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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12.艾克的新學期
「那麼我先去找院長聊一下課程安排,待會就回來。桌上的材料記得不要亂動!」

「知道了,老師/老闆再見。」

密斯雅依依不捨地鬆開了懷抱,柔聲叮囑了在教室內活動的注意事項,之後又狠狠剜了一眼托蘭,他還是像條死魚一樣躺在地板上,時不時還會哼哼著抽搐兩下。雖然火氣已經消散殆盡,但密斯雅現在也懶得理他,捏起講台上的筆記本,自顧自地打開大門朝三樓的院長辦公室走去。

隨著密斯雅的離開,教室裡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比起以往來說,平添了幾分尷尬氣息。艾克每每抬起手,想要同自己這個便宜師兄打聲招呼,可到最後,他的手指總是不由自主地抓住辮子揉搓起來,吐到嘴邊的問好也成了一團清氣,緩緩地從嘴縫裡飄出;短短地四分鐘裡,這一套動作就被他重複了十多遍。

「應該到升降梯了吧……」

就在艾克還在糾結怎麼打招呼的時候,只見角落裡的托蘭一個鯉魚打挺,從地板上跳了起來。幾乎是在同時,一件潔白的法袍披在了他的身上,將他那身碎布條遮蓋的嚴嚴實實。整個人頓時發生了質的飛躍,成了個精於學術,不修邊幅的學者;這副活靈活現的模樣,和之前被打得要死要活鬼哭狼嚎的托蘭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師兄?!你沒事兒???」

他來了這麼一下,嚇得艾克差點把心臟從嗓子裡嚇了出來,剛剛還在擔心不給托蘭治療會不會出事,結果老師剛走沒多久,你丫就詐屍?!搞毛啊!艾克捏著拳頭用力錘了兩下心口,才算緩過勁來。拿手背擦了擦眼角的眼淚,驚嚇之餘的艾克依然不忘嫌棄著自己的身體:『小孩子的身體也太脆弱了,真不知道我小時候是怎麼長大的……』

「當然沒事了,不然我還能這麼精神麽?」托蘭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似乎密斯雅抽在他身上的幾十鞭子,對他沒有一點影響,他還滿不在乎地擼起袖子,展示著他精瘦的胳膊:「小朋友你看,我身上連個傷口都沒有。」

「可老師的鞭子明明…」艾克把眼睛睜得滾圓,非常不服氣地繞著托蘭的兩隻手臂看了又看,除了黝黑的汗毛之外,竟然連一道鞭痕都沒有!

「這不可能的呀!」

「小朋友你不懂,別看導師平時脾氣很暴躁,實際上她這個人心軟的很」

「我不知道,實際上我昨天才剛和密斯雅老師見第一面。」

「以後你就知道了~」托蘭咧嘴乾笑了兩聲,臉上的皺紋也漸漸舒展開來,對著自己面前的小朋友細細掰扯了起來:「你當時是不是被那根鞭子嚇到了?」

艾克點了點頭,密斯雅的動作太突然了,他根本就想不到,她會直接拿魔力凝聚鞭子出來。

「鞭子揮舞起來是不是有破空聲?」

這不廢話麽。艾克心裡這麼想著,自己當時已經想把注意力轉移到工具台上了,要不是那幾聲鞭響,他都打算當做無事發生,誰讓師兄你自己犯錯呢?

「不過這和你挨打又有啥關係呢?」

「因為魔力在沒有經過固化前,是無法對實物造成影響的。」下一刻,托蘭突然鉗住了艾克的手掌,一根明晃晃的光劍從掌心中刺出,來回往複地不停切割著:「你看,是不是沒有任何感覺?」

「真的欸!好痛!你幹嘛?!」

艾克欣喜地看著劍狀光束從他的手心中穿出,自己的確是沒有任何的感覺。正當他好奇魔力是怎麼穿透身體時,托蘭突然把光束變換為了棍型,然後啪的一下照著艾克的掌心打去。雖然托蘭的力度不算太大,但細皮嫩肉的艾克還是疼得跳腳,身上突然爆發出了一道氣浪,猝不及防地將托蘭打倒在地。

艾克本人對此毫無自覺,只顧著哈氣撫摸他被打紅的手心,眼角不爭氣地向外流著眼淚,在心底暗罵道:『這混蛋,打得可真疼啊!』

「抱歉抱歉!我教訓女兒習慣了,下意識就打上去了!」

托蘭從地上仰起身子,用著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視著,艾克身旁漂浮的大團魔力:淡紫色的微光像是團雲霧,緊緊纏繞著他的身軀,隨著呼吸頻率的加重,而不斷地瀰漫開來。像是看到了一副絕美的畫面,眼神竟開始有些飄忽不定:「真是罕見的反應……」

