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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12.軍醫往事
「那麼,雷明頓,說說你的故事吧!」

坐在椅子上的薩塔一本正經地拿著筆記本,看著對面的雷明頓,一點都不像昨晚跳窗差點把腿給摔斷的狼狽模樣。

「為什麼要聽我的經歷?這對做武器有什麼意義嗎?」

雷明頓十分的不解,在他印象裡做武器不是只看客人的要求嗎?薩塔慫了慫肩,假裝一本正經地表示:「不過是我工作時的習慣罷了,你也應該希望做出來的武器符合你的心意吧?」

「行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雷明頓拿起手邊的麥酒漱了漱口,開始細細整理起思路來:「就從我當兵的時候開始說吧。」

阿摩尼爾·科洛林,前第422伊普列工程兵連大尉連長,在正式參與戰鬥之前曾是一名戰地軍醫。而他的父親便是大名鼎鼎的帝國陸軍上校,被戲稱為『毒瘴之王』的哈伯·科洛林。

哈伯上校作為帝國陸軍法師部隊序列的一員,憑藉卓越的戰功以及天賦,通過自研發的《科洛林毒霧術》以及《科洛林毒爆術》兩項強力殺傷法術,成功在陸軍內部獲得了響亮的名聲。

但由於其人極不擅長鑽營,人際關係較差,導致自己的仕途卡死在了上校銜無法再進一步。這也使得其之後的事件中,他無法幫助自己的兒子保下仕途,最終在各方面的因素下導致了雷明頓的退役。

「雖然我沒有繼承父親的魔法天賦,倒是繼承了他的法術」

雷明頓回想起自己當兵的日子,依然感到不勝唏噓。哪怕作為被寄予眾望的哈伯之子,缺少了施法天賦的雷明頓並沒有成為一名法師,而他本人的志向和對軍旅的嚮往,從醫學院畢業的他毅然決然地選擇參軍入伍:

「在這個目標上,我和他產生了分歧。他強烈反對我參軍,我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就偷偷跑去報名,然後順利的通過了考核,並且奇跡般地沒有被分配到他的身邊,而是去了他的老連隊。」

軍醫院的生涯雖然枯燥,但雷明頓不出意料地展現出了他在醫術上的過人天賦。由於他做事認真負責,對待病患的態度也十分友好,在戰友當中的風評相當優秀。很快地就晉陞為了中尉,並根據他的意願調派到前線的鐵山佔領區醫院。

本人也在大大小小的戰火洗禮下,很快就成長為了能夠獨當一面的優秀醫師。本來到此為止,他的命運就應該是作為一名優秀盡職的軍醫,一路高升或者在退役後成為一名德高望重的名醫。

直到一次意外的發生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那是一次可恥的偷襲!」

雷明頓的聲音打著顫,這個身高一米九的精壯漢子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喃喃自語著:「有叛徒出賣了我們……我在的後方醫院被魔族襲擊了。」

「我怎麼也想不到,這些叛徒出賣我們的原因,就只是因為他們試圖偷葯,被我們扭送到了憲兵隊,心懷怨恨而已……」

八年前的那個血腥夜晚,已經成了他心頭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

雷明頓正緊張地清點著倉庫當中的物資:由於最近魔族襲擾頻繁,很多的傷者轉移到了他所屬的院區,但藥品和煉金藥水開始吃緊起來,補給一時間也有些吃力。

為了保證傷病員的安全,院長便派後勤主任的雷明頓帶著十幾個人去後方取一些藥物回來。在傭兵們的保駕護航下,這趟旅程異常的順利,恰巧趕在藥材即將耗盡前回歸了部隊:「好了兄弟們,抓緊時間卸貨吧!幹活!」

雷明頓回憶著,他當時也沒有多想,就光顧著一邊抗藥材一邊指揮部下卸貨。

可他沒想到,危險正在悄然朝他們靠近,車隊上的藥品卸了快一半時,離倉庫不遠的院樓裡卻突然傳來了一陣響亮的騷亂打鬥聲,還有著醫護人員們淒慘的哭嚎聲。

雷明頓發現情況不對,立刻扔下手中的藥箱,就抄起武器朝著外面衝去。可誰曾想,當他們剛剛裝好刺刀衝出倉庫,身旁的一位戰友就被一箭當場射倒在地,奶白的煉金藥水重重地摔在地上,和著他嫣紅的鮮血一齊失去了生機:「敵襲!!」

