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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26.尋人記
坐上重生廣場的紅木長椅,將視線越過廣場中心的四重噴泉,便可將聖費洛蒙學院那五座巨大的棱拱大門收入眼底。不過最吸引遊客、信徒以及學者們的,反而是融嵌在外牆上的,那五百根根殘破不堪的石圓柱。若是仔細看去,就能看見它們刻滿無數斑駁裂痕的身軀,似乎只要一陣風刮過,就能從上面吹下一層石粉。

居住在重生鎮的居民們,面對著遊人們對於石柱來歷的提問時,總是會用極其標準的通用語自豪地回答著:「這些石柱,全都是重建之年裏,從廢墟中挖掘出來的!」

早在混亂之年前,費城就已經存在在這片土地之上。那時的費城還不叫現在的名字,且只是一個位於河道旁,供船旅歇腳的小城而已;而在混亂之年後,這座由人類所建立的河道小城被魔族屠戮一空,成了一地焦土廢墟。而像這樣慘遭焚毀和屠戮的城市或聚居點,實在是太多了。哪怕到了開國之後,仍然有大量像前費城一樣,徹底消失在了歷史和記憶之中。

「為了悼念在混亂之年所逝去的冤魂,由卡略家族和費城教會共同出資,在遺跡舊址區破土動工,興建了如今的重生大教堂。」

「在當時所出土的石柱遺跡上,依然完好的保留著當年城中居民與魔族鬥爭的痕跡。為了留存這段殘酷的歷史,建造團臨時修改設計圖,將所挖掘出的五百根保存度較高的石柱築入牆體,其餘碎塊則全部打製成地磚鋪在廣場上。」

「這座高達58米的重生大教堂,在經歷了六十年的再改造和擴建後才最終成型;而在最終方案落成的同一天,主持教堂修建工作,於五年前逝去的卡略家族宗主-德·費洛蒙·卡略女士,被福音聯盟會議受封為聖人,故此改名為聖費洛蒙聖殿主教座堂。」

輕聲念完了小冊子裏最後的一行字,艾克將冊子插回了教堂大門擺著的露天書架上,仰望著拱門頂上那尊無比巨大的黃金玫瑰三角雕塑,心裏若有所思:『居然在這裏又了解到了些家族和費城的歷史,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在心中感慨了一聲,艾克默不作聲地跟在信徒和遊人的隊伍後頭,在年輕的講解修士帶領下,同他們一起緩緩地踏上台階。

穿過著裝飾著眾神聖像的馬賽克玻璃牆,踏過繪滿諸聖人畫像的大理石地板,便來到了教堂的外殿。一扇三米多高的純金圍屏矗立在祭壇之後,上面用各色的寶石鑲嵌出女神降臨人間時的尊容;當然了,只要肯為女神的福祉貢獻五枚銀幣,教堂是非常歡迎虔誠的信徒們走近一些,親手觸碰一下女神的畫卷。

那位模樣周正的神甫手捧著橄欖枝,口誦經文,從身旁黑袍執事手中的金盆中,將聖水點在信徒的手上。另一位渾身肌肉緊繃的執事手捧著玫瑰木錢箱,反倒是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顏,柔聲指引著信徒們將銀幣投入箱中。隨著一下又一下叮噹聲響起,這場好戲也即將達到最高潮。

艾克鄙夷地瞥了一眼隨即轉身離開了隊伍,朝著另一條無人問津,應該說是禁止遊客通行的長廊走去。而當艾克的腳剛剛踏過第一道拱門時,橫亙在拱門正中的布欄條後頭,一名身著紅黑製服的護衛站了出來,用手中的細長圓木棍將他攔住了門外:「很抱歉,小先生。這裏是學院區域,是禁止遊客入內的……」

艾克聞言,剛把手插進口袋裏尋找自己的通行證時。另一個較胖的護衛突然跑了出來,一把捂住了他同伴的嘴將他拉到了一旁,隨後獨自跑回來拉開了布欄條,恭敬地躬身行禮放艾克通過:「請~」

