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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7.最後的審核(下)
「你們這也太黑心了吧!」

面對著如此的巧取豪奪,哪怕是好脾氣的阿露絲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氣鼓鼓地對著霜雪厲聲質問了起來。其餘的三人更是出離了憤怒,要不是被薩塔給攔了下來,怕不是當場就要和霜雪扭打起來——畢竟這可是一個中校整整一年的年金啊!

「叫喚什麼,才抽了七成而已!我們團那都是業內公認的福利團了!你去工會隨便找些臭魚爛蝦,哪個不是八成半起抽的?」

霜雪冷哼一聲雙手不緊不慢地叉在腰上,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顯然她也不是第一次對著新人說這種話了,恐怕嘴皮子都磨累了:「剩下那兩百人家還簽的是匯票,我逼著那個混蛋把現金全掏出來才弄到了這六十枚足值的金幣,別在這扣扣索索的。再說了團裡扣下來的錢是給你們當撫恤金用的,當時簽單子寫帳戶的時候跟你們說得清清楚楚,你們自己不記怪誰?」

「就這還是咱老大是退伍回來的緣故,你們幾個老兵油子也tnd有臉提,沖著全行業獨一份的家屬撫恤金進咱們團來的人,是哪幾個來著我怎麼忘了呢?」

霜雪狠狠剜了一眼退役兵三人組,只見剛才還異常亢奮的三人組突然漲紅了臉,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不敢同她對視,隻好支支吾吾地說著些什麼,「哪怕是親兄弟也要明算帳/我只是不贊同這種比例而已」之類的辯解。

蕾希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病房當中,將一份厚實的文件交到霜雪的手中,隨後她就牽著小貝拉的手坐到了一旁的小凳子上默默傾聽著他們的對話。而霜雪唰唰地將文件翻到了紅隊的部分,在草草翻閱了片刻後,便如獲至寶般吹起了輕快的口哨:「來得正巧!我也不妨實話告訴你們吧,光是查找各位的真實身份,就花費了團裡不非的資金和精力~」

「你覺得呢?來自於第422伊普列工程兵連,化名為雷明頓的阿摩尼亞·科洛林大尉~不知道哈伯·科洛林上校看到『屠夫大尉』如今的樣子,會是個什麼想法?」

雷明頓身上的氣場陡然一變,這尊小巨人像是被閃電擊中了要害一般,竟然如同篩糠般地渾身顫抖了起來,久久無法平息。原本坐在床邊默不作聲的薩塔也突然瞪大了雙眼,異常震驚地踉蹌起身,想去搶過霜雪手上的文件仔細研讀一番:「難不成真的是那位研製改進了毒霧術的科洛林博士?!」

霜雪輕輕護住自己手上的文件,一掌就將身嬌體柔的薩塔重新推回到了床上,玩味地打量著他的身軀打趣道:「別那麼心急嘛~身材嬌小的帕加尼莫斯學士,你的來頭恐怕也不比他小到哪裏去吧?」

「嘶~怎麼可能呢,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鍊金術師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人物~」

急中生智的薩塔連忙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像是個沒事人一般開始裝傻充愣,一道細微到無法被察覺的魔力波動突兀地浮現在他的太陽穴附近,開始輔助著他的大腦進行高速的思考:「沒想到這種程度的審查居然這麼快就完成了,逐風者這是在搞什麼名堂……」

「嘖嘖,你的履歷倒也是五花八門啊。十三歲就在維圖尼亞大學開創了美容學的法術,然後在火山岩武器公司當了一名研發師,你個小天才搞出來的法術在人家公司完全沒用啊。」

「我那就是隨便搞得畢業設計,這不著急掙錢還學貸嘛~」

「在公司外派期間與當地人發生糾紛並參與街頭鬥毆,使用魔法致多人輕傷。你在被公司開除跑路到北方前,好像才剛剛結清最後一筆罰金吧?小傢夥看起來跟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似的,沒想到還挺有血性的嘛~」