早有準備的敵人也不再隱藏,而是趁著箭浪將對方攪亂陣型時,兇猛異常地衝殺進來。而雷明頓他們也是暴呵一聲,帶著無盡的怒火立刻進行反衝鋒。鐵與血凝聚的花朵頃刻之間,便在這塊小小的空地上肆意綻放。

半個小時的激烈拚殺中,見勢不妙的魔族在丟下了二十具屍體後,本想狼狽逃走,卻被一團突如其來的黃綠之霧帶走了性命;而醫護兵們卻也付出了相當慘重的代價:八名戰友永遠的離開了他們,剩下的十餘人也是身受重傷,無再戰之力。

然而還不是可以歇息的時候,醫院裏可能還有倖存者,他們這些還活著的人必須要趕去支援!

「等我們趕到時……敵人已經退走了……整個醫院一百三十號人,包括我們在內,只有三十五人生還。搶救過來的傷員說,醫護們和那些輕傷員為了保護他們,死戰不退……包括我的兩名導師在內,敵人就是沖著醫護兵來的。」

雷明頓滿臉憤恨的往嘴裏灌酒,那張散佈著傷疤的臉泛著猩紅的光:「缺少足夠的醫護人員,哪怕我們拚勁全力搶救,當時還有很多傷員沒有得到良好的救治,在其他院區的醫師趕到前就死了……那些保住了性命的大多落下了殘疾……」

「那些叛徒呢?他們呢?」

薩塔只是一直低頭記著筆跡,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雷明頓:「你是在那次時間後成為魔劍士的?」

「不,那是個意外,正式的覺醒應當是在處決了叛徒之後。」

雷明頓搖了搖頭,顫抖地伸出一根指頭指正著他的錯誤:「抓住叛徒是在事件的半個月之後。他們再次帶著魔族來偷襲,被埋伏已久的憲兵逮了個正著。那時候他們已經不再是醫學意義上的人類了,估計是用什麼方式自我轉化成魔族了。」

『半魔化?』

薩塔沒有打斷雷明頓的敘述,只是埋著頭,用手中的鉛筆默默地在筆記本上做了重點的標記。

「這段還是跳過吧。反正就是邀請我去『敲開』叛徒的嘴,在把他們處理完成後,我就覺醒了;而且是十分幸運地繼承了來自我父親的魔法。簡要的經過就是這樣……」

雷明頓不怎麼願意提起這段過程,而薩塔已經猜到了原因,兩人默契地避開了這個話題。之後的事情就如同他之前所述的一樣,同霜雪給自己的材料上大致能夠比照起來:

「從那之後,我便離開了後方的醫療院,正式回歸連隊參與前線的作戰。然後我就用天賦贈予的毒氣,殺掉了很多魔族……我也被那些僥倖活著的戰俘給稱為了『屠夫大尉』,單純是因為我殺得人比其他法師更多,毒氣的效果更加強力,更加快捷,呵呵。」

雷明頓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冷冷地乾笑了一聲,語氣裡充滿了對自己稱呼的不屑與懊惱:「直到一次對魔族營地發動突襲時,我作為連長誤判了風向。導致我所釋放的毒氣被逆轉,熏到了我自己的手下以及兄弟部隊上。」

「你那上面應該是有記載的吧?足足兩百多人被我的毒氣熏翻,哪怕反應過來及時解除了,也還是有足足十位戰友因我而死,落下後遺症和殘疾的也不在少數。這次攻勢也因此失敗了。」

摸了摸胸前的口袋,雷明頓掏出了一隻皺巴巴的煙捲,用手指點燃後用力吸了一大口,看著逸散的煙霧繼續補充到:「後面我就被送到軍事法庭上接受審判,很多戰友包括因我而傷的他們,以及他們的家屬都來替我求情。」

