎洗劫般地瘋狂抄掠所有紙質材料。

而眾神似乎還是不願放過這個罪人——已然是被槍托砸得頭破血流的守門人,在他徹底昏死過去之前反倒是藉著那逐漸恢復的聽力,依稀聽得了這些不速之客將要對他們下達的判決。

「雷米,那這些人待會怎麼處理?」

「小鬼他沒說。只是叫把這個領頭的命先給留著,他要拷問情報。至於其他的……」

雖是稍稍停頓了片刻,但那宛若雷霆震蕩的沉聲巨人並沒有浪費半點的憐憫之心。他只是剜了眼這些個被開除人籍的雜碎,嘴裏不耐煩地嚷嚷著:

「這不是有他們綁人用的鐵鏈跟鐐銬嘛,還浪費個子彈幹啥,打斷腿全綁一起沉到江裡去!跟TMD一幫人販子畜牲講究個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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