眉開眼笑的霜雪突然伸出手來,用力地拍了他手感嫩滑的臉頰兩下,還在他的頭頂同自己脖子處不停比劃了起來,逗得房間裡的其他人也忍不住跟著輕聲竊笑起來。

本來還想著做出一副苦大仇深模樣,下一刻薩塔就被霜雪那戲謔的笑聲給氣炸毛了,本來為了煽情而擠出的兩滴眼淚也消失不見,非常氣憤地鼓著臉頰打開了她的手嚷嚷道:「你們搞那麼多有的沒的幹嘛!我們是來掙錢的又不是來被查戶口的,有必要嗎?」

「當然有必要了!我們團絕不收只會欺負自己人的垃圾,曾經故意犯罪的犯人我們是不收的,尤其是詐騙犯堅決不收,哪天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霜雪一本正經地屈指用力彈了一下薩塔的額頭,然後站直身子繼續放聲念起剩餘三人的身份來:「歐斯曼和凱特兩個倒是正常人,一個退役前是輕騎兵軍士長,家裏是七塔荒漠的遊牧民……另一個是退役的獵兵下士,老家住在黑山?感情還是老鄉啊~」

「等等,他們兩個怎麼就不講番號了呢?」

歐斯曼凱特兩人忙不迭地用力點著頭,看起來是相當認可這份資料的真實度;只有默默在心裏記筆記的薩塔提出了異議,結果不出所料地被霜雪給白了一眼:「就兩個已經退役的普通軍士有啥了解的必要嗎?你以為誰都能和你倆一樣,連你幾歲幹了什麼事都能查到嘛?」

薩塔心中猛然響起了咯噔一聲,眼神即刻間變得飄忽不定,似乎又自顧自地進入神遊的狀態當中去了。而霜雪見他沒有什麼反應,還以為小傢夥是被懟到自閉了,滿不在乎地翻開了下一頁開始確認起阿露絲的身份來了:「我看看啊,阿露絲……」

依靠在病床上的阿露絲也急忙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地盯著霜雪手上的本子,期望能從中得到些自己所不了解的信息。沒成想,霜雪的眼睛像是飄進了灰塵似的,手心用力地在來回揉搓;並且毫無徵兆地把記載著阿露絲生平的紙頁,從整份文件裡撕了下來,用力貼到了自己的眼前,生怕錯過了每一個細節。

在反反覆復確認了數次之後,目瞪口呆的霜雪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僵硬地轉過身去將手裏的紙頁遞給了阿露絲,訥訥地盯著阿露絲深邃幽黑的瞳孔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是真的失憶了?」

最開始阿露絲還以為是霜雪又在開玩笑呢,就像剛才和薩塔那樣;完全搞不清狀況的她也只能訥訥地點著頭,不厭其煩地再次強調了一遍:「我真的是失憶了。」

而當她看到手上的這份生平記錄時,她的大腦也終於理解了霜雪為何會如此困惑的原因了;整張紙上,除了自己的性別年紀等基本信息之外,幾乎完全是空白的!就連這負責調查戶籍的文員也感到了非常的困惑,草草地在下面寫了句:「此人的信息過少,建議回到原籍核查。」

「不會吧,連出生地址都不知道?總不可能是私生子之類的黑戶吧?」

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的薩塔本著湊熱鬧的心態上前一看,也被這份幾近空白的檔案給嚇了一跳。在他眼裏看來,按照帝國每三年更新一次戶籍檔案的次數來看,哪怕是個沒啥經歷的普通人,也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才對的啊?

而霜雪接下來的話,也徹底堵死了另外一種可能性:「這些信息就是從戶籍管理局找來的啊,她連姓氏都沒有,全北方名叫阿露絲攏共就二十個人,能對得上她大致年紀的,也就只有這個二十二歲的阿露絲了啊!黑戶的話怎麼可能出現在戶籍局的檔案裡呢?」

蹲坐在沙發上的雷明頓突然舉起了手,陰沉著臉喃喃自語似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會不會是有人替她偽造了假身份?我就是找在地方戶籍局的朋友編造了假身份,但還是被你們給查出來了。」

霜雪抬起頭瞥了他一眼,連忙擺著手篤定地反駁著:「你那朋友光顧著給你編了套普通人的履歷,但他居然蠢到連入伍年曆都沒改,我對著花名冊一找就找出來了!」

雷明頓的馬臉頓時就拉了下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還在不停地掰弄著自己的雙手,大概是在盤算著該怎麼收拾這個粗心大意的好朋友吧。