「但這畢竟我的失誤釀成了不可挽回的成果,我最後還是接受判決,退下了軍裝。最後和剛退役的他們倆一起來這裏找了份傭兵的工作。「

「那麼,接下來由我來提幾個問題」

薩塔麻利地記完了手上最後一行字,咬著筆頭安靜地思考了一會兒,隨後緩緩抬頭,眯起那雙深邃明亮的綠瞳,試圖窺探著他的內心:「你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嗎?」

雷明頓仰著頭雙目迷離地看著天花板了,用力地吸幹了最後一截煙圈,將煙氣牢牢地吸入肺中喃喃自語:「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在給你一次機會,是否願意繼續使用毒氣?」

「不,我從今往後不打算再用了……」

「哦?說說理由?」

「因為毒氣不會帶來和平,復仇也不會。」

雷明頓只是平淡地回應薩塔的提問,除了尼古丁所帶來的些微紅暈,臉上沒有任何反應。

薩塔一本正經地點著頭,將手中的筆記本輕輕地合上了,他的心裏已經有答案了:「我懂了。最後一個問題,你會了保護他人而放棄自己的進攻手段嗎?」

「不會,放棄進攻就是置戰友的安危而不顧,我絕不接受。」

雷明頓鄭重其事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對一名軍人來說,放棄進攻無異於是自殺。只有擁有武力才能去保護自己的戰友。

「很好,那我就先告辭了。」

看著他臉上淡然的神情,薩塔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向他投去了一個讚許的眼神後隨即就起身告辭。

「就這?」

雷明頓連忙低頭看了看牆上的鐘,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距離他們開始談話這才過去不到半個小時,現在才上午10點半,剛到飯點呢!就這麼突兀地結束了讓他感到非常疑惑:「感情你小子就是來聽故事的啊,說好的做武器呢?」

「對啊,就是閑得慌,來找你嘮嘮。」

薩塔十分不要臉地點著頭,用鉛筆颳了下鼻子,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歐斯曼呢?又去嫖了?」

「草!啊~你小子壞的很,就逗老子玩呢!」

雷明頓笑罵著這個裝模作樣的小傢夥,臉色的苦悶也隨著他隨手亂丟的煙頭一齊煙消雲散,轉瞬間就又變回了那個沒皮沒臉的中年糙漢子:「他說是和亞威釣魚去了,估計下午晚上才回來。」

「行吧,那我先去找阿露斯了。」

既然人不在附近,沒得辦法的薩塔只能臨時改變順序,準備先跑去找阿露斯談談製作武器的思路:「放心,等貨到了就開工。」

「這小子~」

看著一溜煙跑走的薩塔,雷明頓無奈地聳了下肩,準備繼續喝個痛快。等他拿起那個粗糙的橡木杯子,仰頭朝著自己嘴裏灌時,才發現杯中的酒水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自己給喝光了。

不幸的是,當薩塔找到阿露斯時,她正巧在和霜雪她們一起吃飯:自從薩塔這個冤大頭來了之後,霜雪幾人就很少自己掏錢開夥了。眼見薩塔的到來,霜雪忙不迭地拉著他坐下並叫來娜兒點餐,當然這飯錢就順手讓他出了。

身為長期飯票的薩塔,在剛來傭兵團時還會心疼一會兒,有那麼一絲不情願。而他並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豪爽其實已經博得了眾人的歡心:經過這短短九天的接觸下來,大家都認可了這個熱情活潑的少年,同他的關係也在悄然升溫。

只不過被迷得神魂顛倒的某人,就光顧著偷瞄身旁溫文爾雅的蕾希,啃麵包啃到自己手指頭都不自知;被自己懵懂的情愫給沖昏了頭腦的薩塔,就差當著眾人的面喊出:『只要能夠討好蕾希,她要多少我給多少!』

哪怕是最不諳世事的小貝拉,都能覺察出了兩人間的曖昧氣氛,直白地展露出了醋意。其他人更是在一旁樂此不疲地給兩人創造親近的機會,唯獨兩個當事人還不自知,看得他們乾著急。