艾克被兩護衛的一通操作搞得滿頭霧水,最後還是伸手揚了揚手裏的通行證,待到護衛確認過後,方才不緊不慢地朝裏面走去。

「你拉我幹嘛?!」

「你是沒看見他胸口那枚胸針?那tm是小少爺!」

「臥槽!」

哪怕護衛們的聲音壓得再低,還是逃不出艾克耳廓上微光的捕捉。聽著兩人那低沉的驚呼聲,艾克低頭看了看胸前的寶石胸針,露出了一抹淺笑。不過他還沒有得意多久,就碰到了大麻煩了:看著學院內部那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房間佈局,他完全忘記了小佩拉的教室在哪個方位了!

在走廊裡遊盪了將近二十分鐘上下,艾克怪異的舉止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學生們在圍觀看戲的同時,順便把情況上報給了各自的導師;而導師們又有不少認出了艾克的身份,急急忙忙去給領導彙報去了。結果艾克還沒找到佩拉,自己倒是被人客客氣氣地請到了會客室裡去了。

「小爵士大駕光臨,我這個庸人卻沒能及時迎接;還請您看在爵爺和女神的面上,原諒我的過失。」

滿面油光的伯薩丘主教拿起手巾擦拭頭上的汗漬,向著艾克賠笑致歉。似乎剛才跑了那麼幾步路,就把他的滿肚肥腸給點著了似的,出了一身的汗;配合著渾身上下的濃鬱香水味,險些讓艾克把胃酸給吐出來。

在偷偷玩鼻孔裡塞了兩個凈風術後,艾克的腦袋才算是清醒了些,急忙向他還禮:「尊敬的主教先生,是我叨擾了您才對。我只是來神學院裏見見我的朋友,並沒有什麼大事。」

「這我已經了解了,我已經叫人去通知西庇阿小姐了,請您放心。」

聽到艾克只是來找人的,伯薩丘頓時鬆了口氣,頭上的汗水也消退了不少。雖然他知道西庇阿家的小姐在這裏就讀,也知道有不少人正在撮合兩家聯姻;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心把這個小祖宗給請過來先,萬一他不是來找人的呢?

伯薩丘看著眼前的艾克,看著他那雙翠綠的眸子,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他在格林書房的那次長跪:本來自己派手下的幾個地痞去收債,沒成想這幾隻老鼠居然喝了酒,用力過猛把那幾個農夫打成重傷,來不及救治流乾血死了。該死的是那幾個村婦,連錢都不收,居然把事情給捅出來他老人家知道了!該死!

恰巧格林那幾天去城裏逛了幾圈心情不是太好,連審都沒有審,直接轉告法院讓他們即刻處刑,在村口當場絞死了那幾個地痞。事後又在城裏嚴肅處理了一批整日尋釁鬧事的地痞無賴,這個小插曲才算是完結。

只不過伯薩丘的心頭在滴血罷了。那些被處理的大部分都是他手底下的人,或是和他又一定牽扯的人;而自己也因為這件事遭受責罰,本來即將到手的大主教之位,被老爺一句的「缺少磨鍊」給吹跑了。要是再惹出點什麼麻煩來,自己這個財富女神的主教,說不準就得去肥田了!

該死的!該死的泥腿子!

「主教先生?您是身體不舒服嗎?」

伯薩丘從憤恨的回憶之中清醒了過來,又連忙用他的肥臉擠出一個滿是褶子的笑臉,用他平時給達官貴人做告解時的諂媚語氣回復道:「托雙女神的福,一點不值一提的風寒而已,小爵士不必放在心上。」

「那我就能放心了,也祝您早日康復。」

艾克輕撫著心口,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像極了那些貴族沙龍上的淑女和紳士們;這副以假亂真的表演,不知他私下裏練習了多少次:「那我先告辭了主教先生,我有些急事要去找她,恕我失陪。願女神的恩慈賜福於您。」