「很抱歉,我除了自己的名字和年紀之外,其他的信息真的是一概不知。就連我來到北方,也是因為這個項鏈的緣故……」

從迷惘中清醒過來的阿露絲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連忙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胸口,從裏面取出了一串造型古樸的紅寶石項鏈:一顆質地混濁的菱形紅寶石,被鑲嵌在一塊小巧的銀質底座上。看起來反倒像是個無環的戒指,被生硬地熔進了一條細銀鏈,給強行做成了一條項鏈。

「這條項鏈好像是儲存了一條信息,提醒我要去北方找什麼東西復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裏的,隻記得那天肚子很餓,我就在村子附近遊盪想找些吃得,然後就碰到霜雪小姐……」

一提到兩人的奇妙相遇,阿露絲仰頭看向霜雪眼中噙滿了熱淚,萬分感激地緊握住她的雙手:「霜雪小姐不僅請我吃飯,還非常熱心地允許我留在團裡,並且帶我去看病照顧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你是從書裡蹦出來的故事主角嗎?還是那種出門溜達一圈,就能撿到漂亮姑娘的傳奇小說,那些寫不和諧小說的傢夥都沒你這麼誇張吧!』

在心中暗自腹誹了番身旁洋洋得意的霜雪過後,薩塔方才收回了自己酸溜溜的視線,對著手上的項鏈仔細地研究了起來:項鏈的材質在他看來,倒是顯得過於平凡了。首先作為基座和項鏈的白銀雜誌太多,完全不是鍊金術裡常用的術用標準銀,甚至也不是珠寶匠們做首飾用的標準銀,說不準是拿老舊銀幣重新熔鑄出來的。

至於那塊紅寶石嘛,也不是什麼太好的貨色。一般都是磨成粉末用來佈置陣法紋路的,這塊勉強能用來佈置中區的紋路,至於陣法核心區連想都不用想。

但薩塔在解釋的時候,用詞是十分委婉的,他才不會傻到直接說出來找罵呢:「這塊寶石它的極限非常的有限,處於及格線的中上游水準,以至於內部能儲存的魔力近況不太樂觀~不過能看到如此古典的工藝,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

不過大家似乎對於項鏈本身並不在乎,更關心的是否能從項鏈裡找到阿露絲遺失的記憶:「那麼真的是這件附魔道具吸走了阿露絲的記憶,然後又指引著她來到這裏的嗎?」

而在場的眾人明顯是察覺到了薩塔神情的變化——那是一種不同於之前的嚴肅之情。整個房間裡的空氣不知不覺地開始凝重了起來,一向吵鬧的小貝拉也閉上了嘴巴,認真地側耳傾聽起這位魔法方向權威的最終意見來:「很抱歉,儲藏在其中的魔力,已經無法解析出來原先所輸入的含義。而且記憶方面的缺失很可能同項鏈無關,而是魔劍士現象的副作用……」

「那我怎麼就沒有事呢!我也是魔劍士啊喂!」

「我也覺得這個結論有點武斷,畢竟魔劍士世界上有很多,像阿露絲這樣的情況總不能把責任全部推到這個現象上去吧?」

面對著這個令人失望無比的答覆,霜雪第一個跳了出來把自己的胸脯拍得震天響,顯然是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結果。面對著霜雪兩人的現身說法,薩塔也只能捂住腦袋搖頭嘆息:「算了,我給你們仔細講一遍魔劍士的歷史吧,聽完了你們也就能接受了……」

「就那那個被我們弄死的精靈舉例吧,最早的魔劍士現象就出現在古精靈族群當中。並且那時候也不叫魔劍士,叫術士的比較多。」

魔力成像作為法師的專屬標誌,象著著一個生物能否擁有自由掌控體內與自然的魔力的能力。或許這個生物最開始只是無意識地向著外界施放出了魔力,但也代表著其跨過了凡俗之門,正式躋身超凡者的行列之中;哪怕是同舊精靈法徹底割席的原典法,也依然恪守著這條顛撲不破的真理。