吃完飯準備回到客廳時,阿露絲就借故拉著霜雪就跑到了樓下辦公室,說是要蕾希就偷偷拉著薩塔,同他致謝:「謝謝薩塔弟弟,昨天你送給我們的葯非常管用,有勞你費心了~」

蕾修長的睫毛映襯著藍寶石般無暇的澄澈眼眸,和蕾希那瑰麗紅唇所共同演繹出的燦爛笑容,猶如炙熱的彈丸瞬間便擊穿了他的心防,心慌意亂的薩塔都把手快要搖出了幻影,嘴上還是在吞吞吐吐地嘀咕著:「小小小小小事而已~能夠幫到你就夠了^」

似乎也看出了小弟弟的窘迫,蕾希也慌忙將微紅的臉頰轉向窗枱,生硬地開始轉移話題:「對了,小薩塔你不是找阿露斯有事嗎?還不快去?」

「對哦!我都給忘了!那蕾希姐我就先去忙了。」

腆著緋紅笑臉的薩塔借坡下驢,手忙腳亂地從茶幾上撿起筆記本,飛也似地跑下了樓梯,差點就摔了個狗啃泥。

看著慌張跑路的薩塔,蕾希也不自覺地抬手輕撫著胸口,默不作聲地站定在原地,感受著心臟傳來的無端悸動,一種奇妙的親近感逐漸在她的心間瀰漫開來。

在阿露絲和霜雪兩人那大失所望的眼神中,薩塔滿臉假正經地掏出指頭,用力踮起腳尖在桌面上敲了兩下,示意讓她們好好聽自己講話:「有啥好看的嘛!趕緊來講清楚武器需求嘛!」

由於阿露斯的記憶缺失太多了,導致了時間都快過了整一個下午,兩人都沒能問出個所以然來;薩塔都快把自己的腦袋也給搞糊塗了,隻好一切從簡:「阿露斯姐姐啊,你到底是想要個什麼樣的裝備呢」

「誒?我想想啊……」

阿露斯隨即就嘟著嘴巴,本能地用雙手托起臉頰開始認真思考了起來,一副呆萌的表情讓薩塔十分懷疑,之前那個殺伐果決的女戰士和她到底還是不是一個人。

而坐在一旁閑不住的霜雪忍不住插話,指了指阿露斯空蕩蕩的手臂,用她多年的戰鬥經驗提醒著兩人:「你們為啥不做一個臂鎧呢?既然不喜歡全身甲的話,那就把手臂給保護好不就結了!」

說著霜雪便上手,一把將阿露斯的左襯袖給卷到了小臂上:只見她的手上劃滿了許多細密的刀痕,雖然已經是完全癒合了,但依舊在她本該漂亮的手臂上留下了大量足以令人難堪的傷疤。

「我注意到,阿露斯每次施法時都是用的左手。只要敵人不傻的話,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廢掉魔劍士的施法能力,也可能就選擇先把手給砍了。我看阿露斯你自己根本沒注意過吧?」

在霜雪的提點下,阿露斯方才恍然大悟,自己在戰鬥時似乎確實是以左手為主的:「確實誒,我好像正之前都是什麼東西稍微防禦一下,至於是什麼就都忘了……霜雪姐!你好厲害呀!」

得到誇獎的霜雪立馬得意洋洋地挺起她那貧瘠的胸脯,頗為自滿地吹噓道:「畢竟姐是天才嘛~」

「厲害了啊霜雪姐,看不出來你還能這麼有想法~」

薩塔頗為認同地在筆記上記錄下了這個思路,如果只是單純製造一個附魔臂鎧保護雙手的話,這個難度還挺小的,只需要畫張設計圖即可,當然他最後還不忘吐槽霜雪一句:「既然這麼聰明的話,以後不管你叫母猴了~」

「你再罵?!」

呲牙咧嘴的霜雪嗷地一聲就撲了過來,狠狠地將薩塔壓在椅子上,開始用力揪著著薩塔的臉頰。而薩塔也不甘示弱,反手也揪住了霜雪的臉,兩個大孩子就這麼肆無忌憚地打鬧了起來,賭氣似的誰也不肯鬆手。

阿露絲眼見自己勸不住,就連忙跑上樓去,把正巧被樓下兩人攪鬧得睡不著的蕾希給請了下來。然後像是拎雞仔似地捉著兩人,給他們的腦門上各賞了一記飽含愛意的鐵拳:「多大的人了還這麼鬧騰,連小貝拉都比你們倆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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