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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5.困獸之鬥
大劍即將劈砍在薩塔身體上的瞬間,又是一層凝實的立場牆憑空浮現在了半空當中,強行阻隔住了精靈的攻擊。

而在此次的重擊之下,立場牆並沒有像挨了蕾希的驚天一腳那樣支離破碎,反倒是牢牢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擋住了第一波攻勢:只不過代價是薩塔過載了手上最後一枚防護戒指,使其隨風湮滅。

眼疾手快的歐斯曼向前一記猛躍,兩手分別拎起了薩塔和凱特,用力地將他們拋進灌木叢中。隨即提起手上騎刀,同反應過來的雷明頓一齊向著精靈發起了衝鋒,為薩塔爭取足夠的時間:「他就一個人!圍攻他!」

只不過精靈並沒有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反倒是不慌不忙地拔劍離開了立場牆的範圍,邁著靈巧詭譎的步伐向著兩人欺去。

他的身上隻穿了一套疤痕累累的輕質皮甲,看起來除了比之前的那些精靈健壯一些外,以及那柄看似輕飄飄的雙手大劍之外,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歐斯曼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橫刀砍去,似乎準備直接將他攔腰斬斷,完全放棄了自己作為輕騎兵時,所慣用的切削四肢的戰法。

只不過精靈的節奏顯然比他更快一些:只見他猛然平舉起手中大劍,直接用寬刃劍身向著歐斯曼發起了反衝。兵刃相互碰撞的瞬間,歐斯曼就感受到傳來的強大衝擊力,險些就因為虎口的劇痛而丟下了武器,刀刃更是被這柄古怪大劍碰出了豁口。

見砍擊被輕易地格擋了下來,歐斯曼也沒有坐以待斃:他反倒是藉著雙方互沖時的慣性,直接鬆開了手中的武器,用穿戴了臂鎧的右手手肘朝他的手臂撞去;而當精靈退卻回防的同時,他又突然捨身一撞,意圖直接將精靈撞翻在地。

但歐斯曼的企圖並沒有得逞,洞悉其意圖的精靈迅疾地兩個斜後撤步,就隻讓重心不穩地歐斯曼狠狠地撞在了大劍劍身上,狼狽地摔了個狗啃泥。但精靈也並沒有脫離險境,鐵塔一般的小巨人雷明頓正舉著盾牌,以山巒壓頂之姿從他背後襲來;而歐斯曼也咬牙向前一撲,揮拳用力地掃在了精靈的小腿上,逼得他向雷明頓的方向退去。

而精靈果斷拋了了手中的大劍,非但沒有向後退去,反倒是用他的包鐵厚靴用力踏在了歐斯曼的手臂上,直接朝著反方向跑去。而雷明頓也只能迅速停下腳步,免得誤傷到隊友,一把將他從地上抄了起來:「快!」

兩人的一串攻勢並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除了繳下了對方的武器之外,對方也不過是被消耗了部分體力而已。

察覺到身後傳來的不詳氣息,雷明頓顧不得其他,猛地將架在小臂上的圓盾用力向後揮去,卻被身後的黑影靈巧地閃躲了開來:那隻精靈身上正泛著微微的亮光,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身後!

那精靈不懼疼痛似的,一記鞭腿踹在了雷明頓的左膕窩上,直接將他踢得半跪在了地上;而在歐斯曼反應過來前,精靈就如同鬼魅似的快步衝到了歐斯曼的身前,用力踏在了他的毫無防備腳趾上,並用一記老拳打著他的下頜骨,將頭暈目眩的歐斯曼重新打翻在地。

而放到兩人並重新撿起地上的大劍,也總共才過去了不到一分鐘。薩塔也才剛剛給自己的單發手槍上好子彈。

隨著一聲清脆的悶響,熾熱的強化彈頭帶著滿滿惡意朝著精靈的頭顱飛去,薩塔似乎已經能看到看到憤怒的使者撕碎頭顱時的慘烈景觀了。

只不過薩塔預想中漿液四濺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則是精靈掃來的不屑眼神,以及在虛幻藍光上不停高速旋轉的軟晶彈頭,像是諸神對他開的一個小小玩笑。被精靈身上的強烈藍光嚇得驚慌失措的薩塔破口大罵道:「是魔劍士!別和他纏鬥!」

大吼一聲過後,薩塔直接用嵌在皮手甲上的刀片劃破了自己的掌心,一道極度漆黑的光芒閃起,將周圍的一切事物籠罩在了這片吞噬所有光源的黑暗當中。

在逆轉光極術所產生的黑暗環境中,也只有以生物體內魔力作為基準的黑視術才能夠生效,形式再次得到了逆轉……嗎?