「不管怎麼說,這就是魔力的固化現象!也是魔法成型的關鍵點。額,小朋友,該怎麼稱呼你呢?」

「和老師一樣叫我艾克就好了……」

「哦哦哦,艾克小朋友,先祝賀你。你已經基本懂得如何釋放魔力了,相信你很快就能開始正式的魔法學習!」托蘭像個老頭子似的撫摸著鬍鬚,不住地對著空氣點頭,自言自語地唏噓著:「沒想到我給你講課的契機,居然是被永夜導師抽了一頓之後,這也太怪了。」

「等一下,師,師兄!」艾克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托蘭了,先是拿魔力棍子打自己的手心,又不知怎麼的就躺到地板上,嘰裡呱啦地開始自言自語。這些個魔法師們都是腦子不靈光的怪人麽?「我怎麼就能釋放魔力?還有什麼到底是怎麼釋放魔力?」

「你剛才不就拿魔力波進行了一次衝擊麽。不得不說那一下可真夠勁的,比導師踹人那一腳疼多了,法師護甲都差點給乾碎了。」

托蘭沖著艾克豎起了給大拇指,咧著張大嘴嘿嘿直笑。那一口參差不齊的泛黃牙齒,配上滿是風吹日曬的黝黑臉龐,活脫脫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小工匠,倒是讓艾克感覺親切了不少。不過艾克的心裡反而更加疑惑了,對著自己的身體上下其手,不明所以地反問到:「我怎麼就放出衝擊波了?」

「恩額?,你沒感覺到?!」

托蘭那誇張的驚叫聲幾乎填滿了整棟樓層,幾乎是要把水晶宮的玻璃都給震碎了。

「這也是我來找你們商量的原因。」密斯雅合上了筆記本,摩挲著厚實的牛皮封皮,長嘆一聲:「艾克的魔力量是迄今為止,我所見過最龐大的。他甚至能夠對《錫耶納三論》產生共鳴。」

「天賦異稟罷了,歷史上對三論產生共鳴的天才人物不甚枚舉,不缺他這一個。」

密斯雅搖了搖頭,舉起鉛筆,在筆尖上用魔力凝聚出來一個小小的光泡,而光泡被人為的控制住,隻存續了一分鐘的時間,隨後破裂消散:「可他從無到有,第一次釋放出魔力的時長也才不到一分鐘,跟這團光泡一樣,這個……」

「天賦異稟罷了,何況最快學會釋放體內魔力的記錄,是『秘法王子』高斯先生的12秒;那時候的先生,還只是個跟著母親做雜工的孩子,正巧那天他們在七塔做工。」

「那你怎麼解釋他體內那些混亂的魔力呢?!還有那個毫無規律可言的魔力循環!?」密斯雅也不顧及自己的語氣措辭了,顯然是急了,激動地都開始向外飆起了唾沫星子,完全看不到一名淑女應有的風度:「他可是我們的學生啊!師兄你就一點也不關心他嗎?!」

坐在辦公桌對面的布裡亞特,默默地拿起手巾擦去臉上的唾沫星子,望向眼前的兩人:密斯雅看起來非常的氣憤,也不知道這條蠢魚是不是磕火元素了,今天脾氣這麼爆。塞爾你tm就乾坐在她旁邊,連屁也不放一個,跟個石像鬼似的,活該被調劑去當戰鬥法師。

在心裡狠狠數落了兩人一番,小心眼的院長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回復著:「我怎麼可能不關心他,我又不是那種人。你說是不小師妹?」

「至於艾克的情況,我也只能說是,天賦異稟……」

「@¥!」非常難聽的七塔粗口一股腦的從密斯雅嘴裡噴出,以及噴湧而出的口水沫;塞壬們好像說話都喜歡噴口水,師母她老人家也一個樣。據布裡亞特對這個小了自己五級,火爆脾氣師妹的太了解了,她下一個動作應該是,雙手高舉那本比字典還厚的筆記本,一個暴扣朝自己腦袋上招呼。