「願女神恩寵祂的孩子。那我就不送您了,再把風寒傳染給您可不妙了。」

肥頭大耳的伯薩丘臉上的肥肉抖了抖,遠遠地朝著艾克躬身道別,直到走廊再次歸於平靜,伯薩丘的心思卻再次活泛了起來。

「哥哥,你們怎麼聊了那麼久啊?我腳都站酸了!」

佩拉像隻倉鼠似的鼓著兩個腮幫子,氣鼓鼓地走在了艾克的前頭,潔白的長頭巾隨著她的步伐一晃一晃,比哈比族的翅膀還要靈活。艾克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後,任憑這個小妮子拽著自己亂跑,誰讓自己的辮子在她手裏呢:「哎呀,那個伯薩丘可煩人了,非要拉著我去他那裏喝茶。不是哥哥的錯喲!」

「那個大叔身上好臭的,還總是在大姐姐們身邊走來走去的,好煩的!」

一提到伯薩丘,小佩拉就愈發的生氣:自己在唱詩班和姐姐們玩的時候,這個肥肥的主教大叔經常會出現在附近,身上還總是一股怪味。只要他一出現,大家就都不笑了,搞得現在佩拉非常討厭看到這個人,甚至一提到名字就會不高興:「哥哥和臭人呆久了也要變臭了!為什麼昨天佩拉生日哥哥不來!」

說著說著,佩拉的話裏帶上了哭腔,淚水在眼眶裏不停地打轉,連帶著拽艾克辮子都用力了起來。很難想像昨晚的生日會上,小妮子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是哥哥錯啦,對不起對不起!」

艾克整個人羞愧難當,低著腦袋任憑佩拉的拖拽,那還敢有一句反駁啊,只知道一個勁地道歉。他是絕不敢承認自己完全忘記了佩拉生日這件事的!

新年的鐘聲才剛剛過去沒一個月,艾克就又投入到了緊張的學習生涯當中了,因為根據教師三人組評估後的最新版計劃:艾克將在今年上半年內就完成全部的課業,直接進入畢業設計和論文答辯環節。一想到自己都穿越了還要被論文給折磨,腦袋都大了幾圈。

「說起來兒啊,你怎麼沒去慶祝我那小兒媳的生日會?不怕她傷心嗎?」

直到昨晚加完班上床睡覺時,聽到密斯雅媽媽的調侃時,艾克猛然才想起還有這麼一回事。一想到佩拉因失望而在臉上泛起的淚花,一向是把她當女兒寵的艾克立刻就坐不住了,但時間都已經到凌晨了。感受他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整晚,頗有些醋意的密斯雅還是心疼,給孩子放了一天假。

而艾克幾乎是火急火燎地坐上快船,沿著河道跑去找佩拉道歉,結果被路人告知教堂早上開門是在八點鐘。自己只能坐在長椅上傻等,被幾個好心的修女嬤嬤當成流浪兒童,硬是往懷裏塞了幾塊麵包。

「所以咱來給你補償了呀,今天我們去城裏給你買禮物,好不好呀?」

艾克快步走到佩拉的身旁,語氣都變得無比溫柔,隔著頭巾撫摸著她的小腦袋許諾到:「先把生日禮物補上,然後今天一整天我都陪你玩,不要生氣原諒哥哥好嘛?」

「那……我要吃冰心蛋糕!還要喝哥哥說過的咖啡!」

「好好好,都依你!」

小妮子的臉上瞬間由陰轉晴,手中緊握的髮辮被立刻鬆開,心中對哥哥的埋怨更是忘得一乾二淨;小孩子的心情總是轉變的極快,剛才還是再也不想理這個壞哥哥了,現在就覺得自己哥哥是千好萬好,是世界上除了爸爸媽媽最疼自己的人了:「好耶!艾克哥哥最好了!!」

話音未落,佩拉小妮子便主動抓著艾克的手;兩隻小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腳步輕快無比地跑下台階,向著租賃馬車的方向一路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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