深陷黑暗當中的精靈一個踉蹌,膝蓋處傳來一陣輕微撞擊感,他立刻明白了是何人所為:再次從地面上艱難爬起的歐斯曼撿起自己的騎刀,用力地揮砍在了精靈防護最少的膝蓋上,只不過輕微的攻擊也只不過是讓精靈的護盾光芒黯淡了一下,隨即便恢復如初,並沒有造成實際性的傷害。

而精靈只是獰笑了兩聲,反手用劍柄重重地敲擊在了歐斯曼的胸口上,巨大地力量甚至直接砸斷了他的幾根肋骨。而當歐斯曼心懷著不甘向後倒去,即將失去意識的瞬間,黑白色的視野當中卻突然爆出了一股刺眼的光亮,只不過他已經沒有力氣去提醒自己的隊友了。

一道璀璨無比的光芒激射而出,直接刺穿了這座半球形的黑暗監牢。在這道熾白色光華的照射之下,原本能夠吞噬一切光源的黑暗,此刻卻像著烈日下的冰雪被無情地消融殆盡。薩塔全力釋放出的光極囚籠,在頃刻之間便被出自同源的光極徹底瓦解。

而薩塔此時正緊閉著雙眼,十數種魔法材料正像星環一般盤旋在他的周圍,隨時等待著融入魔力洪流之中。絕不能讓精靈打斷薩塔的施法!

恢復了作戰能力的阿露絲毫不遲疑地捨身向前衝去,手上的怪異長刀充盈著魔力的氣息,恐怖的波動甚至在遠處就開始撕扯著精靈身上的魔力護盾。見勢不妙的精靈也不敢託大,身上的微光再一次出現起來,而這次雷明頓終於是看清楚他的狀態了。

只見一串殘影急速衝到了阿露絲的身旁,那柄大劍帶著斬斷一切的氣勢,沒命地撞擊在了長刀的刀背上。一聲猛烈的爆炸聲傳來,長刀當場斷裂成了兩截,而阿露絲整個人便被這股猛烈的衝擊波擊飛,狠狠地砸碎了一根樹榦,當場不省人事。

而雷明頓甚至都來不及做出防禦架勢,精靈便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衝到了他的身前,似乎完全沒有被爆炸影響半分。只見他的雙手空空如也,只有兩團密集的銀色電流團在不斷炸響;在一陣劈裡啪啦的爆響和慘叫聲後,雷明頓渾身僵硬地徑直砸到在地,徹底失去了戰鬥能力。

精靈身上的風壓似乎也更加繁盛了起來,又是一串令人眼花繚亂的殘影過後,他就站定在了薩塔的身前:此刻的薩塔已經進入了最關鍵的環節,龐大的魔力流已經溢出至體外,開始吞噬著最後的一絲材料。如此恐怖的魔力量,一旦這個法術成型了,恐怕自己會被瞬間打成齏粉:「是死亡一指,還是食屍鬼之觸呢?可惜小老鼠,你已經輸了。」

精靈緩緩抬起了左拳,銀白色的電弧再次包裹住了他的整個手臂。他在等待著時間,等待魔力塑形最關鍵的時刻在出擊,才能夠給他造成最大的傷害:而在所有材料皆備吞噬完畢,魔力洪流開始朝著指尖匯聚時,精靈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抵擋在薩塔身前的立場牆連同他身上的法師護盾一齊,被這股強大的電流所擊潰。厚實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額頭上,但薩塔並沒有被這股力量所擊倒:他反而身形一怔,指尖的魔力流突兀地閃起了亮光,隨即憑空消失;薩塔的臉色變得毫無血色,一口汙濁黏稠的血液從口中噴出,整個人像是被碾碎了全部的骨頭一般,癱軟在了地上不停地痙攣起來。

被外力強行打斷了施法進程,失去了目標與出口的魔力洪流既不能憑空消失,也不能自我消解還原歸還於源海當中;只能不受控制地轉入他的體內,開始肆意破壞攻擊著臟器。強大的魔力反噬,幾乎在瞬間摧毀了薩塔的意識防線;在身上最後幾件防護裝備湮滅的同時,薩塔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當場昏死了過去,成為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而精靈的情況也並沒有比他好到哪去:哪怕他已經確定自己做好了準備,大型魔法失敗造成的魔力反噬恐怖程度,也不是這個連中學都沒有上過的魔劍士能夠理解的。

在他用拳頭攻擊薩塔的同時,反噬而出的大量魔力也有相當可觀的部分作用在他的身體上:身上的古舊皮甲被直接撕成了爛皮條,覆蓋住其下的皮膚也被割出了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甚至在心臟處都割出了兩道刀口來,正向外不停地滲出鮮血。而對他來說最要命的是,被這股混亂的魔力流一衝撞,體內的魔力居然也開始混亂了起來,身上的魔力護盾因為失去供能的緣故當場崩解,暫時是無法使用魔力了。

「差點被這隻無毛猴子給弄死!」

在用精靈語發泄了一通髒話過後,怒火中燒的精靈擦了擦嘴角的血漬,似乎還是不太解氣的樣子。捂著自己酸痛的手臂用力踹了薩塔的肚子一腳,讓本就痛苦不堪的法師直接縮成了一隻蜷曲的蝦米。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精靈發泄完火氣之後居然沒有當場殺死薩塔,反倒是不辭幸勞地把五人一個個地拖了過來,將他們對著村莊西北角的方向排列成了一個帶倒V字的三角形。待形狀佈置完成之後,精靈擦了擦頭上累出來的汗水,撲通一聲突然地跪倒在地上,整個身子異常恭敬地匍匐在地。

哪怕精靈差不多整個人貼在了地上,但他的雙手依舊保持著這個奇特的三角形,嘴中念念有詞地說著什麼;可惜薩塔已經失去了意識,不然還能搞清楚他口中的禱詞是個什麼意思。

而這麼一個絕好的機會,有些充滿了耐心的人是絕不會錯過的。

正當精靈還在做著這些不明所以的宗教儀式時,一道黑影迅猛地跳到了他的身上,開始同精靈扭打了起來,正是之前歸隊時遇到精靈襲擊昏迷的凱特!