在近千年的研究當中,古代的精靈學者算是初步證明了靈魂的存在,並得到了魔力與靈魂互為表裏的關鍵性證據。但他們為這一重大發現而歡欣鼓舞,還沒來得及進行更深入的研究,第四次月冠戰爭的陰影就已經籠罩在全體精靈族的頭上。而一個被趕出家門的精靈少年,將會在『施術者元年』的下半年,覺醒潛藏體內的天賦魔法,以史上第一位魔劍士、第一位施術者的身份,徹底終結精靈獨霸大陸的最後一次黃金紀元。

據七十年後已經自封為精靈族至高王的少年,在回憶錄裡所講述的內容:他是在投奔朋友途中遇到大雨,躲雨時非常倒霉地被閃電擊中昏倒在了樹下;待蘇醒過後他便意外地發現自己覺醒了施法能力,釋放出足以同法師媲美的巨型火球,只不過莫名其妙的損失了部分記憶。

而之後他在法師友人的幫助和研究下,似乎是發現了幫助他人覺醒成施術者的方法,並藉此成功拉起了一隻魔劍士大軍,從容擊潰了腐朽不堪地精靈王室取而代之。

不過考慮到其死後,原先的部下為爭奪繼承權開啟的兩次繼業者戰爭,成功將世界拖入了長達千年混亂的『混亂紀元』。如今的學界一直懷疑是精靈史官為尊者諱,或是繼業者為了搶佔法理而進行的私自改編;並在對精靈族四大王廷遺產的接收研究後,才算從這些歷史遺留的產物當中發掘出了部分真相:

魔劍士現象的產生在很大程度上,是同精靈族法師所進行的活體實驗有關。

而這次調查本就是為了應對統一戰爭後,各階層當中的魔劍士群體對自身能力來源而產生的擔憂,帝國聯合調查團的調查結果是必須要向民眾公佈的;但調查團還是在請示過後修改了調查報告,將其辯稱為神啟事件草草結案。

在事後的搶救性調查中,調查團更是從魔族的大型實驗室遺跡中,繳獲了大量浸滿了血腥與罪惡的相關資料:其中一份資料更是簡明扼要地直指,患有先天精神性疾病、頭部曾遭遇過重大傷害、以及在短時間內產生巨幅情緒波動的生物群體,比正常群體更容易產生魔劍士現象,並伴隨著不同程度的記憶損失或者短暫的身體機能受損現象。

不過薩塔在講述過程中刻意略去了大量的細節,並且用能夠市面上流通法的版本,以一種詼諧幽默的口吻把故事講給他們聽。

畢竟這種只允許在法師群體知曉的東西一旦傳出去,恐怕第二天教會的人就會找上門來,對自己進行異端處刑,他還嫌自己活得不夠久呢:「所以我懷疑阿露絲的狀態,可能是被人襲擊或者其他什麼情況後產生的。畢竟這麼大程度的失憶現象,除非是先天弱智才有可能,但她人不是還很正常的嘛?」

「這倒是,薩塔你繼續講講吧,感覺還挺有意思的~」

看著大家積極認真聽講的樣子,薩塔也是頭一次感覺到身為教師的自豪感在體內油然而生,開心地連水也顧不上喝,馬上接著剛才的地方講了下去。

部分魔族資料更是詳細指出,魔劍士現象產生的施術者所擁有的法術完全隨機,沒有任何的辦法進行後天改變;並且法術有一定概率通過血脈遺傳,血親結合產生的後代相較於正常生育的後代概率更高。

同時還有各種不堪入目的翔實資料作為證據。以至於在調查團解散的當天,改組完成的七塔協會立即召開了第二次全體大會,宣佈同精靈法時代徹底決裂。也是在本次大會上,來自全國各地的一百八十名代表,真正下定了決心要完全肅清精靈的影響,重新編纂屬於原典法的新時代。

而作為一切開端的源頭,魔劍士也被新時代的原典法師們,用更為直白明了的『術士』所取代。更有矯枉過正者開始從心底裡產生了歧視,歧視這些只能使用法術而無法創造法術的施法者們,以維護自己作為『創造法術之人』的高傲自尊心。

講到這裏,薩塔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對著認真聽講的眾人叮囑了起來:「所以你們以後碰到施法者啊,可千萬千萬不要用術士一詞來稱呼他們了,這樣可比罵人家先祖嚴重多了;要是碰上那些小心眼脾氣暴的,可能當場就舉著法術來跟你們拚命了呢!」