為此,他放在桌底下的右手中早已準備好了微型力場盾,就是專門防著她這一手。明明平時是個安靜的大美人,怎麼一發脾氣就跟個火元素領主似的呢?真是苦了師母了,也不知道她啥時候才能把這倒霉閨女嫁出去。布裡亞特在心底默默感慨著,眼見著密斯雅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他默默地抬起了右手。

意想之中的重擊並沒有襲來,令人懷念的粗口也戛然而止。匪夷所思的布裡亞特定睛一看:小師妹臉上的神色明顯愣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手裡的力場盾,眼框頓時就紅了起來;那本四角包銀的筆記本還靜靜躺在桌上,藍牛皮封皮上的銀色笑臉簡筆畫,此刻卻是無比的晃眼。

「……」

默默驅散了手中的力場盾,布裡亞特此時的表情精彩萬分,勉強擠出來的笑容可以說比哭還要難看了;只見他不停地轉動著雙手,想要緩和這詭異的氣氛:「師妹啊~師兄我,額……不是你想得那樣的~」

「……」

密斯雅沒有回應,只是吸了吸鼻子,默不作聲地拿起桌上的筆記本,轉身就要離開。布裡亞特急忙轉過頭去,沖著一旁的塞爾擠眉弄眼,希望這個局外人趕緊來勸兩句,而塞爾顯然也是讀懂了他的意思。

「我說句公道話。小爵士年齡尚小,我們的確是需要多關心他的身體狀況,畢竟身體健康也是格林爵士定下的目標之一。」塞爾聳了聳肩膀,接著布裡亞特的話茬講了下去,而他在一旁也十分地配合,時不時就嗯嗯兩聲,表示認同。雖然密斯雅依舊不說話,但還是停在了門口,準備給塞爾個面子聽他把話說完。

「雖然小爵士的魔力循環有異常,但我們這些個法師,不就是因為體內的魔力能夠和外界進行交換,才能施展魔法嘛?要我說啊,和體內循環穩定的普通人相比,我們才是那些不正常的人。」

「塞爾老師,說的太對了。」布裡亞特情不自禁地為他鼓掌,打量著他壯碩堅挺的脊背,頓時順眼了不少。

「而且小爵士很明顯算是天才那一檔的,我們搞教育的,最好是因材施教。」

說到興頭處,塞爾激動地大手一揮,大聲說出了早已準備好的下半句:「永夜導師平日還需要照顧小爵士的生活,必然是知根知底。所以我提議,關於計劃的安排由她全權負責!」

塞爾的嗓音飽含著滿滿的激情,讓人聽完過後渾身熱血澎湃;特意加快的語速,更是讓聽眾降低了自己思考的時間,布裡亞特想都沒想,嘴裡的客套話便脫口而出:「你說的對啊!不對!」

「這可是你說的哦~」幽幽的空靈女聲傳入他的耳道之中,哪怕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但已經來不及了。密斯雅像是鬼魅一般竄到了他身邊,嘴角劃出一道微小的弧度,一字一頓地感謝著她的好師兄:「那就先謝過院長先生了~」

說完,她還不忘擺弄著貼在胸前的筆記本,有意無意地朝著臉上一舉。

而布裡亞特則咂吧著嘴巴,結巴了半天,還是只能小小翼翼地閃過筆記本遊走的方向,哭笑不得地看著滿臉假笑的密斯雅,捏著鼻子算是同意了:「好啦好啦,你自己去教吧!到時候教案不合格,我還是會打回去的!」

他又撇過眼去,看了看重新坐回沙發上,又開始裝聾作啞的塞爾,對這個悶騷的兵油子有了更加深刻的印象。

密斯雅得到了他的同意,興高采烈地跑走了,連筆都忘了帶;而塞爾也推說要熟悉一下學院環境,也腳底抹油開溜了。

「終於是打發走了…」坐在辦公室裡,沉默了大半晌,布裡亞特的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我敢說,就怕你們不敢信啊…」

在他自言自語的同時,背後的的書櫃突然飛出一張薄薄的紙片,和格林平時用的稿紙用的是同一款。實際上這的確是從格林那裡得來的,還是他親手交給布裡亞特的,一張被小孩子畫滿塗鴉的廢棄稿紙。

要是艾克在場的話,他一定會嚇得冷汗倒流,琢磨自己應該早已銷毀掉的寫字紙,究竟是怎麼落到布裡亞特的手裡?

「所以,這個符號究竟指代著什麼意思呢…」布裡亞特拿筆桿戳著紙張左上角,歪歪扭扭的『我』字,陷入了沉思之中。而手邊的筆記本裡,已經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批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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