此刻他正用盡全身的力氣,用牙齒拚命撕扯著精靈纖長的耳朵;而被偷襲的精靈立刻反應了過來,反身一記頭槌重重地砸在凱特的額頭上,劇烈的疼痛逼得他鬆開了嘴巴。而精靈則乘勝追擊,反騎在他的胸口不停地用雙拳猛烈擊打著他的面部:之前一直在裝死的凱特雖然不停地掙扎反擊著,但也被精靈痛打了一頓,現在依然虛弱不堪的他根本不是精靈的對手,很快就被再次打暈。

被重拳打斷的鼻樑正不停地向外滲出鮮血,牙齒也被打落了兩顆,連眼眶也被打裂開來;整張臉腫得像是豬頭,一時半會兒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

粗鄙不堪的精靈髒話再次噴灑而出,滿嘴噴糞的精靈罵罵咧咧地爬起身來;鮮血淋漓的雙手瘋狂抓握著,只見他顫顫巍巍地彎下腰去,一聲不吭地拔出了插在小腿肚子上匕首:對他們這種經受過地獄式訓練的高傲戰士來說,因為這一點小小的傷痛發出丟人現眼的聲音,就是最大的恥辱。

將手中的匕首用力甩到一旁,精靈咬緊牙關,強忍著腿上傷口的疼痛轉身拿起自己的大劍,準備完成這場獻祭儀式的最後一環,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為尊貴的大神獻上這可口的活祭品了!

只不過幸運女神對一個凡人的青睞,總是有膩味的時候。

一聲極為慘烈的嚎叫聲響徹了整個夜空,蕾希脫離了薩塔為她賦予的潛行狀態,默不作聲地來到了他們的身旁:久經百戰的她自詡見過了不少死狀慘烈的敵人,但她看到精靈的屍首時,她竟然也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半隻眼睛。

在儘可能地平復了自己的心緒後,她開始手忙腳亂地從地上挖出一捧泥土,然後小心翼翼地搜尋著五人身上的附魔匕首。將全部六把匕首堆疊在一起並用泥土和樹葉,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裹起來,最後放回到了薩塔的背包中,心有餘悸地低聲罵了一句:「有這麼危險的東西幹嘛不早點用,非要等人快死了才用,新人的意識真的是太差了……」

等到薩塔再次醒來的時候,北國的太陽已經照著他的屁股上好一會了。

「快跑!」

半夢半醒的薩塔在清醒過來前的第一時間,想到地就是讓所有人跑路!當他揮舞著手臂從地上掙扎地爬起來大喊大叫時,卻驚奇的發現自己刻在識海裡的法術位烙印,已經全部消散不見了:「我,我這是還活著?!」

「哦喲~懶豬終於起床了啊,我還以為你要一直睡到營地呢~」

沒有精靈兇狠毒辣的攻勢,沒有噩夢當中的刀劍包圍圈;有的只是蕾希那如同般的笑聲,以及她塞到自己手上的一個冒著熱氣,被火煙熏烤地有些焦黑的熱麵餅:「條件簡陋,先湊合著吃吧。」

「我們……我們沒死?凱特他們呢,他們沒事吧?」

「放心吧,他們和你一樣活得好好地呢,就是受傷不輕還在昏迷罷了。」

聽到其餘四人都平安無事,薩塔總算是放下了心來,苦著個臉想著慶祝一下劫後餘生,可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這可真是個苦澀的勝利啊……」

「還在這文縐縐呢,一米六個頭吃個飯還嗚嗚渣渣的,趕緊把餅吃嘍補充體力!」

被蕾希嚷嚷著訓了一頓,拿燒焦的樹枝對著鼻子戳了兩下,薩塔連忙老老實實低下頭,捧著手中發燙的麵餅用力咬了一口:重新熱好的死麵餅吃起來又乾又澀,也不知道是蕾希烤太久了還是因為天氣太冷,抑或是廚師手藝不行的緣故;薩塔一口咬下去,麵餅就唰唰地往下掉渣子,落得他滿手都是。

雖然薩塔的口腔非常嬌慣,平時從不肯吃太燙食物;但現在他眼中卻噙著熱淚,三兩口就把兩隻手一般的大的烤麵餅給吞下肚去,連手上的碎渣都沒有剩下統統給吸乾淨了。看得蕾希是嘖嘖稱奇,感覺像是哪裏流浪過來的小乞丐似的:「諾,最後我這半個餅給你,其他四個餅都留給他們。」

「謝謝姐……」

「別假客氣了,趕緊吃餅吧,涼了就該啃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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