「哦~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滿臉恍然大悟的霜雪用力錘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似乎是真的搞明白了團裡招不到法師的原因了。而其他聽眾們也被薩塔這添油加醋的小故事給徹底說服了,沒有一個人再提出反對意見;這讓他感到非常的開心,至少自己的這番口水沒有浪費:「霜雪姐啊,我們的故事都差不多說完了。你也該解釋解釋你到底想幹嘛了吧?」

薩塔伸手指了指霜雪手上厚厚的資料夾,又指了指自己手裏的懷錶:被她這麼一攪鬧,已經浪費了整整四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了,待會還得乘船回村呢。

「這個啊,就是單純來考核你們一下而已,讓你們自己有個心理準備。以後都是自己人了,可別再有什麼小秘密藏著掖著了!」

「噗!就這麼個理由?!」

「對啊,真就這個理由~MGJD,臭小子別把你口水吐我身上啊!」

薩塔剛端起水杯喝了兩口,就被霜雪這雲淡風清地腔調給嗆到了,捂著喉嚨開始瘋狂咳嗽起來;而感覺自己被耍了一通的雷明頓三人更是臉色一沉,面色不善地看著嬉皮笑臉的霜雪。而又以歐斯曼這個偵察兵最為一馬當先,當即從長椅上蹦了起來,摩拳擦掌地準備霜雪進行一些友好的切磋。

但嘴裏的垃圾話還沒有說出來,霜雪猶如一道旋風般迅速站到了他的身後,抓著他肩胛骨的左手暴起青筋開始緩緩使勁,強橫的力道直接掐地這個精壯大漢連連討饒,連冷汗都飆了出來:「錯了錯了錯了!再掐就給掐裂了啊霜雪老妹!」

「這就不行啦?你這也太弱了歐斯曼老哥,我打個哈欠都比這用力呢~」

一把將哭喪著臉討饒的歐斯曼摁回了座位上,霜雪這才心滿意足地昂著頭來,對著凱特和雷明頓勾了勾中指調笑道:「我可以讓你們一隻手喲~」

被嚇得大驚失色的兩人連忙將身子轉了過去,勾肩搭背地伸手指著窗外的景色,拿出了藝術鑒賞大家的風範開始認真地評判了起來:「你看今天這月亮……它可真亮啊!」

「雷明頓大哥說得對啊!這月亮好啊!」

「你們兩個老小子還tm裝起來了!不是挺能耐的嗎?」

霜雪笑罵著給兩活寶的背上各自攮了一拳,兩個傢夥立馬嗷嗷叫喚了起來,跟被踩到尾巴似的轉過身來就開始抱頭求饒。

薩塔臉上的笑顏再也綳不住了,但還是強忍著笑意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笑得太放蕩,待會在船上會被這倆傢夥給整回來;歐斯曼則悄悄躲到了一旁,開始幸災樂禍地為兩人加油助威,鼓勵他們反抗霜雪霸權,就盼著他們多挨點打。

歡聲笑語一度充滿了整座房間,最後還是把自己給笑累了的蕾希站了出來,眉開眼笑地拉開了還在打鬧的三人提議道:「打架多沒意思啊。還不如等我們回村喝迎新酒的時候,大家來比拚一下酒量,就當是最後的考核了怎樣?」

「這個主意不錯呀,其實我對拚酒還是蠻有自信的!」

一提到喝酒的話題,年輕的小鍊金術師頓時就來了精神:畢竟在吃飯的時候,就自詡是從小被爺爺和媽媽用酒灌到大,是個酒精考驗的酒瓶主義戰士。

可惜的是,不僅是團裡出發時沒有帶上酒水,就連前線駐軍也斷了一個多月的酒水補給,聽說大兵們已經饑渴到去醫療所偷酒精摻水喝了!薩塔本來還感到非常的遺憾,這下終於有機會好好大展身手,自己作為隊長自然是要以身作則啦:『不就是低度數的麥酒嘛~我這餐餐喝烈酒的還能怕了不成?讓你們這些傢夥整天拿我個頭說事,看我不把你們全給喝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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